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翊:「……」
9
謝翊非要抱著我。
我在車上翻餐廳評價，他的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
「你要吃牛蛙嗎？」
他:「嗯。」
「你要吃哪家？這個還是剛才那個？」
「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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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吃香辣的還是蒜香的還是什麼別的口味？」
「你決定就好。」
我真的要生氣了！
「這也讓我決定那也讓我決定，飯搭子都做不好，你這個男朋友有什麼用！我要和你分手！」
我從他懷裡鑽出去，挪到另一邊自己看店鋪。
謝翊見我生氣，小心牽住我的手。
我甩開掙脫。
喝了一會兒他又摸上來:「寶寶我錯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我冷哼。
「飯搭子都做不好你有什麼用！」
他主動解開襯衫扣子。
「我可以做你床搭子。」
我:！！
「不許亂動啊你！你能不能有點忍耐力，不要天天色誘我！」
他帶著我的手按上他的胸膛。
「可是凝凝很吃這一套。」
不能怪我。
他跟個魅魔似的，身材好好。
我才不會告訴他，我以前挺喜歡他。
可我室友，超級喜歡他，被他迷的七葷八素。
上學期某天，她向謝翊表白，回來後哭著和我說謝翊拒絕了她的表白，還說要和我絕交。
我懵了，表白失敗為什麼要遷怒我！
她把我刪除拉黑沒有解釋。
後來大二她換校區，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氣S了！
都是謝翊的錯！
他每天在我面前亂晃，凝凝長凝凝短的。
每次看見他都想起和我絕交的朋友。
恨他。
最近他又開始接近我的其他朋友。
我觀察過，他確確實實是按我的社交圈在交際。
他肯定是和我相看兩厭，要搶走我的朋友讓我痛苦。
那還得了！
所以我聽了沈月明的話把他約出來警告。
就是……
為什麼他突然變成我男朋友了。
想不明白。
不想了。
我思考時間，謝翊又蹭了過來。
我回神時，把手機拿過去給他看:「那你挑一個，我有選擇恐懼症。」
我剛把手機放在他手上，手機頂上跳出信息。
【沈月明:凝凝，昨晚戰況如何？】
【沈月明:有沒有把他扒光暴揍一頓？】
【沈月明:他有沒有反S你，然後嘿嘿嘿】
【沈月明:我昨晚特意給你們訂的大床房，怎麼樣怎麼樣，還行吧，不用客氣】
沈月明的消息接二連三跳出來。
我臉一黑，按掉手機。
「你到底怎麼收買的她！」
我轉頭卻發現謝翊的表情比我更差。
他把我腦袋一按:「以後別和她玩。」
我:？？
我反骨起來了。
「我就要和她玩。」
謝翊無奈:「和她玩可以，別聽她的話，不要相信她，她沒腦子。」
啊？
我記得，謝翊前段時間老找沈月明，沈月明從此不斷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話。
她越誇他我越覺得他在搶我朋友。
「她天天說你好話，你竟然說她沒腦子？」
沈月明要哭了。
謝翊涼涼道:「我給她打錢，她就這麼辦事。」
我好奇:「怎麼辦事？」
「我讓她給我們制造機會偶遇，不是讓她把你送到我床上。」
謝翊指腹從我的額角撫摸到下巴，他眸光暗湧:「寶寶，你有沒想過，你反抗不了我。」
我呆呆問:「什麼？」
「就比如……」
他將我雙手舉高在頭頂，單手制住。
我被他禁錮在他與座位之間。
反轉來的太突然，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他的眼神冰冷，居高臨下俯視我。
不像看人，像看一個屬於他的物件。
