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宿舍是學校裡有名的高顏值宿舍，當大家看到我們都悄悄在吃這款燕窩的時候，頓時沉不住氣了，開始討伐我和林青青。
「你仗著自己好看，就要阻斷我們變好看的道路嗎？雌競有意思嗎？就這麼擔心我們變好看了你自己嫁不出去？」
「我們女生好不容易靠雨薇解放了一點的思想又被你們這些人給關上了封建的大門！你們就應該回清朝去，不配當大學生！」
另一邊，秦雨薇那裡已經開始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隊伍。
「一瓶燕窩配三張面膜的套餐最劃算，大家別少拿哈！」
眼看著班裡的同學也開始任勞任怨地交起了班費，陸炎扯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向我和林青青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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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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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沒反應過來，愣愣地道。
陸炎卻不答，隻是目光在我們二人之間流轉。
「你們倆，都想好了麼？」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支香水，狠狠地深嗅了一口，接著眼神中透露出瘋狂的神色。
他擰開蓋子，突然將手翻轉過來，將香水瓶猝不及防地伸向我們的腿間。
幾秒鍾之後，我看到林青青的褲子上染上了一片水漬，我也感到自己腿間一陣涼意。
我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絲閃電，再次控制不住地幹嘔起來。
「你這香水裡裝的是……是……」
陸炎將手指頭摁在我們的唇上，對著我們又深吸了一口氣。
「別忘了，我是班長，你們倆，還想不想畢業了？」
「乖，聽話，我家很有錢的，你們替我生個孩子，不虧的，還能加學分呢！」
陸炎的嗓音越來越低沉，「你們學霸，不是最看重加學分了嗎？我們各取所需……」
話音未落，我的巴掌便停留在了陸炎的臉上，手心一陣火辣辣的疼。
林青青也奮起一腳踹向陸炎的臉，用剪刀腿鉗制住陸炎的脖子，一個飛身，陸炎被狼狽摔倒在地。
林青青「呸」了一聲，努力去忽略褲子上那攤水漬。
「你還真以為自己活在大山裡呢？我們女人為你生孩子是什麼會讓我們很驕傲的事情嗎？」
「老娘不發威，還真的以為老娘不是跆拳道黑帶啊！」
眾人都從教室裡面跑出來看熱鬧，我也被林青青的身手帥到了，直鼓掌。
「林青青，你太女人了！你就是雌性中的雌性！」
林青青一個帥氣的撩發，轉頭衝我抬了抬下巴。
「陳嵐，給他們點理科狀元的實力瞧瞧！」
我看向陸炎。
「你的香水中有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腥臭味，是隻有在雄性哺乳動物身上才會有的氣味。」
「你可能覺得把自己的髒東西混到香水中就可以瞞天過海，隻可惜我是生物學世家，從小對氣味比較敏感。」
「你利用秦雨薇對你的感情，遊說她將香水噴在我們日常會接觸到的床單、浴巾上，增加你那些東西進入我們體內的幾率。」
「你從開學前就託關系把我們六個人分在一個寢室，就證明很早就有預謀試圖讓我們集體懷孕，自己則不動聲色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孩子父親的 DNA 隻有在妊娠三個月之後才可以查，若是我們都選擇打胎，你就會將真相藏匿，以這個把柄威脅我們繼續為你做事。」
「而若是我們有人選擇保下孩子，那麼你的目的也達成了，就是選擇一個基因良好的女性進行妊娠，為你們家繁衍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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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教室門口的舍友們也再也忍不住了，丟下手中的燕窩瓶子就往宿舍跑去。
