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門鎖了。
我茫然回頭，眼前就覆蓋上一片陰影面。
男人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接著，嘴唇就被一個清冽幹燥的柔軟東西貼住。
我蒙住。
然後意識到了什麼。
大腦「轟」地一下炸開。
男人之前說的「遲點」，原來不是體面推脫，而是真的要親。
我猶豫片刻，也湊過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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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鬢廝磨間伴隨著閨蜜在後面翻箱倒櫃的動靜。
本來一路上心驚膽戰的情緒此時達到了頂峰。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在某個夜晚都做了一遍，此時的我卻依然心跳急促，呼吸凌亂。
「哥哥。」
「嗯？」
他此時親著我的臉，聲音含混。
我沒出息道：「我也想看看荔枝紋什麼樣。」
「……」
陸辰憤憤地咬了我一口：「騙她的，下周出差你倆人手一個。」
這就是有錢人的松弛感嗎？
愛了。
真的愛了。
約莫一分鍾後，閨蜜就回到車上。
「陸辰！我打開後備廂除了一堆車用工具和應急的東西，哪有愛馬仕的包！？」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
陸辰懶洋洋地說著屁話。
除了嘴巴有點潤，其他自然到根本不像剛幹過壞事的樣子。
「我呸！就知道玩我！」
閨蜜氣呼呼地招呼我下車。
「寶，下車走了走了，不理我哥這個狗東西。」
「啊，好。」
我匆忙回神，跟著閨蜜下了車。
脫離了男人清冽氣息的包圍，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我悄悄地松了口氣。
臉上的溫度也降下去一點。
啊，談戀愛真是會默默產生溺斃的錯覺。
還挺……
讓人上癮的。
所以和閨蜜走了一段距離後，我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陸辰還沒走，車子依然臨時停在路邊。
駕駛座的車窗不知何時降下了。
隻是男人正趴在方向盤上，這個姿勢下讓我看不清他的正臉。
但託我那良好視力的福，我卻隱約看到他的耳廓似乎有點紅。
7
逛街時，閨蜜還在吐槽陸辰剛剛戲弄她的事兒。
「你說說我哥那個狗東西！是不是太愛捉弄人了！？」
我迎合。
「是的，有點過分。」
「這可不是有點，是非常過分。」
閨蜜說得來勁兒了。
「雖然別人欺負我，他會立馬冷臉護犢子幫我打回去，可從小就屬他愛欺負我，逗我！」
我稍稍安慰：
「這是他愛你的一種方式。」
「好吧，勉強算是有那麼點兄妹情吧，但是莫名覺得我有點抖 m。」
「……」
閨蜜呷了口奶茶，含糊不清地感慨：
「像我哥這種極度臭屁自戀的男人，隻能靠那張臉迷惑一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女孩們了。
「要是她們充分了解了我哥的真實性格，絕對腸子都會悔青。」
我虛心地請教：「為什麼？」
閨蜜認真道：「因為他絕對不會主動追求女生，就算女生主動追他，他也很難追。
「肯定會在花叢裡浪蕩一圈，最後傷完美女們芳心後瀟灑離場，壞得很。
「所以我未來的嫂子，得有多牛逼、多有內涵才能降服他。」
我默默地低頭也喝了口奶茶。
選擇沒搭話。
閨蜜說得也挺對。
陸辰確實是一副難伺候的渣男樣，還挺會诓騙人。
但是......