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謝翊你幹什麼……」
他不說話。
我開始掙扎，可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掙脫不了。
我聲音帶上了哭腔:「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可他完全不為所動。
我後知後覺想起，那些文字說他以後會日日夜夜折磨我！
原來都是真的！
我眼前一片朦朧。
這裡是車上，他的車，司機也是他的人，沒人能救我。
我抖成篩子。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我眼淚不受控制掉了下來，他眼裡浮上心疼，松手重新把我抱進懷裡。
替我整理好裙擺，他輕拍我的後背。
他嘆氣:「下次還聽不聽她的？」
我躲避他的觸碰，一邊往後瑟縮一邊搖頭。
謝翊摸摸我的頭:「知道怕了就好，下次不要和異性在私密場合單獨相處。」
他說完覺得不對，又補充:「同性的話看情況。」
我咬唇:「不要碰我。」
他收回手:「好，不碰你。」
車內安靜下來。
他在另一頭無聲看著我。
我小聲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他無奈笑了笑，轉頭看窗外。
他剛才好可怕……
和昨晚完全不一樣。
他以後每天都會這麼對我嗎。
那我會瘋掉的！
不行！！
絕對不可以！
10
這頓飯吃的一點也不開心。
謝翊想坐在我身邊，我連忙拒絕，他在我對面落座。
我一邊吃一邊想怎麼辦。
他是個變態！
我要跑掉！
剛在一起肯定不能分手，我要先敷衍他，等他放松警惕，趁機分手！
可是分手後我們還是在一個學校诶？
我咬著筷子，憤憤戳了戳碗裡的蛙腿。
等畢業再跑好了，等畢業我要找個別的城市的工作。
他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就是畢業還要兩年。
兩年就兩年！
臥薪嘗膽忍辱負重，三千越甲可吞吳！
我偷偷牽住他的手。
他錯愕後回握，我別過頭不看他。
都說糖衣炮彈最能腐蝕人的心智，我要先放松他的警惕！
吃完飯後他送我回家，站在家門口，他低頭吻我:「進去吧，明天見。」
我仰起頭拉住他:「謝翊，不進來坐坐嗎？」
看他不動，我解釋:「爸爸媽媽平時不住這裡，這裡隻有我住。」
他輕捏我的下巴:「下午和你說的都忘了？」
我主動抱住他:「我記得，不要和異性單獨相處。」
他推開我:「知道就乖乖放開，然後把房門關好。」
我抱緊他，埋在他懷裡。
「可是，謝翊是不一樣的。」
他壓低聲線:「哪裡不一樣？」
我踮腳親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啊。」
他打橫抱起我，跨入房間。
房門砰得關上。
他把我抵在門上，發狠了吻我。
「寶貝，不要勾引我……」
我哼唧:「不接受勾引那你親我幹嘛。」
他低笑:「因為我不是好人。」
他輕車熟路推開我的房門。
箭在弦上謝翊拿出手機。
我不滿催促他，撐起身子看他在瀏覽什麼。
看清楚後，我咬他。
「不要買。」
沒等他說我，我從口袋裡摸出兩個。
「我把酒店的順走了。」
退房前我拿了兩個，本來想偷偷回家研究這東西到底怎麼用……
嗯，計劃有變，隨機應變。
謝翊捏我的臉:「我們凝凝真是記吃不記打。」
我眨眼:「胡說八道，我沒有吃到好不好。」
他俯身:「現在喂你。」
我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
到最後，謝翊遺憾說:「下次記得把酒店的都拿走，不要隻拿兩個。」
我:！！
才不要聽他的！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
11
周一沈月明盯著我的脖子，眼神曖昧。
