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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念安樂 3618 2025-05-15 15:47:01

「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圓圓不疼的。」


宋月圓貼心地拉住周淮也的手,兩人的親昵自然顯而易見。


 


「姐姐,你是在生圓圓的氣嗎?」


 


「圓圓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的腿……」


 


我轉身欲走,被周淮也一把拉回,力道十足,我疼得抽了口氣。


 


「安樂,圓圓的腿是三年前為了救我受的傷。」


 


「醫生說她這一輩子都會腿疼難忍,無藥可救,你就不能善良點,讓著點圓圓嗎?」


 


我抬眼看向這個和我青梅竹馬的男人。


 


十歲那年,他和我一起偷偷爬上屋頂看月亮,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會一輩子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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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那年,我手受傷,國內醫生說我再也無法彈鋼琴,他跑遍國外所有醫院求遍專家,才讓我重新奏響鋼琴。


 


當時,尚不懂得感情的我,隻覺得周淮也會一直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


 


所有人都說,周淮也會保護宋安樂一輩子。


 


可如今,這個人絲毫不顧我已經孱弱不堪的身體,毫無證據就厲聲質問我。


 


他的心早已經偏離了。


 


他也該一起去S呢。


 


5


 


我冷冷地撥開他的手。


 


「車內有監控,從下車以來我和她之前至少隔了五個人的距離。」


 


「如果你的智商這幾年沒有斷崖式下跌,就自己去看看,我動沒動她。」


 


說罷,我轉身就走,卻因為模糊的雙眼,撞到側面的石墩,雙腿頓時青紫一片。


 


「樂……」


 


身後有明顯的遲疑聲。


 


我繞開石墩,迎面向前。


 


這是我那些年,最盼望的正常生活。


 


宋月圓主修的是金融專業,我也理所當然地被中插在這裡。


 


輔導員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性,我的資料都早就傳到了學校領導這裡。


 


她拍拍我的肩膀:「人最重要的,是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意志。」


 


「沒有什麼能真的打倒你。」


 


「雖萬難君未S也,今一路爾可行之。」


 


我點點頭。


 


這是從方家村出來後,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開始沒日沒夜地泡在圖書館,眼睛看不清,就用聽讀。


 


得益於宋家的人脈資源,我能與諸多名家學習暢談。


 


除此之外,我還輔修了心理學的課程,一次次地救那個沉淪的自己於水火。


 


最驚慌的是宋月圓。


 


她沒有料想到,自己有意識的霸凌與孤立對我絲毫沒有影響。


 


宋家這個姓擺在這裡,有腦子的都不會做太過分的事。


 


這裡是大學,是人類先鋒。


 


雖然有狗仗人勢之輩,但更多的人都忙著自己的生活。


 


我開始交到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校慶時,輔導員幫我報名了鋼琴獨奏。


 


我滿是傷疤的手第一次真的撫摸上鋼琴。


 


心微微地戰慄。


 


我笑著望向臺下黑壓壓的人群,第一個音符在我指尖流淌。


 


一瞬的磕絆過後,我越來越流暢,越來越自信。


 


仿佛我生來就該如此。


 


我本就生來如此。


 


一曲畢,臺下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我在燈光在彩帶的間隙,看見周淮也眼中重新亮起的驚豔。


 


還有他身旁,牙齒恨不能咬碎的宋月圓,一臉憤恨地看著我。


 


我起身,攤開雙手,然後收攏至胸前,輕輕鞠躬。


 


後臺收拾東西時,周淮也抱著一束紅玫瑰來到我身邊。


 


「樂樂,你剛才彈得很好。」


 


我並未伸手接花,笑著感謝致意。


 


「我也覺得。」


 


周淮也有些猶豫地開口:「我以為,你會一蹶不振,畢竟你剛回來時,我在病房外悄聲地看了你一眼。」


 


我點點頭,那是周家的醫院,他們家近幾年也開始涉足醫院、殯葬等板塊。


 


我知道他在磕絆什麼。


 


我當時的模樣,足夠衝垮一切年少的曖昧好感。


 


