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6月10日】
我的任務還沒有停止。
我要讓沈建昌在這個時空收到法律的懲處,讓他被千萬人唾罵。
我最重要的證物,就是那個老舊的日記本。
可是,它不見了。
我找遍屋子裡所有的角落都沒有。可真奇怪了,隻有三個人的家裡,一個日記本難道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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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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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買了見白色碎花襯衣,別上最好看的胸針,到了百善養老院。
趁人不注意,我進了沈建昌的房間,翻找其他的證據——那些照片。
正在我翻找時,身後響起了輪椅的聲音。
可惜,已經來不及離開了。
我緩緩回頭,沈建昌那張布滿皺紋出現在眼前,他瞪著我,似乎仍克制不住當年的恨意。
我溫柔一笑,道:“建昌,我是香草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他的腮幫子開始劇烈的抖動,渾濁的眼睛狠命地瞪著我,似乎要把我瞪出一個洞來,“顫抖道:“不……不……”
“你當年S了我,你忘了嗎?”
他的神色變得驚恐,“我……我恨你……可你不能怨怪我……是你先欺負我……”
忽然,所有的肌肉動作都停止了,他勾起嘴唇,恢復平靜。
“這樣,你滿意不?”
我瞬間大驚失色。
他得意地哈哈一笑,蒼老的聲音緩緩道來。
“當年,我能裝成毫無脾氣的上門女婿,日記裡,我能裝成有精神疾病的人,至於老年痴呆,就更輕松了……這麼裝著,還真是好玩兒!
“這世上啊,有人看著聰明,卻是愚蠢,有人看似愚蠢,卻……”話至此處,他卻不說了。
“你叫嚴歌是吧,我弟媳的親孫女,嘖,你找一個上門女婿也很得意吧……對了,我聽說你還那個破收音機和過去的人說話了,不簡單啊……隻可惜,依然沒鬥過我……
“你那麼S她實在是太慢,還是直接點吧雲鶴!”
他突然大喊一聲。
一旁的櫃子門猛地被踹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拿著一把菜刀走了出來。
我露出絕望的神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我已經無處可逃。
我的丈夫,從來眉眼溫柔的丈夫,此時卻面目猙獰。
“許雲鶴……你到底是為什麼!”
他愣了一下,接著狠狠道:“我是985的高材生,我無法過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我何曾讓你寄人籬下?”
我滿眼淚水。
“我住你的房,開你的車,聽你的話聽你爸的話!是,我是沒有錢!可我有尊嚴!”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狂笑不止。
“動手吧,雲鶴!”沈建昌變態地叫囂著。
他高高舉起那把菜刀,可落下的瞬間,還是遲疑了半秒鍾。
“噗嗤!”我的彈簧刀趁此插入他的心髒,頓時鮮血噴濺。
他捂著肚子,震驚地看著我,倒在地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許雲鶴,怎麼能這麼蠢,沈建昌讓你在這裡S我,你不想想S了我,你能跑?他無非是利用你滿足他的變態S人欲望而已!”
我盯著他嘲諷道。
“你在我的飯菜裡一直放的是……安芬它命對吧?咱們家的監控拍得一清二楚,當然除了監控,我這裡還有報告單,你放進去的成分都一清二楚……
“你還兩個手機號,其中一個跟我們聯系,另一個跟你爸單向聯系……哦對了,他也不是你爸,不然怎麼不讓你姓沈卻姓許呢?還有那個日記本的復制品,也是被你偷走的吧?”
其實,我口中的報告單和監控錄像因為改變奶奶命運帶來的蝴蝶效應,已經消失了。如今再想有他謀S我的證據,隻能铤而走險。
隻是,我沒想到是今天,我準備的刀,隻是為了防備沈建昌。
“對了,如果我S了又沒有遺囑,你就能繼承我的所有財產了!哦還有,兩年前,你還給我巨額投保了是吧,受益人是你!
“嘖嘖嘖……瞅瞅你幹的事,你S我是自尊問題嗎,別學你爹那套說辭,你純粹是為了錢!純粹的貪婪無恥罷了!
“許雲鶴,我可從來沒有小看過你!我從來是相信你會有一番作為的,可沒想到你這樣愚蠢,愚蠢到毀了自己……”
我摸摸胸前的胸針,這裡面的微型攝像頭,角度正好地拍到了他S我,這也是我正當防衛的有力證據。
許雲鶴的瞳孔逐漸放大,四散。
“啪!啪!啪!”
那老頭兒竟然在鼓掌。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他道。
我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刀。
“怎麼,接下來要S我啦?”
