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梵梵，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我爹在一旁補充：“你的鋪子一年掙得都沒有梵梵這幾箱多！”
娘將我左看右看，忽地拍了腦門，伸出了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怎料此次回家第二天，官府來了一批人。
他們進了府上便開始呵斥。
“之前宮裡選秀京城商女，你葉家有女，居然沒有送進宮！此乃抗旨大罪！”
爹爹用力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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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大人，宮裡選人的時候，我家小女已經嫁入了鎮南侯府。實在是不敢違背聖意啊。”
身著官服的大人當即說道：“如今葉小姐可是已經還家？
既然已經和離歸家，那就收拾收拾入宮吧！”
我還未來得及找公主和孟蛾眉幫忙，就被一把抓進了轎子送往宮中。
莫非我真的命中注定要困於高牆？
我這種都二嫁女了，宮裡那位也不嫌棄？
不是，他比我爹還老呢！！
正思考著進宮後如何自保，轎子停了。
傳旨的公公喘了口氣小聲嘀咕。
“可算搶到了！”
隨後念起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賜婚皇商葉家之女葉梵和五王爺，封五王妃，擇日成婚。”
把聖旨交給我後，我又被送回了家中。
冥冥中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怎麼會這樣？
雖說景國民風還算開放，女子和離再嫁也不算奇事。
但我一個二嫁女，怎麼會成為王妃！
爹娘正準備變賣家產打點關系撈我，又見我被送回來，看了聖旨。
娘又哭了：
“蒼天啊，那位雖然年過五十，好歹是個健康活人吶！這五王爺誰不知道是個短命鬼，據說病得毫無血色，夜裡像鬼一樣嚇人，想我兒進去當寡婦？”
我皺著眉頭：
“娘，格局打開？沒有丈夫，我這種體質當個歡喜有錢的寡婦有什麼不好？”
她又猛地擦幹淨眼淚點著頭。
直到五王爺慕容羽帶著聘禮出現在府上。
他生得極白，果然有股病弱西子之美，偏偏五官又長得挺拔，周身一股貴氣，猛一看還有些割裂。
他長得倒是比我那先前那兩位便宜夫君好看多了。
娘的眼睛有些直，被我爹一把擋住。
我娘掙扎了許久，還是低聲和我嘀咕：
“他這屁股看著不大……不是，他這柔弱的樣子，能生養不？”
我狠狠低著頭，恨不能捂住她的嘴。
誰知五王爺偏偏走過來，他看著我眼波含笑：“葉小姐，幸會~”
突然感覺耳根子有點熱。
鼻子有什麼流了下來，我伸手一摸，糊了一臉。
啊！！！
一定是在公主府吃得太好了！
成日燕窩人參，害我不淺，一定是！
好丟人，先裝暈吧。
6
等我坐上花轎才聽見百姓議論紛紛。
有幾個媒婆子指指點點，拍著大腿，嗓門還格外大。
“唉，去遲了去遲了，我一直蹲守啊，竟然叫宮裡人捷足先登了。”
“都搶著叫我一定要將葉家小娘子給做媒娶進府上，帛金都是百兩起步啊。”
“這還是彩禮滔天，我競價挑選的幾戶，排不過來，根本排不過來，白忙活了。”
“誰爭得過皇家啊！”
“早就傳那位五爺身體不行，那方面……子嗣恐艱難，皇家肯定希望他有後呢……”
“要不，我們再等等五王爺府上傳出喜訊了，說不準葉家小娘子還家呢.......”
