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裝暴徒好帶感但我站女配！】
“你憑什麼碰她！”江述白突然暴起揪住蕭明昊的衣領。
“啪”。
我揚手甩出的巴掌震得掌心發麻。
江述白偏著頭，喉結在繃緊的頸線上滾動，舌尖慢慢舔過嘴角血跡。
這個動作本該性感，此刻卻讓我胃部翻湧。
“說夠了嗎？”我聽見自己發抖的聲音，“江述白，你真讓我惡心。”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這句話刺穿了心髒。
攥著蕭明昊的手頹然松開，轉身抓住我手腕時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你從前說我的佔有欲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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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隻覺得惡心，”我打斷他，握住了蕭明昊的手。
江述白踉跄著後退半步，蒼白的嘴唇無聲開合。
蕭明昊忽然握住我發抖的指尖：“需要報警嗎？”
“你敢！”江述白一拳砸在玻璃櫥窗上，“喬喬，我們回家說......”
他伸手來拽我，卻被我躲開。
我盯著他痙攣的手指。
“江述白，”我聽見自己空洞的笑聲，“你知道我現在看著你在想什麼嗎？”
我湊近他顫抖的耳垂：“我在想，那晚你壓著我發抖的樣子，真像條被主人踹開的野狗。”
他的呼吸聲驟然粗重，整個人佝偻著抵住餐桌邊緣。
【女配S瘋了啊啊啊】
【男主瞳孔地震！他慌了！】
【女配好帥，我好愛！！！】
8
當晚林小滿發來的好友申請。
驗證消息欄裡躺著顆粉色愛心，我突然想起高中畢業冊上她給我寫的留言：【喬喬要永遠幸福呀】
後面跟著歪歪扭扭的笑臉，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虛偽又惡心。
我按下通過鍵的瞬間，視頻請求立刻彈出來。
鏡頭搖搖晃晃地對準江述白的辦公桌，他正彎腰給林小滿系圍裙腰帶。
林小滿的驚呼帶著哭腔：“江總，這太麻煩您了......”
“別動。”江述白的喉結在鏡頭邊緣滾動。
我聽見他的喘息。
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後頸淡褐色的痣。
我直接掛了電話。
林小滿發來語音：“姜小姐怎麼掛了？江總說要給我開甜品店呢，就在你最愛吃的那家法餐廳對面……”
這條語音中還帶著江述白的聲音。
我聽見他說：“林小滿，把手機給我。”
林小滿的語音條一條接一條地蹦出來。
最後一條是語音裡，她說：“姜小姐，我們談談吧，江總給我買的蛋糕店明天開業，就在你公司樓下。”
她聲音裡帶著黏糊糊的甜膩。
“下午三點，我們不見不散哦。”
彈幕適時地出現。
【林小滿這茶香都快溢出屏幕了！】
【女主這波操作太low了，直接打視頻？】
【女主以為自己在宮鬥嗎？還'不見不散'】
玻璃門推開時風鈴叮咚作響，林小滿穿著淺粉色圍裙站在展示櫃前。
“你果然來了。”她指尖還沾著巧克力醬，故意在圍裙上蹭出長條汙漬，“畢竟姜小姐最擅長假裝善良了，連對江總的愛也是裝的吧……”
她突然抓起裱花刀指向我，奶油順著顫抖的刀尖滴落：“你憑什麼！你明明就隻會玩弄江總的感情。那天在車上他掐著你的腰說再試一次！我聽的清清楚楚。”
“林小滿，你搞搞清楚，我和江述白已經分手了。”
林小滿逼近半步：“你裝什麼清高？你早就知道他是男主對不對？故意搶在我出現前攻略他，現在玩膩了又用分手刺激他發病。”
