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就說他是極品帥哥吧？不然我怎麼會把他鎖在籃球場？
「朵朵，過來這裡！」他朝我揮揮手。
我苦笑著靠近：「來了。」
突然有些失落，他確實很耀眼。
喜歡一個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卑。
Stop！
尹朵 stop！
他根本沒表態啊，他隻是對你比較友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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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渣男多得是，做出一些曖昧舉動吊著女生，他也許就是這種人呢？
半小時後，我和顧伯聿又整齊地出現在酒店。
我來打工，他來管打工人。
我突然想到：「你在酒店有房間啊，怎麼不住，要回家裡？」
「家裡方便。」
我不理解，但我要來不及了，我立刻衝進電梯，衝進更衣室，換衣服，上崗！
17
GL 訂貨會結束的那天，也是我的 last working day。
這訂貨會開得也夠久的。
他們清理會場那天，拿房負責人包下了行政酒廊。因為行政樓層住的都是他們公司的領導，所以經理欣然答應。
可是問題來了，他們這麼多人，酒廊的員工根本不夠。
於是作為實習生的我和另一個同學，被指派到酒廊幫忙。
我就知道，會是我！
忍了今天，就解脫了。
我忍。
我主要負責酒廊前臺，為客人辦理退房以及開會議室、打印文件等，偶爾幫廚房擺擺餐墊、倒倒酒。
晚上的雞尾酒會剛籌備完畢，GL 的領導們就來了，今天的氛圍比較輕松，他們很少談工作，我的輔助工作很輕松。
見我那麼輕松，傻杯主管過來說頂替我的崗位，讓我去樓下西餐廳拉點酒上來。
我忍……
當我拉著一車酒上來，剛從隱蔽的員工門出來時，就被同事拉了回去。
「噓！」
他指了指走廊，我偷偷從門縫中看去，一男一女在不遠處。
很顯然，那男的是顧伯聿。
「這有什麼好躲的？」我不以為意。
「撞破客人的秘密，是要被滅口的。」同事抹了抹脖子，我知道他是想開玩笑，想表達的不過是我們應該有點眼力見。
因為對方很明顯，在處理感情的事。
我們倆順著門縫，八卦地觀察著。
顧伯聿面色有些潮紅，慵懶地靠在牆上：「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問問大家都想要什麼，從我私人賬上辦吧。」
「我什麼時候能遇到這種領導？GL 還招人嗎？」同事落下面條淚。
臣附議。
「好。」
女孩的眼神曖昧，欲言又止。
「還有事？」顧伯聿揉了揉眉心，顯然喝多了。
「總監，我……」
顧伯聿看著她：「有事就說。」
「我從實習生的時候就跟著你，已經兩年了。」
「我從外省跟著你到了西城，以後我也願意一直陪在你身邊。」
「……」
女孩終於鼓起勇氣：「我想換種身份，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
心裡突然覺得難受。
其實我很佩服她，守著喜歡的人兩年，而我……我對顧伯聿到底是什麼感情，是喜歡嗎？
守著帥哥兩年，頂多算是舔狗，她起碼敢上去舔，我這種膽小的，叫眺望狗。
我和同事相看一眼，繼續盯著他們。
顧伯聿長嘆一口氣，原本倚靠著牆的身體站直：「我有女朋友。」
？？？
有女朋友？
我驚訝了一下。
渣男啊！有女朋友還帶我回家，還色誘我？
「怎麼會呢？從沒有聽你說過，也沒有見過。」女孩繼續說，「這兩年你一直都在忙工作，自己的時間都很少。」
「嗯，和她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已經很喜歡了。」
「是我們公司的嗎？」女孩不S心地問。
他搖搖頭：「她還小，還在上學。」
我靠，老牛吃嫩草啊！
「張秘書，既然說到這裡，我喜歡把話說開，你的能力我很欣賞，你在 GL 一定會有很好的前途，如果我們是同事，我很歡迎，但是超過這條線，我這個人沒那麼多精力，我喜歡一個人，就做不到三心二意。你能遇到心意相通的人，不過不是我。」
