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命可沒有你那麼好，隨便就可以拿到高薪。」我嘆口氣。
還沒等葉歡歡自吹自擂，我立刻說道：「所以等年假休完，我就會離職。」
葉歡歡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就僵在那裡。
「那表姐，你是要跳槽了嗎？工資應該能再漲一點吧？」
「跳什麼槽啊？前兩天不說了嗎，我要回家當米蟲。」
08
我和葉歡歡不歡而散。
走的時候，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住她臉上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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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看葉歡歡離開。
如果沒有猜錯，葉歡歡應該要換綁定人了。
上輩子我S的時候，曾作為阿飄，在葉家人身邊漂浮了許久。
原來葉歡歡可以選擇將系統綁定在誰的身上，當然隻能更換一次，我作為整個家族中最勤快的年輕女性，自然是葉歡歡的第一個選擇。
我S後，葉歡歡失去了吸血的目標，一開始還特別彷徨，可隨後她將系統綁定到蒲文傑身上。
更換綁定目標，需要耗費葉歡歡極大的心血，不過還是綁定成功了。
如今葉歡歡看見在我身上不能吸血，應該很快就會更換目標了。
09
「這S妮子一天到晚想什麼呢！歡歡，你看你胖成什麼鬼樣子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舅媽對著葉歡歡便是一陣抱怨，雖然舅媽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但是看著日益豐滿的葉歡歡，也知道我吃得有多好。
葉歡歡正對著鏡子，看臉上的痘痘。
聽舅媽喊，葉歡歡哀怨地放下鏡子：「她不要嫁人，我可是要嫁人的！她胖一斤，我可要胖十斤，媽，文傑哥看不上我怎麼辦！」
舅媽這才回過神來。
對啊，我一旦胖十斤，也隻是體型上稍微有些變化，葉歡歡要是胖一百斤，那可真就成一個肉球了。
「那怎麼辦？這S妮子女孩子家家的，居然不出去賺錢。這下咱們家可要遭罪了。歡歡，你那個系統能換人嗎？」
葉歡歡的手頓了一下：「換人的話，需要很大的代價的。媽再等等，說不定沈歆宜改變主意了呢。」
「我覺得是那天我和文傑哥見面，刺激到她了，大不了我讓文傑哥過去和她說兩句話，讓她開心一點，能夠去上班。」
剛到這葉歡歡打定主意，打開微信給蒲文傑發去一條短信。
「文傑哥，最近我姐有聯系你嗎？」
蒲文傑馬上回消息：「你姐姐最近都沒有來上班，是家裡出事了嗎？」
葉歡歡一看蒲文傑的消息，立刻亮起眼睛，手指飛快。
「文傑哥，我姐不知怎麼了，最近不願意上班，還胡吃海喝，你要不勸勸她吧，她都胖的不成樣子了！」
合上手機，葉歡歡勾起一抹笑。
蒲文傑長得又帥又高，我所說的個子矮，在葉歡歡心裡隻是推脫罷了。
要知道上學的時候，蒲文傑在學校裡就是校草，即便是大學畢業後，身上也沒有特別油膩的氣息，更何況，蒲文傑最近還打算買房子了。
在葉歡歡的眼裡，蒲文傑怎麼看都算得上是高富帥，她想要的，我自然也應該喜歡。
此時暗戀的男生說自己長得胖，怎麼著我也得減肥吧？
可惜葉歡歡打錯了算盤。
10
我的假期結束，中午時，蒲文傑約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見面。
我欣然前往，剛坐下，蒲文傑上下打量著我。
「學妹最近吃的伙食不錯啊……」
我對他嫣然一笑：「是啊，這段時間在家裡除了吃喝就是玩樂，不用趕進度，不用擔心 bug。」
「我記得剛見到學妹的時候，楊柳細腰，站在教學樓底下，風一吹，揚起你的秀發。如今這腰都快成水桶了吧？」
這話一出，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我低頭去看蒲文傑的身材，雖然保持的不錯，但還是隱隱的看出他身上有贅肉。
「你說這話前，能不能看看你自己的腰啊？」我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這贅肉，嘖嘖嘖，不下水都有三層遊泳圈了吧？還有你的雙下巴。」
我用一旁的吸管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馬上就要把你的脖子吞沒了。我健身卡還有半年，要不便宜點賣你？」
蒲文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哈哈哈。」
蒲文傑對著空氣尷尬的笑。
我並沒有附和，讓他覺得更加尷尬。
笑著笑著他也笑不下去了，咳嗽一聲，繼續開始勸我。
