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了？」我趕忙問道，「姑姑，姐姐是生是S，奴婢都能承受，隻求您告訴奴婢。」

「楚溪，你便說吧。」何妍嘆了口氣說道。

「之前是有個宮女，好似叫做小紅什麼的。就是被成安長公主打S的那個……」楚溪的聲音越來越小。

7

我的心一點一點冷了下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姐姐，我已經有預感了。

「不過，也未必就是她。」楚溪連忙說道。

「那宮女長得什麼樣子？」我急聲問道，「可是身材極為高挑？」

「不曾見過。隻不過，宮女大多貧苦出身，有幾個高挑的？」楚溪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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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急，本宮再替你打聽。」何妍安慰我。

何妍是個很大方的主子，又懷有龍嗣，宮裡的人都巴結她，連帶著我這個對她有恩的奴婢都有人巴結。每一次太醫為何妍請脈，便也順帶著給我看了看膝蓋上的傷。不過半個月，我身上的傷就好了七七八八了。

這日，我在御花園替主子採花，卻碰到了趙清嵐。趙清嵐遠遠地走了，隻當沒看到我，倒是一邊的之香走了過來。

「好一個背主的東西。」之香抬起手，就要打我耳光，卻被我攔了下來。

「之香姑姑，讓我去何充媛身邊伺候的是皇帝，姑姑是對陛下不滿嗎？」

「你——」之香氣極了，卻沒有抬起手再打我。

「啪！」我一個巴掌打了回去。我受夠這對主僕的氣了。

「你——」之香沒想到我會反擊，愣在那裡，回過神來就是一副要撕了我的樣子。

「姑姑可是想好了，我家主子如今可是懷有陛下唯一的子嗣。咱倆若是打了起來，我們充媛娘娘會護著我，你那位主子會不會護著你，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你的主子人淡如菊嘛！」我笑著說道。

之香氣極了，卻到底冷靜了下來。

「你真以為你那主子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爬床，就算是懷了龍嗣又如何？小心生不下來。」之香惡狠狠地說道。

「啪！」我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這一巴掌，是替我們主子打的。你今日說的話，但凡傳了出去，你還能有命活著？」

之香恨極了我，可除了惡狠狠地看著我，什麼都做不了。

突然——

「把這個放在你們娘娘的膳食裡。不然……」之香笑了，「你別忘了，你可是頂替別人進的宮，若是查了出來，你還有活路？」

趙清嵐是知曉我的來路的。為了進宮找姐姐，我頂替了別人的身份進了宮。當初年幼無知，被趙清嵐哄騙，竟然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之香將藥放入我懷裡。上一世，何妍的孩子也出事了，那時，趙清嵐是被人陷害的。沒想到，這一世她會主動害這個孩子。什麼人淡如菊，都是假的。

「隻有我們娘娘才能替陛下生下孩子。」之香一臉得意地走了。

我突然間覺得有些冷。

一件披風搭在了我的肩上。

「娘娘？」我愣住。

「怎麼了，也不多穿一些。你放心，你姐姐的事情本宮已經讓人打聽了。」何妍安慰我道。

「娘娘……」我跪在地上。

然而，那日宮宴上，何妍的孩子還是沒了。我愣在那裡，前世何妍的孩子就不曾保住，隻不過和趙清嵐沒有什麼關系，未曾想今生又是這般，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陛下，臣妾檢舉，是音兒給何充媛下的毒。」趙清嵐跪在地上說道。

8

皇帝大怒，然而何妍卻拉著皇帝的手，說她相信我，我決不是那樣的人。

皇帝派人搜了我的屋子，並未發現毒藥，反而發現了一個太監，在我屋子附近鬼鬼祟祟的。

皇帝當場就將那人拿住。

經拷打，那個太監竟然是成安長公主的人。成安長公主讓趙清嵐

而何妍中的毒，和貴妃娘娘、成安長公主中的毒是一樣的。

成安長公主宮裡的人被送進慎刑司，嚴刑拷打後招供。說那毒是長公主從太後娘娘那裡拿到的，他們奉長公主的命令下毒給貴妃。也不知道長公主怎麼弄的，居然自己著了道。

太後大怒，將那些奴婢直接仗S了。

皇帝憐惜長公主喪失生育能力，沒有怪罪成安長公主。

此後，朝中的兩個重臣告老還鄉，頂了他們位置的，是皇帝的人。

那一日，我向何妍坦白了一切。然而，孩子還是沒了。

其實最初那個下毒的人，就是太後。聽說，先帝無子，太後想扶持成王的兒子。然而，貴妃的父親張大將軍卻找回了李太妃當初流落在外的皇子。

趙清嵐根本就沒有能力給成安長公主下毒，不過是皇帝做了暗中的推手。成了，為皇帝做嫁衣；敗了，所有的罪責都是趙清嵐擔著。可笑趙清嵐還沾沾自喜，覺得是老天眷顧，隻有她這個皇帝真愛才能為皇帝生下孩子。

皇帝和太後的博弈，太後輸了，皇帝得到了他想要的。

何妍痛失愛子，被皇帝封為充儀。

所有的人都很好，隻有那個孩子沒了。

「娘娘，值得嗎？」我有些悲哀地看著何妍。

「音兒，這後宮之中，有些東西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陛下和貴妃娘娘，都是很好的人。」

