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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淺淺無歸期 4174 2025-06-11 14: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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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淺淺,剛才的事就算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跟我回去。」


     


    我冷淡道:「你算了,我可沒算,我又沒錯,我既然搬出來了,就不會回去。」


     


    江斯年皺了皺眉,隨後又松了眉眼,語氣帶了幾分安撫:「好,你沒錯,先跟我回去吧。」


     


    我冷眼看著他,沒有動。


     


    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隻對以前那個愛他至深的傻姑娘有用,對現在的我沒用。


     


    我轉身欲走,江斯年向來穩重的神情有些松怔,下意識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想說些什麼,懷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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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是林婉打來的。


     


    「斯年,我的傷口發炎了,好痛,你回來看看好不好?」


     


    江斯年猶豫著沒有說話。


     


    「斯年……」


     


    「好,我馬上回去。」


     


    6、


     


    江斯年看向我,語氣無奈中帶了絲寵溺。


     


    「淺淺,既然你今晚不肯跟我一起回去,就在這裡住一晚吧,我明天再來接你。」


     


    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我趁機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江斯年抬腳欲跟上,想了想,還是緩緩收回了腳步,目送我上了樓。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樓下汽車啟動的聲音。


     


    第二天,江斯年一早起來就記掛著今天要接我回來。


     


    他吩咐保姆:「把家裡按照我說的布置好,中午的菜色也按照淺淺喜歡的來安排,晚上生日宴會的名單一會等她回來再跟她確定吧。」


     


    保姆滿臉笑意地點頭:「先生想得周到,小姐最聽先生的話,一會回來看到先生布置好的一切,肯定什麼氣也沒有了。」


     


    江斯年眉眼舒展,出門前還去新布置好的琴房看了一眼,琴房中間擺放著一臺新的白色鋼琴,跟原來的布置一模一樣。


     


    想起從前我坐在鋼琴前彈琴的樣子,他的嘴角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可是等他開車來我的樓下時,卻發現我並沒有在家等著他來接。


     


    我在候機大廳,江斯年的電話打了過來。


     


    「淺淺,去哪兒了,怎麼沒等我來接你。」


     


    航班再過不久就會起飛,有些事情,我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永遠都不會。」


     


    候機大廳響起登機提示,通過手機傳到了江斯年的耳中。


     


    他停頓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在機場?要去哪裡?為什麼沒有提前跟我說。」


     


    「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準備了——」


     


    我平淡地打斷了他,「斯年哥,雖然你是為了林婉才把我這個附屬品也接到了你家,但我還是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我要去邊疆支教了,就算將來回來了,也不會再去你家打擾你和林婉。」


     


    江斯年的嗓音低啞,失了以往的從容:「那天,你都聽到了?所以你才……」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突然改變主意沒有跟他告白那件事。


     


    我釋然一笑,「是啊,還好我沒有繼續表白,不然斯年哥還要繼續裝作愛我的樣子,未免太累了。」


     


    「我今後,再也不要做誰的附屬品了。」


     


    他明明另有所愛,還要裝作喜歡我的樣子,是對我這段感情的最大褻瀆。


     


    所以這段感情我不要了。


     


    我隻想遠離他,去探尋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7、


     


    「淺淺,你從來不是附屬品!」


     


    他的語氣第一次這樣急促。


     


    「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淺淺,再等一等,我馬上過去找你。」


     


    聽筒裡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伴著他急促的呼吸聲。


     


    我抬眸看了眼時刻表,釋然一笑:「要登機了,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我沒有繼續聽他說了什麼,手指輕輕一按,掛了電話。


     


    江斯年一邊開著車在路上疾馳,一邊繼續撥打我的電話,可惜裡面隻傳來了冰冷的關機提示。


     


    「嘭」的一聲,江斯年的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打理整齊的發絲也垂在鬢邊,早已失了往日的成熟穩重。


     


    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我是真的決心不再愛他了。


     


    偏偏,就在他意識到他也已經愛上我的時候。


     


    自從他昨晚拒絕了林婉之後,他才知道,在他心裡,我的位置早就已經遠遠超過了林婉。


     


    與其說他喜歡林婉,不如說是他習慣了自己喜歡林婉。


     


    但習慣不代表愛。


     


    寧願為了一個人打破原有的習慣才是愛。


     


