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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月不知心底事 4133 2025-06-10 15: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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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架著他,這才勉強攔住了他,他們嚴厲的警告道:“這位先生,請你退到警戒線後面去,否則我們就以妨礙公務罪將你逮捕!”


     


    祁雲禮充耳不聞,他眸底泛著血色,雙眼已然紅透,肉眼可見的是在發瘋。


     


    攔他的兩個警察漸漸感到了吃力,他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已然伸手往腰側摸去,看樣子是打算摸出手銬把他給抓了。


    關鍵時刻,大鵬衝上前去解釋說:“他是來提供線索的。”


     


    警察這才停下動作,狐疑的看了過去,而祁雲禮抓住機會,竟是突破警戒線的封鎖,直接衝到蓋著白布的女屍面前去了,速度之快就連法醫都沒來得及攔。


     


    大鵬和其他人見此情景,心中叫苦不迭的同時也沒忘記繼續跟警察說明情況:“他未婚妻失蹤了,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搜一下新聞,最近媒體記者沒少報道祁家的事……”


     


    沒想到八卦新聞也有能被當成證據的時候。


     


    不等警察摸出手機,祁雲禮卻是先一步有了反應,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般向後倒去,眼角淌下一行淚說:“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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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真相的時候他沒哭,誤以為宋栀真的出事時他也沒哭,然而在得知她還在世的這一刻,他泣不成聲的倒在地上,完全不在意潮湿冰冷的地面,以及從前方水庫裡傳出的冷意。


     


    警察用最快的速度看了眼網上的新聞,走上前問:“祁先生,你確定不認識S者麼?雖然事實很難讓人接受,但S者的S亡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小時,而且面容有過被魚類撕咬的痕跡……”


     


    他得知祁雲禮有可能是S者家屬,對他的態度變得和氣多了,倒是他動作輕而堅定的搖了頭,啞聲道:“不會是她的,身高對不上,宋栀身高一米六八,S者剛剛一米六。”


     


    早在他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就已經對宋栀情根深種了,他記得她的身高、尺碼,就連最微不足道的一點喜好都能如數家珍,是早就對她情根深種,心裡裝不下別人,隻是沒有意識到罷了。


     


    八釐米的身高差距足以被肉眼看的清清楚楚,有他這句話在,警方立刻排除了女屍是宋栀的可能性,他們繼續梳理案情,暫時顧不上在看清女屍的特徵後就恢復安靜的祁雲禮了。


     


    祁雲禮的力氣早在來路上就耗盡了,任憑大鵬他們怎麼拉也拉不起來,他面上掛著慘淡神情,又哭又笑的喃喃道:“太好了,宋栀沒S,我還能見到她。”


     


    其他人拿他沒辦法,又連夜奔波累的夠嗆,實在是無法繼續陪祁雲禮在這裡耗下去了,索性留下大鵬他們幾個最能堅持的,餘下的人先回去補覺。


     


    不等祁雲禮緩過神,警察先一步找到了線索,他們接到附近同事打來的電話,得知附近的村子裡剛好住著個來採風的大學生攝影社團,便商量著把這些學生找過來,詢問他們是否有線索。


     


    身為社團帶隊人的沈暉很快趕到了現場,他掀開白布看了眼遺體,很快就對警方說:“我認識S者,是村裡的留守兒童,今年剛滿十五歲,她前天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他的說法跟村裡人提供的線索完全符合,警察立刻採集了女屍的DNA,隻等著跟女童的DNA做過比對,就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了。


     


    大鵬遠遠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說:“S者大概率跟宋栀沒關系,你還是回去吧。”


     


    祁雲禮經歷過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已然遊走在發瘋的邊緣,他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我不回去,回去就再也見不到栀栀了。”


     


    不知具體是從何時起,他不再稱呼宋栀的大名,而是用起了這個更親昵的稱呼。


     


    大鵬擔心他會真的瘋掉,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醒醒吧,宋栀是因為你才會離開的,你越是這樣歇斯底裡,隻會把她推的越遠——”


     


    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一個男大學生恰好聽見他們的對話,湊過來問了句:“抱歉,打擾了,但是我聽到你們提起了宋栀,你們認識她麼?”


