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宋楚楚卻在這時闖了進來。
她命兩個人逼我喝下帶有致幻劑的酒。
“宋安然你這個被千人騎萬人睡的賤貨,居然還想嫁給明遠哥哥,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一會有你好看的,哈哈哈...”
宋楚楚陰狠的笑著離開,而我的身體也越來越熱。
這時,司儀把我領上臺,讓我說出給顧明遠的驚喜。
我茫然的看著一臉期待的顧明遠,顫抖著雙手接過話筒,卻不知說些什麼。
現場一片安靜,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像一把把不懷好意的利劍一樣,讓我無地自容。
見我遲遲未動,宋楚楚假裝好心提醒道:
“姐姐是不是太緊張了,不如放首音樂放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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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陣異域風情的笛聲響起。
當那首來自地獄的魔音奏響,我的血液瞬間翻湧至頭頂。
在致幻劑的加持下,我不受控制的開始寬衣解帶。
不知是誰放了幾條蛇進來,聽到笛音後我開始和蛇一起扭動身體。
燥熱的身體不自主的向蛇靠近,發出奇怪的聲音。
現場的人哄堂大笑。
“天吶,沒想到傳說中的小白花名媛居然玩的這麼花...”
“這也太不像樣了...這可是婚禮現場...不知道顧總要怎麼收場...”
“太惡心了!誰會娶這樣的女人!”
......
議論和嘲笑聲向海水一樣湧入我的耳朵。
憤怒、羞恥、難過,他們揉捏在一起,讓我肝腸寸斷。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可是這一刻,我的心徹底轟塌了。
爸爸氣憤的想要上前阻止我,卻在站起來的那一刻突然暈了過去,昏S在地上。
顧明遠臉色鐵青,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他舉起手給了我一個巴掌:
“宋安然,你他麼瘋了嗎?!”
現場一片混亂,嘲笑聲、辱罵聲無限的在我耳邊放大。
我終於停止了所有動作,在炫目的燈光下絕望地倒了下去。
等我醒來後,已經回到家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顧明遠猩紅的眼像要滴出血一般,他SS的拽住我的手腕,不停地問:
“宋安然,為什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他麼為什麼!”
看著他發瘋的樣子,我渾身顫抖,害怕極了。
我知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們一定又要把我送走。
我SS地抱緊手中的布娃娃,顫抖著嘴唇不停安撫著:“不怕,不怕...”
顧明遠看了我的動作更加憤怒了,他搶走了我手中的布娃娃,發了瘋一般胡亂撕扯。
我絕望地撿起一片片碎布,心中最後一點希望被徹底粉碎。
我抱起被撕爛的娃娃頭走進浴室,卸下假肢,敲碎了化妝鏡,躺在浴缸中,微笑的閉上了雙眼:
“寶寶,媽媽來陪你了。”
......
看著我離去,憤怒的顧明遠一口氣抽了十幾顆煙。
可這遠遠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痛苦,他帶著戾氣狂敲浴室的門,卻怎麼也敲不開。
失去耐心的他一腳把門踹開,卻發現血紅的浴缸裡飄著我蒼白的臉。
他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吼:“安然,不要!”
顧明遠抱著渾身是血的我瘋狂撥打急救電話。
手腕上的傷痕深可見骨,血不停往下滴落。
看著眼前的男人驚恐和悲傷的神情,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諷刺。
我活著的時候,他對我厭惡至極。
我都快要S了,他卻牢牢抓緊我的手,叫我不要離開他。
此刻,身體雖然不斷失去溫度,可我卻是無比的暢快。
我終於要解脫了。
這裡,一個愛我的人都沒有了。
可顧明遠卻將我抱得更緊,瘋狂像樓下衝去。
他一直不停地向我道歉:
“安然,對不起,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求求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宋楚楚卻攔住顧明遠,鎮定自若的笑著說道:
“明遠哥哥不必擔心,姐姐當眾做了這麼丟臉的事肯定也很後悔,她不過是想用自S來博取你和爸爸的同情罷了。”
“姐姐學過化妝,這些血肯定都是道具罷了,她也真是的,不知道這樣會讓大家擔心嘛,老是耍這種小心機...”
如果是之前,顧明遠早就信了。
可這次,他卻冷漠的懟了回去:
“你當我是傻子麼!是血是道具分不清楚!自己的姐姐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有闲情在這說風涼話!你到底長沒長心?!”
以前顧明遠覺得,這個長的五分像宋安然的妹妹溫柔體貼。
再加上她的腿斷了一條,更加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在安然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陪他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
可他現在卻突然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尤其是貶低宋安然的話,他一句也聽不進去。
甚至非常反感。
他覺得,眼前脆弱的小白花很可能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人畜無害。
救護車終於來了,他迅速給助理發了信息暗中調查宋楚楚。
婚禮時爸爸已經被送往醫院,聽到我在搶救的消息,他淚流滿面,後悔不已。
除了手腕上的傷口,我腿上的傷口也因為整天穿著絲襪而發黑流膿。
搶救了一天,又在ICU觀察了一夜,我竟然還是被救活了。
當醫生出現在顧明遠面前,遞給他我的醫學病例報告時,他雙手直抖。
看著出現在我的病例上的每一個字,他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搖搖欲墜,勉強支撐站在那裡。
病人宋安然:
既往創傷史:
雙側下肢截肢術後(大約三年前)
多發陳舊性骨折(CT掃描顯示:第3-7肋骨骨痂畸形愈合)
手腕/腳踝部環狀瘢痕(寬1.2-1.5cm,符合機械性束縛損傷特徵)
子宮及雙側附件全切術後(已生育)
陳舊性會陰Ⅲ度裂傷(肛門外括約肌部分斷裂瘢痕)
右腎缺失
血液中含有慢性毒藥(控制精神的)
創傷後應激障礙
失語症
......
