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裡面走出來的，竟然是胸外科的廖主任，今年四十八，二婚寡婦，
這兩人，怎麼搞在了一塊。
我按捺下激動的心情。
自習室的監控我調不出來，隻好裝上了隱形攝像頭。
這地方，看來已經成了兩人幽會的定點。
當我打開監控錄像時，眼睛被辣得睜不開。
顧小舟排骨的身材，壓在廖主任肥碩的身體上努力活動著。
“你怎麼今天沒勁兒呢？快點快點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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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主任四十歲，正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顧小舟很是聽話，動得更賣力。
一次結束後，趁著廖主任去衛生間。
我透過監控錄像，看著他偷偷摸摸從包裡掏出壯陽藥，又往嘴裡塞了幾顆。
我冷笑，看來這家伙的陽痿，明顯是自作自受。
廖主任走了出來——
“那劉瀟還找你麻煩嗎？”
顧小舟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她一天到晚就給我找茬，平日工作量比其他人都多，對我的態度卻差得不得了。”
廖主任將他摟入懷中——
“這劉瀟啊，就這脾氣，下次開會我點點她。”
“點她有什麼用，隻要她在一天，我之後轉正根本無望。”
廖主任臉色變了：“這樣，你們部門不是現在要和中醫科一起合作搞艾灸嗎？到時候你把記錄單上的數字改一改，到時候用量和記錄量不同，他們兩個科室內讧。”
“我看這劉瀟之後升職評選，肯定會受影響。”
兩人對視笑得開懷。
我在屏幕後面咬牙切齒，壞心眼的家伙，看來我得有所準備了。
7
果不其然，顧小舟對我態度開始越發殷勤起來。
嘴上說著要進步，甚至還主動幫小楊搬艾灸棒。
“這次兩個科室合作，不單單是院內病人，還有院外病人。我都會竭盡全力積極做事的。”
拿來記錄的本子，最後一頁都需要蓋上負責人的紅章。
而前面幾頁，則是記錄儀器和艾灸使用時間，使用用量的。
我全程錄像，把所有記錄本的最後一頁蓋上我的紅章，並且記錄下了所有記錄本第一頁的編號。
保證，之後記錄的本子都是由我蓋章的。
顧小舟整個活動中都很積極，全程都讓小楊記錄，假裝自己碰都沒有碰記錄本。
活動結束後，小楊把所有的記錄本拿了過啦給我檢查蓋章。
這個免費活動，是醫院再三預算審批的。
要是追責，我們科室和中醫科肯定逃不了關系，到時候內讧也是在所難免的。
“瀟姐，我來幫你送吧。”
顧小舟殷勤熱情地走到我面前，還沒等我回答，就拿著記錄本往醫務科的方向走。
沒一會兒，我就被通知要開會處理事情。
每個科室的主任都來了。
院長將記錄本甩在我面前——
“劉瀟，好好看看這記錄本。我真不知道你上班在幹嘛，玩手機嗎？”
他語氣嚴肅，面露慍怒。
餘光瞥見旁邊的顧小舟，臉上露出幸災樂禍。
桌邊坐著的廖主任也是抬抬眼，帶著些興奮之色。
“這些記錄本，可是我們幾個同事遞到劉主任面前的，讓她好好檢查，沒想到...”
我翻了翻桌上的記錄本，果不其然，編號4號的改成了6號。
最後一頁，有和我同樣的紅章。
這本上的用量幾乎是另外的兩倍，預算也多了兩倍。
這樣算下了，完全超支了。
“這次活動前，我再三強調按照預算執行，最後的量甚至會多出一些。現在呢？因為你的疏忽，導致了醫院的損失！”
院長一臉陰沉。
廖主任跟著附和：“劉主任，你也工作在崗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升職在即，你別害得中醫科的蔣主任沒了機會。”
她這招挑撥離間很快起了效果。
蔣主任看來的眼神裡帶著不爽。
顧小舟忙著補刀：“難不成是因為劉主任年紀大了，又忙著準備升職演講，才沒精力關注到這次活動的記錄本。”
院長冷哼一聲——
“該做的工作沒落實，還夢著升職。我看你啊，越來越糊塗了！”
我掃了眼顧小舟，他正和廖主任相視一笑。
兩個爛心肝，還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
我從兜裡掏出手機。
“我全程錄像最開始拿到記錄本時，每本的編號我都有記錄。”
說著，我走到桌前，將有問題的那本甩了出來。
“這一本，根本就沒有。是後來有人放進去的。”
這反轉來得迫不及防，在場人都蒙了。
顧小舟急了：“聽你胡扯，這視頻都有可能是你捏造的。”
“院長，我認為這件事惡劣，申請徹查。”
顧小舟急衝衝向我撲來，我慌張往後退。書記跑過來，將我接住。
正巧，我兩人抱在了一起。
顧小舟腦子抽了，拿著手機卡擦一張。
帶上之前食堂的舊仇：“怎麼了，書記你還要幫著劉主任嗎？你們抱得這麼自然，不是第一次抱了吧。”
他這話一出，全場齊刷刷看向我們。
“別在這裡胡說！”書記瞬間臉長的同行。
院長大手一揮：“有視頻有證據，這記錄本的問題確實不怪劉主任。”
“但這紅章都是他的，難不成還是其他人嗎？你們都在包庇她！”
8
