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六任未婚夫S後，我落了個「克夫旺父」的名聲。
因為我每S一個未婚夫，我爹就官升一級。
連續S了六個後，我爹從七品芝麻官一路直升當朝丞相。
沒幾日，我又收到了聘禮。
我費解地看著聖旨：「爹，你是想篡位嗎？」
我爹嚇得腿直哆嗦：「陛下頭鐵，爹勸不動啊。」
1
就這樣，我奉旨入宮，成了四妃之一的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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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宮中唯三的嫔妃。
遠遠看到皇上的那一刻，我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畢竟先前同我定親的幾個公子少爺，不是莫名其妙失蹤，就是毫無徵兆暴斃。
若是皇上這龍體有個好歹，那我……
想到此處，我打了個冷戰，後背漸漸發涼。
等我回過神時，皇上已經走到我眼前。
「淑妃，方才朕說的話可有聽清？」
我微微俯身：「回皇上，臣妾定當謹記於心。」
皇上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淑妃便回去好好準備吧。」
準備？準備什麼？
我滿心疑惑，卻不得不點頭應下：「是，臣妾這就回宮準備。」
回宮後，我留下小翠，屏退其他人。
「小翠，方才皇上讓本宮準備什麼？」
小翠聽後臉一紅，支支吾吾半天才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大聲點，本宮聽不見。」
小翠趴到我耳邊：「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讓您今晚侍寢。」
聽到這句話，我臉倏地一下變紅。
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嚇得。
若是今晚侍寢，皇上在我這裡出點意外，那我可真是有理說不清。
我在房間來回踱步，思量著對策。
突然身體一股熱流，讓我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我喊來小翠，附耳對她說了幾句。
小翠聽完皺眉看著我。
「娘娘，您確定要這樣？」
我點點頭，擺手讓她退下。
用完晚膳後，小翠回來告訴我事辦成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情大好。
可沒過多久，我的笑容又僵在臉上。
因為我聽到太監大喊：「皇上駕到。」
2
我快速整理好衣衫出門。
「臣妾恭迎聖駕。」
皇上一把扶住我往裡走：「朕聽聞淑妃身子不適，可要傳太醫？」
我搖搖頭：「臣妾這是老毛病了，過幾日便可恢復。」
皇上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我。
那眼神讓我如坐針毡。
許久無言後，我硬著頭皮開口：「不知皇上找臣妾所為何事？」
「無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皇上說完這句話又沒了下句。
就在氣氛尷尬時，小德子在門口喊道：「皇上，賢妃娘娘邀您去御花園賞花。」
聽到這個，我心中暗喜，忍不住勾起嘴角。
「怎麼？朕要走，淑妃很高興？」
我連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是為皇上高興，賢妃姐姐與皇上感情……」
「好了，你身子不舒服就歇著吧，有事傳太醫。」
皇上開口打斷我的話，轉身離開。
看著門口逐漸遠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氣癱在床上。
果然伴君如伴虎。
縮在被子裡，我緊繃的弦終於得到放松。
我也慢慢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總感覺小腹有些發燙。
我沒細想，沉沉睡了過去。
3
次日醒來，小翠一臉委屈又憤怒地看著我。
「這是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小翠抹了抹眼淚：「娘娘，昨日皇上不小心扭了腳，宮裡都在傳，是……是您……」
皇上扭到了腳？
