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就把雙手背後。
可很快導師就下達指令，“林念，把手機交給林楠，為了以防有人再借題發揮，必須要確保沒有保存錄像！”
好好好。
他們倒是考慮周全。
我順從地交出手機，
林楠仔細確認我沒有錄像之後，才將手機還我，“學姐，剛才我說喜歡你的那句話是真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你給我滾。”
我已經提不起一絲力氣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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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大笑一聲，當著我的面將散落一地的女士內衣重新收進包裡，“學姐，下次見面，我會帶來喜歡的款式，到時候你一定要穿給我看。”
隨著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這才脫力地跌坐在地上。
嬌嬌湊過來蹭蹭我已經冷到僵硬的手。
我輕輕把它抱去客廳上藥，又給它清理好白毛上的髒汙。
等我做完這一切，才看到林楠發了一條朋友圈，“除夕和最愛的林念學姐一起度過，我很開心，我們來日方長。”
配上他在煙花下拍的笑臉照片。
但我知道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取下藏在身上的攝像頭。
這是臨走前，我爸特意讓我帶上的。
“對付那種畜生，一定要留有後手。”
看來爸爸說得果然沒錯。
隻是我們誰都沒想到，今晚還會釣出導師這條大魚。
我將剛才那段錄像，還有陳亮劉楠的錄音全部整理成一份文檔，最後一鍵發送到工作群裡。
那就看看我們到底誰先遭殃！
除夕夜，我抱著嬌嬌睡得香甜。
可有人注定睡不著覺。
那兩段證據宛若驚雷，將所有人都炸了出來。
等我睡醒才發現，這一宿我手機都要被人打爆。
我先把情況和爸媽說清楚。
緊接著才翻開和導師的聊天記錄。
“林念你把這些發到群裡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趕緊撤回！要是你不滿意這種處理，我可以跟劉楠說說，讓他給你賠點錢！”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把男人要強你的證據公之於眾，你就沒有羞恥心嗎？”
“你現在來我辦公室，我們重新商量一下處理辦法！”
劉楠也在發消息威脅我：“林念你夠狠，但你記住，在你搞S我之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回復一句：“放馬過來。”
很快導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林念，你適可而止！我兒子私自帶公貓過去配種的事，我已經教育過他了，你不要捏住他不放，大不了我賠你一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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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要是我家貓出了問題，你們賠多少錢都沒用！”
“那就是隻畜生！”
導師氣急敗壞，“她是母的，就是用來下崽的！你也是個女人，早晚都要找個男人嫁了，聽我一句，劉楠很適合你，你幹脆順水推舟，嫁給他得了！”
“要不是你姓陳，他姓劉，我真懷疑他是你私生子，這麼為他著想？”
我隻是單純想諷刺一句。
但我沒想到，導師那端竟然沉默了。
我心裡頓時有些激動，難不成還真讓我猜對了？
還不等我細問，導師就重復一遍，命令我去他辦公室商量解決辦法，然後掛斷電話。
我當然要去，這麼有意思的事可不能錯過。
可臨出門前，我卻接到了學姐的電話。
魏學姐自從去年辭職出去單幹以後，就和我們所有人都很少聯系了。
我很意外她會找我。
可還不等我按下接聽，學姐就將電話掛了，緊接著她就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千萬別去辦公室找陳建國！”
我有些疑惑地發了個問號過去。
學姐那邊反復輸入多次，總算發來新消息。
“總之千萬別去！你要是想辭職，就等工作日再去，辭職以後可以考慮來我公司上班，我會給你更好的薪資待遇！”
“為什麼？”
我又重新追問一遍。
可這次學姐無論如何都不肯多說。
我隻能揣著疑問，開車去了公司。
因為才剛剛初一，大街上幾乎連人都看不到，整棟辦公樓也空蕩蕩的。
我獨自坐電梯上到頂層。
導師果然就在辦公室裡面等我。
可我才邁出腳步，學姐又急忙發來消息，“別進去！你會後悔的！”
“到底為什麼。”
我等了一會兒，她又不再說話。
恰好導師看到我來，招手讓我進去，“林念，坐下先喝杯水，我們有話好商量。”
