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陸懷川，從高中到大學。
球賽輸了，他的隊友開玩笑讓我去勾引對方主力。
我看著表示贊同的陸懷川，笑了：「好，那我去試試。」
我拿起水遞給了對面打得最好的那個。
後來，被我送水的男生打爆了陸懷川的隊伍。
1
宿舍，化完妝的莫雨欣走到我旁邊問我：「姜苒，你還不出發嗎？」
「去哪？」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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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欣故作驚訝：「不會吧，陸懷川沒有告訴你今晚球隊有訓練賽嗎？」
宿舍裡的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原因無他，陸懷川長得好成績好，又是籃球隊隊長，佷受女生的歡迎。
「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假裝不在意。
莫雨欣揶揄道；「你們兩個不是關系好嗎？我以為他肯定會叫你去看他打球呢。」
關系好嘛？是挺好的。
畢竟我們兩家是鄰居，初高中又都在一個學校。
高中時我和陸懷川告白，他卻回答我說：「姜苒，我高中不談戀愛哦，等我們上了大學再說。」
我確實等到了，和他一起考上了 A 大。
可我們的關系也沒有再進一步。
上大學後的陸懷川和高中一樣，身邊永遠圍繞著漂亮的女孩子。
可他也不談戀愛，始終以朋友和她們相稱。
漸漸地我也明白了，我也不過是他眾多女生朋友裡的一個罷了。
見我不說話，莫雨欣得意地笑了笑：「今天我們系和工程系約了友誼賽，姜苒，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唄。」
拒絕的話到了嘴巴卻還是說不出口。
因為有陸懷川，我還是想去看看。
到了球場，他的隊友先認出了我：「陸哥，你的小迷妹又來了。」
陸懷川聞言看向我：「你怎麼來了？」
我心下一沉，有這麼不歡迎我來嗎？
莫雨欣立馬上前道：「懷川，是我讓她陪我來的，你隻叫了我一個女生，我怕無聊嘛。」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撒嬌意味，顯示出兩人不一般的關系。
她是被陸懷川叫來的，而我是不請自來的。
2
我們在第一排坐下，比賽很快開始了。
莫雨欣激動地喊著陸懷川的名字為他加油。
陸懷川朝我們的座位看了好幾眼。
莫雨欣擔憂地湊近我說道：「你看懷川他一直看我，我都擔心影響他發揮了。」
我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
她的擔心實在多餘了，因為陸懷川根本發揮不出來。
對面的工程系太強了，不管是隊友間的配合還是投球的命中率，都遠超我們系。
上半場結束，中場休息。
莫雨欣立馬上前送水，當然隻給了一個人。
陸懷川接過她的水就喝了起來，偏偏接之前，又看了我一眼。
球隊裡的幾個人開始討論起了對面，說著說著便開起了玩笑：「對面 7 號真強啊，叫許承衍是不是？」
「聽說他還是單身，我們系美女多，給他介紹一個，到時候真打起比賽來讓他放放水，哈哈哈。」
有人注意到了我，提議道：「讓姜苒去唄。」
說話的人被拍了一下。
「你傻啊，不知道姜苒喜歡陸哥啊。」
「那更好，到時候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到時候有了女朋友，球場上可不見得還能有這麼多體力嘍哈哈哈哈。」
大家肆無忌憚地開著我的玩笑，甚至還開起了黃腔。
而一旁的陸懷川，始終默不作聲。
莫雨欣故意問他：「懷川，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陸懷川毫不在意，無所謂道：「嗯，挺好的。」
聽到他的回答，原本還在生氣的我突然釋懷了。
我笑笑：「好啊，那我去試試，我正好覺得他打球很帥。」
陸懷川的臉色變了變。
3
我拿了瓶礦泉水往對方的球場走去。
許承衍坐在位子上休息，和一旁的人有說有笑。
我用水輕輕戳了戳他的背：「你好，喝水嘛？」
幾人注意到動靜都轉頭看向了我。
我的臉瞬間紅了紅。
嚯，剛剛在球場上看不太清楚臉，現在才發現這哥不僅打球很帥，長得也帥。
「得，承哥，又來一個，又要拒——」
隊友的話停住了，瞪大了眼睛。
許承衍嘴角揚起弧度，抬手來接我的水。
指間不小心碰觸到，有點燙，我立馬縮了回來。
「謝謝。」他盯著我笑。
「不用謝。」我轉身想走。
背後響起了一道散漫的聲音：「怎麼？給我送了水卻要去給其他男生喊加油嘛？」
我腳步一頓。
計時器在此時響了起來，中場時間到了。
「快，來，坐這裡。」
許承衍上場了，他的位子空了出來。
旁邊的兄弟熱情地招呼我坐下：「我叫張駿，你叫什麼，不是我們專業的吧，你可是第一個給承哥送水他收了的。」
第一個？那可真是老天爺眷顧，不讓我慘上加慘被拒絕。
張駿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我回答的速度都跟不上他拋問題的速度。
「他不累嘛？」我指著許承衍問道。
他打了三節了，一直沒人換他。
「你說承哥？承哥體力好，他打完四節比賽都還能去操場跑個 1000 米。」
張駿的語氣誇張，我被逗笑了，緩解了我坐在這裡的不適感。
結果剛被誇體力好的許承衍就過來了：「去，第四節你換我。」
張駿立馬垮了個臉：「承哥，我累。」
