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折磨的那麼滄桑，可憐，渾身寫著苦和難。
與他想象中的白月光，沒有一分相似。
那些感情，也隨之蕩然無存。
多冷血啊？
「秦之洲，你真讓我惡心。」
「愛了陳悅那麼多年，她一個人辛苦孕育你們的孩子，你如今卻要拋棄她，多可笑啊，這就是你的愛嗎？太虛偽了。」
他下意識搖了搖頭，眼底露出幾分錯愕。
我卻沒等他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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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個時間，盡快把離婚證領了吧。」
8.
晚上到家，我拿出手機才發現有消息提示。
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不少短信。
【你是沈知？那你應該知道你就是我的替身！我勸你趕緊自己滾！】
【我和之洲哥哥相愛那麼多年，我還救過他，不是你想上位就能成功的！】
【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小寶！之洲也認下孩子了！借我上位的小三就該有自知之明趕緊滾！】
沈玉這些天也給我發來不少威脅短信。
【賤人！你為什麼要把秦律勾引走！他已經是我的了！信不信我讓爸媽跟你斷絕關系！】
我覺得有點好笑。
隨手拉黑了號碼，不再管一直作響的手機。
斷絕關系威脅不了我。
畢竟五年前，他們決定站在妹妹那邊時，就已經和我無關了。
直到後半夜，我被電話聲吵醒。
那頭傳來秦之洲帶著醉意的聲音，和曾經我們耳鬢廝磨時一樣。
「知知。」
「我好想你，別離開我好不好？為什麼一定要離婚？我明明都說了可以當做沒發生，你為什麼還是要那麼堅定的離開我？」
「我真的不喜歡陳悅，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喜歡，我隻不過是感激那時候她救我，我隻是沒反應過來自己愛的人到底是誰，你不能這麼殘忍的丟掉我！」
換作以前，我早開車去找他，哄他了。
可如今。
這樣的聲音在我聽來，不亞於噪音。
「秦之洲！你有病嗎？」我語氣不算好。
那頭沉默半晌，聲音嘶啞又哽咽。
「知知，別不要我好不好？不離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不想失去你。」
「憑什麼秦律找你你不罵他，隻罵我？你以前說愛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知知，別對我那麼心狠好不好？」
我聽著那頭的哭聲，隻覺得荒謬。
秦律早過去了五年，我早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出軌，喜歡別人，這無可厚非。
可是秦之洲…
「我們有過的兩個孩子，全是你親手打的，你說我心狠，秦之洲是不是太可笑了點？」
「為了一個S人守節五年，不約束自己欲望，卻要我的孩子和我付出代價，這又是憑什麼？秦之洲，你瞞著我給我喂避孕藥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心狠？打掉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逼剛小產的我下跪時，你又為什麼不說？」
「除了責怪別人，你還能做什麼？」
「無非就是陳悅看著老了滄桑了，和你記憶中的她大相庭徑了你無法解釋！你別自欺欺人了，我真的沒空陪你玩。」
機會我給了一次又一次。
我甚至將自己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可我得到了什麼？
一個個離開的孩子，隱瞞的避孕藥，可笑的替身。
我就活該嗎？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號碼。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帶著證件按時開車到了民政局門口。
秦之洲不知道在門口坐了多久。
滿臉疲憊，見到我時，眼眶忍不住發紅。
「知知，昨晚為什麼不來找我？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還恨我？因為孩子的事情恨我嗎？陳悅帶回來一個孩子，我們不離婚，以後那個孩子就是你的親生孩子好不好？把他當成那個孩子，我們一家三口還在一起好嗎？」
9.
