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湧入大腦，原本有些混沌緊張的思緒變得異常清晰，剛才看到的菜單、聽到的對話，甚至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都如同烙印般刻在腦海裡。
成了！真的有用！
我心中一陣狂喜。
“多謝姑娘美意。”明王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微微頷首，便帶著他的人揚長而去，自始至終沒有問我的身份。
我松了口氣，拿著找回的零錢，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匆匆離開了醉仙樓。
回到蘇家那個破敗的小院，關上門，我才徹底放松下來。雖然隻完成了一小部分任務，但系統的獎勵實實在在地到手了。
“過目不忘”……我看著桌上那本快要散架的醫書，嘗試著翻了幾頁，發現上面的內容真的輕易就記住了！還有那個美容養顏膏配方，似乎……可以用於母親留下的那家快要倒閉的胭脂鋪？
這個念頭剛起，外面就傳來了柳姨娘和蘇語柔尖酸刻薄的聲音。
“喲，某些人還有錢出去鬼混呢？真是下賤胚子，剛被休了就耐不住寂寞，跑去醉仙樓那種地方倒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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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姐姐！現在全京城都傳遍了，說蘇家大小姐不知廉恥，剛被景王休棄，就跑去勾搭敗家子明王，還搶著給人家付錢！真是給我們蘇家丟盡了臉！”
蘇語柔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爹知道了，氣得差點暈過去！我看啊，她這輩子都別想再出門了！”
流言……這麼快就傳開了？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醉仙樓的舉動確實出格，引人非議是必然的。蘇家人的反應，更在我意料之中。
隻是，她們不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4
此刻，醉仙樓的豪華馬車內。
景明慵懶地靠著軟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旁邊的心腹低聲道：“王爺，要不要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底細？”
景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中卻毫無笑意：“不必。”
他腦海中，一個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響起：【收到來自‘蘇婉’的意外饋贈，檢測到對方強烈‘破財免災’意願，功德+10。當前功德：10。】
“有趣。”景明低聲自語，手指停下了敲擊，“一個剛被休棄的景王妃……跑來給本王送錢加功德？”
他閉上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蘇婉，到底想幹什麼？
流言蜚語比我想象中傳得更快，也更難聽。
蘇家大小姐不知廉恥，剛被休棄就迫不及待勾搭明王，醉仙樓裡搶著付賬，倒貼男人！
柳姨娘和蘇語柔更是隔三差五地派人來“關心”，實則變著法兒地嘲諷羞辱，恨不得將我踩進泥裡。
父親直接下了禁令，不許我再踏出院門半步，免得“繼續給蘇家丟人”。
也好，省得我費心應付他們。
我關起門來，心思全撲在了系統和那家母親留下的胭脂鋪上。
“過目不忘”果然厲害，幾本母親留下的關於調香制脂的孤本，我隻翻看一遍，便已爛熟於心。系統獎勵的那個“初級美容養顏膏配方”，更是精妙絕倫，遠超這個時代所有的脂膏。
新手任務還剩九千兩，時間緊迫。醉仙樓那一次，雖然成功，但也太招搖了。
我需要更隱蔽、更“合理”的方式，將錢花在明王景明身上。
很快，機會來了。
我讓之前買通的那個門房替我跑腿，名義上是變賣我僅剩的一些舊首飾換錢度日，實際上，卻是將系統緊急兌換出來的一筆銀子，悄悄送往城南。
“聽說沒？明王爺又敗家了！”
“這次是啥？又買了哪個戲班子？”
“不是！他花大價錢修那座鬼戲樓呢！說是要原汁原味地聽《鎖麟囊》，還請了什麼名角，搭了新戲臺，光木料就用了上等的金絲楠木！”
“瘋了瘋了，有錢也不是這麼燒的！那戲樓修好了給鬼看嗎？”
下人們的議論證實了我的錢花得“恰到好處”。
【為目標人物消費成功，判定為有效氪金行為。新手任務進度：4000/10000。】
很好。我又如法炮制了幾次。
一次，是聽聞明王看中了一隻前朝的“青釉蓮花尊”，我立刻讓門房匿名送去一個系統商城出品、足以亂真的“赝品”，並附上一張字條：“聞王爺雅好，區區薄物，博君一笑。——仰慕者敬上。”
【為目標人物消費成功，判定為有效氪金行為。新手任務進度：6000/10000。】
又一次，是聽說他府上養的那群門客闲得發慌，四處惹是生非，我便又匿名送去一筆錢，指明是給王府門客的“零花錢”，讓他們“多讀點書，少惹麻煩”。
【為目標人物消費成功，判定為有效氪金行為。新手任務進度：9000/10000。】
隻差一千兩了！
5
