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湊近仔細聽，沒忍住笑出聲。
周執在說：「太好了，終於合法了。」
正文完～
番外：周執篇
1
我叫周執，是天一集團的總裁。
大家都說我冷漠，不近人情，是手段強硬的冷面佛。
身邊的人好像都挺怕我的，包括我的親人。
沒辦法，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總是下意識的冷著一張臉。
我不是沒在鏡子面前練習過笑容，但我發現我笑的時候更可怕，我也不大怎麼會解釋，名聲就這麼一點點變差，不委屈嗎？
有點委屈，欺負我不大會講話，給我亂扣帽子。
他們說我這樣的人，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一個人，因為在我眼裏沒有什麼比工作重要。
但我有一個秘密，我喜歡蘇小酥好久好久了。
這事兒許戈知道。
2
他常常拿我桌子上的相框笑話我，說我是個慫貨，喜歡人小姑娘好幾年，人小姑娘都還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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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奪過我的相框小心擦了擦。
相框很大，但裏面隻鑲著一張一寸的證件照，被我規規矩矩地擺在我的辦公桌上。
許戈看我小心翼翼地樣子，嗤笑一聲：「一張撿到的證件照寶貝了這麼多年，周執，你他媽真變態啊。」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表情隨意的扔了一份資料在我桌子上。
我翻開，裏面是我心心念念的姑娘的資料。
我錯愕地看了他一眼，他吊兒郎當開口：「別感謝哥，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慫樣。你那小姑娘家裏的老年服裝廠破產了，你可得看準機會出手，喜歡是要去追的，不然她就嫁給別人了。」
我點點頭，小心將這份資料收起來。
許戈「嘖」了一聲：「這麼小個姑娘能懂些什麼，還不如長發紅唇那些大美女帶勁兒。」
我看了他一眼，自顧自開始瞭解老年服裝廠的發展前景。
許戈看著我搖了搖頭：「你他媽沒救了。」
我沒反駁他，隻是說了句：「你不懂。」
我早就沒救了。
「呵」許戈點燃了支煙，表情很不屑：「老子再不懂，也不會喜歡比我小 8 歲的姑娘，我自己都覺得畜生。」
3
我也覺得我畜生，第一次見蘇小酥的時候，我的公司已經起步了，她才讀高三。
我見她第一眼，我就動了心思。
那天，聽說她見義勇為去了，差點錯過高考。
她站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車，我停車，搖下車窗，小姑娘很著急地趴在我窗口。
鼻尖上都是汗，頭發也被汗打濕，細細軟軟的貼在臉上，但她好想並不在意，就眼巴巴地看著我。
好乖啊。
我眸光微斂，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心裏像是羽毛劃過，酥麻了一片。
我強壓下這樣的感覺，很冷的開口：「有事？」
沒想到小姑娘並沒有怕我，還大膽的伸出手，越過車窗扯住我的衣角。
「哥哥，我是高考生，可不可以送我去學校？」
因為著急，小姑娘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微顫。
我的眼睛不受控地看向扯著我衣角的那雙手，又白又嫩。
真沒出息，我耳朵不受控地紅了。
小姑娘見我沒講話，以為我不同意，扯住我衣服的手更加用力。
說話都開始帶了哭腔：「哥哥，求求你了。帶我一下吧，我快來不及了。」
她嘴角的弧度向下，像隻焉了氣的小貓，特別可憐。
一瞬間我心裏充滿了罪惡感，我能拒絕嗎？我拒絕不了。
她太乖了。
我看了下時間，單手打開了車門：「上來。」
小姑娘的眼睛一瞬間變亮：「謝謝哥哥。」
一路上小姑娘一直在變著花的誇我，這種事很少在我這裏發生，因為我向來是個嚴肅的人。
別人說話都對我有距離感。
可是，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可能，是小姑娘的聲音太好聽了吧，反正那幾句她誇我人好又好看的話，我記了好久好久。
到她學校門口的時候，考試已經開始了兩分鐘，她忙著下去。
將一支鋼筆交到我手上，說這是她爺爺送她的鋼筆，用了好多年了，為了表達感謝，叫我一定要收下。
我愣愣看著手上看起來很新的鋼筆，在她關上車門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我對她說了句：「高考加油。」
她關車門的動作一頓，隨即對我笑得燦爛：「好的！」
那時我想，等她讀了大學就可以合法談戀愛了吧。
4
我以為我和她差了五歲，沒想到人小姑娘特別優秀，初中跳了兩級，高中跳了一級。
上了大學，她也還是周圍人眼裏的小孩。
我和她足足差了 8 歲，是可以叫我叔叔的差距，因為她和我家裏小侄女一般大。
這件事呢，我以為隻會是我人生中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插曲。
可是有一天，我的助理打電話給我說，洗車的時候，在副駕駛發現了一張證件照，問我怎麼處理
我的語氣很冷淡：「不重要的東西就扔了，小事不用打電話給我。」
我當時覺得這個助理該換了，這麼件小事都要佔用我時間。
