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隔出的一間，像是波濤暗湧的海面上，一葉飄飄搖搖的孤舟。
徐林推著我進去的時候，坐在老板椅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後吐出一口輕薄的煙，「有意思！」
「你老公膽子很大，沒想到你膽子也很大！」
「相比之下，陳強，你他媽的太不行了！」金倩突然轉頭，把未抽完的煙彈在陳強臉上。
陳強應該是挨過打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跪在地上，手在背後束縛著。
煙飛過來的時候，他又嚎了一嗓子。
「倩倩，他們汙蔑我，我沒有幹對不起你的事！」
「倩倩，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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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金倩帶來的人動作利索，直接給陳強嘴裡堵上一大團的布。
這些布裡還夾著砂紙，全部團在一起，磨的陳強嘴角都爛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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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聲，門又打開了。
「老公，這麼晚發消息讓我來幹嘛？你可以去找我啊！」趙麗的聲音和肚子先進來，而後她驚慌地跑向陳強。
「老公！」趙麗摸著陳強的臉，想去拽開他嘴裡的布，卻被金倩帶來的人一下子拎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老公是誰嗎？」趙麗拼命地掙扎。
終於她頭一轉，看見了我，「臭婊子，是你喊的人啊！」
「老娘那天就該弄S你！讓你跟你肚子裡的雜種一起S！」
我扶在輪椅上的手緊緊地抓著，那天的絕望和疼痛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身體，我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徐林輕輕撫著我背，幫我緩解。
我平靜下來，淡淡地看著她，仿佛像看著垃圾。
趙麗受不了了，在這之前，她以有錢人的優越踐踏過我，現在怎麼能忍得了我這樣的嘲弄。
哪怕被人提著，趙麗還是趾高氣昂，她指著身邊這些穿西服的保鏢，「這臭婊子隻有八萬塊錢，你們把這兩個賤人弄S，我立馬給你們十萬！」
「不！弄S他們，我給你們十五萬！」
「你們都他媽的傻逼嗎？放我下來！老娘有的是錢！」
我冷漠地看著趙麗，她此刻就像被漁夫抓在手裡的魚，拍打著身體求生。
但魚隻會等來開膛破肚！
「閉嘴！吵S了！」金倩終於忍不了了。
在這個鎮上，趙麗是有錢，但比她有錢的多了去了！
金倩就比她有錢的多！她一揮手，保鏢重重地揮了趙麗幾巴掌。
趙麗被打得發暈，但她安靜下來了，嘴角動了兩下，吐出幾顆帶血的牙，竟然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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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保鏢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水，全倒在趙麗臉上，她醒來剛要叫喚，金倩斜了她一眼。
「再吵到我耳朵，他們會打S你！」
「畢竟，我比你有錢！」
「接下來，我問，你答，聽明白了嗎？」
金倩風輕雲淡。
但趙麗卻十分恐懼地看著身邊的陳強，「老公，她是誰？」
陳強不理會趙麗，對著金倩，哈著腰，拼命搖頭，像，一隻狗。
金倩無視，點起一根煙，「陳強是你老公？」
「當然是的，我老公很厲害的，你最好放了他，等我們出去……」
金倩吐出一口煙，瞥了一眼。
保鏢又給趙麗一巴掌，她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壓抑著抽泣。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趙麗猛地點頭，又挨了一巴掌，她立刻大叫：「是！是！」
「拿下來！」金倩還是都是淡淡的語氣。
保鏢拿下了陳強嘴裡的布，還解了綁，但陳強依舊老實地跪著。
「陳強，這個女人說，她的孩子是你的！」
「不是！倩倩，真的不是！」陳強立馬否認！
「陳強，你……」趙麗十分慌亂。
「閉嘴！賤人！」陳強連甩了幾個巴掌，「讓你汙蔑我！」
「哦？不是你的孩子啊？你要怎麼證明呢？」金倩吐出一團濃厚的煙，飄在陳強前方。
我看不到陳強的臉色，但煙霧中，他突然起身，朝著趙麗的肚子狠狠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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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有些興奮。
門外這時又響起敲門聲，打斷了陳強的動作。
「姐，姐夫，你們在幹什麼？怎麼動靜那麼大？」是趙亮。
「趙亮！救命！救命啊！」趙麗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浮木。
趙亮「啪」一腳踹開門。
「這……姐夫！我姐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怎麼能讓她躺在地上？」趙亮跑過去就要扶起趙麗。
「這些人是誰？媽的！又是你們兩個賤人！」他環視一圈。
呵，又來了一個沒眼力勁的。
陳強看了一眼金倩後，一腳踹在趙亮身上，連帶著趙麗一起倒下了。
「誰他媽是你姐夫！再胡扯老子撕了你的嘴！」
趙亮腦子轉的很快，似乎看清了眼前的形勢。
「是，不是。」
