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斐無奈地嘆了口氣：「進來吧，我做給你吃。」
「你不趕我走了嗎？」
我的眼中倒映出謝斐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不趕。」
「那我還可以叫你謝斐哥哥嗎？」
「可以。」
「萬歲！」
我大笑著，直接推開他家裡的門，堂而皇之地進去。
謝斐在身後，有些被磨得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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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有了謝斐不留餘力的輔導。
我的功課可謂是突飛猛進。
這不禁讓謝斐十分得意。
這是他的教學成果。
高考即將臨近。
學校為了讓學生們放松，特地放了三天假。
我馬不停蹄地找到了謝斐的學校，報上了他的大名。
謝斐的人氣很高，我隨便找一個男生都認識他。
我叫住一個染了一頭炫酷黃毛的男生，問他：「你好，我是謝斐的妹妹，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可他見我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消，不禁好笑地問道：「妹妹，我可沒聽說謝斐有什麼妹妹。
「小妹妹，你是喜歡他吧。」
「嗯，這就不用你管了。」
他上下打量我兩眼：「你有十六歲嗎？」
我皺著眉，一本正經地跟他說：「我十八歲了。」
「行吧，你算是來巧了，今天是學校百年慶典，謝斐正和餘大美女一起主持呢。」
我：「餘姚？」
黃毛沒想到我認識，來了興趣：「喲，還認識？也是，兩個人金童玉女的名號在我們 S 大打得挺響的。我看你還在上高中吧，成年人的戀愛你就不要摻和了。」
嘖。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黃毛嘰嘰喳喳地跟我說了好多 S 大的事情。
包括餘姚和謝斐之間的八卦。
他善意地提醒我：「小妹妹，不然你就放棄謝斐吧，他和餘姚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誰說的？」
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傳來。
不是謝斐是誰？
我眼裡迸發出一絲驚喜，快速跑向他。
「謝斐哥哥！」
謝斐看到我時，那雙常年含冰的眸子融化不少，他眼裡帶著些柔情。
「末末，怎麼突然來了。」
我笑著說：「學校說放假三天，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姜末妹妹是來找學長玩的吧，可惜了，學長今天要跟我一起主持呢。」
「你可能不在學長身邊，不知道他一天要處理很多事情。」
我這才看到，謝斐的身邊還有餘姚這個討厭的女人。
不過，她這話是在說我無理取鬧？
嘖。
「餘姚姐姐。」
我親切地喊了聲，上去抱住了她的胳膊。
開始茶言茶語。
「哇，餘姚姐姐你化的妝可真漂亮，不像我連粉底都不會用呢，這睫毛布靈布靈的，貼的是假的吧？
「好厲害呀，我平時就知道吃吃喝喝，什麼都不會，謝斐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餘姚依舊笑著。
可她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咬牙切齒。
「是嗎？謝謝啊。」
謝斐：「不會，你不用化妝也很漂亮。」
最後，謝斐還是幫我安排了一個座位看表演。
我被謝斐帶著進來。
一路上，謝斐還沒開口解釋我們的關系，我就率先出聲說：「這是我哥哥。」
謝斐皺了皺眉。
似乎有些不滿。
可現在，不就是這樣的關系嗎？
自上周，謝斐的親密度就一直停滯在 65 不漲了。
今天我來，是要加一劑催化劑的。
10
S 大不愧是百年學府。
偌大的演播廳裡，可以容納下上萬人。
常常有一些明星都會來這裡開演唱會。
兩個節目過去。
