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不是這通電話，我都要忘了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
「媽，這些錢我有用。這個月就不打給你了，公司有個晉升的機會，我學歷不夠，需要報名再深造一下。」
電話那頭的媽媽急了。
「什麼深造機會？你可別被人騙了，趕緊把錢打回來。」
我冷笑：
「之前我每個月打給你四千，你說幫我存著，等我有用就給我。現在我有用了，你轉給我吧。」
不等她說完，我接著追問。
「媽，那些錢該不會被你拿去貼補我哥了吧？」
媽媽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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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隔壁就是銀行，我將這些年的流水單全都打了出來。
這些錢，我會一筆一筆要回來。
沒過多久，我又接到哥哥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對著我破口大罵。
「林然，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是吧？連媽媽都不赡養，我勸你現在馬上把工資打回來，否則我明天去你公司鬧。」
「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不孝女，到底有多惡心，看你這樣的員工誰敢要？」
我冷冷地回應他。
「明天，我等著你來。」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我打賭，他沒這個膽子去公司鬧。
現在經濟差，到處都在裁員，要找一份工作可不容易。
他們指望著壓榨我，比我還怕被裁員，就算要作妖，也不敢去我公司。
9
晚上我到出租屋時，哥嫂已經帶著媽媽守在出租屋門口蹲著我。
等我出現，幾人立刻開始抱怨。
嫂子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六點下班，八點多才到家，你這日子可真逍遙。」
她說完，哥哥便開始數落我。
「又去哪裡鬼混？知不知道媽在門口等得腿都麻了，有你這麼不孝的嗎？」
我發問他：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在這裡幹等？」
「難道是怕我跑了？」
小心思被我拆穿，哥哥立刻轉移話題。
「少廢話，快點開門。」
剛進屋，都還沒落座，哥哥就開始要錢。
我不理他，轉頭看向媽媽。
「媽，當年可是你說的，我年紀小，管不住錢，你幫我存著。現在我要用錢，你這些錢總得還我吧。」
媽媽哭紅了眼，怒瞪著我。
「你現在是打算跟我算賬嗎？」
我將兜裡面的流水單掏出來。
「銀行流水在這裡，算吧。」
沒想到我連轉賬記錄都準備好了，這下三人徹底傻眼。
嫂子反應最快，直接衝著我叫嚷。
「林然，你什麼意思？媽媽生你養你，你難道不該給赡養費？你跟媽伸手要錢，可真是白眼狼。」
媽媽氣得伸手撲過來捶打我，被我側身躲開。
她氣得指著我大罵：
「你嫂子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白眼狼。」
我一點都不怕撕破臉。
「既然你覺得我是白眼狼，不給赡養費，那就去法院告我吧。」
「等法官判了，該我出的一份，我絕對不會少。」
果然，我說完這話，哥哥徹底被激怒了。
他衝上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嫂子也撲上來幫忙打我。
媽媽則站在一旁指揮。
「打得好，打S這白眼狼。」
我沒還手，趁著這空當脫離兩人，躲進臥室，隨後打了報警電話。
哥哥氣急敗壞地踹門。
「林然，滾出來，今天就打S你這個白眼狼。」
10
小區樓下就有警察崗亭，很快就有兩名警察上門來詢問情況。
等警察到了後，我才從臥室出來。
他們沒想到我會報警，哥哥態度依然囂張。
「S丫頭，你還敢報警，我打S你。」
見哥哥要動手，警察直接一個擒拿將人摁住。
很快，我們便坐上警車被帶到派出所問話。
媽媽堅稱是家庭矛盾，讓警察放了哥哥。
嫂子則反咬我一口，說是我動手打了媽媽，哥哥才會如此生氣。
可他們不知道，我的出租屋有監控。
我將監控提交給警察。
這下不僅哥哥要被抓，嫂子也逃脫不掉。
監控裡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他們毆打我的事實。
「警察同志，我的腦袋很疼，人還特別暈，耳朵似乎聽不見了……」
等我說完，警察立刻送我去醫院檢查。
那一巴掌，讓我的耳朵鼓膜穿孔。
在我拒絕和解後，哥哥和嫂子當晚被拘留在派出所裡。
原本還態度囂張的媽媽，大哭著來求我。
「S丫頭，那是你親哥，你真想他坐牢嗎？」
「坐牢會留案底的，你真打算毀了我們家？」
我早就看透了媽媽重男輕女的本質，無論她怎麼鬧，我都不可能妥協。
「要和解可以，把我的錢還給我。」
媽媽拽著我的手哭求著：
「林然，媽求你了，別鬧了。那些錢早就被你哥給花光了，我去哪裡給你找這二十多萬？」
我冷笑：
「你不是剛貸了三十萬出來，怎麼會沒錢？」
媽媽反應過來，指著我破口大罵。
見我不為所動，她又衝進廚房掏出一把刀來威脅我。
「你要是不答應撤訴，我就S給你看。」
我氣笑：
「媽，脖子是大動脈。萬一劃破了，不要幾分鍾就會沒命，到時候喊救護車都來不及哦。」
聽到我的科普，媽媽下意識地松了手。
隨後反應過來不對，又將刀架了起來。
「不想我S，你就答應我。」
我冷冷地回應她。
「那你就S吧。」
為了哥哥，媽媽是真急紅了眼。
她揮舞著菜刀砍向手臂，鮮血瞬間噴出。
我愣了一秒。
理智告訴我，若是現在屈服，即便我再重生一百回，都會被人拿捏。
我站在原地，雙眸SS地盯著媽媽一動不動。
她又砍了一刀，渾身是血，模樣恐怖到令人窒息。