我做賊心虛把頭發放下擋住。
她輕嘖。
這節選修課很水，老師布置任務讓我們討論，他在講臺老神在在翻 PPT。
班級裡響起易碎的討論聲，沈月明趁機問我:「凝醬，看來昨晚你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我薅了一把頭發，假裝若無其事。
不隻有一晚上。
周五的聚會，周六去的我家。
謝翊中途趁我睡著出過一趟門。
他打包了晚餐，我們在客廳裡吃。
投影儀投了一部浪漫的愛情電影。
我就著電影下飯。
他收拾完殘骸，和我一起窩在沙發裡。
電影是外國片，未刪減版。
影片末尾男女主互訴衷腸，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我隻是偷偷摸了謝翊兩下，事情也一發不可收拾。
我求他讓我看完結局。
他非說:「寶寶，投影開著，你可以看完結局。」
電影內容根本不進腦子，我不知道浪漫的愛情片結局是什麼。
我隻知道，落幕時分，他與我十指相扣，在我耳邊聲聲許諾:「我們會和他們一樣，永遠永遠在一起。」
第二天，謝翊提前向我預支永遠。
可惡！
我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愉快，好了不許再問了！」
沈月明露出意會的目光:「我懂我懂。」
她懂個鬼哦。
我打開筆帽，在草稿紙上寫題目，寫著寫著開始畫小人。
一個 Q 版小人躍然紙上。
我明明沒有想謝翊，畫出來卻好像他。
我拍照，發給他。
【Q 版謝翊同學！】
他回我:
【上課又摸魚？】
【下課在教室等我】
我撇了撇嘴。
【你也在摸魚好不好！】
【不摸魚的人上課怎麼會回我消息！】
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聊，沈月明好奇問我:「你倆這是冷戰結束了吧，之前你突然不理他，他氣瘋了。」
「嗯？」
我沒和他冷戰啊。
沈月明唏噓:「你室友也神奇，竟然背著你向你男朋友表白。」
我皺眉:「那時候謝翊又不是我男朋友，她表白就表白。」
就是表白失敗為什麼拉黑我。
我垂頭喪氣，不高興趴在桌上。
沈月明比我更驚訝:「他不是你男朋友？」
我提不起興趣:「是啊，上周剛在一起。」
沈月明肉眼可見沉默了。
「那你們以前算什麼？」
我隨口回答:「算朋友啊。」
她震驚:「你們城裡人的朋友會一起住酒店？」
我糾正她:「住酒店那次是酒店滿客隻剩一個房間，不和他一起住我得淋成落湯雞。」
沈月明:「……」
她半天憋出來一句話:「你真好騙。」
她和謝翊怎麼都說我好騙。
才不是呢。
我打了個哈欠，囑咐她老師來了給我打掩護，我補覺。
夢裡，我很少見的看見了那個暴雨夜。
外出調研結束後，謝翊問我要不要去爬山。
那座山上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
我好奇到底有多靈驗，其他同學陸續回校，謝翊帶著我公交轉地鐵去了景點。
那天是小長假，遊客超級多。
小小的山道擠滿了人。
他排隊買了份好看但難喝的奶茶，遞給我時，額角流汗，被擠得不輕。
我吃了幾口奶茶頂上的奶油，看看他，舀了一勺問他:「你要來一口嗎？」
他彎腰含住勺子:「謝謝凝凝。」
他排隊買的，分他一口他還得謝謝我呢。
山爬到一半，我累得不行，他先是牽著我的手，後面幹脆在我面前蹲下。
「上來，我背你。」
我眉眼彎彎摟住他的脖子:「這樣不太好吧？」
他背起我:「說著拒絕，行動挺迅速啊。」
他平時不是白健身的，真的背著我到了山頂。
山風吹拂時分，黃昏墜落。
人潮鼎沸裡，謝翊問我:「有什麼想求的？」
我掰著手指頭，「要求學求財！還有家人身體健康！你呢？」
謝翊沒說話，背著我慢慢走。
我揪他的頭發:「說話呀。」
他在山頂一棵很大的樹前停下，問我:「不求姻緣嗎？」
我搖頭:「不要不要。求來的才不是正緣呢。」
他低聲說:「我求。」
那聲音太低，我懷疑我聽錯了。
「你說什麼？」