我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容貌清秀的男生。
「你好，這是謝學長給你點的奶茶。」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
謝斐：「我點的。」
然後才收下。
男生似乎松了口氣，然後坐在了我旁邊。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斯斯文文的。
我小聲對他說了句：
「謝謝。」
男生的耳尖迅速紅了一片。
支支吾吾地說：「不……不客氣。」
我有些迷糊。
S 大的男人都這麼純情嗎？
他在我旁邊坐了半天。
感覺想跟我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
旁邊的幾個同學小聲說著：
「餘姚和謝斐不會真談了吧？好配啊！」
「他們倆今天的衣服都是情侶衣啊，磕到了！」
「男帥女美，對我的眼睛很友好！」
我問系統：「你能觀察到謝斐那邊對餘姚的好感度嗎？」
系統裝S。
「嘖，你有什麼用？」
說是開了個金手指，但其實，全靠老娘一人操作嘛。
煩煩的。
於是我又咬了咬吸管。
被我咬得稀巴爛。
坐我旁邊的男生終於說話了。
「我，我叫聞易，你是謝學長的妹妹，你也姓謝嗎？」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他親妹妹呢，我叫姜末，生姜的姜，末日的末。」
「哦哦這樣。」
說了兩句話，聞易的臉好像更紅了。
「那你，是還沒有成年嗎？」
不知怎的，我覺得聞易說出這句話時，十分難以啟齒和小心翼翼。
哦，原來怕我未成年啊。
我給謝斐發過去一條消息。
「交到新朋友了。」
並附帶一張聞易的照片。
S 大有名的科研人，論壇上到處都是他的照片。
我笑了笑，說：「不是的，我前兩個月就成年了，今年高三畢業，等成績呢。」
說完，聞易的眼睛不禁亮了亮。
「好，那你可以考慮來 S 大，這裡，老師很好，風景很好，學校的飯也很好吃。」
我撲嗤一聲笑出來。
這個木頭還真有點意思。
「如果分數夠的話，S 大的確是我的第一志願。」
「好。」
聞易還想繼續說什麼。
但謝斐突然從後臺過來。
「末末，跟我來。」
來得倒是蠻快的。
我暗自笑了笑，人已經很老實地起身。
聞易叫住我。
「姜末，我們可以加個微信嗎？」
我對他笑了笑。
「好啊。」
可謝斐的臉色。
似乎不是那麼好看呢。
11
出去的路上。
謝斐拉著我的手，走得很快。
我有點跟不上了，小喘著氣。
「謝斐哥哥，你慢點呀。」
他放慢腳步，唇瓣緊緊抿著，他盯著我的手機，問道：
「為什麼加他微信？」
「什麼？」
哦，這是吃醋了呀。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無辜的眼睛望著他。
「謝斐哥哥，你是在生氣嗎？」
「沒有。」
我笑了一下：「明明就有。
「謝斐哥哥，你很不會說謊哦。
「謝斐哥哥，你為什麼生氣？
「為什麼不敢看我呀，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姜末。」
謝斐的語氣突然很認真。
「好，我告訴你為什麼生氣。你為什麼對他笑得那麼甜，你也會叫他哥哥嗎？你為什麼和他也能聊得那麼開心。」
「小沒良心的，你忘了我才是……」
謝斐的話戛然而止。
可我偏要他說出口。
我湊近了他，二人之間不過隔了 5cm。
「是什麼？」
我看著他，笑意盈盈，然後篤定道：
「謝斐哥哥，你喜歡我。」
系統：「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 85。」
系統：「宿主，謝斐現在心跳值很快，十分心動哦。」
廢話。
從謝斐慌亂的眼眸和紅到滴血的耳朵，我都已經看出來了。
我繼續逼問：「謝斐，你敢承認嗎？」
可他隻慌亂了一瞬間，就迅速平靜下來。
「是，我是喜歡你，那你呢，姜末，你真的，隻把我當哥哥嗎？」
謝斐說完這句話，就忐忑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盯著他看了兩秒，忽而莞爾一笑，轉身跑開。
「你猜。」
系統：「好感度+5,95 了！宿主，你給男主馴成狗了！」
我：「這都是小意思，別太驚訝啊。」
12
謝斐視角：