顧小舟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院長搖搖頭：“行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這事情，也就完了。”
“劉主任，之後不要再出這樣的批露了。大型活動之後醫院還會有，科室與科室之間的合作，也還會有。”
我勾唇一笑。
看向滿臉不服氣的顧小舟。
“但我發覺某些人，還是不滿意啊。”
顧小舟眼神惡狠狠地看著我：“犯了錯就應該受懲罰，難道就因為你工作時間長，拿出一個模稜兩可的視頻就可以蒙混過關嗎？”
我笑得更歡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犯了錯就該受懲罰。”
我喊了同事小楊進來。
“你今天比往日殷勤，平時懶得動，今天卻願意送資料。我讓小楊跟著你。”
顧小舟瞪大了雙眼：“你不是下班了嗎？”
“你拿著一堆記錄本去12摟的自習室，是去幹嘛？”
顧小舟別過臉：“關你屁事。反正你讓我交記錄本，我是交了的。”
“偷梁換柱，還是另有隱情？”
我這話一出，顧小舟臉都白了。
廖主任立馬出來打圓場：“行了，顧同學，你作為送本子的人，也有失職，該認錯認錯。”
“院長，我認為這次活動最重要的是吸取教訓。這樣吧，顧小舟的實習期延長一個月，讓他之後吸取教訓，更加認真工作。”
顧小舟淚水奪眶而出。
會議也到此結束。
擦肩而過時，顧小舟在我耳邊道：“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9
顧小舟的轉正夢落空，聯合李紅，找上了醫院。
一同來的，還有江城有名的八卦記者。
醫院人多眼雜，大家都愛看熱鬧。
就聽李紅直接癱坐在醫院一樓大廳：“我的兒啊，真是可憐。跟了個這樣的領導，施加壓力甚至讓下屬背黑鍋，導致我兒子陽痿，未婚妻都跑了！”
她扯了扯顧小舟。
兩母子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該S的領導是哪個，竟然做這樣遭天譴的事情。”
“醫院就是復雜，實習生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這些言辭，讓這對母子面露興奮。
同事小楊匆匆趕來通知我這個消息。
我剛走大堂，八卦記者立馬認出我，將話筒遞到了我的嘴邊——
“你作為科室主任，為什麼要壓榨實習生。現在大學生的就業壓力這麼大，你是真的沒有人性嗎？”
八卦記者態度刁鑽刻薄，一副不問出點什麼誓不罷休的表情。
旁邊大爺大媽指著我罵：“醫院怎麼會有你這樣沒有醫德的醫生，快點開除！”
“開除！”
人聲鼎沸。
我反駁的聲音根本聽不見。
這對母子喜上眉梢，很是得意。
我翻了個白眼，什麼面子裡子，經過了上一世，統統不重要。
我直接當場坐地。
別說周圍群眾，哪怕是記者都沒見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會用出坐地耍賴的混招。
“喂，是110嗎，我是江城醫院的醫生，現在有人當眾要逼S我，你們快點過來吧。”
周圍人鴉雀無聲，表情錯愕。
“說什麼屁話呢，誰要逼S你！”顧小舟噌的一下站起身。
李紅緊接著，語氣帶著慌張：“你真以為警察來了，能解決你什麼問題嗎？道德敗壞，小心把你給抓起來。”
八卦記者煽風點火——
“林醫生，你現在算不算賊喊捉賊？”
警察很快趕到。
我這次比這對母子還要快川劇變臉。
“所以我申請調取自習室的監控。”
顧小舟人傻了：“自習室有監控？！”
我滿臉笑意——
“沒想到吧。”
然後轉頭對著八卦記者：“我給你一個更好的熱點吧，叫做媽寶男進醫院，靠潛規則轉正。”
10
“誹謗造謠可是違法的！”李紅擋在兒子面前。
我搖頭，從包裡掏出優盤遞給記者，站起身——
“這裡面有這對母子在科室議論女患者身材樣貌的視頻，以及辱罵的語音。還有在食堂吐槽醫院的視頻。”
這對母子傻了。
我嘴邊勾起笑，這一刻我等了太久，
曾經身上的髒水，已經一點有一點被我洗掉。
警察同志也很給力，他們連同監控室的保安，都被自習室這個平日裡沒什麼存在感的錄像嚇住了。
看完，辣眼睛的不行。
保安大叔嘴巴一張，一個多小時，全院都知道了顧小舟和廖主任那點破事。
還有顧小舟和廖主任一起合謀更換記錄本這件事。
兩人陰惻惻的笑，不知道被誰截圖上傳。
這件事情，在全國範圍都有了熱度。
八卦記者後腳公開視頻和語音。
輿論如同暴風暴雪，壓得這對母子起不來。
就像我上一輩那般。
廖主任四十歲的年齡，成了無業遊民。
顧小舟和李紅，被我起訴誹謗判了拘留。
一個陌生男人跪在了我面前，他全身上下都是工地的灰塵，自稱是顧小舟的爸爸，但是李紅寧願說他S了，都不讓她見他。
他求我放過這對母子。
“我放過了他們，他們會放過我嗎？”
不久之後，牢裡傳來消息，顧小舟被監獄幾個大哥凌虐，肛門失禁，終生要帶紙尿褲。
而李紅，在牢裡因為脾氣性格，被打到進了醫院。
我隔著玻璃，衝著滿臉痛恨的她笑了笑。
有挑釁有不屑有痛快。
往事翻篇，而這一生，我要好好地活著。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