秦雨薇也愣愣地走出來，雙眼通紅。
「陸炎，你不是說一輩子隻會對我好的嗎？」
陸炎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在等你受孕成功，我快點要一個孩子罷了。畢竟看了一圈，還是你又漂亮又好騙。」
「我又沒有戀臭癖，為什麼要喜歡一個不洗澡不換內褲的女人？」
秦雨薇愣住了。
「可是、可是明明是你說，不換內褲可以養子宮，我才聽你的話的啊……」
「你蠢不蠢啊，那是因為你隻有一直穿著有他那啥的內褲，受孕幾率才會增加啊。」
林青青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
此刻的她已經脫下了那條被汙染的長褲，裡面穿著來不及脫下來的松松垮垮的睡衣褲衩。
秦雨薇被林青青弄懵了，下意識皺眉道，「你怎麼當眾脫褲衩啊，要不要臉……」
周圍的議論聲也漸漸響起。
我看了林青青一眼，跟著脫下了我的安全褲。
「同學們，拒絕性別羞恥，不是當暴露狂，也不是盲目崇拜生殖系統。」
「而是勇於公開我們以前不敢公開的秘密，舉報以前我們不敢舉報的行為！」
「此刻在我們手中的，不止是女生的褲衩，而是我們受害的證據！」
話音剛落，警笛聲從門外響起。
我剛報的警到了。
我和林青青去警局提交了證物，我也提交了我們下午一起去實驗室用林青青的浴巾做的檢測。
兩份報告都顯示，浴巾上有陸炎的精子。
學校介入調查之後發現，陸炎是因為想讓身患絕症的奶奶在離世前實現願望，抱到孫子。
可直到快開學，陸炎也沒有找到他奶奶覺得合適的孫媳婦。
直到他拿著全校的女生照片，給他奶奶選出了六張合適的人選。
「皇帝選妃呢？大清早就亡了！」
我沉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樣，陸炎的行為都是犯罪，任何理由都不足以包庇他。
深查之下，受害者不止有我們宿舍，甚至還有許多未成年。
陸家當即宣布和陸炎斷絕關系，陸炎沒有個十年八年是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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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炎退學後，導員重新處理了班費的問題。
因為陸炎貪汙的班費都給了秦雨薇，加上上次的 1500 元，秦雨薇共計需要還給班級同學 6800 元。
秦雨薇的錢早就用來給陸炎買禮物了，根本拿不出來那麼多錢，導員無奈之下隻能打電話給秦雨薇的爸媽。
三天後，秦雨薇農村的爸媽來學校鬧了一頓。
那時正好是吃飯時間，食堂門口聚集了許多學生圍觀。
秦爸幾乎是毫不猶疑狠狠踹向秦雨薇的肚子。
「千辛萬苦掙錢給你讀大學，就是讓你出來丟臉的？」
秦母也一巴掌又一巴掌甩向秦雨薇的臉。
「錢是一分不會給你的，你自己想辦法去偷去搶也好，總之別來找我們要！」
「不好好讀大學的話就回家結婚生孩子，別在這裡浪費錢浪費時間！」
秦雨薇被一腳踹到了地上，下身流出殷殷的鮮血，周圍的老師們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幾個男生試圖拉架，卻被蠻橫的秦母一腳又一腳踹開。
秦雨薇看到了自己腿間的鮮血，這才意識到了什麼，痛苦大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最後是林青青一個飛踢上去踹開了秦雨薇的父母，才阻止了秦雨薇父母發了瘋般的毆打。
秦雨薇醒來時，她的父母已經跑了，她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秦雨薇拉著我的手淚眼婆娑。
「我懷上了對不對，我懷上了阿炎的孩子對不對？」
我嘆了口氣，告訴了她實情。
因為平時不注意衛生，她的宮頸早已糜爛，這次流產意味著她以後再也沒有可能懷孕了。
秦雨薇愣住了。
她喃喃道，「不可能……阿炎明明說過的，隻要我懷上孕，他就可以隻愛我一個的！」
她忽然抬起頭來，臉上盡是瘋癲。
她SS拽著我的手，「他不過是在拿你們當生育工具而已，別以為我的阿炎對你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是喜歡上你了！他說過的，隻要我懷孕就隻愛我！我做到了！他根本不愛你！」