趙亮甩了自己一巴掌，「我是說不是，我們不認識你，求求你，讓我們走吧。」
「我姐還大著肚子呢！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趙亮聲淚俱下，演得一出好戲。
然而趙麗不同意，她偏要強調肚子裡的孩子是陳強的！
好像不說就不是了！
「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陳強的！你們能怎麼樣？還有沒有王法了？」似乎趙亮的到來給了她不少底氣。
陳強似乎還在掙扎，他心疼這唯一的孩子，徐林不耐煩了！
他和我是特意來看戲的！
徐林大步跨去，一把扯住趙亮的脖子，將趙亮按壓在地，而後屈膝頂上去，把趙亮SS地釘在地上。
「你他媽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徐林撿起辦公桌桌腿邊的扳手，「老子問你，孩子是不是陳強的！」
「不是！」
徐林抡起扳手直接砸在趙亮嘴上，「是，還是不是？」
「草！」趙亮撐起雙手，S命掙扎，卻被徐林壓得緊緊的。
徐林又是一扳手砸下，「比誰勁更大嗎？」
「老子比你勁大！現在是老子壓著你！」
徐林一腳踩在趙亮頭上，使勁碾壓，眼眶通紅。
徐林從林紅那裡拿到視頻，看到我被趙亮壓著挨打的時候，眼神裡都是瘋狂。
「徐林，可以了。」我輕聲喚他。
他松開趙亮，今天的主角是趙麗。
趙亮躺在地上，還未緩過來，陳強終於動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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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懷孕已經七八個月了！
「啊！啊！」趙麗鬼哭狼嗷，「陳強，我日你媽！」
「虎毒不食子！你他媽的不是人！」
她腿間湧出很多血，陳強還在踢著。
我心頭發毛，渾身發涼，眼前的一幕讓我感覺恐怖，卻慢慢又溢出一絲快感。
而後，絲絲縷縷，更多的快感慢慢纏繞在心頭，修補著心間的那一處空缺。
我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小腹，大笑起來！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幫我報警！要打S人了！」趙麗忍著痛，身形扭曲地向我爬來，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她伸出手，向我求救，身後，陳強還在踢著。
我扶著徐林站起，腿上的刺痛瞬間傳來，但我很開心！我很清醒！
我撐著拐杖一步一步挪到趙麗面前，抬起，狠狠抽在她臉上，「不過是一坨肉而已！」
「完了！完了！」趙亮趴在地上，十分心痛。
我捂著肚子，笑彎了腰，笑出了淚。
突然我猛然一個晃動，徐林接住我，小心地扶著我坐下。
「嘖，你不害怕？」金倩玩味地看著我。
「您能擺平，不是嗎？」我也微微一笑。
有錢人能擺平的事太多了！
在金倩面前，趙麗連個屁都不算！
我和徐林往外走，這場戲是有錢人的遊戲，我已經看完了。
「你和你老公都很有意思。」
「他跟我說了這事，我問他，我不管，他會怎麼辦？」
「他說，他會自己解決，等我喪偶之後，就欠他個人情。」
「這個人情，讓我還給你。」
「我可不會欠人人情。」
……
「謝謝！」我和徐林出了門，往醫院走去。
那間辦公室裡還在傳出嚎叫痛哭的聲音……
一路上，我和徐林都沒講話，到了醫院門口，我感覺到我臉上滴了一滴水，但今夜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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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當然不是就這麼結束了！
那夜我們離開後，金倩也離開了。
在金倩的幹預下，陳強隻能把趙麗送到我所在的醫院。
我和徐林在走道裡聽見陳強咆哮著剖腹取子，保孩子，但醫生告訴他，孩子早就胎S腹中了。
陳強竟然不管趙麗就離開了。
最後還是趙亮頂著一臉血去的醫院，趙麗也最終被搶救回來了。
我不懂金倩，這是給我留了個熱鬧嗎？
趙麗成了我的新鄰居，在隔壁病房，養著剖腹的傷。
休養在醫院裡，趙麗姐弟想過找我麻煩，我問他們證據呢？我問他們，想挨打嗎？
大家都沒錢了，就看誰拳頭更硬了！
真賤！
……
我又讓徐林去跟蹤林紅，一條命，可不是幾個巴掌就能償還的！
所有的仇人，都不能放過！
聽著徐林帶回的消息，我按捺不住，但徐林不讓我下地走路，到了差不多一個月，徐林才又帶我出門。
當然還是坐著輪椅。
15
林紅從廠裡出來後，在一家足浴城裡上班，一家不怎麼正規的足浴城。
徐林在這邊觀察過很久，足浴城夜裡總有個流浪漢蹲守在路邊，一邊等著別人給點零花錢，一邊看著林紅進進出出，看著她的大腿流口水。
這夜，徐林推著我路過這流浪漢。
這流浪漢年紀不大，看著有一些呆傻，衣服單薄，但也沒有髒亂到惹人嫌棄。
我看到他露出的胳膊上有好幾塊疹子，眉頭皺了皺。
足浴店裡又有客人過來，徐林把我推到拐角巷子裡。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有病。」徐林看出我有些不忍。
「徐林，這是一輩子的事，會不會太……」我還沒說出狠字，就聽見了林紅熟悉的聲音。
「王哥，你下回一定還來找我！那店裡的老娘們都被人幹臭了，指不定有什麼髒病呢，哪像我，就天天等著王哥您呢！」
她挽著王哥，把人送到路口，小聲說著。
但在夜裡，我聽得很清楚。
我忽然想起她說我跟陳強出差的事，那根本是子虛烏有。
但她造謠，不需要事實，隨口就來，就像現在。
林紅回店的時候，我和徐林隱在暗處，她並未瞧見。
等她店裡的關門聲響起之後，我扯了徐林一下。
徐林走到流浪漢身邊，「想？」
流浪漢抹了一下口水，收回看著林紅大腿的目光，嘿嘿直笑，「想！想！」
徐林掏出一千放在地上，「那正巧，你趕上了！」
我和徐林繼續隱在暗處，看著流浪漢拿著一千進了店。
這店裡來客一次，也就四五百，林紅看著他有些痴傻，手裡現金又多，還盯著她看，就扭著屁股把人直接領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