檢測報告散落在地,顧明遠抱住自己的頭,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嘶吼。
爸爸把檢測報告撿了起來,如遭雷擊。
他跪在我的床前,淚眼婆娑哭著問道:
“安然,我的女兒,到底是誰這麼狠心把你弄成這樣?!”
“是誰把你的雙腿截斷,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陳舊的傷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隻是把你送去學院學習,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你為什麼不告訴爸爸,為什麼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呀安然...”
我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那三年,我無數次想逃走,卻都以失敗告終。
終於有一次,趁他們睡著,我偷拿出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經過漫長的等待電話終於接通,可我隻說了一句“爸爸”,我的爸爸就大罵起來:
“你這個騙子,我的乖女兒就在身邊,還敢叫我爸爸...”
爸爸大喊著騙子去S然後就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在絕望之際,又撥通了顧明遠的電話。
還未等我說話,顧明遠就急著開口:
“楚楚正在吹蠟燭,有什麼事都不重要,一會再打。”
聽著對面嘟嘟嘟的忙音,院長和打手帶著陰狠的笑朝我走來。
就是那一次,他們把我和發Q的野狗關在籠子裡三天三夜。
我再也不敢了。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聯系過他們一次。
而他們這三年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隻有宋楚楚來了,可她每來一次,我就遭受一次更加變態的折磨。
現在,他們又在怪我沒說。
我不為所動,一句話也不想說,雙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對顧明遠小聲耳語著。
“顧先生,CT結果顯示宋小姐腿部傷口處有一個異物,這是我們在做檢查時取出來的,像是一個芯片。”
顧明遠拿到芯片後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趕緊吩咐助理去拿電腦。
此時,宋楚楚看著我安然無事,眼中露出狠毒的神情,好像早已猜透了似的說道:
“明遠哥哥,我就說姐姐會沒事的吧,她不過是想嚇一嚇你們罷了,你們當真就上當了。”
“姐姐這三年本領可學了不少呢...”
這一次,爸爸卻突然打斷她,大聲責罵起宋楚楚來:
“楚楚,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姐姐都這樣子了,你還說沒事?!”
“我倒是想問問你安然身上的這些傷究竟是怎麼回事?每次我讓你去看望姐姐,你不都說姐姐很好嘛?!”
宋楚楚還想狡辯,卻被來人打斷。
一看是南洋學院院長,宋楚楚眼中露出喜悅的神色。
“爸爸,明遠哥哥你們可別冤枉我,我是最關心姐姐的了。”
“知道你們一心撲在姐姐這邊,我趕緊請來了院長,她可一直都像媽媽一樣照顧著姐姐呢,姐姐見到她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就願意說出實情了呢。”
可我一看到院長那張邪惡的臉時瞬間恐懼到了極致,唯一的理智在剎那間分崩離析。
我狂躁的拔下手上的針頭,拿起吊瓶瘋狂的朝她扔去。
顧明遠敏銳地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立刻危險地眯起眼詢問院長:
“你到底是誰?!”
在顧明遠銳利的逼視下,院長瞬間身體一僵,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
但宋楚楚給她遞了一個眼神之後,她又立刻恢復了冷靜。
“顧總,可能是我平時對學員們太嚴厲了些,宋小姐現在又生著病,肯定更加討厭我。”
“沒關系,我還帶來了學院裡幾個小姐妹,平時她們和宋小姐關系最好了,有什麼話都願意和她們說,不如讓她們來試試。”
顧明遠沉思了片刻,心中還是不放心。
院長把幾個小姐妹推到我面前。
看到往日熟悉的面孔,我突然平靜了下來。
在無數個黑暗的日子裡,我們抱在一起失聲痛哭過,一起逃跑過,一起鼓勵彼此勇敢的活下去。
她們像以前那樣,輕輕的抱住了我,默默的留下了眼淚。
看到我居然做出回抱的動作,宋楚楚嘴角微微向上抬起,假惺惺的說道:
“明遠哥哥,爸爸,我看姐姐現在狀態好多了,不如我們先出去,讓她們姐妹聚一聚?”
“說不定,姐姐願意把真相告訴這幾個姐妹了呢?”
爸爸不舍的放開我的手。
“安然,爸爸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如果你現在不想說,爸爸也不會逼你,你放心,爸爸會一直等你,也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爸爸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爸爸會永遠保護你。”
顧明遠聽著爸爸對我的柔聲安慰和承諾,充滿敵意和探究的深情也緩和了幾分。
現在的我對所有人都很抗拒,但眼前的幾個人明顯是不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