我還想細聽，就聽見王爺府上的小廝開始衝這幾人撒喜餅。
鑼鼓喧天，整條街都那般熱鬧，轎子停下。
來牽我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極為白皙纖長，倒叫我不好意思伸出自己那雙黃皮大掌。
慕容羽聲音格外溫柔，“娘子！”
凌亂的思緒就這般被扯回來。
原來是有人走漏了風聲，京中傳我是旺丁小娘子。
隻要娶進家門，府中很快就有懷孕喜訊。
今夜比之前兩次洞房都漫長。
因為慕容羽是真的按照喜婆一步一步來。
直到他將喜帕挑開，貼著我坐上了床沿。
我趕忙擺擺手：“王爺不用這麼麻煩的。”
“王爺喝了酒自行離去就行，記得找王妃同房。”
慕容羽的桃花眼忽然閃過委屈，“娘子莫非忘了，這王府隻你一位王妃。你是在催我？”
那副小表情真是勾得人心顫，我下意識就搖了頭。
慕容羽就是這時候，揮滅了紅燭。
他的嗓音在我耳旁酥酥麻麻。
“王妃莫要害羞。”
暈暈乎乎間直到夜幕沉沉。
次日醒來，見身側慕容羽支著頭看我。
長捷微動，我一個閃身坐起，心中懊悔不已。
美色誤我！美色誤我啊！
這慕容羽看著柔柔弱弱，怎的晚上那般能折騰。
慕容羽見我走神，竟一把拉我入懷。
“王妃看來還是不累，父皇和母後準我們不用早起行禮，午後去便可。”
說罷他又不安分起來。
我拍下他的手慌亂道。
“我餓了！”
王府膳食頗多，我卻食不知味，一心隻想著找母親商議。
須得給慕容羽喝下一碗避子湯才行！
慕容羽和別人不一樣，他可是皇子，要是傳出有孕，那還了得！
搞不好我小命，我全家小命危矣，真是後悔！
慕容羽見我這副模樣，輕聲開口。
“可是不合口味？”
我來不及點頭，他眸色沉沉喚了人耳語幾句。
7
等前往宮裡行禮的路上。
我拉住慕容羽。
“王爺府上真沒有旁人，昨夜我忘了問，妾室，通房都沒有？”
“今晚可一定要去他們房裡，先前小侯爺，先前那兩位皆是這個流程！”
“若想要王府早日有喜，王爺要不還是按照前兩次來！”
慕容羽臉色忽然變了，眉眼間有暗沉，腳步加快兩步。
我有些呆愣絞著手。
他又返還回來牽住我的手。
“宮裡地方大，跟緊我。”
皇上和皇後見了我，甚是高興。
尤其是皇後，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行禮，一直直勾勾看著我。
叫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本以為是一場貴族硬仗。
慕容羽輕咳兩聲。
“母後莫要嚇著梵梵，本來昨夜就沒睡好！”
話音未落，公主挺著肚子，笑聲傳了進來。
往我身邊坐下，她打趣慕容羽。
“母後，瞧瞧五弟這個樣子，梵梵沒睡好那肯定是你的錯。”
“在我公主府的時候，梵梵日日睡得極好，瞧瞧，這還瘦了。”
說罷和皇後對視一眼，又賞了一堆珠寶。
臨走的時候，我偷偷問公主。
“京中傳我旺丁，是不是你府上傳出去的。”
公主擺著手急忙辯解。
“是秦錚那個漏嘴子，你沒去看，他兒子滿月的時候，他喝醉了胡噙，說娶了你還沒圓房，隻需要好吃好喝供著，夫人就有了。”
“他還說孩子是他生的，隻是眾人隻當他喝醉了，據說被老太君狠狠打了一頓跪在祠堂呢，再不讓沾一滴酒。”
我大驚，脫口而出：“什麼？”
果然一孕傻三年，秦錚真該打啊。
公主見我變臉巧言安慰：
“放心吧，有我們護著你，就算是傳出去，也隻會是好名聲！”
“現在你是我親弟媳，無事了可來我府上解悶~”
慕容羽走來就聽見這一句，白了公主一眼，一把拉過我。
“皇姐懷了孕就好生待著，莫要勾引我梵梵。梵梵在王府絕不會無趣。”
回去路上，慕容羽扭著頭不看我。
一副氣哼哼的樣子。
