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自覺就說出了當年背著我在一起的種種事情。
於是，群裡消息 99+，停不下來。
最後沈時琰以「工作忙，回家再解釋」為由，結束這場鬧劇。
可作為事件的罪魁禍首之一，怎麼能這麼容易抽身呢？
然後，我撥通了S對頭周鶴然的電話。
除去工作時間，其實我挺不想聯系他的。
但能讓渣男賤女不順心，我也就勉強忍一忍了。
「喂，我要舉報你家名下分公司員工沈時琰玩忽職守，工作時間玩手機同時撩騷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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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時琰那厚臉皮的說辭，聊天，就相當於撩騷。
嗯，所以我這也沒說錯。
更何況，他確實同時撩了兩個女人呢。
「許主管，」
周鶴然嗓音恹恹的，像是剛被吵醒，有些被氣笑：「這就是你早上八點吵醒我的理由？」
「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凌晨三點，我好不容易才——」
差點忘了，他這人因為睡眠一直不好，起床氣挺重的。
我能屈能伸，立馬認錯：「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影響您的睡眠，但是我一想到您昨天那麼幫我，我總要感謝您。」
「所以為了公司能蒸蒸日上，我要舉報這種社會蛀蟲，以免影響公司後續發展，雖然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分公司，但也是周家名下的，代表著周家的面子。」
「您，意下如何？」
「不如何。」周鶴然聽完，隻覺好笑，「許主管，你當我傻子嗎？」
「收起你那副裝模作樣的諂媚樣，你看不慣你的前男友，就想拿我當槍使。」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話，去開除一個與我無瓜葛的人？」
「怎麼會沒瓜葛？」我忍著惡心，捏著嗓子反駁，「他可是說過你是我的情夫呢～」
「所以親愛的～麻煩你了～」
然後，不出所料，電話被掛斷了。
手機嘀嘀響了兩聲。
【愛情S手】：【開除沒可能，但讓他出點醜還是能做到。】
【愛情S手】：【別多想，我不是幫你，我隻是單純看不慣欺騙感情的渣男。】
我當然知道，你也就這點值得我認同。
不過也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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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總公司群裡彈出一條新消息。
【人事部主管】：【池城區分公司員工沈時琰工作時間玩手機，扣除一個月的全勤獎，以示警誡@全體成員】
附帶幾張聊天證據圖片。
是我建的群裡聊天記錄。
多虧他們兩人在群裡激情開麥，才能完整地記錄下他們兩個人出軌的證據。
估計，他們也想不到，出軌證據竟然是自己說漏嘴的。
而我適時出現，在群裡敲字發送：【時琰，你和我閨蜜……怎麼會這樣？】
【你不是說要好好工作才能買房買車娶我嗎？你那麼愛我，怎麼會出軌？】
【我閨蜜孩子的爸爸居然是你？】
然後，我又順手把林欣曼發的那張訂婚宴朋友圈截圖發送。
問他：【所以這張朋友圈是真的？你和她已經訂婚了？】
【那我算什麼……？】
消息發完，公司群像瘋了一樣，同事們紛紛吃瓜。
但也有存疑的，畢竟沈時琰在分公司裡立的好男友人設，根深蒂固。
他的朋友圈裡記錄著全是我的存在，每天一到上下班點，就忙不迭地開車接我上下班。
記得提醒我天冷添衣服，隨身攜帶保溫杯，照顧我一日三餐。
如果有事沒空，也會打電話。
與他同公司的人也紛紛看在眼裡，還羨慕我交了個好男友。
直到，萬年不冒泡的周鶴然來了句：
【嗯，確實挺渣。】
一句不算解釋又突兀的話，卻恰恰顯得這件事假的成分很低。
更何況還是從公司老總的兒子口中說出。
沈時琰就算想賴也賴不掉。
有好事者順藤摸瓜，挖到他和林欣曼出軌的細節。
而且越往下扒，越發現他的好男友人設根本就是作秀。
再加上，沈時琰本來能進這家分公司，就是託我的關系內推進來的。
隻是單憑這些，還不足以讓他損失什麼。
頂多被罵，丟掉工作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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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琰不是傻子。
他看清其中利弊，立刻就在公司群裡鄭重道歉：
【讓大家見笑了，整件事確實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許知桐，辜負了她六年的感情。】
【我已經在努力獲得她的原諒了，哪怕她打我罵我，隻要她能解氣，我都不介意。】
【我已經清楚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想耽誤她，所以我們已經分手了。】
【而林欣曼懷了我的孩子，我作為孩子的父親總要負責，我會好好改過自新，和她結婚，希望大家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他言辭中，看上去認真又懇切。
讓公司同事們挑不出什麼錯來。
畢竟這也不是他們自己的家事，也不好插嘴說什麼。
鬧劇散去，又歸於平靜。
可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
當然是要這種人徹底摔下泥潭才對。
所以當沈時琰親自找上門，要找我算賬的時候，我特意往眼睛裡滴了不少眼藥水。
在他發怒的目光下，抓住那隻即將落在我臉上的手。
眼角泛紅，淚光盈盈，可憐又無助地看著他。
「對不起，時琰，我是氣昏了頭才會做出那些傻事，我發現我還是放不下你……」
「你能不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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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琰一愣，顯然沒想到向來不服軟的我，有一天會低頭求得他的原諒。