「我看你精神不挺好的嗎？小嘴叭叭個不停，快上。」許承衍額頭的碎發被汗水浸得湿透，他抬起手胡亂抓了兩下，隨手拿起位子上的毛巾，在我身邊坐下，「聊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我微微錯愕，他在場上打球還能看這麼仔細？
「你視力挺好啊。」我由衷誇贊道。
「當然。」許承衍嘴角上翹，帶著一絲得意，「不然投球怎麼能這麼準呢？」
4
比賽結果毫無懸念。
陸懷川隊來握手的時候，臉色臭得要S。
他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我：「還不回去，坐在這裡很好看嘛？」
至於嗎，就輸了場友誼賽，脾氣這麼衝。
我撇了撇嘴，朝許承衍解釋起來：「我還有朋友在那邊，我先過去了。」
一見到莫雨欣，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姜苒，你和許承衍之前就認識啊？」
「剛認識。」
「你們看姜苒就是受男生歡迎呀，我比不過她。」她是故意朝著大家說的。
我忍不住皺眉，這話說的，可真茶。
陸懷川提出去吃夜宵。
莫雨欣為難地看向我：「姜苒，那我和他們去吃夜宵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哦。」我點點頭。
「你也去。」陸懷川用命令的口吻對著我說。
莫雨欣的臉色變了。
換作從前，陸懷川叫我去夜宵我會開心S。
可今天我實在沒心情繼續去看他和其他女生打情罵俏。
我搖頭拒絕：「不了，我累了。」
陸懷川卻仿佛聽不懂我的話一樣，繼續追問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吃 XXX 嗎？」
那家店剛開業的時候，我就發給陸懷川了，想讓他陪我一起去吃。
可是他永遠說忙沒有時間去，因為他把時間都留給了他的新朋友們。
我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太久了，我已經不想吃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刷到了陸懷川五分鍾之前發的：【輸了比賽卻贏了你。】
配圖是他和莫雨欣。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遲遲沒有往下刷。
這麼多年我看到陸懷川身邊圍繞著其他女生的時候都會難過。
可真正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的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解脫了。
挺好的，作為朋友我應該祝福他。
5
「baby 們，快來吃夜宵。」莫雨欣回來了，拎著兩袋吃的。
「這家店真的不錯，我就想帶回來給你們也嘗嘗，懷川請客哦～」
另外兩個室友開心地湊了上去：「陸懷川對你可真不一樣，我剛還看到他發的朋友圈了，你們這是公開了嗎？」
說著，她還往我這邊瞥了一眼。
「是啊，被你們發現了呢。」莫雨欣捂嘴笑。
見我遲遲沒有動靜，她走到我床邊：「姜苒，你不下來吃點嗎？」
「謝謝啊，我已經刷牙了。」
莫雨欣惋惜地說道：「那太可惜了，這可是我特意買的。」
手機傳來震動，是陸懷川發來的：【我讓人給你帶了東西，吃了嗎？】
陸懷川永遠這樣。
高中告白被拒絕，第二天就給我帶了我喜歡的早飯，說是特意去為我買的。
校文藝比賽他給其他女生送花，卻又在比賽結束後專門等著我送我回家。
畢業放了我的鴿子和別的同學出去旅遊，裡面還有我最討厭的女生，為此我一個暑假沒有理他。可他卻在開學前來我家，幫我一起整理東西，還和我爸媽保證說會在大學裡好好照顧我讓他們不用擔心。
給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我卻還樂在其中。
我一直安慰自己是因為他高中不想談戀愛所以才不和我在一起。
異性緣好並不是他的錯。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對陸懷川來說是不同的。
可其實他並不喜歡我，隻是覺得失去我有點可惜。
所以用模稜兩可的態度困住我。
姜苒，你這個戀愛腦，也應該到清醒的時候了。
6
第二天，男生宿舍。
許承衍掃了眼時間，關掉了遊戲。
張駿疑惑地從電腦前探出頭來：「承哥，你怎麼下線了？繼續啊。」
「有課。」許承衍抄起桌上的手機走了出去。
「不是，一個破選修課，有什麼好去的？在寢室裡打遊戲不快樂嘛？」張駿在他背後不解地嚷嚷著。
我剛到選修課的教室，就先後收到陸懷川和莫雨欣的消息。
【我今天不去上課，給我籤到。】
【姜苒，我和懷川出去約會啦，幫我們倆籤個到。】
明明是三個人的課程，受傷的卻隻有我一個。
我憤憤地敲著手機屏幕回復了個【哦】。
旁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好巧啊。」
我抬頭看去，是許承衍。
他居然也是這節選修課。
那確實巧他媽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我可以坐這裡嗎？」許承衍指了指我旁邊的空位。
我點了點頭。
坐下後，許承衍突然說：「昨天謝謝你的水。」
我心裡一顫，他可千萬別問我為什麼給他送水啊。
他倒確實沒問，隻是拿出手機說我們加個微信吧。
我疑惑地看向他。
許承衍笑著解釋：「下次可以幫忙佔座。」
我環視了四周，稀稀落落的人，大部分都是空著的座位。
心裡納悶這真的有佔座的必要嘛？
這門課上的是影視鑑賞，老師通常會讓我們觀賞一個電影片段。
看到她放映的是《叢林赤子心》，我心裡暗道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