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害。
班長又能怎麼辦？
自從那天撞見他們兩個的「活春宮」之後，給她發送的信息發了若幹條，但全部都石沉大海。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竟然連導員那邊都糊弄了過去，正式辦理了在外租房。
再一次見她，就已經是在院裡的期末考試了。
「你……懷孕了？」
12
「我知道你嫉妒我，但現在已經沒辦法了，顧懷已經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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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林可兒的外貌和從前比簡直就是大變樣，臉上長滿了雀斑，肚子高聳，走起路來隻能用一隻手吃力地扶著自己的腰間。
我震驚得無以復加：「你瘋了！你現在才多大！為什麼現在就要當寶媽！」
「那又怎樣！如果我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他也會覺得自己命好！」
林可兒神色得意：「我是成年人，自然可以對自己的生活負責，今天我是來辦理退學的，以後，你就盡管過你的窮苦日子，眼睜睜地看著我扶搖直上吧！」
怎麼可能……
顧懷他，明明有無精症！
林可兒怎麼可能懷孕！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清清！你也有今天！看看你臉上的表情，簡直是太精彩了！」
林可兒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班長，我就先走咯！你就在這裡無謂地和窮人內卷，看著我搶走你的男人吧——
「以後，你的孩子，注定是要給我的孩子當下人的——」
13
林可兒退學後，所有人都被她一夜之間刪除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仿佛她要用這種決絕的方式證明，自己要和從前的窮酸日子正式說再見。
可不知為何，她唯獨沒有刪我。
或許，是唯獨想讓我看見她愈發奢華的朋友圈吧。
和她波瀾壯闊的貴婦生活不同，我則是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在學生會和班級裡努力耕作。
年級的績點排名出來的那天晚上，我激動得整夜未睡。
第一！
捧著手機，仿佛那張公示單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我美滋滋地給家裡人報了喜，自己則是躡手躡腳地溜到走廊，平復著自己那顆跳動的心髒。
【清清！救我！】
塵封已久的對話框，突然出現幾道突兀的對話——
【顧懷是個瘋子！我現在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現在隻能勉強拿舌頭寫字！快幫我報警！】
我剛想回復，這幾條消息卻突然被迅速撤回。
隨之替代的，是熟悉的一句冰冷話語。
【打擾了，不好意思剛剛誤觸了，無須回復。】
我腳步一頓。
林可兒她……不會已經遇害了吧？
14
事發突然，我並不想為了林可兒去貿然踏入這趟渾水，隻能旁敲側擊地打聽著她的情況。
我以寢室裡還有她沒帶走的東西為由，通過導員順利地聯系上了她的父母。
這才知道，林可兒和顧懷已經領證結婚了！
林可兒拿肚子裡的孩子造勢，逼迫顧懷的母親同意了這門婚事，順利嫁進了豪門。
阿姨顯然對女兒這門婚事滿意得不得了：「同學，你一定不知道可兒現在過得有多好吧？她現在可是住大別墅！有好多佣人伺候呢！」
我心一涼，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顧懷有無精症這件事情，可是這對精明的母子都心知肚明的。
擺明了林可兒給他們戴了綠帽，顧懷為什麼還要同意結婚？
八成是還沒遇害，但比已經遇害還更生不如S了。
我表面附和：「原來是這樣……我實在是太羨慕她了，對了，我已經把林可兒的東西寄到您那裡了，我媽這邊給我打視頻過來了，先不聊了。」
「好嘞好嘞！」
阿姨狀似無意地提及：「說起來，我們已經好久沒和可兒打過視頻了，我一會兒給她打一個去！謝謝你啊同學，還專門把可兒落下的東西寄過來，等她過年回家，我們一起請你去高檔酒店下館子！」
掛斷電話之後，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希望寄過去的東西，能讓阿姨看懂我的暗示。
話已至此，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林可兒……
我想起深夜她發來的幾條信息，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被貪婪腐蝕了心智，最終也會受到貪婪的反噬。