「但你是宋安樂,隻要你想,你就能重新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剛剛的你在臺上,整個人都在發光。」


 


是啊。


 


我是宋安樂,當年整個京圈最負盛名的千金。


 


「可是,你已經選擇了宋月圓。」


 


「我,我隻是……」


 


化妝間一片騷亂,穿著公主裙的宋月圓三兩步蹿到我身邊,伸出手狠狠地將我往後推。


 


我撐在桌上才穩住身型。


 


「宋安樂,你怎麼還有臉勾引阿也哥哥?!」


 


「你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嗎?」


 


6


 


我輕瞥周淮也一眼,滿不在乎的模樣。


 


我看著被桌上的刀片劃出血的手,微微地蹙眉。


 


下一秒,我抓起刀片,狠狠扇在宋月圓臉上。


 


一下、兩下、三下……


 


劃出深深的血痕。


 


擁擠的後臺瞬間尖叫連連,宋月圓的慘叫聲像S豬一般。


 


「啊!我的臉!」


 


「阿也哥哥,我的臉好痛,救我!」


 


周淮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想要過來救下宋月圓時,被我的刀片在手上劃開一道血口。


 


「哎呀。」


 


「毀容了,怎麼辦呢?」


 


我好玩地扔下刀片,狀似神智混亂地笑著,回首衝宋月圓俏皮地招手。


 


我徑直回了宋家。


 


帶著身上的血跡,我又哭又笑地埋進媽媽黎雨的懷中。


 


「媽媽,救救我。」


 


「媽媽,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爸爸說過我們宋家的女兒不是瓷娃娃,這次樂樂反擊了。」


 


這幾個月來,我多番接觸宋家的人脈資源,在文壇大家面前也頗有自身見解。


 


最重要的是,我拿捏住了那位。


 


我看著父親宋至清的面色越來越柔和,他需要的是一個重新名滿京都的名媛女兒,而不是一個永遠沉溺在傷痛裡的廢物。


 


黎雨手足無措地摟著我:「樂樂,你怎麼了?樂樂。」


 


我帶著哽咽的哭腔:「媽媽,我又看見了那兩個壞人,他們在我眼前晃呀晃的,我忍不住拿刀片劃傷了他們的臉。」


 


「樂樂做得對不對?」


 


宋至清臉色鐵青地看著我,不滿地開口:「下周還要帶你去見季老,怎麼突然弄成這副模樣?」


 


「爸爸,我,我突然看見了那個女人,她穿著當初我被拐走的那身裙子,我好害怕。」


 


話音未落,宋月圓的尖叫聲從別墅外傳來。


 


「爸!媽!」


 


「宋安樂她劃爛了我的臉,媽媽救我!」


 


宋月圓跑進來時,正穿著我當初失蹤時的那件公主裙。


 


爸媽都微變了臉色。


 


「宋安樂這個娼婦生的小賤人!她竟敢劃傷我的臉。」


 


我媽臉色沉了下去,冷聲問:「你說樂樂是誰生的?」


 


宋月圓這才發現失言,嚇得眼淚都堪堪停下了。


 


宋至清不滿地指著她:「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趕緊去給我脫下來,把臉上這亂七八糟的去處理掉。」


 


宋月圓憤恨地指著我:「爸……」


 


「滾!」


 


她嚇得瑟縮發抖,灰溜溜地回樓上。


 


這件衣服,是當初我被對家綁架時所穿的款式,在宋氏公司大樓上展示了三天三天。


 


我爸宋至清一直引以為最大的恥辱。


 


宋家縱橫京圈這許多年,向來無往不利,隻傳到宋至清手上出了這檔事。


 


因為我被綁架的疏漏,我爸差點被叔伯們弄丟了繼承權。


 


宋月圓以為自己做了這許多年的宋家小姐就無所畏懼,殊不知京圈貴族才是最深的旋渦。


 


有用的人,才能繼續富人圈的遊戲。


 


她若不是誤打誤撞救了周家獨子周淮也,讓我爸看到了與周家再度聯姻的希望,在被冒充成受驚的我匆匆見了彌留的老爺子之後,就會和那些質疑的叔伯一樣,一起被處理掉。


 