性感秘書×冷漠上司，修羅場啊。
我和同事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電梯打開，另一個餐廳同事出來：「你們在幹嗎？酒還沒送上去啊？」
同事被嚇了一跳，拽著我摔到了走廊。
顧伯聿和他的性感秘書雙雙看向我們。
「不好意思啊，顧總，腳崴了，沒打擾你們吧？」
他嘴角勾起笑，搖了搖頭。
同事拉著小推車走，我立馬跟上去推車。
「尹朵。」
他叫住我。
「怎麼了？」我擠出一個笑。
「我喝酒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18
雖說我拿駕照不久，而且酒店前臺員工的業務並沒有延伸到做代駕，但如果是開他那輛黑色奧迪 RS8，那我可以一試。
說實話，我饞那輛車很久了。
為了避嫌，顧伯聿竟然等到我下班。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酒店的車送他回家。
或者他根本可以不回家，因為他在這裡有房間！
到停車場的時候，我停住了，覺得不能這麼做。
「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了，你有女朋友，我不能送你回去，我們應該保持距離，你可以打電話給阿瑾，或者給你女朋友，或者我幫你叫代駕，都行。」
他輕笑一聲：「你電話多少？」
？？？
「你管我電話多少！總之我不想和有女朋友的人走這麼近，影響不好。」
顧伯聿愣住，無奈道：「沒有女朋友，隻是為了應付張秘書。」
「哦，這樣啊，」我態度三百六十度轉彎，「鑰匙給我，我可先說好，路上磕了碰了，我不負責啊！」
他笑著點頭，把鑰匙遞給我：「行。」
「你在這等我，我開過來。」
我拿著鑰匙去找車。
亮燈的是一輛 C63，我一臉「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我沒找錯嗎？
我看了看手裡的鑰匙，真的是奔馳。
這時我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既然他有別的車，為什麼那天不送我回家？
剛準備上車，有人拉住了車門。
臉的寬度比長度還長的男人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年紀輕輕就開這車？還說酒店沒有特殊服務呢？」
「也是，估計酒店沒有特殊服務，是你這個小姑娘被人B養了吧？怎麼，之前不答應我是嫌我錢少？」男人油光滿面，我一陣皺眉。
「對啊，怎麼了？想B養我，你養得起嗎？」
我放開車門，往後退了兩步，確保自己在監控範圍之內。
「那個男人有多有錢？」
「他有 66 艘航空母艦、200 艘驅逐艦、200 艘巡洋艦、 50 艘潛艇、10 輛重型坦克、8 萬輛裝甲車、6666 枚核彈頭、8888 枚導彈，步槍衝鋒槍各 3 支，軍糧 5 噸。」
「你他媽逗老子呢！」胖子有些怒了，揮了揮拳頭。
我還沒開口，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
「美國和俄羅斯都要看我臉色，你算個什麼東西？」
是顧伯聿，估計是看我這麼久都不去接他，他自己來找我了。
「兩個神經病！」胖子冷哼一聲，跑了。
大概是因為顧伯聿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他又喝了酒，怕挨揍吃虧吧。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也是段子手？」
顧伯聿也笑出聲。
「不過你那輛奧迪 RS 呢？」
「你還懂這個？」顧伯聿欣賞地看著我。
我嘿嘿一笑：「想試駕一下嘛！」
「對這車不感興趣？」
「C63，我知道。」
「C63 Black Series，全國隻有 25 輛。」他言語中有著炫耀。
我一聽，全國隻有 25 輛，高低得試一下。
