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前,我被我哥一把菜刀劈進了後腦。
我哥帶著發燒的嫂子來醫院輸液。
嫂子嘟著櫻桃小嘴,吵著要用用紫色寶寶針,還必須要坐在我哥懷裡,邊抖腿安撫邊扎針。
護士拒絕後,我哥一把扯斷輸液管,怒吼,
「該S的輸液管,誰都不能讓我的寶貝受苦!」
我是實習護士,我哥找上了我,讓我必須順著嫂子的要求。
可我背過醫學生誓言,堅持了原則。
回家後,嫂子大哭著撲進了我哥懷裡,我哥心疼得抄起菜刀就砍進了我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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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血泊裡時,我哥深情安慰嫂子,有他在我即使變成鬼也不會來索命 。
可是他大意了,我不僅沒有S,還想要他們的命。
1.
暑假,我成為了金家的家庭教師。
「來寶寶家工作,必須要明白寶寶家規。」
女主人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對著我說。
我連連點頭,剛想說自己一定會負責好小少爺的學業。
女主人沒等我說話,就讓家裡的保姆搬出一塊巨大的黑板,指著最上面的「寶寶家訓」:
「誰若敢為一己私欲,傷我寶寶一分,我便屠你滿門,誰若敢為欺我辱我寶寶,損她一毫,我便S盡天下人!」
保姆面無表情地重復讀了三遍。
我終於接受了這個設定,寶寶一詞說的不是小少爺,而是男主人對她的愛稱。
好家伙,居然沒有一個人笑出聲。
女主人突然生氣地嘟著她的櫻桃小嘴,小小的手叉著腰,
「哼!你怎麼不說,好的公主殿下呀!你可不能叫我寶寶的,這是老公公對我的專屬稱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所有下人單膝跪地,右手舉過頭頂,
「好的公主殿下!」
我真的震驚了,莫非誤入邪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男主人金晟炳回來了。
他根本等不了換鞋,衝進來,一把摟起沙發上的女人就來了一個世紀長吻。
還是法式的。
因為他倆就站我旁邊,若無旁人,試圖用粘膩的水聲折磨我的耳朵。
良久,楚荨嬌喘著推開他,像是下一秒就能體力不支,厥過去,
「炳炳,寶寶此生犯下十罪,」
身邊的保姆們痛苦地閉上了眼,我還沒來得及,眼睛差點就瞎了。
「寶寶一罪,遇你;二罪,識你;三罪,交你;...九罪,戀你;十罪,愛你。十罪俱全,是寶寶罪該萬S。今天是寶寶能得到炳炳垂青的第 6531 天,寶寶好感動...」
金晟炳食指放在她唇前,眼神邪魅狂狷,「千萬不要這麼說。」
草了。
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在這種傻逼家庭當家教。
錢難掙,屎難吃。
沒等我自戳雙目,小少爺金茂放學回來了。
他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像是午夜的禿鷲,詭異而陰執。
他對著我扯了扯嘴角,
「你今天很像我姑姑...」
下一秒,一個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他臉上,
「誰允許你提這個女人的!你明知道你媽最討厭她,要是把你媽氣病了,我第一個S了你!」
金晟炳衝著金茂怒吼,暴怒導致嗓音變得嘶啞,像是餓急的野獸,立馬就能吃了自己親兒子。
一起做家教的同事拽著我耳語,
「如果不是特別缺錢,你還是走吧,上哪不比伺候這群腦子灌屎的強!?」
我謝過她, 毅然走進了為家教老師準備的房間。
看著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瘋,我就放心了。
幸好我的寶貝侄子沒被這倆瘋子整S,不然我復仇都沒刀呢。
2.
