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番話給齊澤予母親哄的高興,就讓我和她一道走了。
不愧是李家安手裡帶出來的人,和李家安這人一樣,靠譜又靈活。
在派出所我見到了李家安,距離我上次見他,他已經憔悴了不少,,他穿著漂亮的灰色羊毛大衣,整個人顯得有一種頹敗詩人的憂鬱氣質。
他讓我看了屍體。
時隔這麼多年,屍體已經是一副枯骨了,畫像師根據骨頭畫像給我辨認,我一眼眼淚就掉下來了,是我的雅雅。
我詢問S因,警方說目前不確定,但是像是他S。
我當即決定報案。
不管怎麼樣,必須還雅雅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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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是安把掌握的所有證據移交警方,並且兩方協同辦案。
同時我把備用機給李家安,讓他先回A城就交給方琳琳,看看對她後續工作有沒有幫助。
他接過手機問:“你怎麼這麼相信我?”
“我看到一句話,大多時候靠譜的爸媽認定的人都不會太差,我爸媽一直很認可你。”
“不說我不務正業?”
“我爸媽本來就不看重這個。”
“南南,有沒有一點後悔當初沒聽叔叔阿姨的勸告嫁給我?”
“實話肯定是後悔的,但是家安哥哥,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你和他離婚後,想過怎麼辦嗎?”
“繼續上我的班啊。”
“想沒想過人再結婚?”
我轉過頭看他,我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此刻的眼神也不似作偽。
都不是年輕人了,這個話這個眼神什麼意思,自然一眼就知道。
“這些年,你6”
“這些年,我守著一個不可能的人,現在我想知道有沒有一絲可能?”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雖然我對齊澤予已經心S了,但是一切來的太快,我完全來不及思考我要不要開始一段感情。
“沒事,我不著急,我知道你現在很亂,我隻是想先取個號,等你想開始新的感情的時候,看看我就好。”
還是那個小姑娘把我送回去的,我旁敲側擊才知道,李家安這幾天一直都在事務所忙著這個案子,給他們開出十倍的日薪,自願加班。
面對巨額報酬,事務所的人能回來的都回來加班了。
如果開始沒有選錯,可能結局真的會不一樣。
8
回到齊家,就接到齊澤予的電話,他說項目有事回不來。
我表示理解,現在可是生兒子的大事,馬虎不得。
我正準備把我的論文繼續寫一點,就接到方琳琳的消息。
“方便打電話嗎?”
這是老房子,不隔音。
“打字說吧,我在齊澤予家。”
“他把手機給我了,你留存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家安那邊也掌握了他出軌的證據,我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以他是過錯方起訴。”
這是這幾天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嗯嗯,那我還要做什麼?”
她既然要打電話給我講,那肯定隻簡單報喜訊。
“我聽家安說,他有非婚生子,這一部分現在還沒完全查清楚,如果真實存在,他在婚姻存續期間,拿共同財產去支付赡養費,屬於非法佔有。”
“所以這也是一條過錯。”
“是的,另外我翻閱他手機,這個人平時就存在轉移財產的可能,我估計他在境外可能還存在不動產。”
果然,我就覺得齊澤予這個人必然狡兔三窟。
“那我該怎麼辦?”
“找出證明。”
“怎麼找?”
“類似房產證,我覺得他的性格,必然存在他最放心的地方,一個你基本不會知道或者找到的地方。”
最放心的地方,我此刻不就在他最放心的地方。
估計齊澤予今晚是回不來了,這個點,齊澤予母親也想必已經睡下了。
我立刻開始在他的房間裡面搜,從衣櫃書櫃開始,再去外面搜其他房間。
整整一晚上直到日出,都一無所獲。
一大早,齊澤予的母親就早早起來幹活。
我突然想到還有一個特別可能藏東西,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去搜的地方——齊澤予母親的房間。
可是我要以什麼理由進去搜呢?