我反手甩了他一耳光。
擰眉看著有些癲狂的秦之洲，隻覺得荒謬。
「你瘋了？」
「我沒瘋，知知，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求求你答應我好不好？別走好不好？」
他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掉。
突然傾身狠狠抱住我，腦袋用力埋進我的脖頸。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我衣服上，眼眶紅的驚人。
「好不好？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知知，我一定不會再辜負你了，相信我好不好？我不要離開你，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聽到這些，我沒有絲毫心軟。
甚至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
可秦之洲發了狠，SS抱著我，任由我怎麼推都沒法推動。
還是秦律匆匆趕到，這才將他扯開。
「秦之洲！人不能那麼賤！既要又要都不惡心嗎？陳悅都給你生孩子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知知不放！讓知知給你養別人的孩子，你安的什麼心！」
我喘著氣，擰眉看著秦之洲。
也不管他要說什麼，率先走進了民政局。
一直到領完離婚證，秦之洲還在苦苦哀求。
我煩不勝煩。
一把甩開他的手，又是一耳光甩上去。
擰開礦泉水，迎面潑了他一身。
「你鬧夠了沒有！」
「秦之洲，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呢！一次次懷疑我，逼我打胎讓我給別人下跪！把我當替身好玩嗎？五年前沈玉的藥哪兒來的你忘了？沒有你從中作梗，她怎麼可能那麼順利拿到藥！」
「我恨你，恨不得你去S！又怎麼可能會跟你復合？你聽得明白嗎？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不想被你纏著！更不想去當所謂的繼母！我恨透你了這輩子都不想在和你見面！」
我轉頭就走。
徒留秦之洲愣在原地，怔怔的看著我，臉色一寸寸慘白。
到最後，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頹廢的捂著臉，泣不成聲。
秦律得知當年真相，呆怔的看著我。
張了張唇，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知知。」
「你也知道的。」我出聲打斷他，毫不留情。
隻是當年的沈玉，沒有全盤託出。
秦律又甘願上當。
隻有我，一直被蒙在鼓裡，當成他們之間的笑話。
這，還是沈玉發短信告訴我的。
「這些，你都知道的啊！你和沈玉是共謀！為的就是在婚前再放飛一次！你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選擇息事寧人？你錯了。」
「秦律，我恨秦之洲，我更厭惡你，你們倆在我心中沒有分別，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行嗎？」
「算我求你。」
10.
離婚後，我拿著錢旅遊了一個多月。
南極，歐洲，想去的地方，幾乎都去了個遍。
匆忙但好在充實。
比起從前壓抑，取悅一人的日子，不知道開心了多少。
因著沈玉的事。
爸媽找過我好幾次，明裡暗裡命令我叫秦律和沈玉結婚。
可惜，這麼多年。
親情在我眼裡早已淡漠。
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我。
好幾次，爸媽上門在我門口大哭大鬧，被我戳開真相後，沒再敢來。
短信騷擾煩不勝煩。
我索性換了號碼，賣了房子，換了個安靜的地方生活。
一切都靜下來時。
有朋友告訴我，秦之洲最近過的很不好。
陳悅鬧著結婚，秦律鬧著和他爭公司家產。
短短半個月，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還以為睡眠不足精神狀態差，好幾次進了醫院修養。
可陳悅並不因此罷休。
「你明明說過喜歡我會娶我！為什麼我才回來就變了！你愛上那個小三了是不是！你怎麼能愛上一個替身！我才是救你的人啊！」
「秦之洲！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憑什麼愛上別人？沈知就是個賤人！不僅吊著你還和秦律搞曖昧！她就是個蕩婦！她根本不配跟我比！」
她帶著孩子，發了瘋的在公司門口逼迫。
提及我。
秦之洲當場冷了臉。
上去狠狠給了她一耳光，無視她的淚水。
「陳悅！你不該回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和知知分開！你為什麼要回來拆散我們！明明我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
「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為什麼你當年沒有S去！為什麼要回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同天。
沈玉被秦律報復。
當年一切被他查了個清楚，氣的他差點沒當場掐S沈玉。
沈家公司更是因此遭到報復。
幾十年的公司，一息間沒了依靠的大樹。
離崩塌也不過幾天時間。
沒多久，我的新號碼就收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她哭的尤其悽慘。
「知知，你得回來救公司啊！這可是你爸的心血你怎麼忍心看著公司倒臺啊！你去求秦律，他一定會放過我們的！大不了你就去嫁給他！反正你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
後面的話我沒心情繼續聽。
直接掛了電話。
我是在生日那天，又見到秦之洲的。
原本合適的衣服，空了許多，臉頰深深凹陷，遮擋不住的疲憊。
見到我，他揚起一抹笑。
「知知，生日快樂。」
我點了點頭，錯身要離開。
卻被他先一步喊停。
「這麼多天，我想清楚了，過去是我對你太壞了，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那兩個孩子是我抱歉，我給他們立了牌位。我沒當好一個父親，更不配當你的丈夫。」
「你走後，家裡的東西還是沒變，你什麼都沒帶走，可我就是覺得家裡空空蕩蕩的，冷的嚇人，知知我很想你。」
「我對不起你，我也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對陳悅我一直都是恩情。」
我依舊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剛要走，又被氣喘籲籲朝我跑來的秦律攔住。
他在笑。
眼底卻飽含淚水和不舍。
「知知，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我想見見你了。」
「當初都怪我，是我太貪玩了是我自私，否則，我們大概已經結婚生子，過的很幸福了吧？」
「對不起。」
我看著秦律的眸子。
沒忍住笑了笑。
要是我們當初順利結婚，如今大概也是離婚的下場。
或許更慘。
我們之間可能會有孩子，孩子就是最可憐的。
兩個孩子沒留住，我其實有些慶幸。
沒有愛的家庭。
來了也沒用。
想到這兒，我微笑著開口。
「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秦之洲，秦律，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好嗎？」
我的新人生，還在未來等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