想著今天他說自己也是第一次時的赧然，剛剛在車裡親我時略帶青澀的攻勢，以及親完我以後泛紅的耳廓。
所以我又覺得閨蜜說得有些地方不算對。
陸辰雖然看著浪蕩，其實背地裡挺純情的啊。
而且我也沒追他。
是不小心走完腎後，他主動提出和我談戀愛。
想到這裡，我又默默地挺起了脊背。
嗯，看來我是有內涵的那一掛。
8
逛完街後我婉拒了閨蜜留宿的提議，回了自己家。
主要兩天裡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著實讓我有些心累。
沒想到一回家，就遇上停電。
看了眼業主群，發現是因為這片區域用電過度統一斷電一天。
我收起手機，頭大了。
這三十多度的夏天，我就算再熱也不能直接洗冷水澡吧？
似乎想到了什麼，我戳開手機。
在和陸辰的聊天界面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發。
算了。
剛莫名其妙地談戀愛，也沒什麼太深厚的感情基礎。
挺不好意思說這些瑣事的，顯得我多矯情一樣。
還是自己去找個酒店住一晚。
可在我打著手電筒收拾東西時，手機響起了。
是陸辰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思索一下，接了。
他正躺在床上，S亡角度下的那張臉還是很能打。
隱藏的顏控犯了，我沒忍住偷偷截圖保存，準備夜晚欣賞。
沒辦法，我骨子裡終究是個膚淺的人。
而看到我這邊隻有手電筒的光線後，陸辰挑挑眉：
「怎麼不開燈？」
透過電磁信號傳來的男聲，有點好聽得過分。
我誠實地交代：
「小區停電了。」
「停多久？」
「差不多一天吧。」
陸辰起身。
我隱約注意到他身後的背景好像和今天的房間有些不一樣。
「我去接你來我一趟？」
我以為他說的是閨蜜所在的那個家，便拒絕了。
「突然去的話，晚晚會起疑心的吧，再說叔叔阿姨晚上也在。」
「我不是說我父母家。」
「那是哪裡？」
「我自己的公寓。」
陸辰笑了下。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屏幕裡隻有隱約人形的我，聲音裡莫名地帶著一點哄騙的意味。
「聞思瑤，要不要來我家住一晚？
「我家沒停電。」
9
我可恥同意了。
睡都睡過了，又是正經男女朋友，我就算吃虧，也沒虧可吃了。
所以直接答應。
陸辰讓我收拾一下洗漱的東西，他開車來接我。
掛了視頻，我邊收拾東西邊感慨著。
有男朋友就是好。
有人關心有人管，還能親嘴，同時帶著幾分偷情的刺激感。
這麼一對比，我以前過的那都是些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啊。
收拾好後，我屁顛屁顛地下樓。
陸辰沒一會兒也到了。
我自然地坐進副駕駛，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一路上氣氛都帶著點小曖昧。
下車時又被他牽著回了公寓。
誠然，資本家的孩子住的地方也是高檔的。
我看著這六位數的沙發，簡約卻透著奢華的裝修風格，仇富的棺材板壓不住了。
這叫公寓嗎？
這叫宮殿啊。
資本主義的奢靡之風尚存，看來是我鐵拳不夠硬啊。
陸辰把我送進客房，簡單地告訴了我幾句熱水器的用法後離開。
我美美地洗了個澡。
直接睡不太合適，我怎麼也得和陸辰先扯淡幾句來培養感情。
於是我穿好衣服，出去找人。
陸辰正在書房打著電話。
我站在門口晃了兩下，還是選擇沒打擾。
可轉身的時候，我的視線不經意地瞥到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個相框。
那上面是，我和閨蜜大學時的一張合照。
10
我坐在他家沙發上沉思片刻，戳開了閨蜜的聊天界面。
【問你一個問題。】
對面秒回：【愛過，先救你，我媽會遊泳，房產證寫你名。】
【......】
【正經事。】
閨蜜立馬正經起來：【寶，你說。】
【如果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把你的照片放到他常用的書桌上，是代表什麼意思？】