於是我倆在一陣聲浪中衝出了停車場。
好中二！
我不喜歡！
19
第三次到他家，我已經很熟練。
讓他回房間休息後，我給麻團兒做了點狗飯，又用不多的食材給顧伯聿熬了個粥。
估計他已經睡著了，我發了個微信給他，告訴他熬了粥，他醒了可以吃。
做完這些我開門離開時，他出門叫住了我：「尹朵！」
「怎麼了？」
他看著我沉默許久，最後道：「算了，今天不合適。」
「什麼？」
他笑了笑：「謝謝你送我回來，下次請你吃飯。」
「沒事，舉手之勞。」
我帶著廚房的垃圾走了，熟練得像是保姆。
實習結束，最後一個月業績不錯，部門為了慶祝，順便吃散伙飯，於是組織了一次團建。
就是簡單的吃飯，但是，經理請來了負責 GL 團隊的銷售，說是之前不愉快，大家吃頓飯緩解一下。
飯桌上我很安靜地幹飯，主管搡了搡我的胳膊：「尹朵，去給銷售倒杯酒，就當幫我個忙，你們走了，我們還一起上班呢，行不行？」
我這暴脾氣，能忍？
「實習報告我給你寫好看點。」
我忍了。
我拿著酒瓶子來到那個銷售面前：「王經理，之前是我不懂事，我給您倒杯酒，您就原諒我年輕不懂事？」
她冷哼一聲：「一個實習生，你沒資格給我倒酒。」
？？？
給臉不要臉？
我這暴脾氣！
我壓制住火氣，笑著說：「你有資格，來，你有資格你給我倒一杯。」
全場愣住。
許久之後，她站起身：「哼！我隔壁還有一桌和 GL 公司的應酬，要不是你們陳經理叫我來，我都不稀罕過來！」
切。
我翻了個白眼，喝下一口酒。
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我已然成為一個詩人，管你媽 biu 愛喝不喝。
隻是她走到門口：「顧，顧總監，你怎麼過來了？」
顧伯聿忽略她，徑直來到我面前，拉著我就要走。
「你幹啥？！」
我被他拉到外面，涼風飕飕地吹著我的臉，一下子清醒不少。
「年紀輕輕就這麼會得罪人？」
「你覺得我應該委曲求全？」我撇了撇嘴，「我是沒你們這種人圓滑，無所屌謂。」
我呵呵一笑：「格局打開，能怪別人的事情，盡量不要怪自己，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
「不愧是你，」顧伯聿笑出聲，「那你怎麼還去給她倒酒？」
「你管得著嗎你，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我？我為什麼要興師問罪？」
我耐克嘴：「還以為你怪我得罪你的銷售呢。」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要說得罪，她應該更怕得罪我。」他離我近了點，「我隻是覺得你不喜歡這種場合。」
「怎麼，你要帶我遠走高飛？」我的頭暈乎乎的，笑著問他。
「你想去哪？」
「嘔！」
胃裡一陣難受，我差點吐他身上。
我扶著一旁的欄杆，吐了一些酒水。
許久之後，我抬著頭看他：「我想喝茶記的奶茶。」
20
「可是本市沒有茶記诶。」我皺著眉。
我喝了酒，他也喝了酒，沒人可以開車。
「帶身份證了嗎？」他問我。
「你想幹嗎？！」我提防著問。
「去坐高鐵。」
當我坐在車廂裡的時候，我是蒙的。
顧伯聿說現在八點多，最晚一班車是十點多，隔壁市的茶記，隻有一站路，二十分鍾的高鐵，我們完全來得及趕上末班車。
窗外的風景像影片一樣快速掠過，他坐在我身邊，身上有著淡淡的酒味和清茶的味道，側臉朝著我的方向，他也看著窗外。
我的心跳再次快起來，手局促得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我完了，我想我一定是愛上他了。
隻因為我說想喝奶茶，他就和我說走就走地旅行，跨越四十幾公裡，帶我去喝，一杯奶茶。
下了高鐵換地鐵，排了二十幾分鍾的隊之後，他拿著兩杯奶茶走到我面前，一杯遞給我。
我深吸一口，好甜啊。
我們漫步在湖邊，被戀愛氣息籠罩。
熙熙攘攘的人，有手挽手的，有牽著狗的。
我看向他。
他看著遙遠的湖面，黑眸中波光粼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