媽媽赤紅著雙眼盯著我：
「你說，到底同不同意？」
我打了急救電話，隨後轉身走開。
臨走之前，我告訴她。
「不想你兒子坐牢就還錢！」
11
媽媽的威脅對我沒用，對售樓處那些人倒是有些用處。
最後他們隻收了定金，將首付款退回來。
收到錢後，我去派出所籤了和解書，同意民事調解。
哥嫂從派出所出來，得知媽媽把首付款取回來後，急著要找我拼命。
「林然，我要S了你。」
看著氣急敗壞的哥哥，我沒有一絲畏懼。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慫包。
我冷眼盯著他。
「還沒關夠？要不，再回派出所一趟？」
果然，等我說完這話，他就慫了。
哥哥之前敢肆無忌憚地對我下手，是因為他知道我顧念親情，不會真的對他們怎麼樣。
如今，連媽媽在我面前動刀子我都不在乎，更別提他這個慫包哥哥。
眼見對我威脅無效，哥哥又轉頭指責起媽媽。
「我怎麼有你這麼沒用的媽？」
嫂子也跟著咒罵：「沒房子我們就離婚。」
媽媽被他們氣得直哭，可她不敢威脅哥嫂，隻敢對我咒罵。
「現在你滿意了？把家裡搞得家破人亡，你就高興了，對不對？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以後你別叫我媽！」
我高興地點了點頭。
「行，斷絕關系是吧？我同意，從此以後你別當我是你女兒，我也不會把你當媽。守著你的孝順兒子，看你生活會有多滋潤。」
媽媽愣在原地。
她是重男輕女，但是她不傻。
自家生的兒子什麼德行，她心裡清楚。
靠哥哥和嫂子，她恐怕躺在床上餓S都不會有人給她送口飯吃。
哥哥惡狠狠地盯著我放狠話。
「林然，我勸你趕緊把錢還給我，再買套房給我賠罪。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著回應他：
「好，我等著！」
不給他們再廢話的機會，我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裡是派出所門口，他們才吃了大虧，不敢再對我下手。
12
回到出租屋後，我立刻收拾行李。
早在幾天前，我已經辦理了調任手續，準備去公司的總部就職。
以我對哥嫂的了解，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要想擺脫這群伥鬼親戚的糾纏，離開這座城市就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這座城市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
如我所料，哥嫂真的去我公司鬧了。
他們蹲守兩天，也沒找到人，問同事才知道我離職了。
我走之前特地交代過，讓同事不要泄露我的新地址。
這些同事都跟我有幾年的交情，大家都好心幫我瞞著，並沒有說出我真實的去向。
到了新公司後，雖然工資沒有漲，可上升道路擴寬了。
為了能得到晉升機會，我瘋狂加班接項目。
時間一晃就過去半個月。
趕在最後一秒打上卡，我剛松一口氣，一旁的同事突然湊了上來。
「林然，快看這個。」
同事手機正在播放一條視頻。
視頻是哥哥發出的尋人啟事——母親重病，唯一願望臨S之前能再看一眼心愛的女兒。
哥哥站在鏡頭前，聲嘶力竭地控訴著我的不孝。
同時還放出媽媽去售樓部自殘替我要錢的消息，指責我圈錢跑路，不顧重病的母親。
媽媽滿臉虛弱地靠在床上，哭紅雙眼，嘴裡不斷呢喃著我的名字。
「然然，求你回來看看媽媽吧……」
不僅如此，嫂子還出來控訴。
說我害S她肚子裡的孩子，導致林家絕後。
她在鏡頭前扮嬌弱。
「林然，隻要你願意回來看媽，我可以不計較你害S我兒子的事情。」
這條視頻很火爆，已經有幾萬個點贊，幾千條留言。
我隨便點開一條，全都是咒罵我的消息。
同事剛給我看完，領導就將我叫去辦公室。
「林然，我不了解你家裡的情況，沒辦法給出評價。不過我建議你先請幾天假，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再來上班。」
現在是網絡時代，巨大的流量能帶來很多變數。
領導能這樣安排，已經是很人性化的對待。
我點了點頭。
「好，請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處理好家事。」
13
我剛從公司出來。
哥嫂就帶著媽媽從一旁蹿出來，擋住我的去路。
哥哥一臉陰狠地盯著我。
「林然，你可真能躲。你以為換個城市，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
「還是被我們給抓到了。」
嫂子陰陽怪氣：
「讓她跑唄，她現在可是大名人。有名的不孝女，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給我們提供她的行蹤。」
媽媽SS拽著我的手，紅著眼哭訴。
「S丫頭，我可是你親媽，你還真跟我斷絕關系呀？」
呵，現在知道是親媽了。
壓榨我的時候，她腦子裡想啥呢？
面對三人截然不同的態度，我表現得十分平淡。
「不要兜圈子，直接說你們的目的。」
哥哥興奮地跳出來。
「想要我們放過你，很簡單。」
「把首付款還給我們，再給我們三十萬，並且保證每個月按時打五千給媽當赡養費。」
「隻要你做到這三點，你依然是林家的好女兒。」
嫂子威脅地看著我，發出警告。
「林然，你沒有選擇。隻要媽往你公司的天臺一坐，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放在「親媽」身上。
「你真的打算逼我上絕路。」
媽媽拉著我的手，表現出一臉心疼。
「你這S丫頭，脾氣怎麼就這麼倔？你爸走得早，我獨自拉扯你們長大，我容易嗎？」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和你哥。隻要你哥好，林家就好，我將來也有臉去見你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