    讓江斯年打破喜歡林婉的習慣的那個人就是我。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但他想,他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


     


    江斯年急躁地按了按喇叭,他隻知道,這次他決不能錯過我。


     


    他立刻給助理打了電話幫他預訂下一班機票,可是快到機場時他才發現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他。


     


    他急著來找我,並沒有多做理會。


     


    卻沒想到下一刻,那輛車猛地加速撞上了他的車。


     


    江斯年車禍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醒來之後,病床邊陪伴的人沒有我,隻有林婉。


     


    林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沒了往日清冷的樣子,她小心地說:「斯年,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叫醫生再來給你檢查一下嗎?」


     


    她不知道,她一心虛,話就會特別多。


     


    江斯年想起發生車禍前,一直跟在他後面的那輛車。


     


    他冷冷地盯著林婉,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林婉被他看得惴惴不安,勉強笑了笑,「斯年,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江斯年沒有說話,打開手機當著林婉的面打電話給助理:「撞我的那輛車,仔仔細細給我查清楚。」


     


    林婉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失去血色。


     


    江斯年沒有理會她,而是查看了這一個月以來的所有通訊記錄,發現我一條信息都沒給他發,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


     


    江斯年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我竟然忍得住整整一個月沒有聯系他。


     


    以前隻要他一打開手機,必然能看到好幾條我的信息。


     


    我不管什麼事情都會和他分享。


     


    今天吃了什麼飯,和朋友在幹什麼,練了什麼曲子,老師誇了什麼都會一一說給他聽。


     


    有時候江斯年會覺得我很黏人,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但現在我真的不聯系他了,他的心裡反而像是空了一塊。


     


    原來那個黏人的小姑娘不再黏他的時候,他會如此不安。


     


    江斯年很想立刻去找我,可是卻被一些事情絆住了。


     


    8、


     


    助理查出撞他的那輛車是林婉指使的。


     


    江斯年沒有追究她的責任,隻是要她搬出江家,以後兩人將再也毫無關系。


     


    可是林婉不肯離開,她哭得梨花帶雨。


     


    「斯年,那天我隻是想挽留你,不知道你會被傷得這麼重!」


     


    「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把我接過來照顧了十年,現在又把我趕走,你叫我情何以堪!」


     


    江斯年表情未動,依然冷漠。


     


    「林婉,別鬧得太難看。」


     


    「我從未對你表過白,反而外界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的是淺淺,對你的照顧隻是出於好友的囑託。」


     


    「現在淺淺長大了,不在家裡住了,你這個附屬品離開不是很正常嗎,否則外界才會誤會。」


     


    林婉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附屬品……不是顧淺淺嗎!?」


     


    江斯年看著那架本來打算送給我鋼琴,良久,才說:


     


    「曾經或許是,但現在早就不是了,她是我想捧在手心裡的珍品。」


     


    江斯年仔仔細細回憶了這幾年的時光,發現林婉雖然是他的白月光。


     


    但林婉嫁給好友後,他對林婉那點朦朧的心思早就已經斷了。


     


    隻是後來好友去世,留下一個年幼的妹妹和病弱的遺孀。


     


    他都不記得自己當初真的是因為想要照顧林婉才把我也接回來。


     


    還是因為看著我年幼可憐,不想讓我連唯一的嫂子也失去,才把林婉也接回來。


     


    但他現在隻知道,我隻離開了一個月,他對我的思念卻隻多不少。


     


    等他處理完林婉因為不甘而向他潑的一些髒水輿論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年。


     


    他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正坐在一個狹小簡陋的教室裡彈琴。


     


    教室裡的小朋友們跟著我的琴聲練習音調。


     


    江斯年沒有出聲,靜靜地站在教室外面看我。


     


    他的思念化作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我身上。


     


    他捧在手心裡寵了十年的小姑娘氣質變了很多。


     


    變得柔和又堅毅。


     


    此刻我臉上露出的笑容很純粹,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他不得不感到心慌,在沒有他的地方,他的小姑娘活得比以前更自由。


     


    有小朋友發現了江斯年,他們時不時好奇地側頭去看這個陌生的男人。


     


    我嘆了口氣,讓他們提前下課了。


     


    我走出教室,平淡地問他有什麼事情。


     


    「淺淺,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江斯年抬手,似乎想要摸我的頭。


     


    我避開了,淡淡道:


     