“S你我嫌髒了手!”我一手抓著刀,一手從包裡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誰料沈建昌竟然在背後摸出一把槍來,指著我迅速扣下了扳機。
我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隻是驚叫了一聲。
沒有聽到子彈開花的聲音。
我斜斜的倒在床邊,捂著脖子,血從嘴角流了出來。我想喊人,卻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坐在輪椅上的沈建昌一步步逼近,帶著不屑的口吻道:“瞧你剛剛嚇得那個樣子,還真以為我拿得是真槍?不過是我改造後的射釘槍而已……”
他彎下腰,一把拔下嵌在我脖動脈上長長的釘子,“不過,S傷力還不錯……”
我的血噴湧而出。
我掙扎著想起身,可血液流失得太快,我根本沒有力氣。
他的手滑到我的胸前,一把拽下我的胸針。
接著他拿起槍,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細心地擦拭著指紋,慢悠悠地道:“多好的搏鬥現場啊,兩敗俱傷,無一生還,還嚇到了一個老年痴呆的老人。”
“不行,這樣S還是太便宜你……”他隔著手帕拿起我落在地上的彈簧刀,“還是用它比較爽快……”
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刀從上方逐漸逼近。
我真蠢,這樣還能S在他的手裡……
隻能等S。
可突然,他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了,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模糊,最後緩緩消失。
消失前他還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
而地上許雲鶴的屍體也逐漸透明,進而消失不見。
這個屋子也慢慢變成另一副景象。
而我,感到強烈的眩暈襲來,意識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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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我躺在一個十分夢幻的房間裡,粉藍粉藍,是我小時候最想擁有的房間。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她把雙手撫在我的額頭上,然後松了口氣,“燒終於退了,小歌,感覺怎麼樣,還暈不暈?”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感覺在夢裡。
“媽,你過來看看,小歌盯著我,兩眼發直。”
“好,我看看……”
幾秒鍾後,一張慈祥和藹又十分熟悉的面龐出現在我面前,她用手撫著我的額頭。
原來,這就是她們漸漸老去的樣子……
我流著淚用沙啞的聲音喊著,“奶奶,媽媽……”
“這孩子,是不是做噩夢了?”媽媽擔心地說。
可……是噩夢嗎?以前發生的一切那麼真實,怎麼會是噩夢?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們。
奶奶輕輕俯下身子,湊近我的耳朵,道:“小歌,歡迎你來到新生活。這是我們兩個創造的幸福。”
頓時,我淚如雨下。
22
【奶奶番外】
小歌說沈建昌S了嚴河,S了她的媽媽,還有我……
嚴河,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躲開,S的就會是我,而不是你……
沈建昌被我砍下了一截腿,他要治傷,他跑不遠的!
雖然公安派人已經去四處搜尋了,但我知道,他們是找不到了,否則小歌不會在她的時空裡見到那個惡魔好端端的了。
如果早點將他捉拿,那麼1999年我和小歌的媽媽都不會S了,還有後來被他S害的女人,也都能活命。
我記得這個混蛋有個叔叔,是村裡的醫生,逢年過節他也隻走他叔叔這一門親戚。
他極有可能藏匿在那裡。
可是,公安的人說去他家搜尋過了,根本沒見到人。
可我不S心,他血流不止,找他叔叔是最好的選擇,最有可能保住一條命。
晚上,我蹲在他叔叔家牆頭觀察,如果在他家裡,白天不能幹的事,晚上一定能做。
大約三四個小時後,我已經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幾乎盯不住了。
可就在此時,他的叔叔從屋裡輕手輕腳地走到院子裡。
他撥開院子牆角高高的雜草。
原來他家在那裡,竟然有一個隱藏的地窖!
他往裡面扔了一些東西,我雖然看不清,但也能猜到,必然是藥品和食物。
至於沈建昌的斷腿,肯定昨晚逃來的時候就做過止血措施並且包扎過了。
這個沈建昌,還真是命大,這樣都能活。
可我不能讓他活。
二嬸子說過,東面那片野樹林裡有毒蛇,先用木叉,再用手捏住頭頸,便能活捉。年輕的時候她可是捕蛇的好手,可惜,她再不能捕蛇了。
晚上正是捕蛇的好時機。
我回到家裡,穿上雨鞋,又把胳膊用布好幾圈纏緊,再帶上手電筒,木叉和麻袋獨自一人到了那片野樹林。
這麼一去,可能捕不到蛇反而被蛇咬S……
管他呢,拼S一搏吧!
我一邊走,一邊用手電筒四處照著尋找,還要注意腳底下,不會突然有蛇竄出來“吭哧”咬我一口。
不知找了多久,我幾乎走不動了,可是還沒見到半個蛇的影子。
等等!
這樹下的雜草堆裡,似乎就有蛇影。
我用手電筒照去,果然是條蛇!三角腦袋,是條毒蛇!
我這麼一照,它也不動了,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冷汗直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時我不能怵!我大著膽子,一邊保持著用光照著它,一邊慢慢繞到它的背後,猛地用木叉鉗住它的身子,然後緩緩下手。
此時我怕得要命,可我的動作不能慢,我怕它反咬一口。
心一橫,我抓住它的脖頸,那冰涼的觸感幾乎讓我尖叫。
我迅速把它扔進麻袋裡,然後封口。
接著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蛇抓到了,接下來就輪到那個人享用了。
我回到沈建昌叔叔的院子,此時整片院子黑漆漆的,一片寂靜。
我找到雜草裡隱藏的地窖的小門,然後打開。
“誰?叔?”裡面的人不確定地問道。
我隻管將麻袋口打開,然後整個扔了下去,把那門關上,轉身便跑。
遠遠的便聽到“啊”的一聲悽厲慘叫。
如此,我便放心了。
第二天傳來沈建昌在醫院醫治無效身亡的消息,我撫著嚴河的棺椁,告訴他:“害咱們的人得到報應了,你走得也安心了……”
從此以後,我隻要把紅旗好好地撫養長大。
等紅旗長大以後,一定要娶一個叫趙慧君的姑娘,然後,生一個大孫女!
我的好好活著,看到那一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