閨蜜賤兮兮地回復：
【想搞德國骨科。
【我跟你講，我哥也把我的照片放到他公寓的書桌上了，剛開始我以為自己來到了 PO 文的世界，恐慌、焦慮、害怕，想著我爸媽失望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後來我哥敏銳察覺到我的不對勁，隻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好奇：【什麼話？】
【他嫌棄地說，別發癲。】
【……】
我笑S。
【誰讓我哥總問我要我照片的，每次的畢業照、旅遊照、聚餐照，甚至自拍他都要。
【這能怨我想多嗎？】
我讓閨蜜把這些照片也發我看看。
閨蜜存了不少，「唰唰」就給我發了過來。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好像，那些照片都一個共性。
除了都有閨蜜，好像還都有一個人。
我。
我和閨蜜從小學就神奇般地在一起念書，中學更是分到一個班，大學也考到了同一個大學。
自然地，我倆的這友情線很長很久。
留下了不少合照。
從青澀到成熟。
而陸辰書桌上的照片，正是其中一張大學時我和閨蜜的合照。
他留閨蜜的合照，我可以理解為親情，疼妹妹的表現。
可留我一個陌生人的，算什麼意思？
我們之前的交集並不多。
陸辰比我和閨蜜大四歲。
所以我倆小學時，他上了初中，我倆初中時，他高中。
等我倆高考時，他都打算出國讀研了。
交集也僅限於每次我去她家寫作業和玩耍時的打個照面。
我局促又禮貌地喚他一聲「哥哥」，他看我一眼點個頭，繼續懶散地坐在那裡打遊戲。
偶爾遇到不會的學業問題，我會局促地找他問問。
他倒是挺耐心地給我講，講完再不著調地逗我兩句。
小時候的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帥哥哥，但也是個有點壞的哥哥。
所以，他放在帶有我的照片是為什麼？
暗戀我？
這個可能性有點扯淡。
扯淡到很快否認了。
應該不至於吧。
大概閨蜜的個人自拍太少，而和我的合照太多的緣故。
我沒放在心上。
因為我倆要是沒有前兩天的酒後幹壞事，這輩子都隻可能是他妹妹的好朋友罷了。
11
陸辰這通電話打得有點久。
我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把我抱起，放進了柔軟的床鋪裡，空調也是十分適宜的溫度。
我蹭蹭枕頭，直接墜入夢鄉。
早上醒來時，陸辰連早飯都給我做好了。
我倆聊著天，吃著飯。
之後他將我送到公司，開啟禮拜一的牛馬新生活。
隻不過下車時，陸辰把我扯住，在車裡和我接了一個讓我臉紅心跳的吻。
美其名曰，早安吻。
他還說下班接我去吃飯。
我點頭說好。
之後的一個多月，總之我倆就這麼自然地談著戀愛。
他接送我上下班，然後再一起吃個晚飯。
有時遇到意外情況，我留宿在他的公寓，或者他賴在我的狗窩。
一起看個電影，一起玩遊戲機。
原以為這種成年人的感情生活尺度會有點爆表。
但可惜，還稱得上克制的接觸和純情的黏人。
我倆頂多親親抱抱，或者蓋著棉被純聊天。
隻有一次窩在他公寓沙發上看電影時，電影裡突然出現一段比較限制級的畫面。
剛剛神情還比較散漫的陸辰動了動搭在我腰上的手。
我察覺到了什麼，轉頭很乖地和他接吻。
但是他卻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肩頭，斂眸用眼神徵求我的同意。
「這裡可以親一下嘛？」
我一抖。
無聲同意了。
因為那會兒的我，嗓子眼早已經被濃稠的糖漿糊住，甜到心坎。
衍生為成片的喜歡之情。
感情生活蜜裡調油，友情生活就全然顧不上。
閨蜜在第 N 次被我借口忙拒絕約飯後，怒了。
她直接S到了我公司樓下，活像一個被拋棄的怨婦。
我頭大如麻，哄她哄到口幹舌燥。
閨蜜粗線條，很快被我哄好。
但是她想讓我陪她回家住一晚，她有好多事想和我說說。
我自然同意。
路上急忙悄悄地給陸辰報備行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