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賈蓮發出一聲慘叫：「你們退開，退開！你們要是敢上前來傷了本宮，姑母饒不了你們。」
那些士兵投鼠忌器。
我們則緩緩往後退。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皇帝終於帶著士兵來了。
我們安全了。
太後被關在佛堂清修，再也不能把持朝政。沒過多久，太後便病逝。成安長公主之前犯的錯，也被陛下清算，最終被關入慎刑司。
我囑咐慎刑司的宮人，不要讓成安長公主S了。我要讓她把自己研發的那些刑罰一一受一遍。她當初用這些刑罰N待他人，可曾想有一天自己也會受到如此待遇？
慎刑司裡，我又見到了趙清嵐。她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了，整天念叨著什麼她才是陛下心中的正妻，其他人都是不擇手段妄想上位的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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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這些糟心的人，後宮清淨了許多。
皇帝的生母李太妃終於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活著了，如今更是被陛下尊為太後。
李太後素來仁善，也不怎麼管後宮的事情，每日隻是和宮裡的老太妃們喝喝茶，看看歌舞，偶爾也拉著我們幾個後妃說說話，聊一聊當年賈太後在的時候，她們被欺負的是何等的悽慘。
張婉容被封為皇後，掌管後宮。我生了皇長子，被立為太子。過繼給了張婉容，沒過幾年被封為貴妃。我曾問過皇帝，以後真的要把皇位傳給這個孩子，而不是自己生一個？
「隻要這個孩子能成為一代明君，是不是我的血脈又有什麼關系呢？輕音，女人生子的風險太大了，這個剛從動亂走出來的國家經不起一絲波折。」
皇帝把這個孩子過繼給張婉容，我曾問過張婉容，不是想做女將軍嗎？為什麼還要留在宮裡？
「輕音，你不懂，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天地了。若是能培養好太子，為天下迎來一位明君，我也不枉此生了。」張婉容的眼中寫滿了惆悵。
皇帝搖了搖頭，不讓我再問了。皇帝說，張婉容當年在戰場上受了傷，這輩子都做不成將軍了。
何妍也晉了位份，每日逗逗小太子，和姐妹們喝喝茶，很是快活。
賈蓮還是賢妃，每日待在宮裡，偶爾得了皇帝的恩典，可以省親。
「你真的不打算出宮另嫁嗎？陛下心裡面隻有我和皇後，你留在宮裡也是蹉跎一生。」我忍不住問道。知道皇帝是女兒身的，隻有我、張婉容和張婉容的父親。
「我們賈家犯的是誅九族的造反之罪，縱然我父親未曾參與，還得了陛下恩典，不曾被降罪，可是到底是罪人，家中兄弟姐妹皆被人看不起。莫不如待在宮中，君上仁慈，姐妹們友善，興許有的人家看在我們賈家在宮裡面還有個高位分的妃子的份上，日後娶了我的妹妹們，對她們好一些呢。」賈蓮笑了笑。
「其實，我也挺對不住你的，一直在利用你。隻是姨母固執想要權力，看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我心裡面著急反也沒用。我父親雖然不贊同姑母，卻也不敢違背姑母的命令，隻能裝病閉門不出。」
「我也曾想過向陛下投誠，隻是陛下如何肯信我。我想著，陛下能在這個時候立你做妃子，就代表你是她的人。如此，莫不如另闢蹊徑，討好了你說不定就討好了聖上，到時候我們賈家還有活路。你看，我不是賭對了嗎？」
「你從未傷害過我，反而幾次幫我，你沒什麼對不住我的。更何況，若不是你在你賈太後面前擋著，以她的手段，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我想著，日後對賈蓮和她的姐妹們好一些。我好歹也是太子的生母，有我護著，別人也不會為難那些賈家的女子。唉，造反是賈太後和賈氏一族那些男人們惹的禍，偏偏受傷的總是女人。
