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5
蘇焱看著我。
「向晚，你是因為生我的氣，氣我沒有官宣才和我分手的，對嗎？」
「我已經在微博上官宣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聽到這話，我有些絕望。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換一個別的分手方式，否則也不會這麼多麻煩。
不是。
許星映的聊天術到底哪裡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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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把人迷成這個樣子了嗎？
我看著他們兩個，又想到今天許星映狠心離開我的一幕。
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許星映，你S定了。
於是我故作憂傷地開口。
「謝謝你們喜歡我。」
「但是我想有一個事實需要和你們說。」
「我的照片被我的朋友拿去網戀了，所以你們一直看到我的圖片都是我朋友發的。」
「包括你們之前所有的聊天，都是我朋友在聊。」
蘇焱震驚了。
「你是說，這段時間都是她在跟我打遊戲聊天？」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沒錯」
「所以你愛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是她。」
「她叫許星映，也是我們大學的學生。」
聽到這句話之後，蘇焱飛快地跑了出去。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去找許星映了。
我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何秋笙。
「何少爺，你不去嗎？」
他看著我，似笑非笑。
「我不去，畢竟我看上的是你的臉，不是你的靈魂。」
......
這，這不對吧。
我是不是還應該說句謝謝。
26
我們兩個相視而坐，誰也不說話。
就在我準備想一個什麼理由溜之大吉的時候。
何秋笙終於開口了。
「沒有人敢這麼耍我，你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呢？」
何秋笙聽到我的問題後，微微彎起了嘴角。
「她S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
不會吧。
我該不會要S了吧。
突然，何秋笙神情憂傷。
「不對，可能也不是S了。」
「也有可能是失蹤了。」
一瞬間，我想到了新聞裡那些失蹤被拐賣的女孩子。
我是想上新聞沒錯。
但是我不想以這種方式上新聞啊！
我拼命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何秋笙。
「大哥，我求你放過我吧。」
「不是我聊的天啊，錢我也全部還給你了。」
「我真的不想S啊！」
何秋笙看著我。
「我看起來很像混黑社會的嗎？」
我拼命搖頭。
「不像，一點都不像。」
「那你為什麼一副等等就要S的表情？」
「你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聽到這裡，我猛地捂住自己。
「少爺，你別這樣，我賣藝不賣身的。」
何秋笙沉默了。
「你可以把手機上的紅柿子小說卸載了嗎？」
27
半個小時後，我聽完何秋笙的話似懂非懂。
「你的意思是，歐陽家的大小姐在十幾年前失蹤了。」
「你要讓我扮演歐陽家的大小姐？」
何秋笙點點頭。
「可是，這麼多人，為什麼你會選擇我？」
何秋笙拿出手機，打開我的照片。
「因為你和歐陽薇一樣，眼角都有一個痣。」
「而且，你們年級相仿。」
我還是有些擔心。
「你也說了，歐陽家家大業大，他們萬一把真的歐陽薇找回來了。」
「我不就露餡了，到時候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這裡。
何秋笙的神色有些落寞。
「你放心吧，他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
「隻找到了當年將歐陽薇帶走的人，據那個人說，歐陽薇已經被他賣去黑市，恐怕兇多吉少。」
我聽著歐陽薇的經歷，心裡有些感慨。
原來大小姐的人生經歷也這麼坎坷。
就跟我一樣，從小在黑社會大哥的毒打下長大。
不過我和大小姐不一樣。
聽黑社會大哥說，我是 8 歲那年被家裡人丟在孤兒院門口。
是他把我撿回去的。
我的父母拋棄了我，但是大小姐並沒有被拋棄。
「可是，我和她的基因也不一樣，到時候做了親子鑑定他們也會知道的。」
何秋笙微微抬頭，神情倨傲。
「你放心，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沒人會知道你是假的歐陽薇。」
我瑟瑟發抖。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我假扮歐陽薇？」
這時候，何秋笙看向窗外。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當然是……幫真正的歐陽薇討回一個公道。」
「十年過去了，我不相信八歲的她當年真的是自己走丟讓人販子帶走的。」
「你放心，無論最後我有沒有找到真相，我最後都會給你一千萬，並且這段時間你和你閨蜜的學費和生活費我都會負責的。」
「畢竟，你們應該真的很缺錢吧？」
天S的，難道我們看著真的有這麼窮酸嗎？
我想拒絕刻板印象。
可是我發現，我完全拒絕不了一千萬。
28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還有些神情恍惚。
我想告訴許星映今晚發生的一切。
結果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正準備打開手機，結果發現手機也沒電。
我心裡突然有些慌張。
雖然今晚許星映拋棄我的行為罪該萬S。
但是我也不希望她真的這麼快就S了。
我連忙給手機充上電。
唉。
沒辦法。
充話費送的手機用電真的很快。
結果我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許星映給我打的無數個電話。
還有她發來的九十九條信息。
8 點 13 分。
【你別說姐們不仗義，主要咱們要是都被抓去了，也沒有想辦法啊！】
【你放心，你一個小時之內沒回來，我絕對去救你！】
8 點 20 分。
【宋向晚，你怎麼不回信息啊？】
【你生氣了嗎？】
【別啊，你回一下我的信息啊！】
8 點 30 分。
【宋向晚，你別嚇我？】
【你先回我信息，我晚點給你賠罪，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在哪兒啊？我過去找你。】
8 點 40 分。
【宋向晚，你真別在嚇我吧？】
【嗚嗚嗚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
.....
