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華蘭氣得要命,本來就是聊聊天,誰都沒有把握的事情,沒想到這個蠢頭蠢腦的小姑子,在這裡哗眾取寵。
要是作協本身就在考慮和猶豫,有了她這番話,可能人家會避免麻煩,直接把人給刷下去。
帶她過來,真是腦子發蠢。
她使勁扯餘婷的衣服,低聲咬牙切齒道,“能不能別惹事了,也別這麼幼稚。都快奔三十歲的人,做事情跟小學生一樣,你不覺得丟人?”
餘婷雖然受她的威脅,沒敢繼續挑撥她跟家裡的關系,不過在她的心裡,從來沒有尊重過華蘭。
見她為了陳可秀,罵得這麼難聽,立刻就火冒三丈,“我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你怎麼就聽不下去了。她就是個農村婦女,據我所知,小學都沒有讀完,作協交流會居然能混進這種人,真是奇恥大辱。嫂子,你不是被她騙了吧。”
第725章 真是丟人
華蘭一口氣梗在心頭,陳可秀是她的招牌,陳可秀好了,對她和雜志社來說,就是錦上添花。
說不準還能借此營業一波,還能把讀者牢牢的抓住。
要是和餘婷吵起來,丟人就不說了,還顯得沒分寸。
今天來的人,作者佔了少數,大多數都是出版社的業界人士,還有不少人都是她認識的。
其實不少人旁敲側擊的,打聽陳可秀的聯絡方式,餘婷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挑釁,也不知道陳可秀會不會生氣。
而且雜志社內部鬧矛盾,真是平白無故讓人看笑話。
在來之前已經警告過了,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餘婷對陳可秀的怨恨,不減反增,她是有病吧?
當初勾引人家男人的是她,沒成功還能賴別人身上,把心裡的氣記了這麼多年,回想起來都不覺得羞恥麼。
現在倒好,腦子都不帶,即便是丟人現眼,也得把別人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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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蘭實在是忍無可忍,立刻站起來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閉嘴。”
餘婷哼了一聲,“你就幫她吧,我看你能得什麼好。”
她終究是坐下來,畢竟她這個名額,來得也不是很公正。
豎起耳朵,聽著別人議論陳可秀的不好,心理簡直暢快極了。
交流會開始,自然又是一番開場白,隨後又是比較大的出版社發言,隱晦的談論過去,然後說未來。
經歷了一個小時之後,主持人點到了華蘭的名字,“都知道咱們現在國營出版社不容樂觀,隻有松海青年出版社,大膽另闢蹊徑,請華蘭華主編,給大家分享分享吧?”
華蘭愣了下,來之前沒人說過,要讓她上臺發言的。
不過既然點到名了,能在大家面前出風頭,也沒有不上去的理由。
她還是有點緊張,不過也將這些年的心理路程,還有艱難說得明白,又感謝了總公司大力放權,讓她得以施展,從而成為目前來說唯一盈利的雜志社。
陳可秀不得不懷疑,這才是交流會的主要目地。
這種場合,輪不到小小作者上臺的。
果然,各家出版社的老大上臺走了一圈,就差不多結束了。
其中演講的沒有一個是作者。
接下來,就宣布了松海作協的名單。
果然都是出版社的在編人員,要麼就是當地有名點的人。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剛剛文字復興沒多久,現在作協的含金量跟後世的不一樣,自然不會隨便把人招進去。
華蘭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安慰陳可秀,“沒事的,畢竟隻是第一屆,也許下次就可以了。”
陳可秀搖頭笑笑,“沒關系。”
下一次她肯定就不來了。
還以為是交流寫作的,沒想到就是來聽各種領導發言,發言稿還像是同一個人寫的一樣。
雖說現在的作協能夠結交人脈,不過對於她來說,倒是不是特別需要,也就無所謂了。
她也沒四處結交的意思,隻想等結束之後,直接離開。
餘婷眼裡都是戲謔,得意洋洋,“有的人不是說可以成為作協的成員嗎?名單都已經報完了,沒有啊。”
陳可秀皺眉,“你吃錯藥了,我沒能成為作協的成員,你成為了嗎?收起你的得意。”
今天都沒搭理她,還沒完沒了。
都快奔三的人了,隻長年歲不長腦子是吧?
餘婷冷笑一聲,“我又沒說我能成為作協的成員,不自量力的隻有你。”
“餘婷,你是不是沒完了。”華蘭冷冷地盯著她,大有再多嘴一句,就把她的醜事抖出來的態度。
餘婷不忿,也隻能閉了嘴。
誰讓她當初豬油蒙了心,非要找人代筆,其實就算不代筆,柳散雲也未必不會一直喜歡她。
現在落了個把柄在華蘭手裡,根本就不敢和她叫板,每次想到這事,都氣的心肝疼。
原以為要散場,沒想到,主持人請了楊老先生上臺,“大家應該都挺疑惑的,這位楊先生,就是字典第一版的編輯人,今天前來,也是想邀請大家共創第二版。”
楊老先生已經六十多了,戴著老花眼鏡,說話的語速很慢,“我今天過來,也是聽說松海這邊,會有很多文字工作者前來,尤其是有一位小友會過來,想鄭重邀請她加入。當然,如果大家有想法,晚點可以報個名。”
這樣正式的文字研究,不是誰想參與就能參與的。
那可是字典啊,全國的學生都要用到的東西,是跟國家掛鉤的,如果能留下名字,不說名垂千古,那也是令人以羨慕的。
紛紛交頭接耳,“誰呀,還需要楊老先生自己過來請。”
餘婷撇嘴,“看到沒有,這樣的人才是真的有本事。楊老先生可是老學究了,頗有地位的。能讓他親口請人,肯定絕是驚才絕豔的人。不像有的人,除了說大話什麼都不會。”
陳可秀扯扯嘴角,可不就是她嗎?
