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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順頌時宜 3476 2025-06-25 16: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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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相府假千金,而真千金竟是個小啞巴。


     


    眾人都保我,隻因我才驚豔絕,早已是京城第一貴女。


     


    可我想起,前世這個小啞巴為了救我而S。


     


    世人笑相府二小姐不通禮數,性格古怪,暗地欺辱於她。


     


    我撐著棍子一個一個地打過去。


     


    「小啞巴,琴棋四書日後姐姐親自教你。你喜歡哪樣?」


     


    崔枝意從泥地裡抬起頭,捉蠱的手顫了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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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枝意回家那天,府上氣氛尷尬。


     


    她不願讓婢女給她換衣服,一身褴褸地赴了家宴。


     


    崔枝意看起來營養不良,明明是與我同日所生,卻看著瘦瘦小小,像個不滿十二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不會說話。


     


    是個啞巴。


     


    父親母親的臉上流露出難堪,他們介紹我是相府嫡女,她的姐姐,絕口不提我是鳩佔鵲巢的假千金。


     


    我朝她善意地笑了笑,崔枝意的眼睛也跟著亮了亮。


     


    她想坐到我身邊來,母親卻呵斥她安分點,不要衝撞了我。


     


    崔枝意的身形一抖。


     


    我朝著母親一笑:「母親,枝枝初回相府,和我這個同齡人相處得總要好一些。」


     


    話落我掩嘴咳了咳,面上泛紅,似乎要咳出血來一樣。


     


    崔枝意「噌」地一下站起來替我拍背,卻被母親擠兌到一旁差點兒摔倒。


     


    「嘉懿,快,吃藥。」母親從一個小瓷瓶裡倒出一粒藥丸。


     


    以水送服後,我的面色好了很多。


     


    當即看向一旁同樣蹙著眉擔憂我的崔枝意:「母親,你都把枝枝撞到角落去了。」


     


    我起身落座,貼著崔枝意坐下,毫不在意她泥濘的衣衫。


     


    汙泥染上錦緞,崔枝意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我摸了摸她枯黃的小腦袋:「坐姐姐旁邊,無礙。」


     


    前世崔枝意就是在這樣局促的情境中回到相府的。


     


    她長在鄉野,沒學過規矩,還是個小啞巴。


     


    而我貴女八雅、琴棋四書樣樣精通,早就是名滿京都的第一貴女。


     


    舉家上下心照不宣地保我,對外隻說崔枝意是因病養在外的二小姐,絕口不提我是假千金。


     


    隻是真正地得了病的是我,父母尋遍名醫也不得而治,隻能靠著名貴藥材吊著餘生。


     


    前世,我病入膏肓時,是瘦瘦小小的崔枝意捧著一盒藥丸,指手劃腳地讓我吃下。


     


    我心知自己早已藥石無醫,但看著她誠摯又著急的眼神,還是吃下了。


     


    接著,我吐著黑血昏迷了三天三夜。


     


    等我醒來,纏繞我多年的怪病竟然已經奇跡般地被治愈了。


     


    父母萬分驚詫,而當我問及崔枝意在哪裡時,父母才支支吾吾道誤以為她毒害於我,竟活生生地將她杖S。


     


    她S前緊緊地揣著我的一隻釵子。


     


    我想起她初入府邸時,被我撞見下人欺負她。我將那群下人懲戒了一番,並送了她這根釵子。


     


    一點點好心,竟然被她如此珍重。


     


    身子大好後,我跪在崔枝意的墳前為她誦經。


     


    一睜眼,卻又回到了崔枝意剛進家門這天。


     


    2


     


    我自是不會讓崔枝意像前世那樣住去荒僻的北苑。


     


    府中僕役,皆是看人下菜碟。


     


    父母不重視她,若我再不護著她,恐怕人人都敢欺負到她頭上去。


     


    我讓婢女小瓊在我隔壁收拾了間屋子出來讓二小姐住進去,算是向府中眾人表明我的態度。


     


    小瓊向我稟報,說二小姐不肯洗澡,一有人靠近她的衣服,她就像瘋了一樣。


     


    「大小姐,那個二小姐也太失禮了。哪有半分名門貴女的模樣?大小姐何必把她攬到咱們院上......」


     