昨日他從我這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我顧不得細想，連忙讓小翠伺候我穿衣洗漱。
收拾好後，我帶了些吃食去御書房。
「皇上，臣妾聽聞您扭傷了腳，特意過來……」
我話還沒說完，皇上就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
我連忙放下食盒上前攙扶。
「淑妃有心了，剛好朕還未曾用膳。」
聽到這個，我立馬打開食盒布膳。
隻是，皇上這雙手執筆。
莫非是要我喂他？
看到皇上的眼神後，我試探性夾了一筷子菜喂過去。
就這樣，我顫抖著手伺候皇上用完了這頓飯。
若不是皇上右腳纏著紗布，我差點以為他傷的是手。
趕在皇上開口前，我俯身後退：「既然皇上已經用完膳，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得到允許後，我馬不停蹄地從御書房離開。
倘若皇上日後真的怪罪下來，希望他念在這頓飯上，能對我網開一面。
剛走出御書房幾步，我就被一個宮女攔住去路。
「淑妃娘娘，我家娘娘有請。」
我看了眼小翠。
小翠悄聲說：「娘娘，她家娘娘是賢妃。」
賢妃？
莫不是知道我去了御書房，特地讓人來警告我？
我本意不想去，可小翠又告訴我。
賢妃是徐公子的姐姐。
而那徐公子——
是我第三任未婚夫，同我定親不久後就莫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宮女去了賢妃的宮殿。
4
與我所想的不同，賢妃並沒有發怒，反而親切地攬著我。
她未開口，我也不敢多說，隻是問了聲姐姐好。
誰料她輕拍了下我的手背：「使不得，按照位分，我該喚你聲姐姐才是。」
我摸不清她的意思，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邀我到小亭，命人搬來兩盆紫蘭。
「聽聞姐姐喜愛花草，尤其紫蘭最甚，妹妹昨日特地與皇上選了兩盆長勢最好的送與姐姐。」
賢妃說完，太監便把兩盆紫蘭奉上。
這「特地」二字的語氣加重，我便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這是在警告我莫要與皇上太近。
我示意小翠接過紫蘭，並不動聲色地抽出被她握著的手。
賢妃察覺到我的動作，看了我一眼：「致文失蹤的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日後可多來我宮中走動走動，我們姐妹倆也算有緣分……」
「賢妃妹妹慎言，我既已入宮，便是皇上的妃子，與旁人再無幹系。」
我起身打斷她的話，臉色有些不愉。
原以為賢妃是個好的，卻沒想到竟處處給我挖坑。
宮中人多嘴雜，若是這話傳到皇上耳邊，我又該如何是好。
賢妃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姐姐可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妹妹不必多說，我無意與你爭皇上，隻想安安穩穩當好淑妃。」
說完我帶著小翠離開，並未注意到賢妃那略帶驚慌的眼神。
回宮後，小翠拿不準主意：「娘娘，那這兩盆紫蘭？」
我摸了摸盛開的紫蘭花，眼中有些不舍。
怒不及他物。
「讓人好生養著吧。」
「是，娘娘。」
5
傍晚，皇上又來了一趟。
非要拉著我與他對弈。
偏生我棋藝不精，哪怕皇上多次放水，我也沒能贏他。
最後一子落下，失敗已成定局。
看著皇上有些揶揄的目光，我感到無地自容。
「看來淑妃確實不擅對弈，是朕思慮不周。」
我羞愧地低頭：「是臣妾愚笨，未能學到皇上萬分之一。」
皇上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髻，隨後邀我起身。
「可願陪朕出去走走？」
我額頭冒出虛汗：「臣妾自然願意，隻是，您的腳……」
「無礙！」
皇上甩了甩衣擺，朝著門口走去。
我一看連忙跟上，生怕皇上有半點閃失。
然而縱使我千防萬防，也沒想到皇上會被一顆石子絆倒。
我趕在皇上摔倒的前一刻，撲在他身前。
再然後，我就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時，頭上纏著紗布。
小翠伏在床邊哭紅了眼。
「娘娘，您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皇上呢？」
「這……奴婢不清楚，當時您與皇上雙雙摔倒，忠公公用龍輦將皇上抬了回去，奴婢忙著照顧您……」
抬回去？
我嚇得坐起身，連忙讓小翠出去打聽皇上的情況。
