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我有沒有把這蠱蟲喝下去。
我表面神色如常。
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怎樣逃過這一劫。
看見垃圾桶裡趴著的蟑螂時，我靈機一閃。
手指捏起小蟑螂，往李芳芳的位置一丟。
我指著她的大腿。
“啊芳芳你的腿！上面有蟑螂！”
李芳芳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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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彈起來，在原地跳了一段激光雨。
趁著這時間，我飛快倒掉杯中的酒。
然後把杯底的蠱蟲緊握在手心裡。
這玩意不能丟，還有大用處。
可憐的小蟑螂被她甩飛了。
李芳芳心有餘悸，不停用手輕拍胸口。
看見我的酒杯空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小魚，那杯酒被你喝完了？”
我重重點了點頭，打了個酒嗝。
她叫來服務員結賬。
見李芳芳要走，旁邊桌的大叔又蹭了過來。
他端著杯酒。
“小美女，走之前碰一杯嘛。”
李芳芳故作矜持，夾著嗓子推脫幾番。
那大叔油嘴滑舌的，幾句話就把她誇高興了。
趁著她注意力不在酒杯時。
我動作飛快，將一直握住手心裡的蠱蟲丟進了李芳芳酒杯裡。
李芳芳忙著調情，根本沒發現我的舉動。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蠱蟲的效果厲害得驚人。
7
第二天一大早。
李芳芳就跑來警告我。
讓我以後離李志行遠點。
我知道，這是情蠱開始生效了。
因為我曾經也體驗過這種心情。
一夜之間，像是變成了個傻子。
對李志行情根深種，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我打了個哈欠，有意激怒她。
“芳芳，你不是一直贊成我和李志行在一起嗎？”
“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李志行這人其實還不錯，除了長得醜了點，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缺點了。”
聽見我的誇贊，李芳芳急了。
她雙手叉腰，惡狠狠瞪著我。
“你根本配不上李志行，給我識相點，以後少接近他！”
“還有，他哪裡長得醜？隻是帥得不明顯而已，男人的長相有什麼要緊的，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她一臉向往，稱贊著李志行的品行是多麼高尚時。
我收到了一條信息。
我把手機屏幕對準她。
“帥氣的李志行約我看電影呢。”
李芳芳臉上怒意更甚，撲過來要搶我的手機。
動作間，她的指甲劃傷了我的手臂。
我不再慣著，直接用力一推。
李芳芳被推得一趔趄，後背撞上了書櫃。
“啊好痛……”
她淚眼汪汪喊疼，可惜這裡並沒有人理會。
“小魚！我們是最好的閨蜜，你怎麼可以對我動手！”
我面無表情看著她，淡淡問道。
“嗯，那又怎樣？”
“你！”
李芳芳被氣得夠嗆。
她衝著我喊：“反正你不許再接近李志行，他是我的！”
我攤手，“是他主動約的我。”
李芳芳被氣噎，開始耍賴。
“那就帶上我一起，你們倆不能單獨出去！”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
反正我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
要不是為了刺激她。
我才不會浪費自己的休息時間，答應李志行的邀約。
我們在電影院碰面。
看見李芳芳也來了，李志行表情驚訝。
“小魚，不是說好了隻有我們兩個……”
還沒等我回答，李芳芳搶先一步開口。
“難道我還來不得了？你不想見我嗎？”
李志行有些尷尬，訕笑著說沒有。
“上次在KTV，我不小心……”
“芳芳，我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如今再提起這事，李芳芳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眼神含羞帶怯，粉拳輕錘李志行胸膛。
“哎呀，上次的事你不用再解釋了。”
她抬頭仰視眼前人，眼神中滿是愛慕。
“當時我隻是被嚇到了，其實我對你也……”
剩下的話她雖然沒接著說出口。
但顯然李志行接收到了她釋放出的曖昧信號。
他表情僵硬，拉開與李芳芳的距離。
“電影快開場了，咱們先進去吧。”
電影講了些什麼我不知道。
因為整場電影，我的注意力全被身邊的兩個人吸引了。
李芳芳一屁股坐在我和李志行中間。
用身體隔開我和李志行。
放的是國產恐怖片，其實不怎麼嚇人。
但李芳芳卻一副嚇得要S的樣子。
整個人都快貼在李志行身上。
她挽著李志行的胳膊，時不時發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聲音。
8
我能感覺到。
每次她躲在李志行懷裡嚶嚶嚶的時候。
電影院裡其他人的目光都會看向我們這邊。
眼神厭惡，恨不得把人丟出去的樣子。
我捂嘴偷笑，悄悄往旁邊挪了幾個座位。
不動聲色與他們劃清界限。
偏偏她這副嬌弱的樣子，李志行還很受用。
兩個人抱著抱著。
輕而易舉便多出了幾分曖昧氣息。
直到電影結束，燈光亮起。
李志行轉頭，終於發現我已經坐的遠遠的。
他這才大夢初醒般，推開李芳芳。
急步走到我身邊。
“小魚你怎麼坐這麼遠？是不是生氣了？”
“剛才我也是沒辦法，李芳芳膽子太小了，一直纏著我不放。”
我垂下眼睑，開始演戲。
“沒關系，我理解。”
“芳芳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男生很難拒絕得了她。”
見我傷心，李志行有點慌了。
“不是的，我喜歡的人隻有你，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話音剛落，李芳芳來了。
她顯然是聽見了這句話。
她一把拽住李志行的胳膊，哭喪著臉。
“你說謊！”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們初中就認識了，又是同鄉，我才是最有資格做你女朋友的人！”
