第3章
還想跟我玩辦公室 Play。
惡心！下流！
我登時烈女附體，絕不接受這種潛規則。
「騰」地一下站起身，凳子被推得老遠。
我高聲且暗戳戳地指責：「可能是習俗不一樣，我們那兒秘書和總裁出差不睡一起！」
林宥抿著唇，終是沒繃住，笑出了聲。
「可能因為你們那兒的總裁在出差的地方沒有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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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宥挑眉，背靠著座椅，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整理了一下書，再給筆反復地找尋筆帽。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特別忙。
「還有別的問題嗎？」
我反復地搖頭：「沒有了。」
「那出門的時候，順便把我的椅子放回原位。」
「……好的。」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13
出差地點在港城。
剛下飛機的時候下了絲絲小雨。
我還十分狗腿地給林宥打傘。
林宥失笑，從我的手裡接過黑色的雨傘，聲音莫名地有些寵：「扮秘書扮上癮了你還。」
我臉忙用手捂住他的肩膀：「總裁大人不要淋到雨了。」
他笑了一聲，幫我打開車門。
紳士又戲謔道：「公主請上車。」
我滿意地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跟林宥一直接觸的原因。
從前由自己內心而生的龃龉已經消散不少。
他工作認真，但依舊不肯接手林叔叔的公司，明明林叔叔隻有他一個兒子。
我看到他工作到深夜，也看到了酒局上的觥籌交錯。
「好久沒來港城玩兒了。」
上次還是三年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飛來這裡大買特買，在酒店裡哭著睡了三天，隻有晚上才會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夜景。
是因為什麼呢？
好像是因為有共同好友在朋友圈發了林宥在酒吧裡與美女的合照。
他雙眼微睜，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領口的紐扣被解開，露出一點點胸肌，喉結凸起，手背青色的筋絡明顯，手指修長，攪弄著酒杯裡四四方方的冰塊。
看起來性感S了。
這是九宮格裡的一張。
好像是為了宣傳酒吧，不知道為什麼把他也拍進去了。
我封心鎖愛是一回事。
但是看見他似乎生活得非常好，周圍美女不斷，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故地重遊，身邊卻出現了林宥這個故事裡的男主角。
真是唏噓。
14
宴會開始前。
林宥開車在酒店門口等我。
我穿著茶粉色的 V 字禮服，鑲嵌著珠片的系帶延伸到腰間，流光的裙子將身材勾勒得極好，走起來更是搖曳生姿。
林宥穿著黑色的西裝，斜倚抱胸在車前，身材颀長。
他見到我時挑挑眉，流氓地吹了個口哨。
「別耍流氓。」
初春的港城還有些冷。
林宥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我身上。
「別感冒了。」
我本想著沒幾步就沒穿外搭。
但見他這麼識趣，我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宴會開始時。
我一個一個地給他介紹其他商業名流。
林宥作為新起之秀，事業做得很大，此類宴會也多，但不見得他都能記得住人。
我挽著林宥的手臂，同這些人攀談。
其實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所。
或許是因為家底讓我有做窩囊廢的權利，所以我可以對許多不喜歡的事說不。
我從來就任性。
林宥低聲地問我：「想回去了嗎？」
「還好。」
我隻是不停地給他擋酒。