宋至清動用了所有的力量,若還找不到我,隻能說明他的無能,老爺子的遺囑也會立刻更改。


 


找到綁架地之後,隻剩下一個宋月圓,無論如何,她都得是宋家大小姐。  


 


7


 


我開始浸泡祛疤的湯藥。


 


這是我的父親特意尋來的藥方,能最快速祛除身上的陳年傷疤,代價是渾身的傷口會痛痒百倍,生不如S。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宋至清贊許地看著我:「這才是我宋家女兒該有的樣子。」


 


宋月圓禁足的一個月,我每天都泡著藥浴,連老大夫都說從沒有見過我這樣不怕痛的小姑娘,竟然連哼聲都沒有。


 


宋家的商業舞會上,我一襲純白色禮服,膚若凝脂,從樓梯上款款而下。


 


在場的人都瞪直了眼睛。


 


因為在我之前,是剛剛整容完還未恢復的宋月圓出場。


 


宋至清帶著我在觥籌交錯間穿梭,我落落大方,和傳言中的那位在國外養病剛回來的大女兒別無二致。


 


餘光中瞥見角落裡的宋月圓氣得直發抖。


 


宴會後半場,她拿出手機快速地打字,末了一臉得意地望著我。


 


「樂樂,很高興你能清清白白地回來。」


 


周淮也衝我舉杯。


 


宋家掩蓋了我的一切身世,此刻我就是天衣無縫的歸國白月光。


 


清清白白?


 


他周淮也倒是會找祝詞呢。


 


我淺淺地朝他示意,然後從他身邊錯身而過,自然地挽住了身後來的人。


 


「季少虞!」


 


「怎麼會是你?」


 


迎著周淮也不可置信的目光,季少虞邁開長腿,清冷矜貴地帶著我走到宴會中心。


 


今日,也是我和季少虞的訂婚宴。


 


「不可能。」


 


「樂樂,你一個……一個殘破之身,怎麼可能嫁給世代清貴的季家長子?」


 


周淮也失神地呢喃。


 


我本想直接走過,沒想到季少虞直接拿起桌上的清酒,盡數潑到周淮也臉上。


 


他開口,聲音冷漠:「周少爺,清醒了嗎?」


 


「在我的訂婚宴上如此汙言穢語折辱我未婚妻,周家是覺得生意做得太累,想破產找清闲嗎?」


 


周家人拉著他哈腰賠禮,匆匆將他拉走。


 


直到深夜,宴會上的人才散盡。


 


我懂事地撒開挽了一整晚的手,語氣柔和道:「多謝季少爺賞臉合作。」


 


他勾唇淺笑,彎腰湊近我耳邊,帶著灼熱的氣息:「宋小姐最好讓我看到,這樁買賣的價值。」


 


我淺笑著讓他放心。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宋家必須破產,遊戲才能繼續下去呀。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眼前又開始變得模糊,摸索著手機想要打給之前的祝郝醫生,卻始終沒人接聽。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這周就是第二次手術的時間了。


 


我剛下樓,管家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大小姐,不好了!」


 


「祝醫生遇到醫鬧,整個手被砍得筋骨都斷了,隻有皮兒連著了。」


 


我有些恍惚。


 


宋月圓得意地出現:「宋安樂,這下你怎麼辦呀?」


 


「祝醫生可是目前唯一能救你眼睛的醫生呀,這麼好的醫生就因為你,再也不能拿起手術刀了呢。」


 


「是你幹的?」我篤定道。


 


「姐姐可別血口噴人,圓圓怎麼知道會有醫鬧呢?」


 


我一腳將她踹下樓梯。


 


「你和你那畜生爹媽一樣惡毒,也一樣惡心。」


 


8


 


我趕到醫院時,祝醫生正在搶救。


 


我的眼底疾病,目前國內外隻有祝醫生和他的老師能做,而老師已經八十六歲高齡,無法拿手術刀了。


 


一陣清冽的冷香將我包圍。


 


抬眼時,季少虞的手堪堪停留在我眼睑處。


 


見我有些虛焦地望著,他遲疑兩秒,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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