李芳芳聲音有點大。
我們又正好站在影廳門口位置。
周圍都是往外走的人。
有幾個聽見了她的話，正盯著我們這邊看戲。
我低頭沉默，繼續裝傷心失落。
李志行試圖甩開她的手，卻沒能成功。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李志行表情尷尬又難堪。
“芳芳你誤會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小魚，今天要不是她也在，我不可能會和你一起看電影的。”
倘若是個正常女生，聽見這種打臉的話，絕對會第一時間放棄這個男人。
但顯然李芳芳不是。
更何況她還被下了情蠱。
此言一出，李芳芳徹底怒了，對著李志行就是一段致命輸出。
“李志行你什麼意思？五分鍾前你還摸了我呢！”
她這句可以說是喊出來的。
聲音之大，引得影廳所有人注目。
周圍竊竊私語不斷。
大多都在感慨。
這人長這麼醜，還能同時和兩個女生牽扯不清。
李志行瞬間漲紅了臉。
他對著周圍人解釋：“我不是……我沒有。”
“志行。”
我對他微笑，宛如一朵盛世白蓮。
“芳芳是我最好的閨蜜，我不能對不起她，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戲份結束。
我第一時間遁走。
9
這天李芳芳徹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來。
渾身酒氣，脖子上一連串草莓，裙子皺得不成樣子。
她扭到我面前，抻長脖子炫耀。
“看見沒有，這都是阿行弄的。”
我悄悄捂住鼻子，“有科學研究表明，在脖子上吸草莓有致S的風險。”
李芳芳哽住，“你！”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
我忍笑點頭，“嗯，嫉妒。”
李芳芳壓根分不清好賴話。
她揚起得意的笑。
“昨晚阿行都說了，他根本沒喜歡過你，隻是想玩玩你罷了，他真正喜歡我人隻有我！”
“餘子倩，阿行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你不許再勾引他。”
說完這句，李芳芳揚長而去。
我一臉嫌惡打開窗，吹散滿屋子酒氣。
其實有一點，李芳芳倒是沒說錯。
李志行確實不是真心喜歡我。
但凡是個姿色不錯的女人，他都喜歡。
他隻是對我見色起意罷了。
又看準我臉皮薄，經不住男人的S纏爛打，所以才會一個勁兒追我。
但那隻是以前的我。
抹不開面子，心又軟，不忍心讓人太難堪。
但被他折磨了那麼多年。
被奴役，被暴力對待，被踐踏自尊。
度過短暫但痛苦的一生。
經歷過這些，我才明白。
有時候過於善良，真的會害了自己。
因為你不知道，面對的是人還是畜生。
沒幾天功夫。
幾乎大半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
李芳芳和李志行在談戀愛。
這事能傳得這麼快，全靠李芳芳高調。
圖書館裡，別人在學習，她在纏著男人親嘴。
別人在食堂吃飯，她在纏著男人親嘴。
別人在操場散步，她還是在纏著男人親嘴。
偌大的校園，幾乎處處都是他們的溫床。
有同學受不了了，把李芳芳親嘴事跡投稿到表白牆。
這篇帖子很快就火了。
同學們親切稱呼李芳芳為親嘴姐。
面對眾人或調侃或鄙夷。
李芳芳非但不感到羞恥，反而十分得意。
“這樣正好，整個學校裡的人都知道了，阿行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宿舍裡另外兩位女孩默契地拉上了床簾。
以防被煞筆傳染。
輿論滿天飛。
聽說還是李志行自己受不了了。
拜託別人把關於他們的帖子刪掉了。
他不再願意和李芳芳在公共場合親嘴。
為此李芳芳還和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隨著時間推移。
親嘴事件逐漸平息。
可就在這時候，又一個大瓜產出。
李芳芳懷孕了。
9
這天下午。
宿舍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這樣粗暴的開門方式，隻有李芳芳會這樣幹。
她提著一袋水果進門，滿臉都是笑意。
進屋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我床邊。
用一種既得意又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她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搭在肚子上，語氣興奮。
“餘子倩，看我。”
我轉頭看她，示意她有屁快放。
李芳芳仰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有沒有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我上下打量她兩眼。
白裙子平底鞋，還一副孕婦的站姿。
她從包裡掏出一根驗孕棒，猛地伸到我眼前。
“我懷孕啦！我和阿行有寶寶啦！”
我措不及防，對上驗孕棒上的兩條紅槓。
回過神來，我連忙往後退。
“好惡心，把這玩意拿開。”
李芳芳小心翼翼把驗孕棒放回包裡。
“哼，就算你現在嫉妒我也沒用了。”
“阿行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我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他就會娶我。”
聽見她這番話，我笑得停不下來。
看來這情蠱，已經把李芳芳的腦子都給燒壞了。
嫁給李志行？
下半輩子有得她受的。
李芳芳本來學習能力就不怎麼樣。
現在有了孩子，更是一門心思全放在了孩子和她的親親未婚夫身上。
每天晚上，她都會和李志行煲電話粥。
夾著嗓子喊人家老公。
分明他們幾個小時前，還在宿舍樓底下你儂我儂的。
李芳芳粘他，已然到了病態的程度。
沒過多久，李芳芳出現了早期孕反。
嗜睡，易怒，吃什麼吐什麼。
她被折磨得神色憔悴。
每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她都會去找李志行的茬。
一次兩次的，李志行忍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