我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導師親手給我倒了杯水，“今天身上沒藏什麼攝像頭吧？”
“說不準。”
我並不喝水，而是看向我崇敬了多年的恩師，“陳老師，我想辭職。”
他一點兒都不意外，“然後呢？你把事情鬧這麼大，最後就是自己辭職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在我走之前，我會將整件事情調查清楚，完善證據鏈，然後交給警察。”
“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那您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我很清楚您的能量。”
導師不置可否地抬抬手，“先喝點水壓壓火氣，我們有話好商量，畢竟我們誰都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算報警也沒用，不如你開個價。”
“無價。”
“你這是胡攪蠻纏！”
導師憤怒地一拍桌子。
我也沒客氣，揚手把水全都潑在他臉上，“是你兒子和劉楠一起先來招惹我的。”
“你真是放肆！”
隨著他一聲令下，辦公椅背後的牆壁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我這才發現，那裡竟然有一個偽裝好的暗門。
陳亮和劉楠暴怒著衝出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雙手。
原來這就是學姐多次提醒我不要進入辦公室的原因。
“我就知道這賤人難對付，不過很快他就嘴硬不了了！”
劉楠按著我的脖子，想把我推進暗門。
我拼命掙扎，“這次可是你們把事情做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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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絕又怎麼樣，我爸可是德高望重的教授，誰敢抓他！倒是你還不知道你家那個母貓已經被不少公貓上過了吧？”
“你知道看見那場面的時候，我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嗎？我也想當著那S貓的面，睡一睡它的主人！”
陳亮越笑越猥瑣。
劉楠還跟著附和：“學姐，我們哥倆今天肯定會讓你比嬌嬌還舒服的，不過這次以後你就髒了，我是不會娶你的，頂多讓你給我當情婦。”
“我呸！”
我朝他臉上狠狠啐了一口。
劉楠擦了下臉，表情瞬間猙獰，“媽的，女人就是麻煩！阿亮，先把她關進去，再慢慢收拾她！”
“別急，先看看她身上有沒有攝像頭。”
導師先拿走我的手機，接著又給他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親自去搜。
陳亮立刻像撿了個大便宜一樣，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我被惡心得不行，一腳踹上他的襠部，“畜生，就你也配碰我！”
“你敢踹我兒子？”
導師心疼地扶住陳亮，不停追問他傷的嚴不嚴重，“這可是我們老陳家的根！你一個女人敢這麼傷他，我讓你也不好過！”
他和陳亮一樣露出猥瑣的表情，解開褲腰帶朝我走來。
這一刻，我對他的濾鏡徹底碎了。
剝下教授的外殼後，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魏薇學姐也是被你這麼逼走的吧？”
導師動作一頓，反手用力把我壓在暗示門上，“你和她一樣都是不識好歹的賤貨！實話告訴你，我從沒有哪一刻看好過你們這幫女生，在我看來，女人學歷高隻是為了今後能更好地相夫教子。”
“可你和魏薇偏偏要挑戰我們男性的權威！我們能同意讓你們女人上學，已經是格外開恩，你們就應該感激涕零，更加努力伺候我們！”
很難想象，這話是從一名高知教授口中說出。
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努力，在導師眼中都永遠更重視同門男生。
我原以為是我們水平上存在差距。
可卻從一開始，他心裡那杆天平就是歪的！
“所以更過分的事，你也對魏薇學姐做過？”
“你就這麼想知道？”
導師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帶進暗室。
緊接著小門就轟然關閉。
誰也不會想到，這套辦公室的背後竟然藏著一個刑室。
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正中心的座椅上掛著沉重的鐵鏈，而椅子對面就是一臺錄像機。
視線下移，我借著微弱的燈光依稀可以看清那底下架子上擺著的，都是整齊的錄像帶。
居然曾經有過那麼多受害者。
我猝然攥緊拳頭，“你幹這種事多少年了？”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身後拉鏈的聲音，下一秒，導師就脫掉自己的褲子。