看到遠處的那些雜草,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
“媽,我聽齊澤予說你最近腰不舒服,我給您鋪個艾灸吧。”
我想起我這次怕自己睡這邊腰不舒服,特意帶了艾灸回來,還是找醫院裡中醫科的同事要來的。
“你會做這個?”
“那可不,剛學的,我給您試試?您再發個朋友圈。”
一說到朋友圈,她馬上喜笑顏開。
兒媳給自己鋪艾灸多長臉。
“那行啊。”
“好嘞,您爬在這裡。”
我搬了一張小床到客廳,讓她頭對著門口,趴上去。
“您邊看電視劇,邊做艾灸。”
我把艾灸柱給她鋪好,燃燒的艾條讓她不能直接移動又給她開好電視掩蓋聲音。
一切準備就緒,我就借口上樓幫她收衣服去她房間找。
果不其然,我找到一個密碼箱。
直接拿齊澤予的生日一試就開。
到底是沒讀過多少書的婦人,連生日不能當重要密碼這種常識都沒有。
裡面好幾本房產證,地產證和豪車產權證。
這人啊,以防萬一呢。
我立刻拍下來存根發給方琳琳。
然後把一切恢復原樣,坐到客廳裡等艾灸燒完。
“南南,你想要孩子嗎?”
她突然問我。
“還是想要的吧。”
我隨口回答,無所謂了,一切齊全,我隻等起訴離婚了。
“那如果我說讓澤予去捐精,帶一個孩子回來可以不可以?”
果然,齊澤予的事情她都知道,在這等著我呢,她想我幫他兒子養私生子呢。至於為什麼不換一個兒媳,那很簡單,上哪找這麼聽話乖巧又倍兒長面子的大城市媳婦。
“媽,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現在目前捐精是雙盲的,自己不知道被捐去哪裡的。”
我心中嘲諷冷笑。
她還想說什麼,我笑著說:“燒完了,給您撤,把衣服穿好,別著涼了。”
9
我幫忙把這邊收好,就正好碰見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齊澤芯。
她走過來挽住我的手:“嫂嫂,我之前看你那一套護膚品很好,能不能送我一套?”
“哪一套?”
“你們醫院自制的,我看得排隊什麼的,很麻煩。”
那一套東西我問我同學就能弄來,確實不麻煩,可我並不想給。
“我這邊沒有,得等我年後上班。”
年後應該就要提起訴訟,我斷然是不會給的。
“行,那謝謝嫂子。”
預計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今天下午得回A城,可是遲遲沒等來齊澤予他人,我一再強調我得回去上班,他那邊才安排了一個司機來接我。
無所謂了,我掌握好了一切東西。
晚上正坐在家中和方琳琳電話聊完關於起訴的相關事宜,又看到李家安的微信。
“叔叔阿姨的S不是意外。”
我看到這幾個字心咯噔一下。
“怎麼說?”
“調查發現齊澤芯在拜訪叔叔阿姨家之前,曾經在你家樓下購置過安眠藥。”
我父親本身就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嚴格控制劑量,不至於出事。
父母那一場車禍最後的歸因是疲勞駕駛,他們本計劃是要去隔壁C大參加講座的。
我一直以為隻是運氣不好。
可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前一天攝入的安眠藥過量呢?
“有明確證據能立案嗎?”
“很難被判定為謀S,因為這一切都存在很大的偶然性。”
李家安是學法律出身,身邊也有很多刑辯律師朋友,顯然他是問了很多人,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
“頂多被判為過失?”