我掐住她手腕反擰，裱花刀“當啷”掉落：“江述白怎麼樣和我沒關系，我對他沒興趣，你最好也老實點。”
我懶得與她多費口舌：“上個月在餐廳，是你故意把牛排往我裙子上扣吧？”
“你以為刪了監控就萬事大吉？”我點開手機相冊，放出當時的監控，“我隻是懶得和你計較而已。”
“再惹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波反S太帥了！林小滿臉都綠了！】
【監控甩臉太爽了！林小滿自導自演翻車現場！】
【女配威武！】
9
江述白的禮物開始成箱地堆在我公寓門口。
早晨開門時，我險些被包裝盒絆倒。
手機在玄關櫃上震動：【喬喬，記得吃早餐。】
附圖的保溫袋上印著江氏集團Logo，裡頭裝著溫熱的蝦餃和紅棗茶，全是我大學時最愛的搭配。
我面無表情地拍照發給蕭明昊：【一起處理掉？】
他秒回：【遵命，大小姐。】
蕭明昊把最後一隻蝦餃塞進嘴裡時，江述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在哪？”他聲音裹著電流。
“約會啊。”我故意讓銀叉磕在瓷盤上，“江總送的蝦餃不錯，我男朋友很喜歡。”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姜喬，”他呼吸粗重，“你明明知道那些都是給你的，你故意氣我是吧。”
“江述白，”我打斷他，“禮物送了就是我的，我怎麼處理需要向你匯報？”
蕭明昊突然握住我搭在桌邊的手，拇指曖昧地蹭過腕骨：“喬喬，冰淇淋要化了。”
我盯著他鏡片後狡黠的笑，任由他對著話筒提高音量：“江先生，需要教你怎麼體面退場嗎？”
深夜的防盜門被砸得震天響。
江述白渾身酒氣撞進來時，我正想著怎麼把江述白送的這些奢侈品賣出去大賺一筆。
“為什麼收下？”他扯開領帶步步逼近，眼底血絲蛛網般蔓延，“收著我的禮物和他約會，看我發瘋很有意思？”
我後退半步：“你管我？是你要送的。”
“對！我犯賤！”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按在胸口，“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哪怕你拿刀捅這兒……”
他抓著我的手往胸膛按：“可你他媽為什麼要選那個廢物！”
“他不是廢物。”我聽見自己冷笑，“至少他不會因為應激障礙碰不了我。”
這句話像顆子彈正中靶心。
江述白踉跄著松手，喉結艱難滾動：“……你還是恨我。”
“我不恨你，我隻是單純覺得你不行。”
“江述白，我最討厭腳踏兩隻船的人。”
【哈哈哈哈，女配好犀利】
【喬喬是我嘴替】
蕭明昊出現得比預計更快。
當時江述白正把我困在沙發角落。
蕭明昊將我拉過去，把我護在懷裡：“喬喬，需要我替你撥110嗎？或者江總更想上明天的頭條，江氏繼承人夜闖民宅性騷擾前女友？”
江述白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酒氣混著雪松香在空氣裡炸開：“你算什麼東西？我和喬喬的事輪得到你插手？”
“法律管得著就行。”我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面，“江述白，你現在的樣子真難看。”
他猛地轉頭看我，眼眶紅得像是要滴血：“喬喬，你以前最喜歡我了。”
“閉嘴！”我抓起玄關的陶瓷擺件砸過去，碎片在他腳邊炸開，“那些話你留著哄林小滿吧，她不是最愛聽你這些哄人的話？”
【臥槽打起來打起來！】
【男二快補刀！往他肺管子上戳！】
蕭明昊忽然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眼鏡：“江總可能不知道，喬喬新家的智能安防系統是我裝的。從你踹門開始，所有影像已經自動上傳雲端，需要我放給林小姐看嗎？”