    我一記冷冷的眼刀,她便不敢再多言。


     


    我撫著悶痛的胸口,到了崔枝意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枝枝,是我。」


     


    原本毫無響應的門驟然開出一條縫。


     


    我示意婢女們都到門外去等我,室內就隻剩下我和崔枝意兩人。


     


    「為什麼不願意洗澡?」我伸出絹帕擦了擦她的臉,留下一片黑泥。


     


    她羞赧地垂下頭。


     


    我靠近她,想親自為她洗漱。


     


    崔枝意卻一邊捂緊衣口,一邊手忙腳亂地比劃著。


     


    她見實在無法制止我,往後撤了一大步。


     


    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在我受傷的視線中,她紅著臉從她那破爛衣服裡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罐子裡,養的是蟲。


     


    這回,輪到我嚇得後退三米。


     


    崔枝意見我害怕,眼裡的光,滅了。


     


    我看向那些瓶瓶罐罐裡的奇形怪狀的蟲子,強壓著惡心。


     


    「枝枝是很喜歡這些?」


     


    崔枝意猛地點頭。


     


    我僵硬地笑。


     


    沒關系,小孩子喜歡玩點小動物嘛。


     


    我極力地說服我自己。


     


    京城裡那麼多公子哥也愛鬥蛐蛐兒,想必是一樣的。


     


    崔枝意興奮地從罐子裡挑出了一隻最大的蟲子,炫耀似的給我展示。


     


    我僵著笑讓她放下快來洗澡。


     


    小女孩的背上,瘦弱的脊骨清晰可見。


     


    身上縱橫著大大小小的傷疤,有新有舊。


     


    鼻尖酸澀起來,手下就更加輕柔。


     


    梳洗幹淨的崔枝意露出一張清靈的臉,眼睛像水洗過的琉璃。


     


    3


     


    崔枝意大多數時間都很乖巧。


     


    除了行為確實有些古怪。


     


    崔枝意最大的愛好是玩泥巴。


     


    怎麼勸都不聽。


     


    天黑了就鑽進屋子裡,除了我誰也不給開門。


     


    小瓊跟我告狀。


     


    我笑笑,隨她。


     


    做我的妹妹,我想護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我再三叮囑院中上下,要如我一般尊重二小姐。


     


    我能管住自家院子裡的人,卻管不住院外的。


     


    這天崔枝意溜了出去,直到天黑也沒有回來。


     


    我找到她時,一身的泥濘和傷痕。


     


    我問她到底是何人幹的,崔枝意隻會委屈地嗚咽。


     


    「真是個小啞巴。」我瞪她一眼,「叫你不聽話,挨欺負了吧。」


     


    聽我罵她,這孩子張嘴就嚎啕大哭。


     


    我束手無措:「好了,不罵你了。」


     


    4


     


    我問遍了府中眾人,才知道原是今天謝小王爺謝辭上門,崔枝意無意衝撞了他。


     


    謝辭罵她兩句,她便急了眼。


     


    不知道撒了什麼東西,弄得謝辭渾身紅痒難受。


     


    謝辭的小廝便和崔枝意扭打在了一起。


     


    我氣得心口痛,怒而拍桌。


     


    一群大男人,竟敢欺負我妹妹。


     


    我溫下眸色看崔枝意:「枝枝,是謝辭欺負的你?」


     


    崔枝意眼裡燃起小火苗,重重地點了點頭。


     


    翌日我持著鐵棍敲上了謝府。


     


    沿路僕從,我挨個兒地指問。


     


    「他有沒有打你?」


     


    但凡崔枝意點頭,我挨個兒地打過去。


     


    我雖身子不好,但這鐵棍,我還是揮得動的。


     


    京城上下,都知道我崔嘉懿。


     


    我舉棍,他們隻有挨著的份兒。


     


    謝辭一張好臉不知讓多少京城貴女傾心,此時緊緊地蒙著面紗。


     


    「你是......謝辭?」我挑眉詫異。


     


    謝辭崩潰了:「你連未婚夫婿都認不出來了?」


     


    謝家曾與崔家指腹為婚。


     


    他捂著自己的臉,衝我告狀:「嘉懿,你可得好好地管管你妹妹。」


     