姐姐在位期間，一直善待百姓，致力於提高女性的地位，使國家逐漸恢復了生息。不過十年，原本凋敝的國家就恢復了許多生機。那一天，姐姐看著萬裡河山，終於笑了。
番外皇帝
我是李淑妃的女兒，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
那年，賈皇後陷害我和哥哥，因舅舅冒S相救，我們逃出宮去。然而，在出逃的路上，我們走散了。
我被一個小女孩兒撿走了，她說，我這樣是活不下去的，像我們這種乞兒想要活下去，就不能要臉面。
她管我叫姐姐，她說她叫輕音，不記得自己姓什麼，還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輕紅。我才不要叫這麼土的名字，便把紅改成了鴻。闲來無事的時候，我也會教她寫字。就當是打發時間吧。
直到那日，她為了救我，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留下了醜陋的刀疤。
那一刻，她就是我的親妹妹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奪回我的一切，我一定要給她幸福。
我們相依為命，感情越來越好。
直到那日，我發現有幾伙人在找我。他們有的想帶我走，有的想S了我。最終，我被一伙人帶走了。我放不下生病的輕音，可是我更不知道抓走我的人是什麼身份，帶上輕音，也許才是害她。那伙人見輕音發著高燒，想著一個孤女活不了多久了，再加上時間緊急，便沒再理會輕音。
果然，他們並非要救我，隻是還不確定我的身份。幸運的是，我逃走了，遇上了張將軍的人。
張將軍說，先帝駕崩，太後欲過繼成王之子為帝，他拼S找到了先帝的血脈。然而，他這才發現，我的兄長早就沒了。
若是天下落入太後和成王的手中，百姓將苦不堪言。張將軍求我扮作雙胞胎哥哥，登基為新帝。反正，我們兄妹本就相像，又已經離宮多年，沒有人認得出我們。
張將軍帶我見了她的女兒張婉容。張將軍一直想要一個溫婉的女兒，然而張婉容和她的名字不一樣，她是個喜歡五槍弄墨的鐵娘子。
隻可惜，她在上陣S敵的時候，被監軍暗算，傷了根骨，不能長時間動武。那監軍是賈後的人，她怕張家打勝仗打得太多，威脅她的地位，她寧願割地求和，也要S了張家。
那產戰役，因為監軍反水，張婉容輸了，勉強撿回性命，再也上不了戰場了。
張將軍帶著我見了張婉容，他說：「你既然不能再上陣S敵，就進宮吧。輔佐公主繼位，替她掩蓋身份，公主會成為一代明君的。」
張婉容答應了，她說：「你若是做個昏君，我就是S也要S了你。」
有了張將軍和趙丞相的支持，我這個先帝唯一的「兒子」，名正言順地登基了。我不得不封賈皇後為太後，還好我把母妃從冷宮中接了出來，卻隻能尊她為太妃。
登基後，我派人暗中找妹妹的蹤跡，然而，這世道太亂了，不是天災就是人禍，想找一個小女孩兒太難了。尤其是我還要瞞著太後。
那日，我出宮去見趙丞相，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小姑娘跑了過來，有一瞬間，我仿若看到了妹妹輕音。
「隻恨生在帝王家，不能許卿共天涯。」
臺上，戲子唱出這一句。
臺下的我，忍不住跟著呢喃出來。
我的妹妹，我曾許諾，日後有了銀錢，陪她浪跡天涯。如今，我坐擁天下，卻連找她都要偷偷摸摸的。
朕是這個國家的君主，便要承擔起責任。輕音，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也不知道趙清嵐是怎麼了，自從見了那一面，便吵著鬧著要嫁給我，還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趙家並非堅定的保皇黨，而為了制衡太後，趙家的女兒勢必要進宮。也罷，進宮的是趙清嵐這個蠢的，總好過精明的。
我特意下旨，進宮的女子不許從家帶婢女，然後火速讓趙清嵐進宮。
好在，趙清嵐進宮的年齡尚小，又是突然進宮，根本就不懂人事。我讓宮人誤導她，安排伺候她的也都是不懂人事的宮人。趙清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行周公禮貌，偶爾去她的宮裡躺一晚，也勉強能糊弄過去。隻不過，若是她不總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好了。
