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婆婆和王傑嚇傻了，原來惡人隻怕惡人！
他倆靠在一起，捂著各自的傷口，驚恐不已。
「依依，依依，你冷靜，冷靜！」
「我冷靜你馬勒戈壁，快點，打電話，讓那個賤人給我把孩子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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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打……手機在沙發上，我這就過去拿……」
婆婆嗚咽著站起身來，扶著王傑顫顫巍巍地往沙發走去。
王傑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連嘴唇都失了血色，他忍痛癱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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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欠身去拿手機，卻一個轉身朝我襲來要搶我手中的菜刀！
還好我早有準備，一腳便把她踹翻在地。
手起刀落，又朝著王傑的大腿上砍了一刀，深可見骨！
王傑渾身抽搐，青筋暴起，連哭帶嚎地捂著腿躺倒在沙發上，哇哇亂叫。
隻幾秒鍾便疼到昏厥，鮮血如自來水一般哗哗地流了一地。
婆婆傻了，她嚎啕大哭，顧不得身上的傷，直接撲在王傑腿上用手捂住傷口，試圖阻止流出的血。
「我讓你動歪心思，打電話，聽到沒有！」
我S瘋了，盡管此時我握著菜刀的手已經哆嗦地不成樣子。
「叫救護車啊，兒子，你可不能有事兒啊！我的兒啊！」
我直接一個大巴掌扇了過去，「打電話，你還磨嘰的話，下一刀我直接砍他脖子，你信不信？」
角色轉換了，現在的我才是來自地獄的羅剎！
「不要，不要，我打，我打……」婆婆這才哆哆嗦嗦地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來娣，來娣呀，你趕緊回來，把孩子抱回來，趕緊，快啊！
「你弟弟快S了，嗚嗚嗚嗚！
「什麼叫你不回來？你要把孩子怎麼地？來娣，你不能啊！
「你把孩子S了，你弟弟就沒命了啊！
「來娣，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趕緊給我滾回來，我草泥馬的，你個賠錢貨……要是你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S！」
我一把抓過手機，另一隻手仍然舉著滴血的菜刀。
王傑已經失血過多徹底昏了過去，婆婆像傻了一樣，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嘟囔著，「怎麼會這樣？怎麼就這樣了呢……」
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掌控，這和她熟悉的劇情和想象的結果，完全不沾邊！
她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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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機開了外放，霎時大姑子那歇斯底裡的叫嚷聲就傳了出來。
「你們不是也想讓她S嗎？我不回去，我要完成我的使命，誰也別想阻止我！」
大姑子在我家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正常，現在她的話更是莫名其妙，可這不重要！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想辦法穩住她，救回寶寶。
「姐，咱倆都是當媽的，你聽我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怪你，你也是被逼的。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很不容易！姐，你幫我把孩子送回來，好不好？」
我耐著性子哄著對面的精神病大姑子。
她聽了我的話竟嗚嗚地哭了起來，隨後便快速地講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這百家被又叫姊弟被，是王家村幾百年來特有的陰損物件。
沒有出處，沒有科學依據，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村裡的媳婦頭胎生下的女孩，都要包上一條這樣的被子獻祭給胎神，二胎才能順利生下男孩！
如果二胎也沒生下男孩，那這個媳婦就是得罪了胎神的邪祟，在舊社會是要被弄S的。
到了現代，雖然不會再把人弄S了，可更是生不如S。
被當成牲口做各種雜活不說，在家裡也毫無地位可言。
而男人則可以在外面毫無顧忌的花天酒地，有了私生子也能堂而皇之地帶回來養著。
王傑家就屬於這種情況，王來娣上頭其實還有一個姐姐，隻是剛生出來就被處理掉了。
自從二胎又生下了她這個女兒，婆婆的日子就變成了地獄模式，而她也完全認命。
兩年後公公從外面帶回了王傑這個私生子。
婆婆感動地痛哭流涕，她發自肺腑地把王傑當成親生兒子一樣養著，寵著，愛著！
而王來娣卻被所有人厭惡，尤其是婆婆。
她怪王來娣是個女孩，讓她抬不起頭來，她不止一次在王來娣面前惡狠狠地說，當初要把她也包起來就好了！
王來娣從小就要承擔繁重的家務，每天非打即罵，睡柴棚吃剩飯，學也不讓上。
久而久之，王來娣的精神崩潰了，她變得時而正常時而痴傻！
但，沒有人在乎她變成什麼樣子。
等她成年後，婆婆便把她賣了，那家兒子不僅痴傻還有暴力傾向。
王來娣從一個火跳進了另一個火坑，即便她生了兒子，生活也並沒有好轉。
我耐著性子聽她說完這些，隻因我不想激怒她。
我還是小心問道：「姐，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吧？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幫你離婚，我幫你離開那個狼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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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哪個好女人離婚啊？你安得什麼心？這輩子離婚了，下輩子還會當女人的！
