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湿男耳根有些紅。

他唇角才勾起一絲弧度。

 

我就接著道：「哦，對了，公司......」

 

他冷冷一笑，眼神陰鬱地盯著我。

 

「怪不得剛剛要對我服軟，原來是想放松我的警惕。」

 

「你還是想走，你就是想回去見他！」

 

他俯身過來壓住我，修長冰冷的手指掐住我的頸脖。

 

宛如一頭惡狼。

 

「那我勸你趁早S了這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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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我聞晏手裡，你——」

 

腰被桌角撞了一下，有點疼。

 

我也不掙扎，任由他掐著我。

 

細白的頸脖上浮現出一圈明顯的紅痕。

 

其實他力氣並不大，隻是我膚質的緣故，稍微用點力就容易留下紅痕，所以看起來觸目驚心。

 

聞晏看到的時候，話音漸漸低下來。

 

他敗下陣來，松開了手。

 

他剛剛的火氣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他顫著聲，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語無倫次地跟我認錯。

 

「對不起，我剛剛......」

 

我趁他低著頭，飛快地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

 

對於聞晏這種人來說，沒什麼比喜歡的人突然親近自己更讓人激動的事了。

 

聞晏的身體瞬間僵硬，話也不說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我推他一下，「現在清醒了嗎？」

 

「我剛剛是想說，讓你幫我給公司請個假，或者交個辭呈。」

 

8

 

聞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

 

他的第一反應又是我在騙他。

 

覺得我還是想假裝順從他，讓他放松警惕，再趁他不注意逃走。

 

不過這次他沒發瘋了。

 

他隻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有些頭痛。

 

故意有些煩躁的地說：「不是，我有病嗎？」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我不知道過，我要累S累活去公司 007 當牛馬？」

 

聞晏之前又是跟蹤我，又是對我家鏡子動手腳的。

 

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天天早出晚歸。

 

他沒偷偷跑到我家給我做飯前，有時候累狠了我連外賣都懶得點，直接倒頭就睡。

 

聽了這話，聞晏的神色果然松動了些許。

 

但他還是不太相信。

 

他悶悶的聲音傳過來。

 

「你收了那個男人的花。」

 

「還對他笑了。」

 

「你這麼多男同事，你就隻對他特別。」

 

我真的是被氣笑了。

 

這S陰湿男怎麼這麼小氣。

 

這麼難哄。

 

當時接受同事的花，也隻不過是想把聞晏逼出來而已。

 

後面在回家的路上，我還把那束花的錢轉給他了。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問：「你長得高還是他長得高？」

 

聞晏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

 

我繼續問：「你有錢還是他有錢？」

 

聞晏：「我。」

 

「你長得帥還是他長得帥？」

 

聞晏輕垂眼睫。

 

「張展現在 28 歲，隻有小學收到過一封情書，自他成年以來沒有被女性主動追求過......所以相較對比而言，他的長相應該不如我。審美是很主觀的東西，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我不確定你更喜歡哪種長相，所以也不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陰湿男都是這麼S腦筋的嗎？

 

為了避免聞晏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我直接給出答案。

 

「我覺得你帥。」

 

「我又不瞎，放著又高又帥又有錢的不要，我喜歡他幹嗎？那束花隻不過是我的激將法而已，我想見你，結果你一直不出來，隻能用點小手段了。」

 

聞晏不說話了，耳根紅得要命。

 

9

 

跟他說話太累。

 

加上之前連續加班好幾天都沒好好睡過覺。

 

現在吃了飯，我更困了。

 

於是我對聞晏說：「我要去洗澡。」

 

聞晏紅著臉一言不發地帶我回到臥室。

 

我沒有要求他抱我，他也不會強迫和我發生肢體接觸。

 

他和我保持著一個讓我感覺舒適的距離。

 

迷藥的藥效太強，我現在腿都還有點軟。

 

也不知道聞晏是怎麼做到的。

 

他明明走在我前面，可我每次腿軟的時候，他都能及時扶住我。

 

進浴室前，聞晏終於把鎖鏈解開了。

 

我在他給我準備的一櫃子合身的睡裙裡挑挑揀揀，選了一條吊帶。

 

聞晏根本不敢看我。

 

我洗完澡出來，把吹風機拿給聞晏。

 

「給我吹頭發。」

 

聞晏乖順地接過吹風機，目不斜視地給我吹頭發。

 

吹完頭發，他又給我抹了一遍護發精油。

 

在這期間，他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我臨睡前，他關門出去的時候，才輕聲對我說了一句，「晚安。」

 

我睡眠很淺，就算是睡熟了，身邊出現一點輕微的動靜我都會醒來。

 

所以聞晏偷偷溜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我閉著眼，感受到床邊微微下陷了一點，以及一絲潮湿的水汽。

 

聞晏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唇。

 

我聽見他的在耳邊偏執地低語。

 