「不過學妹你確實該減肥了，再不減肥，就沒人要你了，你們組新來的實習生，長得甜美，一進公司，就已經找了好幾個男生當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啊，我看小李不是那樣的人啊。」
蒲文傑嘿嘿地笑著：「這你就不懂了，現在剛畢業的實習生，為了留在公司，什麼手段都做得出來。光是我見到小李就上了不同男人的車，聽說周末還和別的男人開房，被咱們公司的人看見了呢。」
這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當即挑眉：「那我得打電話給小李問問。」
「你別……」蒲文傑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剛，想要攔住我。
可是我已經拿起手機，撥通實習生的電話，沒幾秒鍾對方就接了起來。
「沈姐！有什麼事嗎？」實習生活力十足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我打開揚聲器：「妹子啊，隔壁組的蒲文傑說，你進公司之後就找了好幾個男朋友，真的假的呀？我看你不是那樣的人啊！」
電話那頭S一般的安靜，而面前的蒲文傑一臉難以置信。
片刻後，實習生發出尖銳的爆鳴，並且伴隨著悠揚的傳統詩歌朗誦，將蒲文傑以及他戶口本上下祖宗十八代，通通贊揚了一個遍。
年輕就是好，罵了這麼一連串，都不帶一句重復的。
安撫完實習生的情緒，我掛斷電話去看蒲文傑。
「學長，剛剛她說沒有這回事啊，你是在哪聽說的？」
這下蒲文傑實在坐不住，他皺起眉頭開始對我訓斥：「沈歆宜，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你好，你要是聽不進去，我也沒有辦法。對了，你們組現在要進行優化，如果你再這麼放任下去，小心上裁員名單。」
我故作震驚：「什麼裁員名單？」
我不知情的模樣，大大的滿足了蒲文傑的說教心態。
「上面打算對你們組進行優化，優化名單還在敲定。我好像有聽到幾個領導提到你。」
「學妹，接下來你要好好工作，我再去向你們組長求求情，保證不會讓你失業的。」
我一拍桌子：「那怎麼行，我都已經準備好在家混吃等S了，這個裁員名單必須有我！」
說完，我一扭頭離開咖啡店。
一開始我看像角落。
角落裡，有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女人，想都不用想，那就是葉歡歡。
室內裹成這副模樣，想讓我看不見也難啊。
不過也確實胖了幾十斤，葉歡歡這麼在意外表的女人，的確不敢出現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
11
「媽，我今天試探過了，沈歆宜真的不想幹下去了，而且她公司還在裁員，就她現在的工作狀態，一定會被辭退的。」
一想到我離開公司之後徹底擺爛，她拿不到一分錢，葉歡歡就覺得胸悶氣短。
舅舅坐在沙發上抽煙，他叼著煙想來想去：「要不我讓我姐勸勸？」
話才剛說完，就被舅媽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就別聽你姐了，你姐和沈歆宜一個德性。誰家不是姐姐幫襯著弟弟呀，你姐發大財了，一點都沒有接濟過你，我看沈歆宜那小婊子就是你姐教出來的！」
舅舅頓時不說話了。
早些年的時候，我媽的確幫襯過舅舅不少。
工廠剛剛拉扯起來，便找了舅舅，沒想到舅舅在車間抽煙，直接燒毀了一個生產線。
剛起步的事業就這樣垮了。
要不是我媽聘請了專家過來修生產線，恐怕就永遠起不來了。
舅舅被趕出工廠沒過多久，工廠附近就開了一家同樣的工廠。
從流水線到生產的品類來看，和我們家完全一致，而工廠的負責人竟然是舅媽的弟弟。
從那之後，我媽就絕不允許任何一個葉家人，進入我家的工廠。
不過雖然如此，但畢竟是自己娘家，逢年過節我媽也會給姥姥和姥爺轉過去不少錢，還給老人家買禮物。
可等到我媽發現，她買的金項鏈出現在舅媽的脖子上，便再也不給老人家送錢，每回隻拎一些吃的過去。
而在舅媽眼裡，我們一家簡直和葛朗臺一樣吝嗇，發財了，居然都不幫襯一下窮親戚。
等到葉歡歡得到系統，要挑選一個綁定目標時，葉家人毫不猶豫選擇我。
「要不咱們現在換人綁定吧？」舅舅掐滅煙，似乎做下了一個很沉重的決定。
葉歡歡冷哼一聲：「本來綁定沈歆宜，就是想著大家是親戚，往後咱們家發達了，也好幫襯一下他們家，如今沈歆宜這麼不識好歹，早該換人了！」
「就是這麼敗家往後，沈家的家產指不定要被這小妮子敗光了。女兒，你最近在接觸的那個男的，是不是還挺有錢的？」
葉歡歡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後綻開笑容：「媽，你說的是文傑哥哥吧？學長的確很優秀，工資比沈歆宜還高呢。」
