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懸曰 3442 2024-10-29 20:48:34

在他的注視下,貝拉身上雪白的衣服和帽子幻化成全套的高定婚紗,美麗無比。


很不合時宜的,蘇洄腦中閃過了些許回憶。


他說:“我很喜歡婚禮,看別人的婚禮感覺很滿足、很幸福。”


說完,蘇洄望向貝拉,“我還沒有完整地參加過一場婚禮。”


貝拉兩手握住,絲質的手套連褶皺都很美,“真遺憾,你放心,我的訂婚宴會給你最好的觀禮席。”


說著,她帶著蘇洄轉了轉,“這就是目前暫定的場地,本來我是覺得莊園或者沙灘這種有自然風光的地方比較好,不過我未婚夫不太喜歡,這次我也是偷偷邀請你的,沒跟他說。”


貝拉打量四周,又用一種可愛的姿態湊近,對蘇洄說悄悄話,“我還是覺得你的藝術品放在海邊會更壯觀,對吧。”


大概是人越心虛越來什麼,貝拉剛吐槽完,忽然看見門口走進來的人,嘆了口氣,又矜貴地抬了抬手,故意非常浮誇地對方打招呼。


“嗨,親愛的。”


蘇洄也朝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寸步難行。


貝拉微笑著,她感覺自己身邊這位頹廢藝術家不善言談,於是自己大方攬起介紹的活兒,“Eddy,這是我的未婚夫,你可以直接叫他Shaw。”


說著,她看向未婚夫,“Shaw,這是裝置藝術家Eddy,我專程請來的,紐約藝術界閃亮的新星……”


還沒說完,她感到不對勁,使勁兒盯著未婚夫的臉,“哎,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蘇洄感到呼吸困難,攥緊手指。


無數個幻覺與夢境交錯,匯聚成眼前這張英俊而殘酷的臉——委託人的未婚夫,他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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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宵勾了勾嘴角,臉上的陰鬱卻沒有半分消減,他朝蘇洄伸出手,語氣友善,眼神銳利。


“你好,Eddy。”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小洄(哭泣)


ps:別罵寧一宵,他不是真的要結婚,是和女方共同協商的利益交換(隻訂婚不結婚,且一段時間後解除婚約),雙方沒有感情且女方有戀愛對象,主要有人惡意中傷角色所以我不得不在這裡提前解釋一下,抱歉


第20章 N.不速之客


這樣的場景, 蘇洄夢到過幾次。


事實上,比起這樣的會面,有些夢境更為直接, 是真真切切的婚禮, 有白紗和捧花, 還有快要被昂貴水晶燈曬化的奶油蛋糕。夢裡的寧一宵邀請了他,他們坐在一張長桌的首與尾, 很幸福地講述著與妻子的相遇有多珍貴。


蘇洄原本以為,自己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去維持表面的和平, 夢裡就是如此。


但當這一刻真實地出現, 蘇洄才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冷靜, 仿佛一個稱職的旁觀者。


或許是這些年的打擊太多, 太大,樁樁件件早已將他錘成一塊麻木的廢鐵,失去了感受力。


何況和寧一宵在一起, 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分別的時候,他們都是一無所有的學生,再重逢, 寧一宵快要成為別人的丈夫。


蘇洄恍然發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他們的一次次相遇都源於意外。好的意外,壞的意外,無意義的意外, 沒有立場和資格的意外。


不, 他有。


他如今的立場,是給寧一宵一個美好的訂婚禮。


“你好。”蘇洄試圖讓自己抽離情緒, 隻是禮節性地回握了這隻熟悉的手,很短暫便松開。


寧一宵沒什麼表情,移開了眼神,對貝拉說:“這件事沒聽你提起。”


貝拉聳聳肩,“那是因為之前沒有搞定啊,沒有定數的事我是不會隨便亂說的。”


說完她對蘇洄笑笑,“和我們一起吃個午餐吧,正好聊一聊想法,你覺得怎麼樣?”


蘇洄半垂著眼睑,眼圈發紅,看上去很疲憊。他的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誡著自己,快逃走,快逃。


道德感和思念在相互拉扯。


他最終低下頭,從用得很舊的包裡拿出文件夾,“瓊斯小姐,這是初稿,我今天過來就是想把這個給你。很抱歉,我有很要緊的事要做,可能要失陪了。”


蘇洄說話語速很慢,但也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他的表情看上去一秒也不想停留。


貝拉見他狀態不佳,便接過文件夾,溫和道:“沒事的,其實你可以說一下,我讓他們去你那兒取,今天麻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我的司機就在樓下,不介意的話,他可以送你。”


“沒事的。”蘇洄婉拒,“謝謝你。”


“這是應該的,真的很感謝你能考慮我的委託。”


正說著,貝拉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對著寧一宵抱怨道,“又是他們,我都說了隨便決定就好了,甜品又沒什麼大不了,結婚真麻煩……”


蘇洄隻想離開。


“瓊斯小姐,那我先走了。”


正在接電話的貝拉立刻微笑擺手,對他說下次見。


蘇洄轉身離開。


寧一宵沉默盯著他背影。


“都可以啊,你們上次不是送來了酸櫻桃蛋糕,那個就不錯……”


或許是錯覺,寧一宵分明看見蘇洄的腳步一滯,停頓了半秒。最後還是還是走了,一次也沒有回頭。


他眼眶發澀,不動聲色地轉頭,去看窗外的雪。雪下得好大。


這畫面真熟悉。


貝拉掛斷電話,拿胳膊肘拐了拐寧一宵的手臂,“哎,是不是很好看?”