那日，不得以去了趙清嵐那裡，看到一個宮女跌坐在雨水裡，無助地哭。也不知道我那個妹妹在哪裡，會不會受了委屈也是一個人偷偷地哭。
我讓身邊的人去看看怎麼回事，沒想到便被趙清嵐看到了，認為是那個宮女勾引我，處處霸凌那個宮女，險些弄出人命來。
好在張婉容即使阻止。
我將那個宮女帶走，想恩準她出宮，她卻說：「陛下，奴婢就算是出了宮，也沒有去處，隻會被爹娘賣了給弟弟換彩禮。留在宮裡宮外，都是S路一條。」
「陛下，奴婢願意在宮裡伺候您一輩子，您就憐憫憐憫奴婢，讓奴婢保下一條命吧。」
我想到了我的妹妹，她也是個苦命人。前些日子，暗衛說妹妹曾經去過通州，然而，算算日子，應該是妹妹前腳剛到了通州，後腳通州就發生了瘟疫。估摸著，妹妹是沒了。
看到眼前的婢女，我嘆了口氣：「朕心中隻有貴妃，然而，朝臣逼朕納妃。你若是願意，便做個美人吧。隻不過，你就要在宮裡面守活寡了，你可願意？」
宮女謝恩。
「奴婢在宮裡能吃飽穿暖，還有人伺候，已是天大的福氣了。」
從此，宮裡多了一個何美人。趙清嵐氣瘋了，她底下的那些宮人又給她出主意欺負何研。不過，有貴妃護著，朕倒也不用太擔心。
這麼多年，張婉容一直壓抑著性子，假裝自己溫婉，也難為她了。當初，以為將軍讓她進宮，隻是為了幫我掩蓋身份。如今，我在知道，後宮有貴妃在，是多麼大的幸事。若非太後阻攔，朕早就封貴妃為皇後了，她擔得起重任。
直到太後給婉容下了絕育藥，誣陷趙清嵐。朕知道，這毒不是趙清嵐下的。但凡她為自己辯駁一番，朕再暗中出出力，就算搬不倒太後，也能讓太後身上掉下一塊肉。偏偏這個趙清嵐隻會一句「百口莫辯」。
倒是可憐了婉容，為了幫我壓抑自己的性子，如今還要承受這些痛苦。
貴妃不能再有孕了，太後想要把自己剛剛長大一點兒的侄女兒給朕做妃子。
不能再拖了，朕假裝寵幸何研，沒想到, 趙清嵐居然又要霸凌何研，還要把何研送進慎刑司。那日，趙清嵐身邊的一個宮女出言阻止。
後來，何研把那個宮女要了過來，朕也沒太在意。
趙清嵐要給何研下藥，朕則暗中推了一把，把一切栽贓在了成安長公主身上。
太後不得不付出代價，才保住了她的那個女兒。
朕這些年積攢的勢力越來越大了，很快了, 朕就要徹底鏟除太後的黨羽了。
那一晚, 朕太高興了，喝了酒, 仿若看到了妹妹。
「這麼多年了，你都不來看我, 是不是恨我？」我抓住妹妹不放。
第二日，我旁邊竟然睡了一個宮女。
這個宮女倒是識趣, 說那晚什麼都沒發生，算她聰明。朕身邊有暗衛, 若是她真的試圖解開朕的衣服, 暗衛會先S了她。
她還說不敢和貴妃爭寵, 願意做朕的刀。
不知為何，看到她，朕又想起了妹妹。分開那年，妹妹才七歲, 朕都快忘了妹妹的樣子了。
臨S前，我求她幫我找到姐姐，她卻淡淡地說道：「你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婢，替本宮S也是你的福氣。你和你那個低賤的姐姐，也配讓本宮傷神？」
「待朕」她果然豁得出去，受了委屈也不吱聲。
我仿若又看到了妹妹。那次，有個惡霸看我長得好看, 要強搶了我, 妹妹拼S保護我，被刺了一刀。她痛極了，卻默默忍受，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我這才知道, 她受傷了。我問她, 為什麼不說。
「我痛了，除了姐姐, 沒有人會心疼我。姐姐已經夠疼的了，不能再疼了。」
那一刻，我發誓, 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眼前的宮女與妹妹的身影重合。
忍不住上前, 幫她上藥，在看到那道疤痕的時候, 我呆住了。
我按耐住心底的悸動, 讓暗衛去查，原來她真的是我那沒S的妹妹。妹妹還活著，真好。隻是，我現在不能暴露她。
朕和太後之間的矛盾, 已經到了你S我活的地步，我真後悔把她牽扯進來。
待一切皆定，我會讓妹妹活得風風光光。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