而這期間，系統獎勵也接踵而至：高級美容配方、香水調制法、甚至還有一張新式織布機的圖紙！
我的胭脂鋪，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我用系統獎勵的配方，結合母親留下的心得，調制出一種全新的養顏膏，取名“玉肌”。又用那香水調制法，制了幾款獨特的香露。
鋪子被我重新修整，摘掉了原來那塊黯淡無光的舊匾額，換上了新寫的“鏡花閣”三個字。
開業那天，我沒有大張旗鼓。隻在門口放了幾支新制的香露樣品，供人試聞；又取了少量的“玉肌膏”作為試用。
起初無人問津，畢竟是家快倒閉的老鋪子。直到一個路過的官家小姐好奇試聞了香露，又被“玉肌膏”細膩清爽的質地吸引，買了一小盒回去。
口碑就這麼一點點傳開了。
“鏡花閣”的香露味道獨特，留香持久，絕非市面上那些濃膩的香粉可比。
“玉肌膏”更是神奇，用過幾日，皮膚肉眼可見地變得細膩光滑。
不出十日，“鏡花閣”門前排起了長隊，一些原本隻光顧京城最高檔胭脂鋪的貴婦小姐，也悄悄派丫鬟前來購買。
柳姨娘和蘇語柔自然是嫉妒得眼紅，幾次三番想派人來打探我的“秘方”，都被我提前防備，擋了回去。她們也隻敢在背後嚼舌根，罵我“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狐媚手段”。
我懶得理會。看著“鏡花閣”日益紅火，銀子流水般進賬，系統的倒計時也快結束了，我心情大好。
這天下午，鋪子裡正忙碌，外面忽然一陣騷動。
一個錦衣華服的身影，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鏡花閣”門口。
是景琰！我的前夫，景王！
他看著煥然一新、人頭攢動的鋪子，看著櫃臺後忙碌卻容光煥發的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
我心口猛地一縮，厭惡感瞬間湧了上來。
他來幹什麼？
他徑直走了進來，原本喧鬧的鋪子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婉兒，”他開口，語氣帶著一種虛偽的溫和，“些許時日不見，你……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我沒說話，隻是冷淡地看著他。
他輕咳一聲，目光掃過貨架上精致的瓷瓶：“聽說你這裡生意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經商的本事。”
他頓了頓，往前走近一步，聲音壓低了些：“婉兒，過去的事，或許……或許是個誤會。你我畢竟夫妻一場，若是你……”
“王爺慎言。”我冷冷打斷他，“我蘇婉，已被王爺一紙休書休棄，早已不是景王妃。‘夫妻一場’，休要再提。”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眼底閃過一絲惱怒：“蘇婉！你別不識抬舉！本王肯給你機會……”
“你的機會，我蘇婉不稀罕。”我毫不客氣地回敬，“王爺若是來買東西，鏡花閣歡迎。若是來敘舊情，或者打探什麼，恕不奉陪！”
他大概從未被我如此頂撞過，氣得臉色鐵青，正要發作。
6
“喲，什麼風把景王殿下吹來了？”一個懶洋洋，帶著點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明王景明！
他斜倚在門框上，一身張揚的緋色衣袍，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掃過景琰，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景琰看到他，臉色更難看了：“皇叔。”
景明像是沒看到他的不快，踱步進來，目光在我和景琰之間轉了一圈，慢悠悠道：“怎麼？景王這是……對前王妃舊情難忘，想來重修舊好？”
景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景明卻不看他，反而轉向我，語氣隨意地問：“需要幫忙嗎？”
不等我回答，他又看向景琰，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幾分：“本王的……朋友，似乎不太歡迎你。景王，還是請回吧？”
“朋友”兩個字，他說得意味深長。
景琰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最終還是沒敢在明王面前發作，畢竟這位小皇叔雖然不務正業，卻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弟弟。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忌憚地看了看景明，最終拂袖而去。
鋪子裡恢復了安靜。我松了口氣，朝景明福了福身：“多謝明王殿下解圍。”
景明沒應聲，隻是抬眼看著我新換的“鏡花閣”招牌，若有所思：“你這鋪子，倒是比本王那戲樓賺錢。”
我的心猛地一緊。
他知道了什麼？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我強壓下心頭的驚疑，臉上努力擠出笑容，半開玩笑地說：“哪裡哪裡，全賴王爺您‘敗家’有方，小女子才能跟著沾點光，混口飯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