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主子人淡如菊，不爭不搶。
別人誣陷她給貴妃下了絕育藥，
她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臣妾百口莫辯。」
我拼S為她辯護，力爭她清白。
她卻說：「陛下心裡面有本宮，何須你多嘴？倒是你這般爭強好勝，著實難堪，本宮今日若不給你一個教訓，他日恐怕會惹出更大的禍事。」
我被太監掌嘴，從此淪為後宮的笑話。
她霸凌低位份的宮妃，我不忍心，稍加勸阻，她卻嘲諷地看著我：
「難不成，你也喜歡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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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罰跪在雪地上，至此膝蓋落下了毛病。
何美人滑胎，她被誣陷陷害皇嗣。
我為她據理力爭，她卻把罪名安在了我的頭上。
臨S前，我求她幫我找到姐姐，她卻淡淡地說道：「你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婢，替本宮S也是你的福氣。你和你那個低賤的姐姐，也配讓本宮傷神？」
沒想到，再次睜開眼睛我重生到了她被人陷害給貴妃下絕育藥的那一天。
1
「淑妃，你還有什麼好說？朕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竟敢給貴妃下絕育藥！」皇帝惱怒地看著淑妃。
然而，我的主子趙清嵐卻依舊是一股淡淡的樣子：「陛下，您居然不信臣妾。您曾說過，『隻恨生在帝王家，不能許卿共天涯』，您不記得了嗎？」
我看到皇上眼底的不耐煩之色，然而趙清嵐並沒有覺察。
「這藥可是你親手準備的，你怎麼解釋？」皇帝將主題拉回來。
我的主子自詡人淡如菊，不爭不搶，卻嫉恨貴妃搶了她的恩寵，素來對貴妃看不上眼。前幾日，貴妃來了興致，在院子裡跳舞，她卻說跳舞是下賤之人才做的事情，亂了後宮的風氣。
太後順勢，罰了貴妃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貴妃落下了痛經的毛病，陛下憂心不已。她便又開始心疼她的少年郎，說知道一種秘方，可以幫助女性緩解疼痛。
為了表現她的人淡如菊的一面，她竟然親自去煎藥，卻不曾想，這藥裡面竟然摻雜了絕育藥。貴妃痛不欲生。
「臣妾百口莫辯。」趙清嵐貴在那裡，神色淡淡的。
這話頓時讓皇帝一噎，氣得直接將手裡的杯子砸向一邊。
而我那主子，依舊固執地看著皇帝，一句話都不說。
「陛下，痛……痛……」貴妃的哀嚎聲響了起來。
皇帝心疼地拉著貴妃的手。
「婉容，不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朕最珍愛的女子，朕心中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皇帝眼中是疼惜和深情。
這一幕，倒是刺激到了我的主子，她終於開口說道：「貴妃娘娘，臣妾這個人素來不喜歡爭寵，那是小門小戶的女子才做的事情。」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皇帝：「不是你，難道貴妃自己給自己下的藥？」
「陛下，臣妾百口莫辯。」趙清嵐說道。
「給朕滾，朕再也不想看到你。」皇帝憤怒地說道，「來人，淑妃頂撞貴妃，降為昭儀，禁足焦殷宮，待事情查清楚了，再行定罪。」
聽到這句，趙清嵐有些慌了，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我跪在那裡，垂下頭。
主子都沒有說話，哪裡有我一個宮婢說話的地方。我可不想做那爭強好勝之人，這可趙清嵐教我的。
2
前世，看著隻會說「百口莫辯」的主子，我心裡面著急，冒著被皇帝斥責的風險，替她據理力爭，這才保住她淑妃的榮耀。