畢竟我雖然佛系，但做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
看到一個英氣的身影時，我眼睛驟然睜大。
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林宥問我：「怎麼了？」
我指著對面穿著深 V 的黑色西裝，脖子上還有寶格麗經典的蛇形項鏈，看起來騷包又性感的男星。
「那個是我最近特別喜歡的港星，最近新出的電影裡的男一，叫周瑾禮。」
林宥冷淡道：「帥嗎？」
我花痴地咬唇：「超級帥！」
恰逢周瑾禮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
我舉著香檳，朝他舉了舉杯。
他會意，也回應了我。
我這時候什麼秘書的工作原則也不管了，隻想上去搭訕。
他在電影裡飾演一個臥底警察。
裡面有個非常收割女觀眾心的電影畫面。
是剛打完架的男主在女主給她包扎的時候。
頂著一張痞帥的臉，勾唇淺笑。
吻了一下女主的耳朵，隨後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說：「Baby，我好鍾意你。」
迷S一票人了。
我拋開林宥的手，徑直走向周瑾禮。
「你好。」
大明星不愧是大明星，臉在江山在。
「你好。」周瑾禮用酒杯碰了一下我的。
「我之前看了您新上映的電影，您演得很好，好帥。」
「謝謝，被漂亮的女生這麼誇是我的榮幸。」
我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
「剛才在你旁邊的那位是？」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正在與一個漂亮女生交談的林宥。
我挑挑眉。
周遭的一切似乎回到了三年前來到港城時，我反復地觀看的照片裡的場景。
大概是生意往來。
或者合作對象。
可大概是女生太漂亮，我心裡的醋意不自覺地攀升。
那是周瑾禮新電影的女主角，陳冉。
可似乎周瑾禮的眼神也不太對。
「那是我老板，似乎在跟你……新電影的女主聊得很不錯。」
周瑾禮對我眨眨眼睛：「她很隨和的，當然，除了對我。」
我品出一絲不對來。
「你喜歡那個男人？」
「啊？」
周瑾禮笑道：「我們演員呢，最注重眼神的，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
我手指比成「耶」的手勢，先在我的眼睛指了一下，隨即指了指他的。
笑得很甜：「那你也喜歡陳冉，你的眼神也騙不了人。」
「他看過來了，你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我疑惑：「嗯？」
周瑾禮俯身與我湊得很近，在我耳邊低沉道：「Baby，我好掛住你（我好想你）。」
縱使我對林宥確實有感覺。
但此刻仍然不自覺地紅了臉。
回神之際，林宥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周瑾禮戲謔地笑笑，嘴唇動了兩下，仿佛在說：不用謝。
順便在我的手心裡塞了一個名片。
林宥已經走到我身邊，風雨欲來。
我將香檳一飲而盡。
周瑾禮還在持續地給我添把火。
比了一個「6」的手勢放在耳邊：「call me。」
林宥嗤笑一聲：「很愉快？」
我挑釁地說：「他好帥。」
15
我今天喝了好多酒。
後勁兒很大。
周瑾禮的話還持續地在我耳邊發酵。
「其實男人這種生物呢，你釣一下就行。」
我借著酒意發泄。
拿著周瑾禮的名片，手指捏著它的一角，漫不經心地轉了轉。
林宥看到我這樣，舌尖舔了舔唇角，冷笑。
我心裡愉悅不少。
眼看快到了酒店，我打算打一下周瑾禮名片上的電話。
輸到快後四位數的時候。
林宥突然調轉車頭。
我一驚。
「你幹嗎？」
「去我家。」林宥回答。
我的腦子有些暈，手臂靠著車窗，望向他：「可是我應該回酒店，不是嗎？秘書和老板不能睡在一起。」
林宥薄唇輕啟：「但許意紓和林宥可以睡在一起。」
車子疾馳。
港城燈紅酒綠。
車廂裡的人曖昧無比。
林宥在港城的房子是個大平層。
他在電梯裡扶著我的腰，讓我不至於摔倒。
我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周瑾禮的事。
「你說周瑾禮會喜歡我嗎？