他半信半疑，沒推開我。
似在等待我的下一步解釋。
「離開你的這些天，我想過很多……」
我鼻尖發酸，怯生生地掀起眸子看他，哽咽道：「你對我那麼好，我卻那樣對你。」
「你一直努力工作，不辭辛苦地一日三餐照顧我，忍受我的暴脾氣，活得那麼累，我卻沒能注意。」
「反觀林欣曼和你關系好後，一直體諒著你的情緒，所以你們才會……」
話說到這，沈時琰眼底的怒氣散了些，可語氣依然很冷：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還有意思嗎？」
他抬著下巴，就那麼高高在上地審視我，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說這些，我就會放過你？」
「你害我在訂婚宴出醜就算了，還公然讓我在公司群裡淪為笑柄。」
「你以為事情鬧大了，就可以報復我。」
他箍住我的雙臂，用力捏緊，咬牙切齒地說：「可我依舊活得好好的！」
「許知桐，你想毀掉我，下輩子吧。」
他捏我的力氣很大，疼得我眉頭蹙緊，眼睫發顫。
我虛弱地擠出一抹笑，朝他輕聲說：「我從來沒有那麼想，我隻是一時氣昏頭，因為……我太愛你了。」
「我並不奢望和你重歸於好，我隻是希望能好好補償你。」
「你不是想要升職加薪嗎？我可以幫你，我這裡有很多客戶的資料。」
「你都可以拿去。」我搖頭苦澀一笑，「算了，你現在也不願意相信我。」
「你認真的？」
沈時琰還是有些不信，可他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萬一是真的，他坐上主管的位置可就指日可待了，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員工。
我笑他：「你看，你還是不信。」
「我把客戶資料發給你，你自己聯系聯系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說著，我拿出手機，將文件發給沈時琰。
沈時琰迫不及待地接收，點開文件，指尖滑動著，一個個看。
看到他抑制不住勾起唇角時，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些客戶資料是真的，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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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沈時琰就開始主動聯系我。
電話聲中都刻意放緩語氣，帶著幾分溫柔：
「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我按照那份文件上隨隨便便聯系一個人，都是大客戶啊。」
「這樣我項目多談下幾個，升職加薪可就指日可待了。」
我說：「那就好，你可要好好加油。」
我可是十分期待你被打臉的樣子哦。
「知桐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笑了笑，「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
「我記得你愛吃海鮮，公司樓下新開了一家海鮮面店，要不要下班一起去吃？」
他這副關心又細致的樣子，讓我想到當年那個很愛我的沈時琰。
隻是現在，我卻隻感到惡心。
我找借口拒絕他：「我最近工作很忙，沒什麼時間，再說林欣曼現在懷了孕，有時間你還是多多陪陪她吧。」
聽到「林欣曼」，沈時琰語氣冷了下來：「她用陪什麼？她在家養胎又不需要工作，比我還享受，整天素面朝天的樣子我看了就惡心。」
「你還不知道吧，她現在胖了得有二三十斤，你說她怎麼能吃？我胃口都趕不上她那麼大。」
從沈時琰嘴裡聽到貶低林欣曼的話，我也說不上多暢快。
隻覺可悲。
同情倒不至於。
我隨便扯了個借口掛斷電話，不一會兒，收到劉總發來的兩條消息。
——小桐啊，那合同還沒正式走流程吧，我最近手頭緊，隔壁我那老東家也想要這個項目，出價高了點，你看之前籤的那個就作廢了吧。
——違約金別擔心，這個我會出，好好彌補你們這邊的損失。
這個老狐狸，之前在酒店裡談得好好的，也籤了合同，這才幾天就反悔了。
虧我那天加班應酬，還陪他在飯桌上喝那麼多酒。
難道我真要輸給周鶴然？
不行，一想到輸了要答應他一個條件，我就渾身不舒服。
我打電話給劉總，約他下午在咖啡廳見面。
一到咖啡廳，我就開門見山：「劉總，您看那合同我們都籤好了，也都是老合作方了，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要是您真是價位上不太滿意，我們也可以再商量商量，您覺得呢？」
劉總嘆了口氣，面色為難：「不是這麼回事，那頭是我老朋友開口要，我也為難啊。」
「他還特意為我提了價，你說說這。」
說到底，就是嫌我這邊出價低了。
我笑了笑說：「那你說多少合適？」
「我不是這個意思。」劉總先是搖頭，隨即沉思幾秒，伸出手指比了個 1：「比原先再提高一成。」
「我也是看你有誠意，才肯這樣，不然這事我不好找老東家說。」
好一個再提高一成，除去原本的成本費，給他的利益就算高得了，如今還想再提？
如果不是這個項目還不錯，我真想翻臉走人。
「提價可以。」我笑著說，「可這要得太多了，我也不好跟公司交代，您老東家那邊也未必出得起這個數，協商的餘地總要我們互相退一步，才好聊下去。」
「你說是吧，劉總？」
他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沒說話。
我隻能耐下性子，又和他周旋好一會兒，才重新談下這個項目。
結束完，外面已經黑了天。
正是高峰下班時間，車輛擁堵。
「小桐啊，耽誤你這麼久時間，我也過意不去，甭說了，今天我送你回家。」
走出店門，劉總突然開口道，目光遊走在我半身裙下的長腿，眼神透出幾分不尋常的興趣。
「說起來見這麼多面了，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哪呢？走走走！」
他身子靠近我，伸手就想攬上我的肩膀。
我見機一躲：「不用了劉總，我還有別的事，要先回公司一趟，我公司就在前面呢。」
「不差這個時間。」他又靠過來，語氣曖昧：「我可以在公司樓下等你。」
就在他再次伸出手即將碰上我時，我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