寧一宵很冷淡,隻看了她一眼,甚至沒有開口。


“我說Eddy。”


貝拉兩手握住,一副小女生的表情,“長得可真好看啊,說話聲音也好聽,溫溫柔柔,好久沒有遇到這麼迷人的家伙了,不愧是藝術家。你說,和這種人戀愛什麼感覺?”


寧一宵沒有給她任何反饋,隻有壓抑的沉默。


貝拉隻好自問自答,“應該終身難忘吧。”


實在無法忍受,寧一宵終於開口,“你今天話很多,轉性了?又喜歡男人了?”


“幹嘛這麼咄咄逼人?”貝拉撇了撇嘴角,從包裡拿出鏡子補唇蜜,“隻是感嘆而已,倒是你,怎麼總是露出這種毛骨悚然的表情?拜託,雖然就一個月,好歹也認真裝一裝,別太敷衍了。”


寧一宵臉色仍舊很冷,“為什麼找人之前都不和我打招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貝拉啪的一聲關上小鏡子,“這很重要嗎?訂婚本來就是走過場,你不是什麼都不管的麼……”


“你找他做什麼?”寧一宵問。


“找裝置藝術家能幹什麼,當然是做裝置藝術了。”貝拉覺得他怪怪的,但鑑於他們目前為止都是盟友身份,她隻好和盤託出,“因為她和我說過,之前看展的時候看到了eddy的作品,很喜歡,還想見一面來著,但一直沒有機會,本來我是想給她制造機會的……”


貝拉說著,嘆了口氣,“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反正我就是想氣一氣克洛伊,讓她看到我和別人訂婚,而且訂婚禮上還會出現她最欣賞的藝術家的作品。本來之前我沒什麼感覺,今天看到這位Eddy長得這麼帥,心裡還有點不舒服……”


寧一宵從來就理解不了這位大小姐的思維方式,何況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根本無法思考。


出於私心,他並不希望蘇洄出現在這個逢場作戲的訂婚禮上,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作品。


“我不同意,不需要這個。”他甚至連訂婚禮這個詞都不想用。


貝拉白了寧一宵一眼,“為什麼?我不管,錢都付了,合同都籤了。”


“那就毀約,我來賠償。”


“我不要賠償。”貝拉覺得他腦子不正常,“我的事還輪不著你管。”她自顧自低頭,打開方才蘇洄給他的文件夾,裡面果然是他的手稿。


“畫得真不錯,字也好看。”貝拉細細欣賞。


寧一宵說不出話,光是看到他的字就覺得呼吸不暢。


貝拉收起文件夾,得意地歪了歪頭,“我拿個畫框裱起來,氣死克洛伊。”


貝拉·瓊斯的傲氣和大小姐做派都事出有因,和寧一宵這種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人不同,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嬌女。


父親斯蒂芬·瓊斯是商業巨擘,持股公司數之不盡,商業帝國覆蓋全球,目前還在進行科技領域的版圖擴張,也是寧一宵公司的股東之一。


她的母親則是著名服裝設計師,同時任著名時尚雜志的總編,提拔了無數行業新星,其中就包括貝拉的前女友——目前紐約炙手可熱的攝影師克洛伊·陳。


貝拉是瓊斯家的小女兒,繼承了母親刁鑽的時尚口味,對接管公司沒興趣,前面還有四個兄姐,也幾乎輪不著,所以也承襲母親衣缽,成為了一名設計師,創立了自己的同名品牌。


在為個人品牌第一批產品進行拍攝宣傳的時候,遇到了同為新人的克洛伊,從此便開展了地下情。


因為出身差距太大,加上斯蒂芬的管控太過嚴苛,甚至限制了貝拉的遺產繼承權,除非她同意與父親相中的人選結婚,單槍匹馬殺進硅谷的寧一宵就是其中一個人選。


貝拉性格叛逆,根本不在乎遺產,哪怕凍結了所有錢都願意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但克洛伊拒絕了,認為貝拉眾叛親離的代價太重,承受不起,提出了分手。


秋天,貝拉親自來到寧一宵的公司,開門見山地提出交易,她知道寧一宵需要新一輪的融資抵抗大企業的收購,而她也需要寧一宵成為她獲取信託和遺產的鑰匙。


同時,她也亟需一場轟轟烈烈的訂婚宴,狠狠推克洛伊一把。


當時的寧一宵甚至還問:“你不怕她根本不在乎?”


貝拉自信道,“我怕她突然來搶婚,所以決定當天穿平底鞋。”


寧一宵始終不明白,貝拉為什麼會那麼篤定,篤定一個人真的愛自己。


至少他做不到,可能永遠也做不到。


和貝拉來酒店宴會廳並不出現在他今天日程中,連卡爾都很疑惑,為什麼他願意耗費六小時的飛行突然從洛杉磯趕來紐約。


不過是因為前一天,熬了通宵準備和奧恰收購談判的寧一宵,在公司茶水間聽到下屬的議論。


“之前好像說拒絕了好幾次?”


“是啊,但是昨晚突然臨時打電話了,傑森告訴我的,他還說對方急著要錢呢。”


“看來藝術家也是離不開鈔票的,那麼大一筆錢,誰看了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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