     


    祁雲禮眼底亮起光芒,一把抓住沈暉的手臂說:“當然認識,我是她的未婚夫!”


     


    沈暉登時一怔,眼底閃過一瞬間的失望,但他還是深呼吸一口氣,實話實說道:“我也是恰好在山裡採風時遇到的來旅行的她……”


     


    ……


     


    宋栀對祁雲禮的能力心知肚明。


     


    他神通廣大,祁家又有權有勢,想找到她的行蹤根本是輕而易舉。


     


    現在立刻就坐飛機及出國,他肯定很快就能查到航班信息。


     


    而且她在水庫做的假象,不一定能瞞得了祁雲禮多久。


     


    所以宋栀給蔣老師打了個電話,臨時改了行程。


     


    蔣老師聽完,默默點了頭:“你考慮的有道理,如果祁雲禮發現了,你就算來了國外,也一樣會被幹擾。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宋栀想了想,說:“蔣老師,我想推遲一些再過去。”


     


    “那這段時間,你去哪裡落腳?”


     


    宋栀沒想走遠,先去了臨近的小山村。


     


    這類地方交通落後,經濟也不發達,但勝在人口少,即便以祁家的勢力,想在這裡尋到一個人的行蹤也不容易。


     


    單看村與村之間的茫茫林海,就足夠消磨他的意志,讓他對找到她S心。


     


    等他徹底放棄後,再啟程去找蔣老師。


     


    宋栀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先打車,再換乘大巴,最後連當地村民的拖拉機都沒放過,這才好不容易抵達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山村。


     


    村子不大,但是環境相當秀美,並且依山傍水,空氣特別新鮮。


     


    如果江蓉還活著,一定會很喜歡這裡,她生前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又是真心熱愛自己的事業,最喜歡的就是美景。


     


    山村裡有一段位於高處的懸崖,許是因為相對更接近天空的緣故,人站在這裡會產生能夠接觸天空的錯覺。


     


    宋栀想到早逝的朋友,眼眶沒來由的一湿,及時抬手揉了把臉才沒落下淚來。


     


    蓉蓉。


     


    她在心裡喚了早已病逝的江蓉一聲,無聲的對她說道:放心吧,我會用自己的眼睛替你把沒看過的地方都走完的。


     


    一陣風恰好拂面而來,像是有人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宋栀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起久違的安寧,這一刻她拋卻所有煩惱,忘記了祁雲禮的計劃和被背叛的感情,單就是專心致志的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直到身後傳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響。


     


    咔嚓。


     


    有人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按響了快門。


     


    從前她跟江蓉外出遊玩,總能聽到類似的聲音,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在捕捉值得紀念的時刻。


     


    可江蓉明明已經S了啊。


     


    宋栀剛放松下來的心神再次緊繃,她下意識的回身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卻隻站著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他手裡舉著相機,正是聲音的來源。


     


    男人跟她四目相對,旋即神情腼腆的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拍進來的,隻是……是情不自禁罷了,我是H大攝影系的學生,今天是來附近採風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有學生證的,給你看。”


     


    這不像是編出來的謊話,倒像是涉世未深的傻小子才會說的真情流露,尤其他一邊說一邊真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學生證。


     


    這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大學生。


     


    宋栀心神一恍,不由的又想起了從前的祁雲禮。


     


    他在她面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刻,隻不過她時至今日才知道,他在她面前的所謂深情根本全都是裝出來的。


     


    男大學生見她表情不對勁,第一反應是他的錯,滿臉緊張的連連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別難過了,我這就把照片刪了行不行?”