我就是金茂的姑姑。
但是我已經S過一次了,十年前,我被金晟炳一把菜刀砍進了後腦。
原因很簡單,嫂子楚荨發燒,要去醫院輸液。
當時的我護理學剛畢業,在醫院就職。
楚荨去了輸液室就要求用紫色寶寶針,要像小寶寶一樣打腦門上,還要窩在金晟炳懷裡,讓我哥抱著打。
可護士壓根不管她的無理取鬧,按部就班地準備器材。
她見護士根本不像我哥一樣把她當寶寶,開始摟著我哥的脖子,大吵大鬧。
誰都沒見過巨嬰患者。
護士無奈之下隻能同意用紫色針頭,但是不接受患者坐在男人懷裡,邊抖腿安撫邊打針。
否則極有可能造成醫療失誤。
當護士穩定住楚荨的手時,楚荨四十五度仰頭,讓一滴眼淚完美滑落,
「炳炳,你不用難過,寶寶受點委屈沒事的。」
我哥聞言,直接暴起,一把扯斷了輸液管,對著護士怒吼,
「該S的輸液管,誰都不能讓我的寶貝受苦!」
「金婷婷在哪!我是她親哥,讓她負責給寶寶輸液!」
這直接讓我社S。
所有同事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譴責也有看好戲的,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機會,隻能硬著頭皮上。
我經歷四年本科,背過醫學生誓言,我得對工作負責。
我告訴我哥,醫院不是過家家。
我拿出黑色針頭,告訴嫂子,用寶寶針的,肚子都會鼓大包,你還是適合太奶針。
倆人臉都黑了,可我專業過硬手起針落,還沒等嫂子哭爹喊娘,就已經扎好了。
從小我就不敢得罪我哥,生怕被他報復,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顧血緣親情。
回家就抄起來菜刀,砍進了我的後腦。
所以我知道那些癲公誓言都是真的,傷楚荨一分,他真的能屠了我。
大腦的自衛系統讓我盡可能忘記那天,可是刻骨銘心的痛永世難忘。
好在那一刀沒有砍在要害,他把我拋屍荒野後,我被環衛大媽救下,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十年了,我終於又回家了。
我整了容,頂替了環衛大媽多年前失蹤女兒的身份,長期練習改變聲線,走姿等小習慣。
就是為了能讓這些故人認不出我。
這一次,我從地獄爬上來,既要求財,更要索命。
二十年前我媽孕檢時查出來他是超雄綜合徵,我媽還是執意生下他。
金晟炳手上不止一條命,數年前,我爸扔了他養的小蛇,當晚就被他活生生用枕頭捂S。
我媽這才知道超雄就是怪物,可是知道的太晚了,她頂不住巨大的精神壓力,沒幾天也自S身亡。
變故發生的太快,金晟炳說母親留下了遺書,沒有給我留下一分一毫,他奪走了家裡所有財產,把我掃地出門。
他害得我失去了原本美滿的家庭,失去了前半生。
這些證據我找了十數年了,隻剩下最後的遺書。
我要回家,找到母親的遺書,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更要讓他S於自己的報應。
3.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英語代課老師,秦羽。」
進入貴族大學的第一天,我對著大家做自我介紹。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坐在教室最後的男孩。
他就是我復仇的第一個切入點。
而我為了走出這一步,用了十年時間。
我一邊勤工儉學一邊讀書,成人高考,四年本科兩年研究生,從護理到商務英語,可都是為了你啊。
我的小侄子。
金晟炳本人就是從事 IT 行業,憑他著超強控制欲,料到金茂的大學專業並不困難。
我穿著新中式旗袍,帶著發簪,遠山眉襯整個人溫婉大氣,這可是我十年前的常見打扮。
他不會不喜歡。
所有人都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又探究地盯著我,大家一窩蜂地圍過來。
「滾開!」
聲音是從教室後面傳出來的。
金茂坐在後面,把玩著一張完整的貓皮,腳邊還有一隻渾身血淋淋的貓,掙扎著發出悽厲的慘叫。
同學們都笑不出來了,氣氛有一些凝固,顯然大家都非常怕他。
他對著我吹了個流氓口哨,
「老師,跟我談,能爽翻你。」
很多女同學羞紅了臉,男生瘋狂探究我的神色,想從我臉上看見羞憤欲S,看見崩潰失態。
但是我平靜地打開書,
「跟我學,也能爽翻你。」
教室裡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金茂詫異地看了我一會,不情不願地翻開了課本。
我盯著他笑了。
小兔崽子,姑姑對付你這種青春期缺愛娃,簡直手拿把掐。
4.
