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我還沒說什麼，一個面具人就把他截住：「這位先生，你今天的舞伴是我哦。」
我才發現，偌大的宴會廳裡忽然冒出許多面具人，他們穿插在玩家中，邀請玩家跳舞。
為了遵守規則，黃毛隻能忍住不耐和要刀掉我的心思，將手放到面具人手上。
可下一刻，面具人忽然嘻嘻一笑：「先生，你的手好髒啊，這可怎麼跳舞呢。」
面具人輕輕抬了抬手，黃毛的胳膊便被直接扯斷：「嘻嘻嘻，看起來，你跳不成舞啦。」
面具人一邊嬉笑著，一邊隱入黑暗中。
黃毛隻能一邊又驚又懼地捂著傷口，一邊拼命拿出保命道具醫治自己。
公爵忽然開口：「我們也該跳舞了。」
看著黃毛的下場，我心中一驚，可看公爵目前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他應當不會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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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舞池望去，玩家都在和 NPC 跳舞，所以顯然，這也是遊戲的程序之一，是玩家和 NPC 都要遵守的程序。
所以，我欣然答應。
唯一不妙的是，我並不會跳舞。所以踩了公爵很多下。
舞會結束的時候，公爵一直在嘆氣。
他道：「我踩了我二十七下。」
我看著他：「那我會被懲罰嗎？」
他重重點頭：「會！」
「就罰你今天，睡個好覺！」
16.
可他話音剛落，我便察覺身體有些不對，我腿間一片潮意，肚子墜著發疼。
我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但大概猜測似乎是女生的初潮來了。
公爵的臉色有些不妙，看著有些僵硬。
我猛然想起昨天在隔間得到的信息，公爵就是吸血鬼，難不成吸血鬼對這也感興趣……
我嚇得連忙後退一步，凱瑟琳似乎也發現不對勁，連忙跑過來解釋：「這孩子她，她不是故意的，大人你別生氣。」
說著，她欲哭無淚地看著我：「思思啊，我不是給過你衛生巾了嗎？怎麼還是搞成這樣子，我知道了，是不是阿寶故意搗亂了，等我逮到她，一定讓公爵好好把她揍一頓！」
這又關阿寶什麼事？
我生怕波及到她，連忙道：「不是她，是我，我不會用。」
我垂下雙眸，沒去看公爵：「我媽媽在我出生時候就不要我了，爸爸也失蹤了很長時間，沒人教過我的。」
凱瑟琳一邊去看公爵的臉色，生怕公爵生氣，連忙道：「那也是你的錯，做錯了事就要被懲罰，快和我走，我要懲罰你了！」
公爵卻攔住她：「不，是我的錯。」
凱瑟琳頓時愣在原地。
接著，我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屏蔽了公爵說的話，玩家們聽不見，彈幕也看不見。
但我和凱瑟琳離他很近，所以聽的真真切切。
「是我這個做爸爸的錯。」
眼中有淚意上湧，原來爸爸真的是恐怖遊戲的 BOSS。
他不是，不是丟下我了。
17.