     


    他是真慌了,就連拿攝像機的手都在抖個不停,看起來隨時要把它掉到地上去。


     


    宋栀見狀,忍不住莞爾一笑:“其實我是想問,你可不可以把照片發給我也看一下?我有個好朋友,她也很喜歡攝影,從前我們一起外出遊玩,總是她幫我拍照。”


     


    “當然可以。”男大學生臉上的緊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釋懷和激動,他松了口氣,走上前問,“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發你。”


     


    相機裡的照片證明了他的話,除了最近幾張照片裡有宋栀的身影外,他相機裡存的全都是風景照。


     


    不是山村裡的藍天白雲,就是老屋在陽光下的模樣,僅有的活物是趴在屋門口的大黃。


     


    宋栀看著取景框裡的預覽照片,先是笑了一下,隨即卻是從眼底帶出了淚花,她揉著眼睛說:“對不起,我隻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不過跟你沒關系,你別放在心上。”


     


    男大學生臉上寫滿了擔憂,顯然沒法覺得此事跟自己沒關系,不過他並未再問的像之前一樣直接,而是委婉道:“你朋友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你好像特別傷心。”


     


    “她沒辦法陪我一起來了。”


     


    宋栀試圖扯出個笑容,可眼前的視線也跟著越來越模糊,隻要一想起江蓉,她就忍不住要難過。


     


    男大學生見她哭了,神情登時變得更局促,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草甸問:“那裡挺安靜的,你要不要坐下來跟我講講你們的事?你朋友這麼喜歡攝影,就說明跟我是同路人。”


     


    宋栀在微風中將江蓉的事娓娓道來:“我跟她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男大學生年紀雖輕,但卻是個合格的聽眾,他隻在聽到江蓉的名字時多說了一句:“沒想到你朋友竟然是江學姐,她在我們系很出名,老師總是拿她上學時的攝影作品給大家當例子用。”


     


    江蓉的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她的作品會一直在系裡流傳下去,成為一代代學子口中很出名的那個學姐。


     


    宋栀頓感安慰,忍不住問:“你叫什麼名字?興許我也聽她提起過你,她曾經回校宣講過幾次,遇到當年的導師同學,總會忍不住打聽現在系裡的風氣。”


     


    “我叫沈暉。”男大學生期待的問,“能讓我見見江學姐麼?我想找她要個籤名,順便讓她指導一下我的技術,同樣是拍雲朵,她的光影選擇美不勝收,相比之下,我的水平就差的遠了。”


     


    “抱歉。”宋栀望著眼前的後輩,忍著從心底泛起的苦澀氣息說,“江蓉……已經病逝,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公布,隻有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個消息。”


     


    聞言,沈暉很是默默了一陣,但他振奮起來的速度也不慢,得知宋栀是想替江蓉看完她未能見到的風景,拍著胸脯保證道:“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不如我跟你一起吧。”


     


    宋栀沒有拒絕,一個人的旅程實在是太孤單,能有人跟她一起回憶江蓉是好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結伴而行,在這個桃花源似的小山村裡租了間民房,然後便開始在四周探索起了從前很少有人踏足的美景。


     


    這天下午,沈暉在幫宋栀拍完不知道第多少張照片後,忽然福如心至的開竅了,他面色通紅的看向她,羞澀不已的說:“我知道這有點太突然,但興許是緣分使然,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他自己也覺得這番表白來的太突兀,鼓起勇氣看著怔在原處的宋栀說:“我想這或許就是一見鍾情,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所謂的一見鍾情其實跟見色起意沒太大區別,當初的祁雲禮就曾經用過這樣的理由,事實證明,那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宋栀勉強穩住心神,她溫和的看向沈暉,笑了笑說:“不要輕易說出這句話。”


     


    沈暉面露沮喪,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此散了,他略顯焦急的重復道:“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雖然向你表白是臨時起意,但就在剛剛,我什麼都想明白了,真的!”


     


    年輕人的愛意總是熱烈美好,像是灼人的太陽般讓人不敢逼視。


     


    宋栀已經體會過一次,也被狠狠的傷害過一次了,她心平氣和,仍舊笑微微的看著沈暉表示:“可我對愛情不抱希望,這種東西不過就是臨時起意的荷爾蒙罷了,我們還是適合做朋友。”


     


    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沈暉,否則也不會跟他結伴而行,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不希望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她跟另一個人之間的關系一樣。


     


    如果她沒有愛上祁雲禮,現在一定會好過許多,至少不會痛徹心扉。


     


    ……


     


    沈暉跟祁雲禮講明宋栀的所在之時,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是預備著提前離開山村,免得再跟沈暉見面時彼此都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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