9 點 10 分。
【我靠，宋向晚，那個蘇焱來找我了。】
我要去質問他，把你弄到哪裡去了！
9 點 15 分。
【他給我表白了？！！】
【他怎麼三心二意的，真是個渣男。】
9 點 30 分。
【宋向晚！！！我們有房子了！】、
【這個蘇焱給我送了一套學校旁邊的房子。】
【他說你沒事，你回來記得來找我，我把咱們行李全部搬到這個房子了！】
......
翻了半天，我終於看完了所有的信息。
原來許星映直接搬去了蘇焱送她的房子裡。
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快了？
這合理嗎？
29
正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接起電話，對面傳來許映星的聲音。
她聽起來快要哭了。
「宋向晚，你終於接電話了。」
「你再生我的氣，也不能不接電話啊，嗚嗚嗚嗚嗚……」」
「你現在在哪裡？」
半個小時後。
我坐在裝修豪華的房子裡。
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星映。
「你是說，這個房子是蘇焱送你的表白禮物？」
許星映點了點頭。
「我本來不想接受的，但是我上網查了一下，這個房子要差不多一千萬呢！」
「我想著我要是接受了，就可以和你一起住了。」
「宋向晚你看，我們有房子了，我們有家了诶！」
如果在平時，我一定會抱著和許星映慶祝。
但是現在，我隻覺得氣憤。
我被抓過去和那兩個兄弟艱難對峙，甚至還答應了何秋笙的要求，他才答應事成之後給我一千萬。
結果回來之後，我發現許星映什麼都沒幹，就白得了一套房子。
我看著許星映，面露兇光。
「許星映！你這個背信棄義的！」
「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我朝著許星映撲過去。
許星映和我糾纏在一起，兩個人互相扭打。
最後，我們精疲力盡。
一起躺在床上。
我看著天花板的燈光，兩眼無神。
「許星映，我是在做夢嗎？」
「為什麼感覺一夜之間，我們什麼都有了？」
「我們竟然有房子了诶！」
許星映氣喘籲籲地回應我。
「我們沒在做夢，我們真的有家了。」
「有時候人的一生，在片刻之間，就可能是兩個極端。」
我笑了。
「許星映，我想你父母一定是個哲學家，才能生出你這麼哲學的女兒。」
許星映也笑了。
「從我出生就把我拋棄的人，能是什麼懂哲學的人。」
「我還羨慕你的，起碼你爸媽還養了你八年.......」
我有些惆悵。
「可是，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他們了。」
「八歲前的記憶在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30
這晚，我和許星映聊了很久很久。
聊我們對親生父母的想象，聊這些年的創傷。
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
但是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很默契。
從來沒有談過這方面的事情。
隻有今晚，我們似乎承認了自己是沒人要的小孩。
把傷口展示在對方的面前。
深夜，許星映在我的身旁沉沉睡去。
我看向窗外的繁星點點，想到和許星映的初次相識。
我被黑社會大哥收養的時候，第一次被他帶回家，我就看到了許星映。
她帶著敵意看向我。
旁邊的黑社會小弟則是不斷起哄。
「大哥，又帶回來一個女娃啊？」
「你這沒娶媳婦，孩子倒是不少啊？」
大哥白了他們一眼。
「你們懂個屁！」
「這兩個女娃一看就聰明，到時候肯定能幫我！」
「.......」
所以，後來許星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
「你很聰明？我們來比比誰更聰明？」
許星映從小就聰明，我當然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我被收養的時候，我沒少被許星映針對。
如今想來，雖然黑社會大哥不是什麼好人，卻是在那時她唯一的依靠。
她害怕我的出現，取代了她在大哥心中的地位。
我和許星映關系緩是在我們十歲那年。
31
大哥覺得我們已經到年紀了，想讓我們去坑蒙拐騙。
他讓許星映去裝傻騙錢。
但是聰明如許星映，她知道自己這次一旦騙到錢了。
大哥是不會放棄她這課搖錢樹的。
所以那天，她露出了非常拙劣的破綻，最後一分錢也沒有騙到。
大哥生氣了，把她關進房間不給她吃飯。
但是我晚上的時候，特地留了兩個饅頭給她，偷偷送進她的房間。
那時候的許星映，完全沒有屬於十歲小孩的天真浪漫，隻有滿臉的戒備。
「你來幹嘛？想看我的笑話嗎？」
我搖頭。
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身後的兩個饅頭。
許星映看清我手上的東西後，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