然而，回宮後她卻覺得我爭強好勝，配不上她這個人淡如菊的主子，任她的走狗對我肆意嘲諷懲罰。如今，被降為昭儀，她倒是著急了。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不屑於爭寵。我那時心疼她，便以丫鬟之身，替她爭辯。每一次，她都得到了她想要的，而我這個做宮婢的，卻因為頂撞主子被責打。
事後，她都是淡淡的一句：「音兒，你剛剛爭辯的樣子，好似一條吠叫的惡犬，著實讓本宮丟人。今日，本宮不得不罰你，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記住，不論什麼時候，都要體面。」
重生一世，我長記性了，再也不做這不體面的事情。
似乎是因為主子一直看著我，便引起了皇帝的主意，皇帝道：「你看著她做什麼？你來說！」
已經被降為昭儀的趙清嵐得意地看著我，隻等我我替她爭辯翻盤。
「陛下，奴婢不過是伺候主子的丫頭，不敢插嘴。更何況，娘娘素來教導奴婢，做人要人淡如菊，不可與人爭執。奴婢是萬萬不敢違背主子的話。」我低著頭，一副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
皇帝頓時就沒了問話的興致。
「陛下，臣妾清清白白，臣妾願意將這個丫鬟交到慎刑司，以證清白。」趙清嵐依舊是一副清高的樣子。
一邊的宮人傻眼了，皇帝愣在那裡，就連一直哀嚎的貴妃娘娘都忍不住看向趙清嵐。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趙清嵐又說道：「音兒，你記住，你是本宮的婢女，就算是進了慎刑司，也要體面。」
這種時候，趙清嵐也不忘記對我淡然一笑。
3
她這是想置我於S地啊！
慎刑司那種地方，是人呆的嗎？好人進了那裡，就算是活著出來，也要掉一層皮。我前世隻當她愚蠢又看不起我的出身，如今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想要讓我S啊！
「陛下饒命，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娘娘去煎藥的時候，都是身邊的掌事姑姑之香跟著。奴婢隻是娘娘宮裡面的灑掃婢女，哪有資格近身服侍娘娘？不過是娘娘覺得奴婢出身可憐沒見過世面，這才偶爾帶奴婢出來見識一番，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趕忙磕頭。
沒錯，我並非是趙清嵐的心腹宮女，不過是個做粗活的打掃宮女。隻不過，趙清嵐想炫耀她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又要符合她人淡如菊的氣質，便會時不時帶一兩個小宮女出門。而我，則是她最喜歡帶的一個，隻因為每次她闖了禍，都有我替她收拾爛攤子，她則完美隱身。
一邊的怯怯地何妍皇帝一眼，還是咬著牙說道：「陛下，這好生生的人，進了慎刑司就廢了。重刑之下，必有冤屈……」
「何美人，本宮在和皇上說話，豈容你插嘴！」趙清嵐一句話就將嚇得不何妍敢言語。
「陛下，就是這樣，才更要審。若是她能抗得過重刑，那便證明了臣妾的清白。」趙清嵐說完，便又看著我，「音兒，你一個宮女，能以此證明本宮的清白，也算是你的福分了。」
「昭儀，你胡鬧什麼！縱然是宮女，也不能隨意打S，你就是這麼做主子的！」這下子，皇帝氣笑了。
宮女雖然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但是自前朝起便有宮規，不得隨意打S宮人。而陛下更是愛民如子，自從他登基以後，宮女過的日子都比以前好了許多。趙清嵐身為皇妃，竟然比皇帝還有威嚴，張口閉口就是送宮女進慎刑司。也難怪皇帝會發怒。
「陛下，你變了，您當初說過，『隻恨生在帝王家，不能許卿共天涯』，您忘了吧？」趙清嵐悽悽慘慘地看著皇帝，又說著她那句不知道說了多少回的詩句。
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
「娘娘，請吧。」太監說道。
趙清嵐不為所動。
「娘娘，您若是不走，那雜家就要動手了，到時候難免會有些難堪。」
趙清嵐這才失魂落魄地離開。
