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警方需要魚餌引誘人販子上鉤的時候，我自願站了出來。
左右不過一S，比起被女主繩之以法，我更願意為國捐軀。
不料對方詭計頗多，將大局掌握於自己手中，直接掐斷了我與警方的一切聯系。
我隻記得自己被人迷暈。
再睜眼，面前是已經黑化的宋初霽。
男人摩挲著我的腳踝，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鈴鐺，將我摁在床上SS禁錮，灼熱的身軀緊貼著我，笑容殘忍曖昧。
冰冷的唇親吻我的耳廓，語氣近乎嘲弄：
「現在輪到你，被我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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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在害怕地哭泣嗎？
開玩笑，我的內心異常興奮：
【我嘞個豆，宋大寶在監獄蹲了五年，出來後更俊了斯哈斯哈！】
【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小子黑化後更帥了嗚嗚，想超癮又犯了！】
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勾起無奈的笑：「大小姐。你不怕我？」
哦，對诶！
此時我應該表現出害怕才對！
我嚶嚶嚶嚶嚶，在鼻涕快要流下來時，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旁邊大佬為我遞來的紙巾。
甚至不忘有禮貌地給他道個謝。
正在擦鼻涕時，我：「！」
而看到我突然愣怔的他：「？」
【等等等等等等，宋初霽人都黑化了還是願意在我哭哭時給我遞紙巾。】
【我的哥他好愛我，他真的我哭S。】
我本想假意哭出幾滴淚水，卻在看到男人布滿傷痕的手時徹底僵住。
曾經站在京都政法大學新生座談會上發著光的宋初霽，變成了如今坐了五年牢獄的強奸犯。
【修長白皙的手指變得傷痕累累，你在監獄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沒有，還挺好。」
這次我徹底坐不住了，下意識揪起他的衣領，大聲吶喊：
「八嘎！你小子果然能夠聽到我的心聲！」
在我與男人打鬧之際，熟悉的冰冷電子音猶如噩夢般響起。
系統對著宋初霽引誘道：
【宿主，宋書書之前拿您當狗耍。如今您真的願意與她破鏡重圓嗎？】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我的系統。
它、投、奔、了、宋、初、霽。
18
「我自然不願意。」
男人玩味勾唇，昏暗不明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
【那你可以好好折磨她，就像宋書書曾經對你那樣，將她訓成你聽話的狗......】
系統的聲音帶了令人心動的蠱惑，步步著引誘宋初霽，想要他打開充滿危險的潘多拉盒子。
一旦邁步，覆水難收。
可男人並沒有如它所願。
「我想你理解錯了一點。
「我之所以不願意破鏡重圓，是因為我與大小姐的那面鏡——根本沒破。
「更何況，你不也說了。宋書書拿我當狗，狗又怎麼會反訓主人為奴呢？」
我把玩著鈴鐺，漫不經心坐在床邊晃著腿。
宋初霽單膝下跪，像之前那般握住我一隻手，極其熟悉地用臉蹭了蹭。
【宋初霽！你這個瘋子！！】
【你就是宋書書的一條瘋狗！】
男人滿意點頭：「感謝誇獎。」
系統見自己說不動男主，將目標轉換成門外的少年。
【沈煜，你哥與宋書書在一起，你不嫉妒嗎？】
白色運動鞋邁進房間，少年推門而入，吹了聲口哨，嗓音清透。
「我嫉妒什麼？
「我也可以成為姐姐的狗啊。」
沈煜頂著宋初霽探究的目光，一把將我從床上拽進懷中。
男人也站起身，緩緩向我身後靠近。
謙謙君子爭前後，夾在中間很緊湊。
隻是這沈煜並未與我發生真實觸碰到，跟那晚一樣，看似親近，實則疏離。
但我來不及細想，耳邊隻剩下系統無能的狗叫。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宋初霽和沈煜你倆願意身敗名裂，拋棄所有，隻為了給宋書書當狗？】
【那遊南一呢？她也是惡毒女配，也不會有好下場！】
我推開兩人，朝著隔間喊了一嗓子。
「喪彪，喊你了！快粗來！！讓統子見識見識什麼叫做——
「全、員、覺、醒。」
19
系統徹底崩潰。
【？？？騙我好玩嗎？】
【宋書書！你是如何知道她也覺醒了的？我不相信！】
我拿出喪彪在地下會所時偷偷塞給我的小紙條。
紙條兩面都寫了字。
正面：【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別再自責了，書書。】
而反面：
【我曾見過書書的無數次覺醒，卻均在系統的強迫下老老實實走完劇情。宋初霽對你特別的態度，讓我產生或許我們可以聯手反S系統的想法。你覺得呢？我的大小姐。】
倚在門口穿著黑色工裝褲搭配十二孔高幫馬丁靴的喪彪從牛仔外套口袋中抽出打火機與一根煙，漫漫煙霧自她口中吐出。
煙霧繚繞間，她的神情像在回憶過去。
「我的書書一次又一次地輪回被你抹S。當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抗拒劇情力量，拯救不了暮色那些被拐賣的女孩時是什麼心情呢？遺憾？無奈？還是痛苦？」
沒錯。
從一開始，這就是我們四人聯手為系統布置的一個華麗卻充滿劇毒的陷阱。
喪彪為何不願做惡毒女配二號遊南一？因她不想做系統與原劇情毫無感情的提線木偶。
從覺醒後女人便告訴我，物極必反。每一次系統的控制，都需要耗費它自己不少精力。
而沈煜正好摸清楚系統會在劇情重要節點出現的秘密。
地下會所那次後，系統消失，我初步掌握國內人口拐賣案件相關資料。
接著是將它逼出來徹底擊碎，如何做？
宋初霽主動引誘我入局，在劇情重要節點，系統必須出現。
在我對原劇情的劇烈掙扎下，系統再次控制我的身體。
隻是我沒想到，它後來竟然選擇了宋初霽。宋初霽比我更狠，怕是瘋起來連自己命都可以不要。
看得出來系統並沒有成功控制他，估計精力已經快被男主消耗得消失殆盡。
所以這把，系統必輸。
【既然如此，我便不瞞你了。公主。你說，宋初霽的那位拯救他的天選女主，有沒有可能就是你自己呢？】
【我故意告訴你假的消息，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很蠢，竟然被騙了？】
宋初霽的天選白月光啊？
可笑，至今都沒有人出現拯救他們，他們也不需要被人拯救。
如果非要找出她......
