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周末在床上挺屍，專做兇宅房屋中介的學姐打來電話。
「沈瞳，那房子你上星期不是清理過了嗎？怎麼租客昨天剛搬進去，今天就吵著說房子不幹淨，要搬啊？」
我一愣：「……哪間啊？」
我出手清理過的房子，不應該有問題啊。
問清楚地址，我就開著小吉普趕了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姑娘肩膀上趴著個男飄，色眯眯地流哈喇子。
「老婆貼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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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末在床上挺屍，專做兇宅房屋中介的學姐打來電話。
「沈瞳，那房子你上星期不是清理過了嗎？怎麼租客昨天剛搬進去，今天就吵著說房子不幹淨，要搬啊？」
我一愣：「……哪間啊？」
我出手清理過的房子，不應該有問題啊。
問清楚地址，我就開著小吉普趕了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姑娘肩膀上趴著個男飄，色眯眯地流哈喇子。
「老婆貼貼……」
我：「……」
2
考上首都的醫大後，為了安置我供奉的那些牌位，我找畢業後做房屋租賃的學姐姜妍租了套兇宅。
兇宅倒是不兇，隻是樓上的住戶跳樓的時候，不小心把胳膊掉進陽臺裡了。
S後陰魂不散，盤桓不去。
夏殤以德服人：「今天不餓，識相的自己滾！」
那飄沒見過這麼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離開了。
姜妍看不見夏殤，但看見我念超度經文了。
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解決了？這就解決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屋子好像是比剛才暖和了。」
後來，我和學姐達成了長期合作關系。
收到有問題的房子，先找我做個清理，再自住一星期，確保沒問題後才會讓客人住進去。
這天剛好是周末，沒課也沒活兒。
我躺在床上睡懶覺。
就看見姜妍的電話打過來了。
「不是吧？臨時來活兒？」
我和這位浙江拆二代富婆學姐的關系，屬於打工仔和金主媽媽的關系。
一般沒事她不會聯系我的。
我嘴裡嘟囔著，接通了電話。
「喂！學姐。」
姜妍一臉困惑地道：
「沈瞳，那房子你上星期不是清理過了嗎？怎麼租客昨天剛搬進去，今天就吵著說房子不幹淨，要搬啊？」」
「你是不是，沒弄幹淨啊？」
我沈瞳五歲就出來混了，什麼叫：沒弄幹淨？
這是對我專業的侮辱啊！
我當即讓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然後把地址給我發過來。
「學姐，您別著急，我馬上去。」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沈瞳清理過的屋子裡搗亂。
姜妍很狗腿地道：「要不要把黑護法借你使使？」
我笑S，就她那條號稱是地藏王菩薩座前的護法小黑狗？
我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她。
「用不著！」
3
靠著上次在漫展抓的百鬼夜行，我開了個鬼屋，已經實現財務自由。
這會兒給自己買了個小吉普。
帶著我的夏殤哥哥，開著我的小吉普，我就出發了。
姜妍新收那個房子有點遠，我下午出門，開了兩個多小時，都傍晚了。
下了車，我直往那棟大樓趕。
一下電梯，找到 5003，就看見前兩天租進來的小姐姐在收拾東西。
這房子是兩個妹子合租，都是附近大學的。
看到我，其中一個小姐姐一臉困惑。
「你是？」
我做了自我介紹，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小姐姐你好，我叫沈瞳，是幸福房產中介的房屋清理師。」
「聽我們老板說，你這個房子有點問題，能具體說說嗎？」
小姐姐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身後的夏殤身上。
「那他呢？」
我一愣，這貨今天這麼騷包？還現身了？
當即解釋道：「哦，這是我同事，給我打下手的。」
「你放心，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如果真是我工作的疏忽，房租和押金我們一分不少，全退！」
聽到我這麼說，兩個小姐姐才把我們讓了進去。
4
小姐姐一個叫王同悅，一個叫張佳麗。
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為了備考才出來租的房子。
王同悅道：「我們是前幾天租的這個房子，當時覺得還挺好的，就給了半年的租金和水電押金。」
「沒想到，昨天晚上在電梯裡，遇到了靈異事件。」
「當時我一個人坐電梯，我明明按的是 50 層，等電梯的過程中，我沒注意，低頭刷手機。」
「沒想到電梯門一開，面前竟然是一堵牆！」
「樓層顯示是在 -1 層。」
「當時我沒往心裡去，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昨天晚上，我一回來，就覺得身體不太舒服，躺床上就睡著了。」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張佳麗把我搖醒的。」
一旁叫張佳麗的小姐姐接口道：「對！」
「你昨天一回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來挺熱的天，屋子裡一下涼了好幾度。」
「晚上我看你睡得那麼早，以為你白天累了，也沒叫你。」
「沒想到，我一睡著，就做噩夢了。」