「音兒，你這個S丫頭，今日跪在那裡，為何不說話？枉我們娘娘對你這麼好，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回到焦殷宮裡，掌事姑姑之香對著我一頓罵。
「娘娘，要奴婢說啊，就該把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的腿打斷，看她還敢不敢亂來！」之香一副恨不得S了我的樣子。
「娘娘，是您時常教導奴婢，做人切不可急功近利，要人淡如菊，不爭不搶。奴婢日夜侍候娘娘，雖然學不到娘娘這份從容淡然，卻也努力向娘娘靠近。之前娘娘罰奴婢，奴婢謹記於心，斷然不敢再多言半句。」
「你既然記得娘娘的恩德，那便該進那慎刑司，以此來證娘娘清白。」之香說道。
「娘娘，是陛下不願奴婢進慎刑司的，定然是陛下舍不得動娘娘身邊的人，那是對娘娘的愛惜，娘娘怎能弗了陛下的美意？」我爭辯道。
「這倒是了，陛下定然是舍不得本宮受委屈。今日，陛下降了本宮的位份，還將本宮禁足於此，不過是為了保護本宮罷了。本宮知道，陛下心裡面一定痛苦極了。」趙清嵐立馬高興了。
「陛下對娘娘的情分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若不是貴妃的娘家逼迫，陛下早就立娘娘為後了。如今，後位懸殊，就是陛下給娘娘留的。」之香在一邊趕緊說道。
「是了，他曾說過，『隻恨生在帝王家，不能許卿共天涯』，他今日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呢。」趙清嵐又多幾分惆悵，「之香，你說我們若隻是一對尋常夫妻該多好啊？」
「娘娘且寬心，若是傷心，陛下會心疼的。」之香安慰完趙清嵐。
4
趙清嵐被禁足，每日侍弄著蘭花，日子過得也算是愜意。隻是一連幾個月了，皇帝都沒來看她，更沒有解了她的禁足，她這才慌了神了。
「也不知道皇上沒有我陪伴，悶不悶。」趙清嵐呻吟道。
「陛下自然是日日夜夜盼著和娘娘團聚的。」之香安慰完趙清嵐，又冷眼看著我，「你這個小蹄子，還不快幫娘娘想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我緩緩說道。
「你快說。」之香吼道。
趙清嵐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手下的動作卻慢了。
「不行不行。」我搖了搖頭，「陛下處處想著娘娘，把娘娘禁足在此，也是為了保護娘娘。奴婢若是貿然做了什麼，壞了陛下的計劃就不好了。」我立馬說道。
「音兒，這種事你心裡面清楚就好了，可不要說出來，惹得別人說闲話。」趙清嵐坐了下來，給我遞了一杯茶，「本宮雖得陛下寵愛，卻被困在這冰冷的後宮之中，說起來，還比不得尋常百姓。對了，聽說，你入宮前還有個姐姐，對吧？」
趙清嵐有求於我，便想著送溫暖了。她的溫暖，也不過是為我倒一杯茶，再聊聊我那姐姐。
「娘娘這般高貴的人，還記得你家有個姐姐，能跟著這麼好的主子，惜福吧。」之香在一邊說道。
我心中冷笑，用得到我的時候，便提我姐姐，真若是關心我，怎麼不去幫我找姐姐？反而給我倒杯茶這種小恩小惠，倒是被她放在嘴邊。
「娘娘記得奴婢的姐姐，奴婢感激不盡。」我裝作感激的樣子。
「唉，隻可惜，本宮隻是個昭儀，幫不上什麼忙。若是能成為統領六宮的皇後，那想要幫你找姐姐，再容易不過了。」趙清嵐裝模作樣的嘆氣。
「唉，奴婢也盼著娘娘能登上後位，可惜奴婢身份低微，哪裡能懂聖心啊！」我說道。
「你自然不懂，能動陛下的，隻有我們娘娘。」之香趕忙說道。
趙清嵐故作害羞的一笑：「瞎說什麼。本宮可不想做皇後，那個位置，旁人爭來爭去，本宮卻不喜歡。」
「娘娘人淡如菊，自然不屑要那後位，隻是陛下一直惦記著娘娘，這後位不給娘娘，陛下豈不是要傷心？娘娘出身高貴，又得陛下的情誼，這才是陛下心中的皇後。」
「不像貴妃，仗著背後的張家，逼著皇帝封她做皇後。陛下可不樂意把後位給了這樣的女子，便勉強給了她一個貴妃的位置。什麼皇後啊，貴妃啊，都是我們娘娘不要的，她卻當作個寶。」
「我們娘娘有陛下的真情，更不需要像何美人那樣，變著法子勾引陛下。這種下賤的手段，我們娘娘斷然是不會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