活了兩世，我早就見識過了後宮的險惡，隻是還是有些為了那個兩世都沒出世的孩子而難過。我有些難過，出去吹吹風。沒想到，又碰到了那對陰魂不散的主僕。

「娘娘，那種出身低微，隻會算計的下賤貨色，怎麼可能生出龍子？」遠遠地，就聽到了之香嘲諷何妍的聲音。

「我們娘娘是出身低微，卻得聖寵。娘娘小產，陛下一臉幾日陪伴，各種賞賜不斷，你們看看我家娘娘的氣色，好得都不像小產過的人。」何妍得寵，連她宮裡的婢女都敢和之香嗆聲了。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一個皇位還沒有徹底穩固的皇上。除非……

仔細想想，陛下寵幸後妃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時候。每次留下的，也都是皇帝的貼身太監。自從陛下登基，規定後妃入宮，不可從家裡帶丫鬟。趙清嵐身邊那幾個忠心耿耿的婢女，哪怕是之香，也是自幼入了宮。他們知道的，都是陛下想要讓他們知道的。

「這不是音兒那丫頭嗎？你在笑什麼？」之香抬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卻反手給了之香一巴掌。真是不長記性。

「你——你竟敢打我？」之香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不怕你的秘密——」

「什麼秘密？」我笑了，緩緩走過去，低聲說道，「下毒之人為何會變成成安長公主，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早就向陛下投誠了，陛下也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頂替了別人的身份。」

「音兒，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之香衝著我喊道。

我的腳步微微停住。是啊，趙清嵐那個人素來虛偽，何妍身為後妃，都要別她霸凌，更好可我這個小小的宮女呢？

我不能永遠被她欺負。

第二天早上，我從皇帝的床上醒來。

9

第一個發現我爬了龍床的人，竟然是趙清嵐。

趙清嵐喜歡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實際上卻虛偽至極，最喜歡霸凌任何和陛下走得稍微進一點兒的宮人。。

皇帝一臉幾日宿在何妍這裡，趙清嵐終於坐不住了，竟然闖了進來，跪在床前。

「陛下是一國之君，不可貪戀美色。臣妾冒S進諫，請陛下以國是為重。」趙清嵐跪在那裡，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沒有人理她。

趙清嵐不S心，又說了一遍。

終於，皇帝被吵醒了。

「哎呦，陛下不過是心疼何充儀小產，多陪了她幾日，怎麼在昭儀娘娘眼中，就是沉迷美色啊？」我笑著說著，打開了簾子。

「怎麼是你！」趙清嵐失態了，「你這個賤婢，竟然敢勾引皇帝。」

皇帝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

「再說了，男女相悅，不過是享人倫之樂罷了。若這都不可，那後宮怎麼為陛下綿延子嗣啊！怎麼，隻允許你昭儀娘娘侍奉陛下，不許別人啊！」

皇帝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緩緩道：「來人，趙昭儀御前失儀，降為昭容。」

「陛下——『隻恨生在帝王家，不能許卿共天涯』這句話，你忘了嗎？」趙清嵐不肯走，固執跪在那裡看著皇帝。

我清楚地看到皇帝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樣子。

「娘娘，您不是最在乎體面的嗎？待會兒陛下讓人把你拖走，你可就真的沒有體面了。」我緩緩說道。

趙清嵐僵硬著臉，最終還是離開。

趙清嵐剛離開，我就跪了下來。

「昨夜陛下喝醉酒了，摟著奴婢不放，睡了過去。奴婢知道，陛下心裡隻有貴妃娘娘，願意為貴妃娘娘守身。奴婢出身低賤，不敢動動歪心思。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奴婢隻是被陛下抱了一夜。奴婢願意做陛下的利刃，隻求能在宮中有一席之地。」我跪在地上磕頭。

昨晚，皇帝身邊的太監，可是一直盯著我不放，生怕我做什麼。若不是皇帝一直拽著我不放，我早就被那些太監拉走了。

一個不行的男人，總是需要一個遮羞布的。而且，貴妃不能有孕，何妍日後子嗣也艱難了，要不了多久，不用等太後動手，朝臣就會上書，讓陛下廣納後宮。

我這樣一個有野心又出身低微的宮女，最合適不過了。

「記住了，你永遠不配和貴妃爭。」皇帝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第二日，我被封為寶林。

陛下每次來我宮裡居住，我都很老實地待在一邊，夜裡更是打地鋪，一副堅決不和貴妃娘娘爭的樣子。

然而，剛老實了一段時間的太後，又作妖了。太後尋了李太妃的錯處，要把人送到寺裡清修。最後，皇帝同意封太後的侄女兒賈蓮為賢妃，太後這才作罷。

按道理來講，賈蓮被封妃，陛下是該宿在她的宮中的。

然而，被我給截胡了。我隻說，我不舒服，皇帝便立馬拋下賈蓮來我這裡了。畢竟，我得讓皇帝覺得我有用才行。我相信，沒有幾個人敢截了賢妃娘娘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