「我夢到有個男人一直跟著你，我看他對你不懷好意，就想把他趕走。」
「跟他打了一晚上的架！！！」
說完，張佳麗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看著我。
「沈瞳，你不會覺得我們是因為不想要這個房子，故意瞎編故事吧？」
5
我搖搖頭，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從我們進這個屋子以來，雖然沒看見什麼東西，但室內溫度顯然不對。
這會兒天還沒黑呢，那東西躲起來沒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當即道：「這樣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這個點出去，也不好找地方。」
「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今天晚上我跟你們一起住，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們覺得怎麼樣？」
王同悅指了指夏殤：「那他？」
我擺擺手：「不用管他，他住車上就可以了！」
兩個小姐姐看我人還挺好的，就答應了。
當晚，我們一起去炫了頓火鍋。
聊嗨了，我還說要把我弟介紹給她們。
兩個小姐姐，姐姐姐姐地叫我，嘴巴可甜了。
儼然要成為我未來弟媳婦。
吃完了，夏殤留在車上，我和兩個小姐姐上去休息。
這房子是個二居室，兩個小姐姐一人一間屋子。
我在客廳，躺在沙發上打盹。
自打老家那棵大樹上的大蛇柳清爺爺上了我的身之後，我就有了藏匿自己氣息的能力。
因為我的陪伴，兩個小姐姐也沒那麼害怕了，做著自己的事情，幾乎覺察不到我的存在。
臨近午夜，我有些困倦，正閉目打盹。
突然感覺一股陰風從窗外飄了進來。
把窗臺上的花盆吹掉了。
我心中一凜。
來了！
一眨眼，就看見張佳麗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沈瞳，我感覺，那個東西，好像又來了……」
6
我沒說話，順著張佳麗的目光看去。
方才還在睡夢中的王同悅，已經醒了。
這會兒正從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
「沈瞳？佳麗？你們怎麼大半夜不睡覺，盯著我幹嗎？」
見我們不說話，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我覺得好冷啊。」
她當然冷了。
因為這會兒，那個騷擾她們的男飄，正趴在她肩膀上，摟著她的脖子，往她脖子裡吹氣呢！
柳清爺爺隱匿了我的氣息，他覺察不到我的異常，還以為沒人看見他的所作所為。
一臉陶醉地吸著王同悅身上的陽氣，一邊流哈喇子。
「老婆貼貼……」
「……」
我當即就被惡心到了。
眸色一沉，抬手越過王同悅，一把掐住了那男飄的脖子。
因為被我掐住脖子，那男飄的豬嘴才沒親到王同悅的臉上。
我把他從王同悅身上拽了下來，丟在地上，用腳壓住他的背，溫和地笑笑，跟他打了個商量：
「小哥哥，這是我清理過的宅子，能不能給點面子？」
「你這樣，老板要扣我工資了。」
那男飄被我踩在地上爬不起來，不住地掙扎，嘶吼。
王同悅和張佳麗滴了我給的牛眼淚眼藥水，這會兒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還……還真有鬼？」
「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在夢裡纏著悅悅的那個鬼！」
那男飄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你……你是什麼人？」
我勾了勾唇角：「哦，我是幸福房產中介的房屋清理師，叫沈瞳，你叫我小沈就好了！」
出門在外，我很低調的。
沒想到，他竟然聽說過我的名字，聲音驟然拔高，激動起來。
「天……天瞳？！！」
「最近聽人說，京城來了個清宅大師，S了賴在宅子裡不肯走的，都被你趕出去了……」
我一愣：「诶？你們消息這麼靈通的啊？」
當即也不再客氣，認真問他：「我問你，你為什麼纏著人家小姑娘，還抱人家，叫人家老婆！」
「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猥瑣嗎？」
7
王同悅也哭唧唧地道：「是啊！我又不認識你！」
「你纏著我幹嗎？」
「沈瞳，是不是你們這房子鬧鬼啊？我要退租！」
我一聽，退租，立刻激動起來。
這要是被退租了，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本事？
上去拿桃木雞毛掸子抽了那男飄一下。
「小姐姐問你話呢！」
那男飄挨了打，委屈地紅了眼睛，轉頭望向王同悅，深情地道：「老婆，你忘了？」
「我幫過你的！」
「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啊……」
看到那男飄哭得聲情並茂的樣子，屋子裡三個人都懵圈了。
我：「？？？」
王同悅：「？？？」
張佳麗：「？？？」
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聽故事。
那男飄的話，讓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你展開說說呢！」
這屋子裡被我布置了個鎖魂陣。
這男飄進得來，出不去。
眼見跑不了，隻能開始訴說自己和王同悅的故事。
「中元節那天……」
原來，中元節那天，王同悅和同學下了晚自習往出租房走。
路上遇到有人在十字路口燒紙。
她快考試了，就對著那紙灰堆在心裡默念。
「保佑我考試通過，給你燒紙！」
她本不過是在心裡嘀咕嘀咕，沒想到那男飄聽見了，還往心裡去了。
考試那天，當真顯靈了。
王同悅聽到那男飄的話，驚得合不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