既然無人來救，那這女主，換我來當又如何？
更何況，本來就是我宋書書。
我隨意地挖了挖耳屎，在喪彪話後跟了句：「我早就將自己當成女主看待了，煞筆系統。不讓你松懈些，本公主怎麼找出你這破玩意的S穴？」
「統子，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在第一次我讓你喊我公主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這次的我，非比尋常。」
下一秒。
我徒手捏爆了系統。
「下次，做個好系統。」
「不要做壞事了。」
20
系統破滅後，我們的生活回歸正常。
人販子和九爺他們成功被抓。
宋初霽對我的反向讀心也隨之消失。
可男人對我的興趣並沒有減少分毫。
好累，我隻想搞事業。
我與喪彪正在整理最近國內關於人口拐賣的相關網絡調查和分析時，小芈推門而入。
她多次協助警方為被拐賣婦女提供心理支持和資源，以幫助受害者更好地恢復，收到了那邊的嘉獎。
這次是過來分享喜悅, 我們三個女生笑得合不攏嘴。
臨走之前，小芈回眸對我燦爛一笑：
「謝謝你。書書。」
21
又是一年除夕夜。
一日今年始, 一年前事空。
喪彪將小芈領了過來，兩人想要在我家蹭頓飯。
為了招待她們，我親自下手將客廳打掃了一遍。
卻在角落塵封的紙箱中發現一本相冊。
其中, 全是宋初霽的照片。
從小到大，數不勝數，愈來愈多。
而相冊末尾，則是少年清秀漂亮的字跡：愛不分性別。
我腦海中猛然閃過一絲火花, 似乎有什麼東西竄在一起。
難怪沈煜醉酒那晚如此卑微地求我不要喜歡宋初霽, 至於那次的夾心餅幹更像是在陪著自己哥哥演戲。
原來, 沈煜心中最喜歡的——
竟是宋初霽。
可宋初霽呢，他知道嗎？
我將破舊的相冊偷偷藏起來，準備郵寄給正在京都政法大學讀本科的少年。
沈煜，你的東西, 自己放好。
這次是故意讓我看到的......還是不小心？
小芈將電視調到國際新聞，視頻中的記者正在播報著：
「人口販賣已經成為跨境電信詐騙犯罪的重要特徵。」
「最初的區域性威脅, 已經演變為全球性的人口販賣危機。」
「打擊人口拐賣，你我在行動。」
夜幕降臨, 窗外升起一陣陣絢爛多彩的煙花。
我抬眸, 像是心有靈犀般和宋初霽雙目對視。
我用口型告訴他：「加油呀。」
此時此刻, 新聞記者的話與我研究生畢業論文裡的某一段內容重合——
願世間，再無人口販賣, 流離失所。
願明天，更加光明璀璨, 無災無難。
（全文完）
番外•宋初霽
我時常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個變態。
在那位趾高氣昂的千金大小姐辱罵唾棄我時，我看到的竟是她的靈魂在哭。
我曾告訴下人，我說，宋書書內心善良單純, 不似表面心狠惡毒。
像隻小刺蝟，將鋒利的刺尖展露在外，可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弄髒了自己。
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我。
沒關系，隻有我自己知道更好。
一次又一次的劇情重復使我麻木。
可宋書書卻是我枯燥無味人生中的唯一樂趣。
人人都說宋家大小姐心思歹毒，依我看還挺可愛的。
這你情我願的調教和責罰算不上折辱。
他們不懂, 這是書書對我愛的表達。
不然為什麼書書隻願找我的麻煩，而不找他們的麻煩？
我的目光追隨她。
我的靈魂愛著她。
不知不覺, 我對宋書書的欲望像要長出血肉, 化為猛獸般試圖佔有她。
但這樣不行。
瘋狂又克制的愛意才會讓人悸動，被冠上以愛之名的強迫和威脅卻令人作嘔。
所以, 在面對我的大小姐時，我的每個動作都是為她精心設計的。
有幾分姿色的漂亮皮囊是我得天獨厚的優勢。
被人排擠是我的命運，我了解。
可清冷澄澈的雙眸亦會變成色欲下作的惡魔。
我遲早會與她結婚。
宋家家規不得通婚？
那改了便是。
她與其他男人有關系？
宋書書貪玩，我不會怪她。
都是他們在主動引誘我的書書。
他們該S, 我搶過來就是。
若是書書真愛上誰？
我完全不敢細想。
一想到這個, 我就嫉妒得發瘋。
系統罵我是宋書書的一條瘋狗，確實如此。
骨節分明的手舉起話筒，耐心地與新生交流。
「I我」因為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我是專屬於她的狗了。
那個時候——
自腦海浮現出自己曾經讀過的三行情詩：
【如果人類有尾巴的話,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隻要和你在一起，一定會止不住搖起來。】
就像我遇見宋書書那樣。
我願意一生成為她的忠犬。
I am willing to be her loyal dog for life.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