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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濘羽 3771 2025-05-26 14: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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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呵,真是真愛。」


    陸鳴羽陰沉著臉,緩緩掐上我脖頸:


     


    「這麼想救他,那我偏不讓你如願!」


     


    6


     


    怒火在眸中翻湧數次,像極了他首次見謝成時的模樣。


     


    那次任務中,我中了軟骨散。


     


    謝成送我回家,沒想到被陸鳴羽撞見。


     


    陸鳴羽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強勢地將我壓在身下,雙手撐在兩側,連連質問: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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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什麼關系,憑什麼他能抱你?


     


    「濘濘,你不願與我成婚,可是因為他?」


     


    聲音發顫,神情激動。


     


    這些日子陸鳴羽屢次提議定下婚期,都被我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難免敏感多疑。


     


    其實並非我不願。


     


    朝夕相處這麼久,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可我隻是個刀尖舔血的刺客,感情之於我,太過奢侈。


     


    不忍對上那道審視的眸光,我心虛地別過臉去,沒想到被他發狠地咬上鎖骨。


     


    我疼得倒吸口涼氣,無意蹭到某處。


     


    隻聽得一聲悶哼,陸鳴羽咬牙道:


     


    「濘濘是不是忘了,我們已有婚約在身。


     


    「即使提前禮成也沒關系。


     


    「更何況,妻子這般不乖,你說做相公的該怎麼罰呢?」


     


    重壓襲來,我無力招架,像極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情急之下,落下淚珠。


     


    陸鳴羽愣怔住,半晌才自嘲一笑:「原來你這般厭惡我。


     


    「既然不喜,又何苦訂婚呢?」


     


    滿眼受傷地松開我,抱著被子繼續打地鋪。


     


    後來,無論我怎麼解釋,他都將謝成認定是假想敵。


     


    此刻,冷笑自頭頂傳來。


     


    「當初招惹我,」陸鳴羽緩緩收緊掐在脖頸的手,眸底翻湧著瘋狂,「是想拿我當替補,還是覺得耍我好玩?


     


    「可笑我一直怨自己不夠好,才無法贏得你的喜愛。


     


    「即使被你剜了心,竟還期待你回頭。」


     


    7


     


    直到我幾近窒息,他才憤恨甩袖離去。


     


    雖然不再踏足此處,卻每日差人將謝成的消息,隨著賞賜和補藥一同送來。


     


    隻是上面記錄的都是令人心驚的刑罰。


     


    我煩躁地將紙團成團,丟進噼啪作響的火堆中。


     


    猩紅光點跳上皮膚,一陣刺痛,猛然想起五歲那場吞噬一切的大火。


     


    彼時,是謝成的娘用盡全力將我拋到屋外,自己卻被垮塌的橫梁永遠壓倒在廢墟中。


     


    那日是謝成生辰。


     


    他剛從河裡抓了兩條魚,興高採烈地跑回家中。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溫柔的娘親,和熱騰騰的饅頭。


     


    是通天的大火,和哭著說對不起的我。


     


    謝成怔怔癱坐在地,憤恨質問道:「溫濘,為什麼S掉的不是你?」


     


    為什麼S掉的不是我?


     


    我也千百次問自己。


     


    他娘是多好多善良的女子,處處照顧我這個孤女,在這亂世為我們撐起一片天,卻因我衝撞貴人受牽連,落得個葬身火海的下場。


     


    而謝成,一直像哥哥般照顧我,卻因我失去唯一的親人。


     


    是我害了他們。


     


    為了報仇,為了彌補,我便跟隨謝成入了銀月閣。


     


    每次他接任務,我都會申請隨行,不論被如何冷臉呵責,都默默忍受。


     


    不論遇見何種危機,也義無反顧擋在他面前。


     


    閣裡的人說我愛慘了他。


     


    隻有我知道。


     


    這一世,欠他的,我會用命還。


     


    手腕翻轉,合上謝成的罪狀書,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他是如何謀財害命,S了戶部侍郎闔府上下一百二十口人。


     


    唇邊勾起淺笑。


     


    這無比眼熟的處理手段,一如當年銀月閣拋棄我時,隨手冠上的罪狀。


     


    窗外明月高懸,銀光灑在手臂處大大小小的傷痕上。


     


    我想,倘若這次還他清白,我和謝成之間就兩清了吧?