叫我想起小侯爺剛生產完那副模樣。
一股子話本裡說的人夫感，就是這個味兒。
我一下勾了唇。
難怪我爹說我像我母親，因為我們，天生愛笑。
慕容羽見我笑了，又白了我一眼。
臉不看我，身子卻是緊緊挨著我。
直到馬車進了葉家。
慕容羽掀開車簾，像先前去皇宮一樣抱了我下馬車。
他又不說話。
我隻好試探開口：“王爺？”
“夫君？”
他臉色好轉，牽著我的手，耳朵有些紅。
我忽然起了心思逗他，湊近他耳朵，吹了一口氣。
隨後撇開他往內院跑去。
留他呆站在原處。
8
到了房內母親飛速拉著我看了一圈。
我們對視一眼，她顧不上打趣我。
“我和你爹當年成親後，很快就有了你。”
“你這是王爺，好在你爹早早就為你準備了藥，事後讓他吃下，短時間不會有。”
我趕忙接過，心下放心下來，隻是也伴隨一股說不清的失落。
回王府後，我將那藥摻進湯裡。
慕容羽沒有懷疑，喝得很快。
晚上，慕容羽啞著嗓子，聲音頗有些委屈。
“梵梵，你都不哄我！”
“你說我為何生氣，我們才剛成婚，你就將我往旁人那裡推。”
慕容羽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柔弱隻是他的表象，他有力得很。
他說要狠狠地罰我。
“梵梵，王府隻有你一個。”
一定是慕容羽生得太好看，所以令我沉淪。
成親近一個月，慕容羽幾乎日日纏著我。
我不得不飛書詢問母親那藥常吃是否對身體無益。
可慕容羽的打臉來得很快。
次日王府門口跪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聲稱是慕容羽去平定江南土匪時留的情。
我不好讓人一直跪著，隻能帶進了王府。
百姓這下炸開了，對我的旺丁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瞧瞧，大家說玄不玄，葉家小女就是那送子娘娘轉世啊！”
“病秧子五王爺府上沒女人，之前傳聞子嗣艱難，這葉家女才嫁進來不久，這五王爺就有喜啦！”
“瞧那女子這都快生了，早不來晚不來，咱們旺丁娘娘嫁過去才找過來。”
媒婆已經打起了架，“這次誰都別和我搶，旺丁娘娘的下一門親事一定要給我啊，國公府已經十年沒有新生兒啦！拜託這位五王爺趕緊把王妃送回葉家吧！”
王府門口開始不間斷有人探頭探腦，都是各府上的婆子們。
那有孕的女子名喚月娘。
見了我膽戰心驚地跪下，哭訴道：“求王妃準我生下王爺的孩子，我不求名分，哪怕為奴為婢。”
邊哭邊拿出一枚玉佩。
正是慕容羽之物。
我命人將她扶起，安置到了一旁。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緣由，我自己都懷疑我難道真帶點旺丁？
這下好了，慕容羽不怕子嗣艱難了。
心裡忽然有些堵，回了房後，我連吃了兩碗燕窩，好幾塊芙蓉糕才好了些。
好在這芙蓉糕和葉府的一個味。
隻是剛放下碗，就見慕容羽行色匆匆進來。
我指了指西邊的廂房。
“喏，人給你安排在廂房了，你往那跑吧。”
“月娘長得好看，身份我也看了，還安排了府醫過去看脈……”
我的話沒說完，慕容羽就一把吻了過來。
他還想將我往床上帶。
我推開他。
“你是不是沒聽見，人在那邊！”
慕容羽的眼睛一下垂下來。
“梵梵你還是不信我！”
那聲音仿佛要沁出水來：
“那什麼月娘風娘，跟我沒關系，我隻有梵梵一個！”
我的心一下軟了幾分咳嗽兩聲。
“我看了，是王府的玉佩，她交代了時間地點，我找了你的護衛問了，這案子，應當沒有理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