助理聽出我語氣裏的冷，忙解釋：「好的周總，下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我隻回了一個「嗯」
掛了電話的我才後知後覺，我的副駕駛怎麼會有證件照呢？
腦袋裏閃過猜想，是她的嗎？
那是我第一次，坐了一下午，無心工作。
助理回來的時候，將車鑰匙交到我手上。
我裝作不經意問他：「那個證件照處理了嗎？」
助理愣了一下，恭敬回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扔了。」
我握筆的手緊了又緊，已經扔了啊。
我又開口問他，聲音低到不正常：「證件照上的人是個女孩嗎？
助理點點頭：「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我眼神暗了暗，一邊翻著文件，一邊神色如常的說：「沒什麼事了，下去吧。」
助理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周總，我覺得還是要和您講一聲。我扔的時候，被許總看見了，他撿走了，所以那張照片現在被許總拿著，他說他要拿來問您，竟然背著他有了這愛好。抱歉周總，我沒辦好。」
助理最後說了些什麼，我都沒大聽。
我的注意力全都在，照片沒丟，在許戈那裏。
那一刻，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失而復得的感覺，原來，這東西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
5
我在辦公室等到晚上，許戈才叼著煙來辦公室找我。
他將那一張一寸的小照片推到我面前，挑眉問我：「問問我們周總這是咋回事兒？感情原來外面傳聞不近女色的周總原來早就金窩藏嬌了啊。你他媽還真藏的深，連我都瞞？」
我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沒有任何破損。
照片上的女孩，眼睛亮亮的，好像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那是我不曾接觸到的眼神，明明隻見了一面，那一天的畫面卻在我的腦海裏反復回想。
小姑娘拉我衣服的手的觸感好像還在勾著我的心。
時隔這麼多天，我隻是見到她的照片，我的心跳竟還是會劇烈跳動。
這是心動吧。
他們說得對，我這樣的人本該不會喜歡人的，可一旦喜歡上了，我便再也放棄不了了。
許戈抖了下煙灰，隨口問我：「這姑娘看起來好小，成年了嗎？」
我沉默了幾秒才回他：「不知道。」
許戈抖煙灰的手一頓：「操，周執，你可真是……一鳴驚人啊，這他媽合法嗎？」
我也不知道我既然會惦記一個隻見了一次面的小姑娘這麼久。
可是，是她先靠近和我的，她叫我哥哥誒。
6
小姑娘在乖乖上大學，聽說很優秀，年年拿獎學金。
我沒機會認識她，也不敢去貿然打擾她。
她的學校開慶典，邀請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去學校參觀。也想借此為自己學校的學生未來找工作時能多一個機會。
我本從不會參加這種活動，但聽說是她的學校，我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在選那天要穿的衣服。
許戈笑我沒出息，可我覺得他不懂愛情的滋味，隻會花天酒地，和我不是一路人。
便也不想搭理他。
慶典那天，我有幸再一次碰見了她，她比之前更漂亮了，也好像長高了一點。
她紮著高高的馬尾，每晃一下，都在展現著青春的活力。
我老遠就看見了她，她和同學走在一起，不知在談論什麼，眼裏全是笑意。
我與她對闖而過，我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淡定，每走近她一步，我就要緊張上幾分。
我和她快要擦肩的時候，她手上慶典的活動海報突然被風吹落在地。
我彎腰撿給她，那一刻，我覺得老天都在幫我。
她接過我的手上的海報時，很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但她看我的眼神裏帶著禮貌的疏離。
她，果真不記得我了。
我壓住心裏的失落，不敢暴露半分，禮貌回她：「不客氣。」
7
沒走多遠，我便聽到她們對我的談話。
「誒，剛剛那個男人好帥啊，學校邀請過來的貴客嗎？年齡是不是有點大了？不過老男人更吃香嘛！好帥啊！」
而我最在意的那個姑娘隻是不怎麼在意的笑了笑：「也還好吧，沒我家索隆一半帥。我索隆那肌肉，想想就刺激。香克斯也不錯，但還是我索隆最帥。」
索隆，香克斯？原來她有這麼多追求者。而這個叫索隆的好像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索隆這個名字我查遍了她的整個學校，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男同學。
我將這個名字，拉入了天一集團的黑名單。
而索隆到底有多帥，是未來困擾了我好幾年的問題。
而我和小姑娘擦肩了無數次，我都未能鼓起勇氣要一個微信。
她的餘光從未給過我，因為我還隻是個陌生人。
我要怎樣合理的認識她，是我遇見少有的難題。
28 歲的時候，人人都在對我催婚，而我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定下了個小目標。
我要在這一年，和那個叫蘇小酥的小姑娘先從朋友做起。
至於索隆，我要努力做到比他更帥，肌肉，我也有，到時候一定讓小姑娘看到。
我能比索隆更刺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