凱瑟琳在今天履行了媽媽的職責，她在教一個未成年女生解決初潮。
我很慶幸，系統還是講究點人權的，這段沒給那些彈幕玩家推送，不然我就真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我出來的時候，舞會徹底結束，大家開始分配房間。
現下我們有六個人，兩人一間的話，怎麼都是夠分的。
見我來了，黃毛扶著斷掉的胳膊，指著我：「我們今晚一間，怎麼樣？我是老玩家呢，跟著我，你又不吃虧。」
我還沒說什麼，李笑卻慌了：「哥，昨晚不是還和我一起嗎？今天怎麼就變了？」
她SS拉著黃毛的袖子，眼中滿是對求生的渴望：「今天是第二晚，剛剛血腥女僕還在說，就算兩人一間也會出現問題的，沒有你，我可，我可怎麼辦啊。」
黃毛不留情面地甩開她：「你愛怎樣就怎樣，關我什麼事！」
就在這時，阿寶笑嘻嘻的走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哦。」
她道：「第一，思思姐姐今天要和凱瑟琳一間房，第二，六個人，但你們還是要住四間房呢。」
言下之意，就是一定會有兩個人和鬼怪一起住了。
很顯然，其中一個是我。
另一個麼，就留給他們去選了。
夏薇臉色一變，她看了看黃毛，又看了看程月兩人。
夏薇還是選擇向程月求助，她用一貫的無辜模樣裝委屈，在學校時我曾領教無數次，每次她欺負我之後，老師追查時，她就會擺出這樣的姿態。
夏薇道：「姐姐，你和哥哥都是老玩家，所以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隨便一個人和我一起吧。」
夏薇不斷哀求：「你們是有自保能力的，可我不一樣，我真的會S的啊。」
「不行。」程月剛有些松動，但想起早上的事情，還是搖了搖頭。
夏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程月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在求生的欲望下，夏薇忍不住道：「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你是老玩家啊，你和我不一樣啊。」
程月冷著臉，道：「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不要在心理醫生耍心機啊。」
見她還不S心，程月索性把話攤開說：「昨天你不是也和一個老玩家組隊了嗎？可今天早上，你還不是在 NPC 送早餐的時候，故意擺了他一道，害他送命？」
「你既然害了自己隊友，就該承受沒有隊友的代價，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夏薇頓時崩潰了，她喃喃道：「我沒有故意害他，我隻是想試試他的實力，我不知道他真的會S的。」
可她有幾分是不故意的呢？
我想，怕是一分都沒有吧。
以她一貫的作風，一定是裝無辜扮可憐，先挑了一份看起來最安全的食物，然後讓那個叫秦朗的中年男人打開了。
18.
夏薇見程月這邊無望，隻能目光轉投牧明。
「哥，求你……」
夏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牧明打斷：「你別想了，我隻會和程月組隊。」
彈幕又在飄了，不過這次，彈幕的畫風有點不一樣。
【磕到了磕到了，家人們誰懂啊，在恐怖遊戲裡磕到戀綜 CP 了。】
【呦呦呦，我隻會和程月組隊，這翻譯過來不就是非咱們月神不可麼！】
【牧月 CP 是真的哈哈哈，牧月 CP 果然是真的！】
【嘿嘿，第一次在恐怖遊戲裡磕 CP，需要注意什麼呀。】
【當然是注意你的 CP 別 be，恐怖遊戲裡的生離S別可太多了。想當初我就磕 XXX 和……真離譜，美女的名字怎麼又被禁了。】
走投無路的夏薇就隻能求助黃毛，但黃毛卻擺了擺手，還把她甩開老遠。
「第一個選的就不是老子，老子是你的什麼備選麼，給我滾！」
所以最終，她隻能把希望投在我這裡，她捂著擦傷的胳膊，罕見的在我面前示弱，啞聲問我：「陳……思思，究竟怎麼樣才能一個人在房間裡活下來。」
我抱起他們口中的怨靈血童，衝她笑了笑：「和我一樣，由衷地愛著他們就好。」
夏薇更崩潰了：「你騙我！」
我聳聳肩：「隨便你說。」
說著，我不再理她，直接進了屬於我的房間。
剛關上房門，我便問阿寶：「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阿寶學著夏薇的模樣，無辜地眨了眨眼：「假的啊，誰讓他們欺負你來著，萬一讓你和她們一起，她們再欺負你了怎麼辦？」
像是怕我責怪似的，阿寶飛快的把責任甩到我爹身上：「你都不知道，公爵可兇了，是他一定要凱瑟琳和你住在一起的。」
我聽得出阿寶的言外之意，在這個遊戲副本中，BOSS 是最大的，他既然都發話了，其餘的 NPC 便隻有聽從的份兒。
凱瑟琳似乎很忙，隔了很久才進這間屋子，阿寶見她回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透著窗戶，我能看見外面的黑霧。
凱瑟琳卻誤以為我害怕，特意開玩笑哄我：「睡吧，不會有事的，女巫向你保證，今天會是個平安夜。」
我被她逗的一笑，漸漸進入了夢鄉。
可我沒睡多久，就被一陣機械音驚醒。
「距離天使之門出現還剩一天時間，請玩家們盡快找到吸血鬼S亡原因。」
「失敗者將永遠留下！」
19.