兩三天後,我的辦公桌上每天都會出現各種鮮花。
帶教老師猶豫著告訴我,讓我注意影響,雖然是開放的大學但是師生戀還是敏感話題。
而且金茂相貌出眾,性格又拽上天,戳中無數小女孩的性癖。
光是為了他心碎退學的小姑娘就有三個了,因為被他撬了女朋友來約架的小混混更是數不勝數。
我隨意地笑了笑,告訴她自有分寸。
說什麼來什麼,第二天一進校園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畫著煙燻妝的女孩帶著一群女生把我逼進了角落,有人拿著鐵棍,有人往我頭上劑 502 膠水。
「你怎麼能配得上金茂!我撕爛你的狗嘴,臭婊子!。」
銀白色的尖刀一點點靠近我的嘴巴,煙燻女冷冷勾唇,
「現在求饒,承諾永遠跟金茂不再往來,我就放你一馬!」
膠水快要流進我的眼睛,隻需要一滴,就能讓我雙目灼痛,終生失明。
我還是壓下了恐懼。
眼看著尖刀就要碰到我的下嘴唇...
「誰敢!」
第一次,我聽見他狂放的聲線裡居然帶著恐慌。
煙燻女見金茂來了,低咒了一聲,帶著同伴飛快逃走。
金茂衝過來,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裡,心如擂鼓,
「你沒事吧!為什麼不答應,永遠離開我!?」
我強忍著渾身的疼痛,艱難開口,小聲說,
「我做不到。」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接著我被他狠狠按進了懷裡。
我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為我高興地聲音都在顫抖。
金茂急得幫我打了救護車,整個人都顯得極其煩躁。
小兔崽子,你完蛋了,你要陷入愛河了。
煙燻女是環衛工人女兒,我的好閨蜜,剛剛把我逼到角落,隻不過是因為那是金茂的必經之處罷了。
金茂不愧是金晟炳的親兒子,佔有欲遺傳百分百。
此後,我一副戀愛腦上的樣子,一直粘著他。
無數次旁敲側擊暗示他,暑假見不到面,一定會難受得想自S,而他都快畢業了連四級都沒過...
他努力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如果讓舔狗老師給我做家教,是不是能解相思之苦呢?」
我當然同意。
金晟炳定然不會把放遺書的位置告訴金茂,找到它看來必須揮戈深入了。
他開心得不得了,瞧他那不值錢的樣子,不知不覺中把全家都要賣咯。
多謝小侄子,我終於能回家了。
5.
暑假。
我穿著十年前的衣服去了金家,在目睹了倆夫妻癲得十年如一日後,正式成為了金茂的家教。
可是在金家,金茂壓根沒時間跟我單獨相處。
「毛毛,幫寶寶準備一下夜宵吧,寶寶好想吃你做的面呀。」
這可是在凌晨三點啊!
接著如果金茂不起床,金晟炳就虎著一張臉一腳踹開他的房門,怒吼著重復「寶寶家訓」。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保姆說這家都是瘋子。
好在金家父子平時注意力都在楚荨身上,別墅裡的佣人都像古時隨從一樣圍在楚荨身邊隨時待命,我這個家教老師作為唯一的編外人員,出入自由。
我花了幾天功夫摸清了別墅所有的監控設備,並讓其為我所用。
盯了一陣子監控我就發現了,他有個習慣,每天晚上都要帶著紹興黃酒去地下室。
這是小時候父母最喜歡的酒,直覺告訴我,秘密一定藏在地下室。
我反復套話想讓金茂帶著我在整個別墅逛逛,可我沒想到金茂竟然對楚荨的話言聽計從。
在金茂眼裡,他父母恩愛,雖然倆人沒給過他多少關愛,但也算是家庭幸福。
這可不行。
作為一把好刀,必須要有仇恨。
我決定曲線救國,先策反,動人心。
趁著金晟炳今晚有應酬,我當即就斥巨資定了個五星級酒店。
金茂臉都紅了,激動得把手裡的小鳥翅膀拽下來,他笑得興奮而又詭異,目光瞬間黏在了我的胸口,鎖骨,雙手摸上了我的大腿。
「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嗎?」
我忍著惡心,笑得溫柔,「當然。」
晚上,我特意看表卡著時間帶著金茂來酒店。
剛進了電梯他就一臉猴急樣,手不停地在我的皮膚上遊走,我低著頭,有些抗拒地快步走。
金茂一路黏著我, 急得都忽略了跟我們一起進電梯的楚荨。
「劉大哥,你說我洗的內褲和襪子幹淨,給我帶了嗎,我幫你洗!」
身後傳來楚荨夾夾的聲音。
金茂臉色一僵,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楚荨窩在一個老男人懷裡。
現在的她可不再是驕縱的寶寶,而是一個愛洗內褲的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