自求多福吧。
15
寒來暑往，夏始春餘。
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到了公布保研名額的時候。
導員笑著拍了拍我的肩：「你很爭氣！運氣也夠好，正好可以拿到 C9 的保研名額，老師真是為你驕傲！
「去吧！你的假條我批了，好好享受假期吧！」
「謝謝老師！」
這幾年的辛苦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我熱淚盈眶地鞠了個躬，將所有的激動藏於心裡。
終於得償所願，終於苦盡甘來了。
挪威的風吹起發絲，帶來絲絲涼意。
我躺在沿海的沙灘上，安靜地享受著久違的假期。
【爆！別墅中竟挖出人彘！】
嗯？
這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熱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點進詞條，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無以復加。
【爆！雲朵別墅區的一處井內，保安竟意外發現人彘！一名女子被砍掉四肢挖掉雙眼，服用啞藥後被塞入井內！口中還嚼著不明物質！經調查分析，不明物質高度疑似為女子的親生兒子！目前被害者身份還沒有確定，各部門正迅速調查當中——】
這條新聞如同燙手山芋般，驚得我一個沒拿穩，手機重重落到了沙灘上。
雲朵別墅……
隻有我知道，那是顧懷的私人住所。
那人彘，該不會是？
我緩緩蹲下身，還想繼續查看更多信息時，卻發現剛剛還存在的熱搜詞條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剛剛拂過我耳側的一陣風，隻存在了那麼幾秒鍾一般。
也是。
倘若真的是顧懷和他母親做的手腳, 普通人怎麼可能有與之抗爭的力量？
能將這件事情放到熱搜上存在幾秒鍾，或許已經是林可兒爸媽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但無論怎樣, 這件事都已經與我無關。
是福是禍, 是因是果, 都會兜兜轉轉地來到自己身邊。
而我能做的, 隻有遠離一切爭議, 靠著自己微弱的力量自保向前。
C9。
明年見。
16
研究生三年級的時候，顧氏集團因貪汙腐敗而被查處。
塵封多年的真相, 也終於被挖掘開來。
鏡頭前，顧懷滿臉瘋癲, 即使戴著手銬也SS地抓住一塊腐肉不放：「她說她愛我！就永遠是我的！背叛我的人要下地獄, 她怎麼敢背叛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她的求饒聲有多美妙, 為了活命，她被迫吃下自己孩子時候的表情有多精彩！」
但可惜的是, 最後經專業醫師診斷, 顧懷的神經系統已經完全紊亂，並同時患有重度抑鬱與狂躁症。
因此, 他的話不足以作為證據使用, 從法律意義上來看, 林可兒的失蹤依舊成謎。
聽到消息, 林可兒的父母一夜白頭。
在開庭的那一天, 他們趁所有人不注意，從懷中掏出匕首，狠狠地捅向了顧懷！
「是你說會好好照顧她的！現在她人呢？人呢！」
咽喉的鮮血從顧懷腹部流出, 可他依舊龇著牙笑著。
「你們，真的想找女兒嗎？
「在——我——肚——子——裡——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字一句, 如同惡魔的低語。
林可兒的爸媽當場暈倒，顧懷則是被緊急送往醫院, 卻因失血過多, 不治而亡。
伴隨著重要嫌疑人的意外身亡，此案也永久成為謎題。
凌晨，助手將卷宗遞給我：「老大，你要的信息都在這了，隻是我不清楚, 您為什麼那麼篤定顧氏集團有問題呢？明明它在外界的口碑這麼好, 您是怎麼知道它裡面一定有人命的？
「甚至還聯合了對家公司……趁他病要他命, 把公司給搞垮了！老大, 你也太酷了吧！」
「去去去，小屁孩別影響我辦公。」
我一身高定西裝，在文件上落下最後一筆。
「記住, 想要成大事, 就得在自保的基礎上抓住最細微的關鍵信息。
「走吧，下一個案子, 我帶著你一起辦！」
「真的假的！我愛你老大！」
被提到名字的同班同學張旭顯然面露不甘，但還是選擇強撐著笑容和我握了握手：「沒想到還有人和我一起競選班長這個職務，清清，以後未來大學四年就拜託了，放心，班長誰當都一樣，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我肯定幫！」
「我向」「淨開玩笑。」
我笑著給她彈了個腦瓜嘣：「那為師再告訴你最後一個真理, 永遠不要盲目崇拜任何一個群體。
「去魅的最好方式是擁有，真正得到的，未必和你想象中相同。
「隻有不斷清醒地保持自我，才是長遠之道。」
夕陽落下, 餘暉誕生。
向窗外望去，能看到一片絢麗的彩霞。
我的未來，還有很遠很遠。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