「港城的狗仔都說周瑾禮喜歡大胸美女。
「林宥，我想去隆胸。」
我的聲音在酒意的暈染下，變得更軟、更嬌。
現在的我就是個軟軟的硬茬。
林宥被氣笑了。
「許意紓，你想把我氣S嗎？」
我問他：「為什麼會被氣S？」
走進他家時，玄關的燈開了一盞, 燈光昏黃。
我問他：「林宥，你覺得我身材好嗎？」
林宥雖然氣，但還是回應我。
「Baby 身材很好。」
我很受用。
「倒也是，我前兩天剛在健身房練了臀。」
我纏著他, 將身體微微地往下傾, 十分正經道：「畢竟我的臀部已經翹到可以頂一瓶汽水, 不信你試試。」
林宥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
「你是真的醉了。」
「來嘛來嘛。」
林宥笑得不行，適逢我俯身時胸前有些走光，他目光亦有些玩味。
紅酒的重量還行，撐得住。
當它穩穩地在我的臀部穩穩地停住時。
我得意地笑：「看吧，我就說我的屁股翹。」
林宥邊拿走紅酒邊脫下西裝外套。
許久未住的公寓尚且有些冷。
他將外套披在我身上，外套很大, 淡淡的雪松味縈繞在我鼻尖，他用外套裹住我，遮住胸前春光，將我抱在身前。
他俯身寵溺道：「對，寶寶好辣。」
我還是不怕S地問他：「那你說周瑾禮會喜歡我嗎？」
他目光冷冽：「什麼？」
我卻真以為他聽不清。
還要重復一遍。
「你說……」
聲音戛然而止。
林宥俯身吻我，堵住了我還未說出口便夭折的狂言。
我被吻到快要不能呼吸。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
他再度地吻向我，手臂抱得很緊，將我抵在牆上，輕輕慢慢又侵略性十足地吻著。
「還要說嗎？」
我好久才找回呼吸：「不說了。」
他挑眉：「那把那個什麼禮的名片給我撕了。」
林宥吻著我的頸側，耳垂。
「你隻能要我。」
16
「可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我怔怔地說。
此刻醉意在持續地發酵, 或許是感受到林宥的醋意, 或許是因為這點醋意我便高興得忘了形。
此刻便想將那些委屈統統地宣泄個幹淨。
「十八歲那一年，你說我嬌氣，說對我沒感覺。」
說著說著, 聲音便有些哽咽。
「可是我現在雖然能一拳一個, 但我還是很嬌氣, 我不會改, 也改不了，如果你還是因為這個不喜歡我, 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如果他敢說不喜歡我。
那麼我給這段感情的最後一個機會也會徹底地完蛋。
我會轉身離開，再也不喜歡他。
林宥抿著唇：「原來是這樣，那天的話被你聽到了嗎？」
室內已經很暖和。
他將我放在床上。
我現在幾乎沒有什麼力氣。
他半跪下來, 鄭重得像求婚。
「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
他拂開擋住我眼睛的頭發。
溫柔輕聲道：「那一年，我的母親抑鬱，有自S傾向, 我父親說讓我大學畢業後慢慢地接管家裡的公司。
「我不願意。
「我知道我母親的病因，所以我排斥他給我的一切安排。
「他說讓我追你, 因為你是聯姻的絕佳對象。」
我眼淚瞬間滑落：「你也不願意。」
「是的, 我不想讓你隻成為聯姻對象, 所以用這種理由拒絕了。
「那時你還小，我也正忙著開公司，我以為你的疏遠是因為長大了。
「我更希望我是你理性與感性並存而選擇的愛人。」
他吻著我的手背。
「公主, 我一直愛你。」
錯過了好多年。
我鼻頭紅紅的：「那這張照片呢？你知不知道這張照片讓我哭得很傷心！」
我熟練地從手機上扒拉出三年前讓我來港城喝著超貴的紅酒哭的始作俑者。
林宥一眼認出來：「那是擺拍，我那時候都快醉S了。」
就這？
林宥按住我的手，不讓我繼續作亂。
「（我」說了好多好多話。
比如, 他知道我改志願後的反應。
比如，他曾去南方悄悄地看我。
比如，我在他的耳邊說：「那晚的酒不足以讓我動情。」
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沉淪。
是膽小鬼的試探。
還好。
港城的夜生活極其熱鬧。
有人在街頭接吻。
有人在港口擁抱。
世界喧囂熱鬧。
我們在靜謐處相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