自從自己回家後。
腦海裡就一直回想著姜末的那句話。
「你猜。」
少女靈動的眸子和笑盈盈的音容，在他的腦海裡縈繞不去。
他雙手支在桌子上。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這張桌子，正是姜末學習的桌子。
她前兩日還坐在那裡，咬著筆頭，問自己這道題怎麼解。
明明，一開始隻把她當妹妹的啊。
謝斐有些懊惱。
是什麼時候變了？
是去 KTV 為自己解圍。
是聽她訴說著種種不開心。
是看她因為解題百思不得其解，一邊哭一邊做。
還是在家裡的日常相處點滴。
總之。
在聞易跟姜末聊得很開心的時候，謝斐內心的妒火熊熊燃燒，他嫉妒得要瘋了。
他不明白。
為什麼姜末對別人也能笑得那麼開心。
她會叫他哥哥嗎？
她會跟他撒嬌嗎？
她會喝醉酒然後……
然後忍不住吻上他嗎？
一切的一切，快讓謝斐發瘋。
他沒忍住，將姜末帶離了演播廳。
可是，卻被這個小女孩逼出了心意。
也好。
喜歡就是喜歡了。
在正視自己內心想法的那一刻。
謝斐茅塞頓開。
既然喜歡了，那麼小姑娘，隻能是他的。
謝斐再抬眸，眼裡盡是勢在必得的佔有，濃得讓人心驚。
13
高考的分數終於出分。
691。
這個成績是完全可以去 S 大的。
可是，就在報志願的時候，姜末的媽媽回來了。
哦，也是我的媽媽。
畢竟沒有記憶的時候，也叫了十幾年。
媽媽認為，我應該跟她去國外。
多可笑呀。
明明一開始看不上我的成績的人是她，最後，要我出國的也是她。
女人正襟危坐在我對面，她一身珠光寶氣，一舉一動透著貴婦人的優雅。
這是我的母親。
可我知道。
她遠遠不像看上去那般無害。
從小媽媽對我的掌控就十分嚴格。
芭蕾，美術，鋼琴，馬術，外語，潛泳。
這些「小姐」應該學會的東西，她認為，自己的女兒都應該學會。
雖然我現在也很感謝她對我的管控和教導。
這些技能的點亮讓我也充滿自信。
可是一開始，沒有一個孩子是能夠受得了這樣高強度的訓練的。
每一樣，媽媽都要求我做到最好，做到最優。
這也讓我的成績一度落下。
500 多分，在她的眼裡，算廢物。
一直得不到鼓勵的孩子，又怎麼會十分主動地學習更多呢。
可以說，被丈夫背叛離婚過後的她，變得更加偏執。
「跟我回美國。」
三個月不見，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專制啊。
我唇角勾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很溫柔地跟她說。
「媽媽，我已經報了國內的大學，S 大錄取通知書這兩天就會到。」
她慢悠悠抿了口茶水，雙目直直看過來。
「你是為了謝斐那小子吧。
「末末，你是我的女兒，你的所有小心思，不用瞞著我。
「他是還不錯，年紀輕輕不靠家裡就已經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財富，但，距離配得上你，還是有點距離。
「你是媽媽唯一的女兒，媽媽在美國給你物色了很多不錯的青年，他們才是更適合你的伴侶。」
我搖了搖頭：「不，謝斐很好，媽媽，那些人不一定適合我。」
「你是在違抗我？」
她的眸子裡透著不容違逆的精光。
「我隻是想跟從自己的心。」
我不退不讓。
她不能理解：「末末，你現在年紀還小，我是為你好，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媽媽，你也說了，我還年輕，我才十八歲，我有嘗試的可能性。
「更何況，現在的姜末選擇了謝斐，不代表三五年後的姜末依舊選擇謝斐，我和他的關系，也隻是在談戀愛，不是嗎？
「即使後面我們的結果不盡如人意，我也有退路，媽媽，你難道會不管我嗎？」
這話完全取悅了女人。
她站起身來，細細打量了我的容貌。
她的神情一陣恍惚。
「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脾氣，都那麼相似。」
她自嘲似地說道：「算了，你已經成年了，之前媽媽管你管得是有點嚴格，除了錢，對你的關愛少了許多。
「我總想著，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的女兒。