江述白踉跄著扶住鞋櫃，喉結劇烈滾動：“你威脅我？”
“是提醒。”蕭明昊突然沉下聲線，“喬喬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面前騷擾她，我會考慮競標江氏最近在爭取的那塊地皮。”
【男二S瘋了！】
【男主：追妻追到破產？】
【蕭總威武！啊啊啊愛了愛了】
江述白的拳頭重重砸在金屬門框上，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喬喬，你真要讓他這麼羞辱我？”
“是你先羞辱我的，一邊和我談著戀愛，一邊又惦記著林小滿，真掉價。”
我指著門口：“現在，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好，我走。”他扯著領帶倒退到門口，猩紅的眼SS盯著蕭明昊環在我腰間的手，“但你記住，這世上隻有我能為你S。”
【哈哈哈，追妻火葬場直接變亂葬崗】
【經典瘋批臺詞雖遲但到！】
【喬喬：晦氣，快滾！】
我脫離地坐在沙發上。
蕭明昊遞來熱可可：“心疼了？”
我抿了口甜膩的液體，任由他修長的手指幫我擦幹淨嘴角。
我笑了：“是痛快。原來甩瘋狗這麼爽。”
10
林小滿出現在公司樓下時，我正在便利店買三明治。
她裹著黑色風衣，帽檐壓得很低，手裡攥著杯奶茶：“姜小姐，喝嗎？”
奶茶的吸管口凝著渾濁的泡沫。
我把三明治扔進微波爐：“不和江述白好好過日子，有空請我喝奶茶？”
她瞳孔驟縮，奶茶“哐當”砸在收銀臺上：“憑什麼！他明明答應我了的。”
“答應娶你？”我打斷她，微波爐“叮”的一聲，“那挺好啊，百年好合。”
“他不要我了，就因為你這個賤人！”
我覺得她不可理喻：“關我什麼事，別沒事跑到我面前煩我。”
她突然笑起來，指尖摳進塑料杯壁：“你S了，江總就是我的了。”
彈幕適時地提醒
【女配快跑，女主瘋了！！！】
寒意順著脊梁竄上後腦，我猛地後退，她卻搶先一步掀翻熱飲櫃。
滾燙的奶茶潑向我小腿的瞬間，有人從背後拽住我衣領往後拖。
蕭明昊的皮鞋碾過滿地珍珠，單手掐住林小滿的脖子按在玻璃牆上：“你找S。”
警笛聲刺破夜空。
林小滿歇斯底裡地踢蹬著審訊椅。
我蜷縮在調解室的長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牛仔褲破洞邊緣，那裡還沾著凝固的奶茶糖漬。
“是系統逼我的！”她的尖叫聲穿透薄牆，“隻要女主S亡，世界就會重置！你們這些NPC懂什麼！”
警察皺眉敲桌子：“嚴肅點！”
多麼諷刺，如今發瘋的竟成了天命欽定的女主。
門外傳來蕭明昊壓抑的嗓音：“精神鑑定？她配用這種借口脫罪？我要她牢底坐穿。”
皮鞋跟碾過地磚的聲響逐漸逼近，他推門時帶進讓我心安的味道：“喬喬，我們回家了。”
眼前忽然浮現一行大字：【檢測到女主偏離劇情，女配自主意識100%，強制系統解除。】
我怔怔看著掌心，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我，姜喬，不再是誰的女配了。
林小滿入獄的新聞衝上熱搜時，我正在和蕭明昊挑窗簾的布料。
彈幕全是歡呼：
【普天同慶！惡有惡報！】
【女配終於逆襲成女主了嗚嗚嗚】
蕭明昊抽走我手機反扣在桌上：“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情緒。”
他指尖摩挲著亞麻布料，虎牙在晨光裡若隱若現，“米白還是淺灰？”
“灰色吧，耐髒。”我伸手去夠咖啡杯，被他搶先一步換成溫水，“你胃不好。”
彈幕飄過一片粉色愛心：
【男二上大分！】
【這種爹系男友誰懂啊！】
後來，我從蘇琪口中得知江述白破產的消息。
她衝進我辦公室時，語氣興奮：“江氏股票跌停了！聽說他抵押了所有房產填窟窿......”