    我皺著眉:「你帶人欺負我妹妹,還敢說枝枝的不是。謝辭,你真是個男人。」


     


    謝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憤怒地摘下帷帽,露出一張青紅的臉。


     


    他指著崔枝意:「到底誰欺負誰啊?!我就是無意撞上這小妮子玩泥巴,逗了她幾句。她身上的傷是自己爬樹摔的,跟個猴兒似的。我好心地讓小四去接她,誰知這小妮子不知道往我們身上撒了什麼東西,痒S小爺了!小爺隻是想讓她交出解藥,誰知道她......她.....」


     


    謝辭揮了揮手,示意他身後的侍從都摘下面紗,隻見七八個侍從的臉上或輕或重都有緋紅的一片,還有不少被抓破的痕跡。


     


    我詫異地側身看向崔枝意。


     


    後者一臉天真地仰著臉,好似這件事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了解事情真相後,我黑著臉提溜著崔枝意回家。


     


    「真是你幹的?」我竟不知崔枝意還有這本事。


     


    崔枝意點了點頭。


     


    「你怎麼做到的?」看謝辭和他那群下屬的模樣,恐怕沒有十天半月難以痊愈。


     


    崔枝意挽了挽袖子,她的小臂上居然盤踞了一條漆黑的小蛇。


     


    兩顆紅寶石般的血色眼睛,讓我心間無端湧起寒意。


     


    隻見那蛇在崔枝意的腕間十分乖順,崔枝意捏起頸間的一枚骨哨輕輕地吹響,黑蛇就從她的手臂蜿蜒至地上。


     


    所過之處,花草轉瞬枯黃,升起毒瘴般的霧氣。


     


    看著面前這一幕,我想起母親說過我與崔枝意被對調,原是因為當年父親在臨近苗疆的地域做官,誤判了一樁案子。


     


    擊鼓鳴冤之人直說自己的妻子被蠱婆詛咒,不日會離開人世,可父親從不信這些迷信鬼神之說,並未授理這樁案件。


     


    那人妻子後來果真因難產而亡,悲憤之下他傾盡家財買通了產婆,將官夫人的千金與我對調。


     


    前世父母尋遍名醫都沒能治好我,而崔枝意卻化腐朽為神奇。


     


    想到她房中那些形色各異的毒虿,以及這樣自如地操控毒蛇。


     


    我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崔枝意會蠱。


     


    「蠱?」


     


    崔枝意眼神一亮,好似在說:猜對了!


     


    她蹦蹦跳跳地比劃著,好似在說她很厲害。


     


    見我不信,她再次執起骨哨。


     


    骨哨的音色變得低沉嗚咽,院中的泥土之下瞬間翻湧出遍地的毒虿。


     


    我嚇得面如土色:「好好好,我信了。」


     


    毒虿四散之後,我仍然心有餘悸。


     


    我竟不知道,我住了十餘年的院子裡有這麼多蟲。


     


    不,不能住了。


     


    我拍著胸口,神色嚴肅地看著崔枝意:「你不可將會蠱一事讓父母知曉,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施展蠱術,你房間的蠱蟲也必須藏好,明白嗎?」


     


    崔枝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嘆了口氣,朝野最忌諱厭勝巫蠱之術,被父母知曉,恐怕會給枝枝帶來災禍。


     


    這次她傷了人僥幸未被發現,也萬幸這人是謝辭,晾他也不敢編排我妹妹,可若是換了旁人就麻煩了。


     


    我說道了她幾句,便放她走。


     


    重獲自由的崔枝意迅速地又蹿到泥巴地裡去了,她從泥巴裡揪出一隻小蟲子,塞到自己手中的瓶子裡。


     


    隻見大蟲子瞬間吃掉了小蟲子。


     


    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我更加憂心。


     


    我叫小瓊去打了個漆木紅盒給崔枝意,再三叮囑她要把屋子裡那些蟲子收好。


     


    在這院子裡,我能護著她。


     


    可是她總不能一生都待在這裡。


     


    身為相府千金,詩書禮儀多少也得懂一些。


     


    想起前世她因不懂禮教,世家公子小姐私下逗弄侮辱她,僕從欺她,就連親生父母也不曾對她有一絲憐愛,竟然為了我將她責罰致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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