「現在媽媽有時間了，你卻已經長成大姑娘，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抱住了她，說：「可你，永遠是我媽媽呀。
「如果想我，我可以一張機票就飛到你身邊。」
「不用了。」
「嗯？」
「我打算在國內住一兩個月，咱們國內的山河，說起來，我都沒有一一走過。」
「萬歲！隻有我們母女行不行啊！」
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你還想叫誰？」
14
如期開學。
媽媽在送完我的後一天飛往了美國。
一切都是在我的預期內，如期發生。
隻有一點, 謝斐的好感度遲遲不到 100。
我有點頭疼。
這時，餘姚竟朝我走了過來。
我甜甜地叫了聲：「餘姚姐姐。」
她嗤笑：「別裝了，這裡沒有謝斐。」
我立刻冷下臉：「哦，你找我幹嗎。」
和生意上的對家，我永遠不會有好臉色。
餘姚湊近我, 眯了眯眼睛。
就在我以為她要對我動手時。
她突然小聲地說：「喂, 你那邊的系統給你多少錢？我們這邊一千萬，我實在幹不下去了。上一家系統給我開價一千五呢, 我早知道就答應他們了, 可惜, 他們招滿了。」
我：？
我義憤填膺：「黑奴！簡直是黑奴價！一千萬誰幹啊！」
「是啊, 所以我懶得攻略了，姐要退休了。」
我嘴角抽了抽：「你掙多少錢啊，你就要退休了。」
餘姚仔細想了想：「數不清了, 不過, 一天花個幾萬還是可以的, 我要求沒那麼高, 能吃飽飯就行。」
好吧。
她說的, 似乎有道理。
最後，我也沒告訴餘姚我這邊開價多少。
我怕她會氣瘋。
15
再次回到謝斐的家中。
心境大有變化。
今天是慶祝我拿下國一獎的日子。
在外面和同學慶祝完了, 才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自上次餘姚跟我說過後。
我對攻略這件事也沒那麼看重了。
即使沒有這一個億, 我媽媽的千億家產也等著我繼承呢。
我也是大小姐了。
破防的隻有系統, 他叫起來跟個開水壺似的。
「宿主，你不做任務我會被開的！你們都有存款, 我沒有啊！」
「哦, 那咋了。」
系統：……
「勸你也跳槽吧，餘姚那邊給系統開價一千萬呢。」
系統睜著大大的眼睛：「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
「逗你玩呢。」
系統：「&*（#））&￥）」
16
燭光晚餐。
上次這般用心，還是上周謝斐跟我告白布置了場地。
牛排是謝斐煎的，七分熟剛剛好。
幾杯紅酒下肚。
他仿佛喝醉了，一直碎碎念。
「他今天多看你一眼，聞易還是對你有想法。
「餘姚怎麼也跟你走得很近，你怎麼還吸引女人了。
「好討厭，可不可以讓他們走？
「什麼時候讓我見家長，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我啊。
「好煩，我是怨夫嗎？」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他拉到床上。
卻一個沒站穩, 自己也撲到了他身上。
啪地一下。
謝斐發出一道悶哼聲。
我發誓, 這次是真沒站穩！
下一秒, 我整個人就被謝斐攬入了懷裡。
他睜開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眼下，謝斐為了讓我跟他一起考上 S 大，正在為我輔導功課。
「全真」「發生了什麼？」
我問他。
哎喲, 真的不記得啦。
謝斐笑了笑, 一雙好看的眼睛彎起。
「好,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
我的唇上貼上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我的大腦放空一瞬。
一片空白。
這, 就是接吻嗎？
「專心點。」
謝斐有點不滿我走神, 拉起我的手, 我閉上眼睛，順勢抱住他的脖子。
好像，還不錯呢。
半夜蘇醒。
系統發出嚎叫聲。
「滿了！滿了！
「好感度終於 100 了！」
我慢慢睜開眼, 月光下，謝斐睡得正熟。
想起他隱忍又不敢。
還非要逼我說出喜歡他的模樣。
我不禁低聲笑了出來。
真的，好可愛呢。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