     


    這些年,我早已厭倦逃亡打鬥的生活,隻想找個風景秀麗的鄉間度過餘生。


     


    建一處小院,種滿粉色芍藥。


     


    如果可以,那就再養隻烏雲踏雪的狸奴吧。


     


    心念一動,提筆畫下草圖,乍一看倒與牧雲村那間農舍有些相似。


     


    夜風吹滅燭光,我抬首眺望大理寺方向。


     


    眼下萬事俱備,隻差那封密函了。


     


    8


     


    派人去請陸鳴羽。


     


    還沒見著他,倒先等到怒氣衝衝的紅錦。


     


    她攜風帶雨而至,渾身還透著血腥氣,應是剛執行任務回來。


     


    「無恥毒婦,你怎還有臉賴在這兒?」長臂一揮,拽著衣襟,將我扯下床來。


     


    環顧滿屋奇珍異寶,更是氣得雙手發抖。


     


    「我伴他身側三年,他從未正眼看過我。


     


    「憑什麼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你勾勾手指他便自願奉上一切?」


     


    冷冽的目光似淬了毒。


     


    她垂著頭逼近我,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面頰。


     


    寒涼的劍尖隨著視線滑至靜脈。


     


    「我算是明白了,隻要你活著,他心裡就裝不下別人。」


     


    脖頸上燃起炙熱的刺痛。


     


    可我傷勢還未痊愈,真打起來毫無勝算,隻得捏緊劍刃安撫道:「不管你信不信,他留下我隻是為了折磨。」


     


    「折磨?」紅錦啞然失笑,「你管這叫折磨?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他為救你那心上人……」


     


    「閉嘴!」一道怒喝傳來。


     


    紅錦慌忙撇開劍,卻在轉身時猛然將我向前一推。


     


    眼看就要撞上一旁的利器。


     


    我絕望地閉上眼,不想竟摔進個結實的胸膛,緊接著一聲悶哼。


     


    陸鳴羽的後背正正撞上尖角。


     


    腥甜的味道彌漫,他的面頰蒼白如紙。


     


    像是有人按下靜音鍵,畫面中滿是混亂,卻沒有半點聲響。


     


    紅錦被侍衛鉗制,還掙扎著想要撲來。


     


    而我被扯到一旁,呆愣地注視著府醫搶救陸鳴羽,瞧著一盆盆血水端出,我的心疼得快要失去知覺。


     


    直到破曉時分,才聽到渡過危機的消息。


     


    「溫小姐。」瞥見我守在門口,府醫頓住擦汗的動作,拱手道:


     


    「我知你不是冷酷無情之人,當年那一刀堪堪擦過王爺心髒,沒有傷及要害,一看就是刻意為之。


     


    「但三年來,王爺為社稷江山嘔心瀝血,這太平盛世離不開他,百姓也離不開他。


     


    「不論您這次因何而來,還請別再毀了他。」


     


    9


     


    府醫語氣平淡,卻令我無比難堪。


     


    事後,陸鳴羽加強了府中守衛,卻再沒駐足過我院中。


     


    可謝成那邊等不起了。


     


    再不拿到密函,恐怕在銀月閣的施壓下,這樁冤案怕是要板上釘釘了。


     


    一聽到陸鳴羽回府,我立即起身梳妝。


     


    細細抹上桃花香膏,身著陶紅色輕雲紗,攏著青絲向書房走去。


     


    隱隱聽見身後議論紛紛。


     


    「這狐媚子還嫌把王爺害得不夠慘嗎?


     


    「說什麼對攝政王妃位不感興趣,一聽到大人回來就急著往上貼。


     


    「我呸,真不要臉!」


     


    我掐緊藏在衣袖下的指尖,腳步卻不曾停留片刻。


     


    臉算什麼?


     


    人要先活著,才能談其他。


     


    夜風徐徐,我柔柔跪在書房外,說是前來謝罪。


     


    陸鳴羽本不願見,可在聽見我第三次咳嗽後,還是妥協了。


     


    大門敞開,屋內暖意融融。


     


    他正提筆練字,燭光搖曳,將冷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何事?」


     


    我不作答,隻垂眸研墨。


     


    腕間的香膏散入空中,衣襟滑下露出香肩一片。


     


    陸鳴羽倚靠著凳,慵懶掀起眼皮:「溫濘,別打多餘的心思,我不會幫你救謝成。」


     


    我乖巧應著:「知道啊,可他哪有你重要。」


     


    指尖順著小臂一路撩撥上去,輕點在上下滾動的喉結處。


     


    「我來看看自己受傷的未婚夫,不可以嗎?」


     


    陸鳴羽眸光晦暗。


     


    「你可想好,招惹了我,就別想逃了。」


     


    曖昧的情愫似藤蔓瘋長。


     


    我嬌笑著摩挲他嫣紅飽滿的唇瓣。


     


    「好啊,那就讓我們糾纏一世吧。」


     