女巫說的很對，今晚真的是個平安夜。
隻是我被吵醒了。
不過，凱瑟琳卻不在房間裡。
房間內不知何時多了面鏡子，我走上前，發現鏡子漸漸浮現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人。
可眨眼間，女人便好似被掀飛了似的，忽然不見了。
而後，鏡子裡浮現出一張熟悉的帥臉。
是我爹。
他說：「我抓到了不乖的小孩，她沒有好好睡覺。」
我學著夏薇的模樣，一臉無辜的看向他：「我是被系統吵醒的，你知道系統嗎？他讓我找吸血鬼的S因。」
我爹點了點頭，關於系統，卻他看上去並不想說太多。
他想了想，還是問我：「那你找到了嗎？」
我說：「你沒S，所以沒有S因。」
公爵大人十分嚴謹地點了點頭：「對，然後呢？」
「這就是答案，不是嗎？」
於是，我就看見我爹勾了勾嘴角，輕輕笑了。
我也想笑，但我笑不出來。
因為就在答案脫口而出的剎那，系統來了個全員播報。
整個莊園都遊蕩著系統那冰冷的機械聲。
「恭喜玩家陳思思獲得最終線索，請其餘玩家繼續怒力。」
努力？
努力你個頭啊！我這不是成活靶子了？
【啊啊啊，狗系統還是那麼狗啊，還來了個全員播報，你告訴他們明搶多方便啊。】
【多新鮮呢，我月神和牧神還用搶？】
【啊對對對，你 CP 最厲害了。】
彈幕總是能在各種角度上吵起來了，某種程度上，還是挺搞笑的。
我從一一行行彈幕中收回視線，笑著看向鏡子，卻發現某人再次消失了。
我頓時收斂笑意，也沒什麼心思看彈幕了，直接倒頭就睡。
反正明天，也隻需要等天使之門出現了。沒我什麼事了。
20.
但我還是沒能如願，畢竟今晚睡不著的人太多了。
睡了沒過多久，天剛蒙蒙亮，敲門聲就響了。
凱瑟琳會在清晨準備早點，來的人就是掐準了這一點。
來敲門的是李笑，她在門口問我：「答案究竟是什麼？陳思思，你說話啊！」
我不想理她，她就敲個沒完。
我隻能打開門，困得半睜著眼睛看著她。
李笑臉色發青，身上的傷痕更多了，她的裙子上還有洇著血痕，看上去難得一見的，可憐。
可門外不止她一人，還有黃毛，他衝我咧著嘴笑，滿是不懷好意：「小妹妹，哥哥勸你最好說清楚啊。」
我皺眉不語。
李笑見狀，立馬急了：「夏薇說了，在遊戲裡做錯事是不會承擔責任的，哥，她既然不說，你就隨便玩吧，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是不會說出真相的！」
說這話時，李笑目光閃爍。
當然了，這份提議也有李笑的私心，她想讓陳思思和她一樣痛苦。
憑什麼都是一樣在恐怖遊戲裡，她陳思思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她憑什麼能不受傷害！又憑什麼能活下來！
「說的對啊。」黃毛笑嘻嘻地，用僅剩的一個胳膊開始拽自己的褲子。
我按了按手镯，剛想用道具進攻，面前的鏡子卻忽然冒出一個人來。
是了，傳說故事裡，吸血鬼是會瞬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