“過失有可能能判,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我要試試的。”
“好,我把證據鏈完善一下,之後給你聯系律師。”
“多謝。”
“沒事,下次請我吃飯就行。”
看著手機上的那些消息,我心下那些愧疚一下撲面而來。
我自以為追求愛情居然是這個結果,真的太離譜了。
不知道天上的爸爸媽媽是否還在怪我。
初五照常回到醫院上班,皮膚科的朋友正好帶她媽媽來看乳腺門診,我突然就想到問我要院內制劑的小姑子。
這款院內制劑很出名的點在於祛痘美白,其中藥理環節這個朋友和我聊過很多次,我知道在哪個地方加一點改一點,就會達成什麼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不提倡大家網購,強調線下開藥,因為每個人需要的不是一種制劑,使用劑量也是不同的。
本來隻是不想給它制劑,現在我可是想著要讓她爛臉。
我這位小姑子是油痘肌黑黃皮,確實有一款最適合她的,可我偏偏要加點其他料。
找了藥研所的同學要實驗室,按照之前設計好的方案把這個制劑最開口處加東西。
保管她塗幾天就爛臉。
但是裡面的藥物有沒有問題。
到時候又沒有掛號憑證,誰知道她哪兒來的藥,也找不到醫院麻煩。
第二天就通知她來取。
她自然是高高興興的來取走東西。
方琳琳效率很高,完全好所有環節,在年後第一天就向法院提出了訴訟離婚。
齊澤予接到法院傳票問我的時候,我就一句話:“法院見。”
10
他接連打了很多電話,發現我沒有任何和解的意圖,甚至還來醫院堵我,被來接我下班談案子的李家安趕走。
警方對雅雅的案子也在辦理中,確定了嫌疑人是齊澤予母親楊蘭,於是立刻進行抓捕。
而此時齊澤予也是自顧不暇。
在李家安孜孜不倦的查齊澤予的過程中,發現他的公司還涉及其他不當操作,於是直接向相關部門提出舉報。
在警方的審問,我才知道為什麼楊蘭會對她的親孫女楊蘭痛下S手。
因為B超最開始都說了是男孩,她覺得是雅雅把她本來孫子的位置給擠掉了。
她要雅雅以命償命,於是她把雅雅帶到河邊推下河去。
為了隱瞞這個行為,她把雅雅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部收走了,最值錢的那個手鏈給了齊澤芯。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時無語,都不知是該說她愚昧迂腐,還是該說自己識人不清。
楊蘭是第一個被送進監獄的,因其性質惡劣,判以S人罪以無期徒刑。
齊澤芯一發現直接爛臉就來醫院找我,我直接讓保安給趕了出去。
第二天她就沒來了,理由也很簡單,她接到了法院的傳票,我方以過失S人起訴她。
由於齊澤予的自顧不暇和齊澤芯自己的毫無能力,我方很快勝訴,判以七年有期徒刑。
這個最看中臉的人,將帶著一張治不好的爛臉在牢裡待七年,出來後,案底和爛臉也將伴隨她一輩子。
而至於她為什麼那天給我父母送去安眠藥,隻是因為覺得我父母看不起他們,想給他們點教訓,至於導致S亡是她意料之外的。
我其實相信這個說法的,這是個偶然性的事件。
但齊澤芯是這最重要的其中一環。
至於齊澤予,因為我們有充分的關於他出軌以及非法侵佔財產的證據鏈,判定他為過錯方。
又因為我和方琳琳的聯手合作,成功的在他轉移資產之前就固定好了所有資產,甚至還找出了隱藏資產,我與他順利離婚,他淨身出戶,連同境外資產一並判給我,同時背上因為不當操作而必須交付的巨額罰款。
他的男性能力也已經完全喪失了,他在本院男科門診的醫生是我師兄的老板,看診師兄全程在場,他非說泌尿外科有個姓陳的女醫生,主任就給他開了精神科的轉診單,懷疑他有臆想症。
他拿藥物給醫院和專業的藥研所檢查,都確定隻是普通維生素,並沒有任何其他藥物。
我在全系統聯網的門診中,看到不止一次他掛號男科門診的信息,主訴也無一例外,都是功能障礙。
而我繼續當我的醫生,治病救人,過了兩年和李家安走向了婚姻殿堂。
惡人們都得到了報應,可是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確實無法改變的,發生就是發生了,存在的就是存在了,還是希望這世上不再有像此般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