    腰被緊緊扣住,我嚴絲合縫地貼上那滾燙的胸膛。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抱上書臺。


     


    筆墨紙砚噼啪散落一地,獨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眼看桃花眸就要被欲色填滿。


     


    陸鳴羽卻猛然停下動作,扯過外袍將我兜頭套住。


     


    「溫濘,我可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他費力克制著衝動,埋在我頸窩挑釁道:「真有誠意的話,不如明日就與我完婚?」


     


    聽見我輕嗯一聲,陸鳴羽身形頓住。


     


    似怕我後悔,摟著我和衣而眠。


     


    午夜夢囈,他喃喃著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喜服。


     


    「濘濘,如今我有錢了,可以給你辦場最盛大的婚禮了。」


     


    腕間香膏的清甜彌漫,我口中卻苦得發澀。


     


    待確認他熟睡後,我躡手躡腳取下玉牌,準備去書房盜取密函。


     


    剛挪到門邊,腳踝就被絆住。


     


    低頭一看,是根紅繩。


     


    另一端正拽在陸鳴羽手中。


     


    此刻他側臥在床,撐起頭笑著睨我:「跑啊,怎麼不跑了?


     


    「總不會是舍不得我吧?


     


    「既然濘濘說話不算話,那作為懲罰……欠我的洞房就提前還了吧。」


     


    10


     


    仿若兩條擱淺的魚,痴纏著奪取對方的呼吸,企圖佔領每一寸肌膚。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我早已累得哭不出聲,而陸鳴羽仍在不知疲憊地索取。


     


    後來,聘禮流水般送入小院,王府上下張燈結彩,一片喜色。


     


    而我在蓋頭下惴惴不安。


     


    身下的花生大棗仿佛長刺般,令人如坐針毡。


     


    眼看行刑日逼近,密函還沒到手,正盤算著該怎麼逃跑。


     


    下一瞬,咚咚兩聲,守衛摔倒在地。


     


    蓋頭被一把掀開,就見紅錦氣紅了臉:「討厭的狐媚子,真不該留你性命!」


     


    說著便揮劍劈來。


     


    我轉身迎上,借刀破開腕間繩結,眨眼間扭轉局勢。


     


    「別急啊,」輕輕扣上她命門,「不是心悅攝政王嗎?給你機會嫁給他,如何?」


     


    身下之人頓了頓:「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不是白讓你,」我松開手,將蓋頭塞她懷中,「幫我盜取密函,我做張人皮面具給你。


     


    「從此以後你做王妃,我歸隱鄉野,老S不相往來。」


     


    紅錦思忖片刻,爽快應下。


     


    隻是望向我的目光中滿是鄙夷,「王爺可真是瞎眼,真心給你都不如喂狗,至少狗還知道感恩。」


     


    華貴的嫁衣遞去,換回薄薄一張紙。


     


    我扯扯嘴角,弓身鑽過狗洞,隱入寂寥的黑夜。


     


    最後回望高牆。


     


    牆內暖意融融,賀喜聲連綿不斷。


     


    牆外絲絲寒雨,融成滴滴苦淚。


     


    「陸鳴羽,新婚快樂。」


     


    我喃喃道。


     


    11


     


    往大理寺遞上密函。


     


    頃刻間,黑壓壓的侍衛傾巢而出,將我重重圍住。


     


    擲出飛鏢,艱難脫身。


     


    待拔下肩頭斷箭,才發現尾端刻著銀月閣的標志。


     


    原來大理寺已被滲透。


     


    眼下想要還謝成清白,怕是難於登天。


     


    萬幸銀月閣打算以他作餌,企圖將我一網打盡,隻要我沒被抓到,他就暫無生命危險。


     


    我僱了幾個身形相似之人,喬裝成我的模樣出城四處流竄。


     


    而我藏身於城中酒樓,等待最佳救援時機。


     


    偶然聽客人調笑,才知攝政王瘋了。


     


    大婚之日親手砸了婚房不說,還嚷嚷著王妃跑了,眼下正帶兵到處搜查呢。


     


    心中一緊,險些摔碎碗筷。


     


    看來京城不宜久留。


     


    立即清點暗器,動身劫獄,萬幸一切順利。


     


    但我不敢掉以輕心,緊抓著謝成的手一路狂奔,直到在城郊落腳後才敢松開。


     


    此刻的謝成,渾身傷痕,面色灰敗,全然沒有半點從前恣意少年的模樣。


     


    見他陰沉著臉,我連忙後退,解釋道:


     


    「謝兄,剛才情況緊急,不得已才……


     


    「你放心,自此一別,以後我都不會再纏著你,惹你生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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