她突然噤聲，盯著我平靜的臉，“你早知道了？”
我合上財報，光標在“江述白”三個字上閃爍：“他上個月找過我。”
那是個暴雨夜，江述白渾身湿透地杵在公寓樓下。
路燈將他影子拉的長長的，手裡攥著皺巴巴的股權轉讓書。
“喬喬，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他睫毛掛著水珠，籤字筆塞進我掌心時還在發抖，“填你的名字，至少......至少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當著他的面把文件撕成雪片。
“江述白，你總是這樣。”碎紙混著雨水糊在他昂貴的皮鞋上，“從前塞給我假的愛情，現在塞給我錢，問過我想不想要嗎？”
他眼眶紅得駭人，突然抓住我手腕往懷裡帶：“那你要什麼？你說啊！”
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煙味，曾經挺括的西裝皺得像抹布。
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我要你在我面前永遠消失。”
11
江述白的最後一通電話來得猝不及防。
當時我正在幫蕭明昊系領帶，手機在地毯上震動出沉悶的嗡鳴。
江述白的聲音裹著電流，沙啞得像是砂紙打磨過：“喬喬，我要走了。”
我盯著蕭明昊後頸細小的絨毛，淡淡“嗯”了一聲。
“瑞士的療養院風景很好，”他頓了頓，“記得你以前總說，等老了要去阿爾卑斯山下開民宿。”
領帶結突然卡住，蕭明昊握住我發抖的手：“要見面嗎？”
我搖頭，對著話筒輕笑：“江述白，極光其實沒那麼好看。”
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咳嗽，混著玻璃碎裂的聲響。
我聽見護士焦急的德語，聽見儀器尖銳的警報，最後是江述白氣若遊絲的喘息：“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先找到你。”
忙音炸響的瞬間，蕭明昊突然扳過我的臉。
溫熱的液體滑進唇角，鹹得發苦。
原來我早已淚流滿面。
“要改籤今晚的航班嗎？”他拇指抹去我眼尾水漬，“現在趕去機場還來得及。”
我扯散他剛系好的領帶，吻住他滾燙的唇。
薄荷與雪松的氣息在舌尖廝S，最終融成令人安心的暖意。
“我不會回頭。”我咬破他下唇，“蕭明昊，你要帶我往前走。”
我和蕭明昊領了結婚證。
鋼印壓下的瞬間，彈幕在眼前炸成金色星河：
【新婚快樂！！！】
【女配的HE才是真結局！】
工作人員遞來喜糖盒，蕭明昊突然單膝跪地：“補個正式的。”
他掏出皺巴巴的草稿紙，“姜喬女士，你是否願意......”
我搶過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列著“婚後十大守則”，第一條赫然是“不許再偷吃冰淇淋”。
“我願意。”我撕碎紙片揚成雪，“但冰淇淋不能戒。”
他笑著摸出第二個絲絨盒：“早料到了。”
兩枚素戒靜靜躺在天鵝絨上，內圈刻著“Q&S”。
回程車上，我望著無名指上的銀圈發呆。
蕭明昊忽然攥住我的手：“現在能說了嗎？那些突然出現的彈幕。”
我驚得差點撞上車窗。
“你每次瞳孔地震，都是在看那些字吧？”
他笑了笑，“雖然荒謬，但我猜......我們是被觀測的故事？”
風灌進車窗，吹散我最後的秘密。
原來早在我覺醒那天，他就發現了彈幕的存在。
“為什麼不問？”我嗓子發緊。
“我在等你自己掙脫枷鎖。”他指尖劃過我掌心紋路，“就像現在這樣。”
後來我和蕭明昊去了阿爾卑斯山。
蕭明昊包下了一棟木屋，在木屋前立了塊歪歪扭扭的牌子：喬喬的養老基地。
我笑他浪費錢，他指著遠處雪山振振有詞：“提前演練金婚合影。”
某天清晨，彈幕突然再次浮現：
【完結撒花！】
【女配宇宙終於閉環了】
我望著在廚房煎蛋的蕭明昊，晨光為他鍍上毛茸茸的金邊。
那些曾讓我痛不欲生的彈幕，此刻全是對我的祝福。
“看夠了沒？”他突然回頭，蛋液在鍋裡滋滋作響，“過來嘗嘗鹹淡。”
我撲過去從背後環住他，掌心貼著他平穩的心跳。
這次沒有警報，沒有刺痛，隻有人間煙火在暖陽裡靜靜燃燒。
“蕭明昊。”
“嗯？”
“我要感謝我的好閨蜜蘇琪，是她讓我遇見你，我好愛你。”
“別感謝她了，感謝我吧，我用一個限量款包包，才讓她安排我們兩見面的。”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
他親了親我的耳垂：“喬喬，我也愛你，很久之前就很愛很愛你。”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