「我不要當女人了，當女人太累了，太疼了！嗚嗚，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我要讓你生的這個賠錢貨給我獻祭！
「她S了，下輩子我就能變成男人了！」
我呆住了，大姑子已經完全沒有了正常人的思維和邏輯。
這樣的人不會害怕，不會感動，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大姑子還在那喃喃說著：「憑什麼都是女孩，你對這個賠錢貨就這麼好？她是有福報的。這個福報給我，好不好，寶寶！？
「給我，我下輩子就能當男人了！當男人就有家了，有媽媽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下輩子投胎成男人，我要當男人！」
我幾乎是咬著嘴唇才能止住哭聲。瘋子S人，神都無可奈何。
我不是神，可，我是媽媽！
「姐，你在哪兒？用我換孩子！我爸媽更疼我，他們隻有我一個女兒，從小就特別寵我。我的姥姥姥爺，爺爺奶奶也都特別愛我，我的福報更深！
「寶寶的福報隻能給寶寶。你是大人，我也是大人，我的福報才夠你用的！姐，你用我的福報，下輩子準能投胎成男人！」
對面沉默了，似乎是在非常認真地考慮我說的話！
婆婆又清醒了過來，她哭著喊道：「快叫救護車，我兒子快沒命了，嗚嗚……」
我衝進臥室，穿上大衣，背上包，拿著手機就出了門！
屋裡的兩個人是S是活，隨便吧！
我邊下樓邊繼續哄著大姑子，「姐，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你那麼聰明，肯定能想明白的！
「一個嬰兒的福報怎麼夠大人用的，對不對？你隻有一次投胎的機會，勝算大一點不好嗎？」
大姑子又開始自言自語上了，「對，她好小！不夠的呀！依依說的對，我要用大人的福報才夠。
「或者，我把你們兩個人的福報都用了，這不是更夠了嗎？你說對不對，依依？」
「對對，姐，你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過去！你一定先等著我，如果你先對寶寶做什麼，我就不給你福報了！明白嗎，姐？姐姐聽話！」
「我聽話，我等你，你快來！」
終於，大姑子給了我地址！
我跑到樓下，打開車門，一腳油門便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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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打了110，把家裡發生的事情和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告訴了警察。
警察十分認真地告訴我，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他們的人到了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我掛斷了電話，給父母留了遺言，對不起了爸爸媽媽。可是我的寶寶太小了，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就算前面是地獄，我也要去！我直接關了手機。
十五分鍾後，我到了約定的大橋上。
大姑子抱著哭到啞聲的寶寶，站在橋上等著我。
「你來了，依依！跳下去吧！」
我緩緩走向大姑子，兩隻眼睛隻盯著我的寶寶，伸出雙手。
「姐，讓我再抱一抱寶寶，行嗎？
「我再奶她一次，一會兒就好。這麼長時間，寶寶肯定餓了，求你了，姐！」
我幾乎就快走到她們面前了，10米，8米，5米……
「你別過來，停下，我叫你停下！」大姑子眼見著激動起來。
她一把從被子裡把寶寶抓了出來，隻單手拎著穿著包屁衣的寶寶，伸出橋面，懸在水面上！
「我數三個數，你不跳，我就扔！3,2……」
好冷，好疼，冬天的河面有一層薄薄的冰，河水冰冷刺骨！
我快速地向下沉去，可還是S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我在河水裡脫掉大衣，努力地向上遊著。
下一秒，一個小小的水花在我頭頂暈開，我不管不顧地朝著那一團小小的黑影遊去，快點，再快點！
抓到了，是我的寶寶，我的女兒！
我抱著她往水面衝去，肺裡憋地就快要炸開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如同針扎！
就快到了，堅持住，血絲從我嘴裡溢出，在水中暈染開來！
眼前的光亮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遠！還是不行嗎？
我的孩子，對不起，是媽媽沒用，重來一世還是沒能護你周全！
我的孩子，媽媽愛你！
閉上眼睛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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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溫暖的病房醒來，爸媽還有一屋子的親人都紅著雙眼在床邊緊盯著我。
警察救了我，還有我的孩子！
他們說把我們母女撈上來的時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我的手從孩子身上掰開！
寶寶肺部有些感染，正在治療中，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
王傑也被送到醫院，人是搶救過來了，可是腿被砍斷了神經，就算好了也會變成瘸子。
王傑一家人都被抓了起來，我也因為防衛過當被起訴拘留。
爸媽給我找了最好的律師，最後被判定為正當防衛，免於追責。
我也成功地和王傑解除了婚姻關系，順理成章地拿到了孩子的撫養權。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帶著女兒陪著父母，溫暖又平凡的生活著。
因為月子裡跳進了冰水，我從此患上了關節痛，每到陰寒天氣，全身的關節就會隱隱作痛。
可我看到健康活潑的女兒，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