忽然，她的眼神陰冷起來。
「你吃醋對不對？你是在吃醋我可以為阿炎生孩子，所以你嫉妒我！你故意讓導演打電話給我爸媽讓我難堪的！」
「你得不到阿炎，你就要毀掉他！都是你設計的！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說罷，秦雨薇不顧自己手上還扎著吊針，整個人朝我猛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我S了你！我要為阿炎和他的孩子報仇！」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最後一個翻身將她甩在了地上。
「秦雨薇，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是變得強大, 而不是找個男人給她生孩子。你好像誤解了女性獨立的意義。」
這個學期，我早就利用空餘時間和林青青學會了最基礎的女子防身術。
出醫院的時候, 我有些疑惑, 為什麼僅僅一個學期的時間, 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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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薇到最後還是沒有把錢補上, 導員將這件事舉報到了學校, 秦雨薇被強制開除了。
她不相信我說的話，執著地穿著最後陸炎送的那條內褲S活不換, 堅信這樣就可以再次懷上孕，為陸炎生下孩子。
秦雨薇從寢室搬走的那天, 沒有一個人幫她搬行李。
她最後暈倒在了樓梯上, 整條褲子全是腐臭的深紅色血液。
據說是因為真菌導致的二次感染, 秦雨薇不但需要立即摘除子宮，甚至還有截肢的風險。
她的父母和她斷絕了關系, 不肯掏手術的錢, 沒過幾天醫院就將她趕了出去。
等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另一個舍友告訴我們的。
那個時候, 我們正陪著她在婦科等待手術。
她就睡在秦雨薇的隔壁床, 平時接觸那瓶香水最多, 等我們知情去換床單被罩的時候, 事情已經來不及了。
盡管我有些忍耐不了她在床上不斷翻滾時散出來的陣陣惡臭，本著女孩子都要臉，我還是說得比較委婉。
「完而」「嵐嵐，青青，你們說得對。拒絕性別羞恥的最終意義, 是要勇於說出自己收到的傷害。」
「我是意外懷孕，是無辜的,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我不應該為了自己懷孕的事情而感到羞恥，而是要以此來警醒大家, 要保護好自己。」
那個舍友開了個賬號記錄自己的打胎日記, 將事情原原本本記錄到了社交媒體上。
許多網友開始關注女性健康，開始留意身邊這些不懷好意的人。
秦雨薇的消息，也是路人網友偶然拍下來發到網上的。
「嚇S人了，還好今天刷到這條帖子了！這個女人從上周開始一直纏著我，想要跟我睡覺。」
「我還在疑惑她那麼年輕漂亮怎麼會看上我這麼個送外賣的打工人, 原來是想把病毒傳播給我！」
網友拍了個照片, 是已經一臉滄桑的秦雨薇。
原本是一流大學學生的她此刻在洗腳城當洗腳小妹。
此言一出, 許多網友都炸了。
「她也騷擾我好久了！得虧哥們忍住了, 不然哥們這輩子都完了！」
「我是秦雨薇同事！怪不得她這兩天一直借口要來我家洗澡，還隨便用我的浴巾！細思極恐！」
舍友的帖子幫助許多人及時避險，沒有被秦雨薇惡意傳染。
在多方舉證下, 警方抓捕了秦雨薇。
秦雨薇和陸炎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門當戶對, 團聚了。
「013 號，請準備手術。」
廣播響起, 我們送舍友到了手術室門口。
身後路過一個大爺, 一臉鄙夷看向我們。
「年紀輕輕就來打孩子，現在的女孩真髒。」
大爺話音未落，後路被十來個人圍得水泄不通。
林青青掰著手指，準備大幹一場。
而她身後站著的, 有一起陪舍友來的同學、導員，有隔壁系那個暗戀了舍友許久的男孩，還有她一臉心疼的父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