可還不等他進一步動作，暗門忽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刺眼的白光驟然照射進幽閉的暗室。
導師下意識抬手去擋，卻隻能換來一副手銬。
“陳建國，我們正式以強迫女性，非法拘禁等多項罪名對你實施逮捕，請你配合。”
8
“警察同志，誤會！這是我學生，她是自願的！”
陳建國用力推了我一下，“你快點和他們說，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學生！我要是髒了，你也好不了！”
“髒的人隻有你們。”
我不卑不亢，冷眼看著陳建國被警察慌張帶走。
從黑暗跨入光明的那一瞬間，我一眼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口，雙眼堅定的學姐魏薇。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我和魏薇相視一笑。
她走到我面前，真誠向我道謝：“謝謝你給我勇氣，讓我站出來親手送這幫畜生進監獄。”
“魏薇，你給我等著！”
陳建國臨走前還咬牙切齒地威脅。
陳亮和劉楠也被拷走。
路過我時，劉楠還停頓一下，“學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真的喜歡你。”
“你別糟蹋喜歡這兩個字。”
我可沒忘了，從昨晚到現在，他口口聲聲說喜歡的同時都是怎麼對我的！
陳亮狠狠瞪我一眼，“算你狠，居然這種情況還能報警！”
“見到你們之後報不了，見你們之前，我還不能報嗎？”
我朝他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魏薇學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不是全在靠我，你已經想好了怎麼自保。”
“但我想這次的收獲一定對得起你的努力。”
我們不約而同看向那間暗室。
時至今日，魏薇學姐還有很嚴重的創傷後遺症，但她仍舊選擇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親眼瞧見那些罪證都被警察帶走。
這次他們可再沒辦法為自己脫罪了。
經過調查證明，陳建國幹這種事已經長達十餘年。
他總是利用女性的羞恥心和事業心，耍手段施加壓力，讓那些被侵犯的女生不敢報警。
而陳亮和他一脈相承，也曾多次參與違法行動。
至於劉楠，他也幹淨不了多少。
警察找到他不少嫖的證據，就算拘留不了多久，但也足以毀了他的職業生涯。
對此我表示遠遠不夠。
我還向警方提供一條線索，劉楠疑似是陳建國的私生子。
聽說陳建國知道警方要化驗DNA的時候，反抗得特別激烈。
不過這顯然是徒勞無功。
很快，我的猜想就得到證實。
我也終於能理解為什麼陳教授在出事後要那麼偏袒劉楠。
後來，陳建國的妻子知道事情全貌後，主動提出和他離婚，並動用權利讓他淨身出戶。
現在他不僅孤立無援，還被不少同事前輩爆出學術造假，公司也在頃刻間破產，倒欠銀行一個小目標。
這下就算他不能牢底坐穿，等待他的也隻會是人間煉獄。
而我。
我收拾好東西，抱著嬌嬌一起搬進新家。
爸媽也來幫我慶賀，“恭喜咱們念念找到更好的工作，以後必定事業有成，平安喜樂。”
“也祝魏同學能忘掉過去，去迎接更嶄新的未來！”
我爸僵硬地說著場面話，最後給自己尷尬到不停撓頭。
我媽連忙打圓場，“我們沒什麼文化，你別笑話。”
“不會的，叔叔阿姨，我真的很羨慕念念能有你們這麼開明的父母！”
魏薇腼腆一笑，眼底是不易察覺的落寞。
我想起學姐曾在大學時請過一次長假，那時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說是魏薇學姐的爸媽在一次旅遊中車禍去世，自此她就長住學校，再也沒回過家。
想到這兒，我連忙摟住她的肩膀，“魏薇學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你不嫌棄，以後你就當我的姐姐吧！”
魏薇眼前一亮，又忐忑不安地看向我爸媽。
二老當然樂不得的，“我們老兩口最喜歡姑娘！要是能多一個優秀的女兒，那是我們佔便宜了！”
“那好吧。”
學姐猶豫了一下，才顫著聲音改口：“幹爸幹媽。”
“诶！”我媽禁不住落淚，想到什麼，忙不迭從手上褪下個金镯子，親手給魏薇戴上，“乖孩子，媽今天沒準備見面禮，明天媽親自帶你去買！”
“謝謝媽！明天我一定也給您和爸帶上禮物！”
一家人頓時笑作一團。
我看著魏學姐開懷大笑的側臉，禁不住去想，要是當年魏學姐的父母還在，恐怕他們會成為她最堅實的堡壘，會成為魏學姐反抗陳建國的底氣。
而我之所以能勇敢對抗，不外乎是知道這世上有兩個肯支持我一切決定的人。
和……貓。
嬌嬌喵喵地叫著，不住蹭我的腳。
我禁不住把它抱進懷裡，一下下給它順毛。
還好苦難都已過去。
還好我早就給嬌嬌絕育。
還好傷害它的人，已經一輩子不能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