不過片刻，小翠就向我回稟：「忠公公那邊封了嘴，不許外傳，但是奴婢聽說當時太醫前前後後去了七八個，個個都愁眉苦臉地出來。」
聽到這個我坐不住了，忍著頭疼下床。
小翠似乎知道我要做什麼，連忙開口：「娘娘，忠公公那邊不讓嫔妃進乾清宮。」
她一句話阻止了我的行動。
這可如何是好？
我靠在玉枕上苦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小翠，去請個太醫過來，尤其是剛從乾清宮出來的太醫！」
「是，娘娘。」
小翠應聲退下。
太醫來時，呼吸急促，微微喘氣。
我免了他行禮：「皇上龍體可有大礙？」
太醫看著我欲言又止，搖搖頭嘆了口氣。
我心底一涼，難道，皇上他……
我下意識加重了語氣：「到底如何？」
「娘娘恕罪，微臣隻能說，陛下確實傷得不輕。」
聽到太醫這有些避忌的話語，再一想到當時的情況。
我不禁腦補出皇上慘烈的現狀。
當即我就坐不住了：「小翠，替本宮更衣。」
「可是娘娘……」
我一個眼神過去，小翠立馬噤聲。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我流的汗已經沾湿了衣襟。
「哎喲淑妃娘娘，您怎的不坐步輦？若是讓皇上看到您這副樣子，奴才們少不了脫層皮。」
忠公公帶著人，應該說帶著步輦。
將我抬到了乾清宮。
6
可是到了門口後，我又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皇上此番受苦皆是我的原因，若我進去後再衝撞到他該怎麼辦？
這樣想著，我後退幾步，打算離開。
「淑妃既然到了，為何不進來？」
我停住腳步，抬頭看向屋內。
思考片刻後，我推門進去。
「皇上恕罪，臣妾恐驚擾聖安，所以不曾進門。」
皇上將我喚到他身邊。
「頭還疼嗎？」
我微微搖頭，實則咬著牙：「臣妾不疼，皇上可有不適？」
我剛說完這句話，皇上就咳了兩聲。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皇上此刻臉色蒼白，額頭同我一樣纏了紗布。
「皇上可要傳太醫？」
「不……必……」
我聽不太清，俯身靠近：「皇上，您方才說了什麼？」
「朕……想喝水。」
感受到耳邊的熱氣，我慌忙起身，臉上浮現出紅暈。
「臣妾這就去倒水。」
倒好水後，我扶著皇上慢慢坐起身，讓他靠著我借力。
水汽氤氲，與皇上對視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顫了一下。
隨後我便低下頭。
突然感覺肩膀一重，皇上竟是把頭枕了上來。
我僵著脖子不敢亂動。
「讓朕靠一會兒，一會就好。」
可皇上口中的一會，就是半個時辰。
我渾身發麻，猶豫著要不要把皇上叫醒。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我剛準備開口，皇上就睜開了眼。
皇上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朕睡了多久？」
我哪敢說時辰，笑著站起身：「能讓皇上睡得安穩，是臣妾的福氣。」
確定皇上沒什麼大礙後，我從乾清宮離開。
那顆心也放到了肚子裡。
7
「娘娘，這是丞相給您的信。」
接過信後，我有片刻恍惚。
不過才進宮幾日，我就已經開始念家了。
也不知道爹爹和娘親在家中過得可好？
我沏了杯茶，拆開信封。
「哐當」一聲，茶杯摔得粉碎。
爹爹竟然要升官？
他都已經是丞相了，還往哪裡升？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喊來小翠：「想辦法傳信給丞相，務必讓他明日下早朝後來見本宮！」
晚上我輾轉反側睡不著，幹脆抱著被子坐到天亮。
算著時辰，我守在門口等著我爹。
我爹來時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捧著肚子：「雲兒，可是在宮中受了委屈？」
我冷哼一聲，瞥了我爹一眼，帶他進了我房中。
我爹被我弄得有些迷糊：「雲兒這是怎麼了？」
「爹爹是要升官了嗎？」
我爹聽到這話，笑得胡子一抖一抖：「原來雲兒是想恭賀為父，這事……」
「爹，你辭官吧，帶著我娘去江南水鄉。」
我一邊說話，一邊收拾金銀首飾。
「這些東西你拿著，不能委屈了我娘。」
我爹揣著包袱一臉茫然地看著我：「雲兒，你這是作甚？」
我伸手拍拍我爹的肩膀：「爹，那幾個前車之鑑你都忘了嗎？」
我爹張了張嘴，臉上有些惶恐。
正當我以為我爹想通的時候，他卻朝著門口一跪。
懷裡揣著的東西掉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