他把我放下:「到山頂了，自己走。」
我被轉移了注意力，拉著他往寺廟方向跑去。
可是今天太遲了，和尚們關了門。
杳杳鍾聲裡，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不僅沒有進寺廟，還被淋湿了。
好在山頂有酒店, 隻是滿人了。
謝翊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可算找到一個房間, 第二個空房間實在找不出。
他把我的外套收好, 讓我先去洗澡，不然會著涼。
我猶豫片刻, 還是去洗了。
等洗澡出來，我和頭發作對。
謝翊從浴室走出自然而然接過我的吹風機。
「我來。」
他認真的模樣特別帥。
我對著他拍照時, 他正巧看向鏡頭:「別亂動, 頭發要卷進去了。」
我吭哧兩聲, 覺得不能得罪苦力，乖乖坐好。
晚上雨沒停。
他把床讓給我，自己睡沙發。
半夜我睡醒, 發現他的被子掉到地上。
我輕手輕腳給他蓋好。
他夢中握住我的手腕, 把我緊緊抱住。
「凝凝, 不要走……」
被他抱住, 走不了啦！
我把他推醒:「不許抱我, 沙發好擠，我要睡床！！」
他迷迷糊糊睜眼，抱起我往床上走。
我莫名其妙枕著他的手臂，被他按進懷裡, 睡了一夜。
「凝凝, 醒醒。」
我揉著眼睛問:「雨停了嗎？」
謝翊摸我的頭:「夢見下雨了？」
我這才看清, 我在教室裡。
大家都走了, 大教室隻剩下我和他。
我點頭, 撲進他懷裡。
「雨好大好大，我想回家都回不了。」
「最後回家了嗎？」
我搖頭:「沒有回家, 但我們看了一場很漂亮的日出。」
他笑吟吟問我:「是你和我嗎？」
「是我和你。」
12
這場戀愛談的不太對勁。
我明明是想麻木他, 然後讓他放松警惕！
怎麼到頭來我沉淪進他的溫柔鄉了？
大四實習, 謝翊的房子離我的單位近, 我幹脆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他每天雷打不動早安晚安吻, 還會給我做好吃的飯。
他在廚房忙碌，我搗亂從背後抱住他。
「今天吃什麼呀？」
謝翊敲我腦殼:「去外面等著, 別鬧。」
我不聽話亂動:「你告訴我我就出去。」
他忽然關了火, 把我抱到流理臺上。
我頓感不妙打算逃跑, 被他握住腳踝。
我可憐巴巴道:「我馬上出去！」
謝翊摘下圍裙微笑:「遲了。」
可惡。
他是衣冠禽獸！
我決定把兩年前的計劃提上日程！
實習結束後, 我買了出國的機票，收拾完行李跑路。
登機前我揉著還酸痛得腰, 給謝翊發消息。
【S變態！你太過分了！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了，你好好反省去吧！】
昨晚為了慶祝我實習結束，他把自己當禮物送我。
可最後綁在他身上的綢帶不知怎麼纏繞在我身上。
再不跑要完蛋啦！
我開啟飛行模式，睡了一個長覺。
睡醒時, 飛機降臨在大洋彼岸。
我拖著行李找到預定好的酒店房間，放好行李箱。
轉頭關門之際，一雙手環住我的腰。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
「寶寶, 我很過分？」
他慢條斯理用領帶纏繞我的眼睛。
失去視覺後, 其他感官無限加強。
我不停不停地求他。
可他除了見面第一句話, 什麼也不說。
黑暗裡，無法判斷身邊的人是誰。
心髒跳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我不受控制溢出生理眼淚。
「凝凝不哭, 水都哭幹了。」
我看清楚眼前的人，用力抱住他:「哭都不許！你控制欲怎麼這麼強！」
他捏我的臉:「原來我們凝凝知道我控制欲強啊。」
他在我的哭聲中問我:「下次還敢不敢跑？」
我用力咬他肩膀:「你就知道欺負我，我最討厭你了……」
诶？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