舅媽一拍桌子：「那你怕什麼，先綁定你說的學長，到時候你嫁給他，一邊可以拿十倍的工資，一邊還可以拿他的工資。等成了咱們家女婿，還會像沈歆宜一樣不服咱們管嗎？」
葉家人竊竊私語。
幾天後，我覺得自己身上突然輕了不少。
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裡徹底離開了。
12
公司的裁員名單下來了，許多人臉上都是愁雲密布。
畢竟這家公司可是行業內頂尖，從這裡跳出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好的。
好在這家公司比較仁慈，在離職前不必籤署競業協議，隻是規定不能跳到同類型的項目。
雖然名單是不公開的，但是工位上誰被人事喊去談話，一目了然。
等我回來後，邊上關系好的幾個同事紛紛私聊我。
「沈姐，我之前一個同事開了一家公司，你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幫你內推。」
「沈姐，我這裡有大廠內推名額，你把簡歷發我，我現在就給你報上去。」
我謝過每一個友善的同事，並且告訴他們，我決定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此時蒲文傑也給我發了消息。
「歆宜，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公司要裁員，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現在好了，裁員名單下來了，我都沒有辦法幫你運作。」
看他文字痛心疾首的模樣，我莞爾一笑。
「沒關系，我不是說了嗎？不打算工作了。」
「對了學長，你和實習生聊得怎麼樣了？我看她今天上班的時候進了主管辦公室。」
我笑著給蒲文傑發消息。
那位實習生已經將蒲文傑散播謠言的事，告訴給主管。
公司很大，也很人性化，像這種散播謠言，並且還造黃謠的事情，公司絕不姑息。
蒲文傑給我發來了一群省略號。
片刻之後他還嘴硬：「大家都這麼說的，空穴不來風。再說了，她和不同男的進酒店是事實啊！」
「說兩句怎麼了，現在還開不起玩笑了？歆宜你也是，咱們私底下所有的事情，你非得跟人家實習生說什麼？」
我冷笑，你就犟著吧。
裁員名單下來，可不代表優化已經結束了。
幾分鍾後，我就看見蒲文傑從我工位附近走過，前往主管辦公室。
我嗅到他身上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抬頭一看，他此刻臉色慘白，往日有些浮腫的身材，也略微消減下去一些。
看來是葉歡歡已經綁定了蒲文傑，不過我很好奇，換綁之後對葉歡歡造成了什麼影響？
13
葉歡歡很快就炫耀到我面前來了。
又到了家庭聚會的時候，葉歡歡的身材恢復到往常時的模樣，隻是臉色慘白，白色的臉蛋上不帶一點血色。
我媽看了，差點跳起來：「歡歡，你這臉是抹了多少粉啊？用的什麼劣質產品！」
葉歡歡虛弱地搖搖頭：「沒事，現在長得白白淨淨才漂亮，對吧表姐？」
我不置可否，看來換綁定人，對葉歡歡身體造成的影響也挺大的。
還沒說幾句呢，舅媽就開始炫耀起來。
「哎呀，咱們家歡歡還真是厲害，前段時間一個月能賺 30 萬，現在可不得了，工資又往上漲了，一個月能拿到 35 萬呢！」
其他親戚都向葉歡歡投去羨慕的神色。
葉歡歡也笑得燦爛：「哎呀，都是我們老板人比較好給的提成高，我都不用做什麼，工資就這麼高了。」
「歡歡啊，能不能讓咱們也進去上兩天班啊，別說一個月 35 萬了，一個月 3 萬塊我們也幹啊！」
「是啊，是啊！歡歡啊，咱們可都是打了骨頭連著筋的親戚，你要是發財，你可得帶上我們啊！」
「放心吧，我很快就要辭職，自己開公司了，到時候各位伯伯嬸嬸，都來我公司上班！」
葉歡歡帶著甜甜的笑意，很快成了酒桌上的焦點。
眼看著所有親戚將談話目標投向葉歡歡，而咱們家被冷落到一旁，我倒是一點都沒有覺得有落差。
反倒是我媽皺起眉頭。
「這些就是吸血鬼啊……」
這些親戚平日裡吸血的本事，我媽可是曾經見識過的，如今學會了打太極，每次親戚上門借錢，都能夠想方設法回避這些話題。
而葉歡歡此時翹起尾巴，將自己的本事全都暴露在外，這些吸血鬼們可不就是聞著味兒就上來了嗎？
葉歡歡突然將話引到我的頭上。
「表姐，聽說你被公司辭退了，要不要來我公司上班，我給你開工資，一個月三千。剛好我們公司缺一個會修電腦的。」
我讀的是軟件工程，刻板印象就是個修電腦的。
隻是葉歡歡那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直搖頭。
我也不能坐著讓葉歡歡奚落：「沒事，對了，我聽說你和蒲文傑走的挺近的，是打算結婚了嗎？」
葉歡歡更是得意：「是啊，我要跟學長定親了。聽說之前表姐和學長之間關系挺好的，我那時候都以為學長要變成我姐夫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