因為發行的地址在松海,當初寄過來的那些挑出來的錯字和讀音,都寄到了這邊的出版社。
這次過來,也是出版社邀請來的,不單單是華蘭的邀請。
楊老先生說的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是她了。
不過現在人家沒有說,她也不好反駁,萬一被打臉了呢。
楊老先生也沒多賣關子,“這位小友叫做陳可秀,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來,願不願意參加文字的研究,做這種無聊枯燥的工作。”
陳可秀還真不知道,對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她的名字,多少有一點羞恥感。
她也不是什麼驚才絕豔,不過是佔了後世的便宜,才能受邀請做這種文字矯正的工作。
既然點到了她的名,便舉手站起來。
餘婷眼睛都快瞪瞎了,突然一聲怒喝,“一定是哪裡搞錯了,要不然就是同名同姓。她隻是小學生,不可能有這種本事。”
“要不然……要不然就是她偷了別人的成果,冒名頂替。”
她從來沒有看得起過陳可秀,更不願相信這個她看不起的女人,能夠得到二版字典的文字編輯邀請。
十分震驚和憤怒,讓她的聲音又尖又利,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楊老先生皺眉,“你又是誰?和你有什麼關系。”
餘婷挺直了腰板,“我是松海青年雜志社的編輯,也是那本春風與你故事集的作者。而我旁邊的這位,隻是託了關系來作協長見識的家庭主婦。”
第726章 餘婷吃癟
陳可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餘婷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餘婷把她代筆的那些故事,託了柳雲散出版,之前還想藏著掖著,現在竟然大言不慚說都是自己寫的。
這是覺得,除了華蘭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能知道,也沒有人能發現不同了。
不過,替人代筆這樣的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懶得拆穿她了。
“楊老先生,我之前和您通過信,不是說這個工作要等到明年才會開展嗎?怎麼這麼突然?”
她的聲音不算很大,但是在餘婷鬧的寂靜無聲的情況下,還是足夠讓大家都聽得清楚。
楊老先生把話筒扔給主持人,就往她的方向走過來,移開眼鏡看了一眼,“原來是這麼個小同志,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可秀第一次做出來的筆記,還是在五六年前,寄到出版社的。
後來其實沒有回應,應該是給楊老先生看了,這位老者也應該是去查經閱典,才接受了那些不足。
後來出版社讓她留下聯系方式之後,這位老先生沒少寫信和她探討,不過也不是特別頻繁。
總之還是有筆墨往來的。
這種東西都不需要多證明什麼,隻憑借陳可秀剛剛的話,就能知道她就是本人。
不過楊老先生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個小姑娘,有些吃驚。
隻怕是當初第一次寄信的她,怕是隻有20歲出頭吧,有自己的想法不說,還能引經據典的把錯誤的地方挑出來。
他也沒有任何不滿,畢竟當時,確實需要字典,他匆忙研究之下,開始發行的。
都是為了國家出力,隻要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情,承認自己的錯誤,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伸出手,“之前是說要到明年,不過我覺得宜早不宜遲,正好松海要舉辦作協會,也能邀請大家共同研究。”
陳可秀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其實,我的拙見已經差不多了。”
“不用謙虛,我看過你出版兒童讀物,看似幼稚,也井井有序,讓孩子能看得懂的同時也能有些道理。我想排版和釋義方面你也有見解,要是願意的話,咱們討論討論?書信往來實在是不方便。”
陳可秀得到楊老先生的推崇,餘婷臉色白了又白。
剛剛她大放厥詞,所有人都聽見了的,這會兒總覺得大家的目光都帶著嘲諷,赤裸裸的被羞辱了。
她連忙說道,“楊老先生,她真的沒有這種能力,指不定是盜了誰的成果,可千萬不要相信她。”
陳可秀睨了她一眼,“餘婷,你盜過別人的成果嗎?如果不是這樣,你的思想怎麼會這麼偏呢?”
餘婷心驚肉跳,下意識看了一眼華蘭,她不會是告訴陳可秀了吧。
怎麼聽陳可秀的意思,倒像是意有所指。
今天來的都是業界人士,要是被釘在恥辱柱上,怕是這輩子都不能翻身了。
她驚惶失色,勉強穩住了心神,色厲內荏,“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是大學生。我不像你,就是個小學生,家裡窮的都買不起書。”
陳可秀挑挑眉,“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也許,我天賦異稟。”
大家都覺得這話挺扯的,不過也沒有人敢質疑。
餘婷還想說話,華蘭扯了扯她的手,“你夠了,小陳能盜這些,難道還能盜取文章嗎?實不相瞞,最近火的一塌糊塗的民國奇聞錄就是她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餘婷張了張嘴,半晌都不能說得出話來。
這本雜志上連載的小說,她也在追的,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迫不及待的想看下一期。
每個結局都出乎意料,還有一些令人想不到的冷知識,居然能是陳可秀的。
不過裡面的主角全部都是小人物,想來也不是不可能。
她有些氣憤,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說,華蘭也不提醒她,害得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出了醜。
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了?
她憤憤地甩開華蘭的手,不過沒敢再囂張,更不好面對大家鄙夷的目光,半低著頭裝鹌鹑。
陳可秀沒理會她的尷尬,和楊老先生說道,“那我們走吧,不過可能時間不太多,還要趕明天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