    「我不會跟你回去,而且那棟房子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爸媽早就已經去世了,後來和我相依為命的哥哥也去世了。


     


    我孤身一人,哪裡來的家。


     


    江斯年苦笑,溫和地說:「林婉已經不在那裡住了,你的琴房也已經搬回二樓恢復原樣了。」


     


    他的語氣難得有些小心翼翼:「隻要你想,那就是你的家,你和我的家。」


     


    9、


     


    最近林婉鬧出的事情朋友跟我八卦過了。


     


    林婉不甘心被他趕出了江家。


     


    畢竟林婉這十年以來,都維持著深情專一的柔弱美人人設。


     


    我哥哥去世多年,她依舊不肯開始新的戀情,卻肯留在江斯年的身邊十年。


     


    她現在不就是想讓江斯年主動追求她,既成全了她的人設,又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嗎。


     


    可是江斯年卻不喜歡她了,趕她走,讓她成為整個京市的笑話。


     


    於是她造謠我勾引江斯年、江斯年腳踏兩條船。


     


    涉及到我的聲譽,江斯年慎之又慎,請了好幾個知名律師團隊去和林婉打官司。


     


    最終讓林婉得到了三年有期徒刑的重判。


     


    江斯年又將網上有關於我的不實言論全部清除幹淨了才來找我。


     


    他想讓他的小姑娘光明正大, 幹幹淨淨地回到他身邊。


     


    「我不想。」


     


    江斯年呼吸一窒, 心尖傳來細細麻麻的刺痛。


     


    他眼角微紅, 倏然側過頭, 不想讓我看到他此刻的樣子。


     


    他語氣帶著一點鼻音, 緩聲道:「淺淺, 如果我說我也愛你,也沒可能嗎。」


     


    「嗯。」


     


    終於從他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我以為我起碼會有一絲觸動。


     


    但我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發現心跳還是和平常一樣, 沒有絲毫的異動。


     


    原來,我真的已經徹底放下了他。


     


    我忽然覺得很輕松,露出了一點釋然的笑意。


     


    「斯年哥, 你回去吧, 我要回宿舍休息了。」


     


    說完,我與他擦肩而過。


     


    江斯年倏然轉過頭,眼角閃過一抹水光。


     


    他下意識想要抓住我的手腕。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 我的手剛好與他錯開。


     


    他隻抓到了一團虛無縹緲的空氣。


     


    他抬腳跟在我後面,直到我上了宿舍樓。


     


    我一直沒有回頭, 就連腳步都沒有亂。


     


    我知道他們不信我的說辭。


     


    「【把」也意味著,他永遠地失去了我。


     


    他指尖的猩紅燃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的時候,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地上滿是煙蒂。


     


    「淺淺, 對不起,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抽了一晚上煙的江斯年聲音嘶啞。


     


    整齊的發絲也被一晚上的夜風吹得凌亂。


     


    他從未如此卑微,如此狼狽。


     


    可我卻沒什麼感受, 隻是嘆了口氣。


     


    「斯年哥,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愧疚, 那你就回去吧, 不要在這裡打擾我上課。」


     


    「你這樣, 讓我很困擾,你懂嗎。」


     


    說完, 我就繞過他走了。


     


    徒留江斯年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彈。


     


    江斯年最終還是獨自一人搭乘飛機離開了。


     


    他偶爾也會給我打電話,發短信。


     


    但說實話, 這有點打擾到我了,我和他畢竟沒什麼好聊的。


     


    於是我拉黑了他的號碼。


     


    後來,他改成了給我寫信。


     


    維持著一個月一封的頻率。


     


    但我都沒有打開去看。


     


    偶爾有假期的時候, 我也會回去和朋友們聚會,但我從不去見江斯年。


     


    他也知道我不會見他, 所以隻會偶爾站在遠處, 靜靜地看著我。


     


    直到五年後,他患了急病去世。


     


    臨S前一天, 他給我寄來了最後一封信。


     


    我摸著信封, 最終還是沒有打開, 把它放在了一個裝滿未開封信件的箱子裡。


     


    我帶著這個箱子回去參加他的葬禮,然後在他的墓碑前將這些未開封的信全燒了還給他。


     


    斯人已逝,我和江斯年兩不相欠。


     


    把花放在他墓碑前, 我轉身離開,搭乘飛機回到了那間小教室,繼續我的理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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