他黏膩的、不容忽視的目光仿佛毒蛇一樣緊緊地纏在我身上。

 

「寶寶，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

 

「就算是你為了刺激我收了那個男人的花，我也好嫉妒，我嫉妒得快瘋了。」

 

「如果要是讓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他，我是真的會S了他。」

 

我佯裝睡得很熟。

 

但他手從我的唇往下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要躲避。

 

那會兒我特地換上吊帶，特地讓他給我吹頭發的時候，他目不斜視，什麼也不敢看，裝得跟正人君子一樣。

 

結果趁我睡著了，他就暴露本性了。

 

這群S男人都一樣惡心。

 

我忍不住反胃。

 

但為了我接下來的計劃，我竭力保持著冷靜。

 

就在我以為他想繼續對我做點什麼，我準備假裝翻身躲開的時候，他卻隻是握住了我的手，在我指尖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他離開後，我才錯愕地睜開眼。

 

有些不可置信。

 

10

 

又過了許久，我才終於又沉沉地睡下了。

 

聞晏再沒進來過。

 

直到我再次醒來，晃了晃手上的鎖鏈，聞晏才開門進來。

 

他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我的手機雖然早就被聞晏收走了，但我還有其他娛樂活動。

 

聞晏這邊的電視可以聯網。

 

什麼資源都有。

 

我想看什麼番看什麼番。

 

想看小說的話，我也可以讓聞晏給我下載下來，用不能聯網的平板看。

 

從我從家裡逃出來後，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放松過了。

 

而且還能飯來張口。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挺爽的。

 

除了被迫天天和他待在一起外。

 

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

 

我已經習慣了聞晏的存在。

 

他雖然有病，但總體還是挺紳士的。

 

從來沒有對我動手動腳過。

 

更何況他臉長得好看，飯又做得好吃。

 

於是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都沒打探過聞晏把我關哪裡了，回家這種事我提都沒提過。

 

聞晏試探過幾次。

 

話裡話外問我想不想回家。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動漫，甩了甩手。

 

「......這麼小的出租屋誰願意回去？」

 

「哦，說到出租屋，你記得幫我退一下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可我沒想到，聞晏又不滿意了。

 

他等我看完了一集，摁住我想調下集的手。

 

目光沉沉地盯著我。

 

我不知道他這又是犯什麼病了。

 

半晌，他說：「動漫好看嗎？」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這是覺得我忽略他了。

 

我飛快地親了他一口。

 

趁他愣神的時候我飛快奪過遙控器。

 

眼看著他神情都快變得陰鬱了。

 

我才慢慢地補充了一句。

 

「沒你好看。」

 

聞晏紅著耳根不說話了。

 

他又悄悄瞟了一眼專心看動漫的我。

 

小聲嘀咕了一句。

 

「騙子。」

 

11

 

聞晏慢慢對我放松警惕。

 

又過了一兩周，他解開了扣在我手上的鎖鏈。

 

我估摸著前戲已經鋪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聞晏再一次趁我睡著偷偷坐在旁邊看我的時候，我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霎那間，聞晏渾身僵硬。

 

安靜的房間放大了他的心跳聲。

 

我沒說話，聞晏以為我還是熟睡，隻不過是因我睡得不太安分，所以才會突然抓住他的手。

 

好半天，聞晏才念念不舍地將他的手從我手裡抽走。

 

可我卻不打算放過他。

 

我直接將他壓在床上。

 

還趁機亂摸。

 

嗯......

 

八塊腹肌，手感還不錯。

 

我閉著眼，假裝沒聽到聞晏悶悶地喘息聲。

 

我裝作說夢話的樣子，嘟囔了一句。

 

「喜歡你......」

 

聞晏捏住我作亂的手，忍不住啞聲問我。

 

「喜歡誰？」

 

我幾不可聞地說了一個字。

 

「聞......」

 

轉而像八爪魚一樣SS地把聞晏纏住，心滿意足地在他胸口蹭了蹭繼續睡覺。

 

聞晏渾身僵硬地躺在我身下。

 

他竭力平復著自己。

 

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聞晏才躡手躡腳地從我身邊離開。

 

吃早飯時我假裝沒看見他躲閃的目光。

 

他幾次欲言又止，我也假裝沒注意到。

 

吃飯後，和往常一樣，他去書房辦公，我在客廳看番。

 

隻不過他反常地沒有經常出來看我了。

 

我也假裝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那晚上過去後，又過了好幾晚聞晏都沒再來找我。

 

我也並不急於一時。

 

從他給我銬上鎖鏈再到他給我解開鎖鏈就花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由此可以看出就算聞晏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他本性也是十分警惕的。

 

如果我很反常的對他熱情，他會懷疑我的用心的。

 

我得循序漸進。

 

12

 

直到某天半夜打雷的時候，我找到了進一步的機會。

 

我佯裝害怕，赤腳抱著枕頭去敲聞晏的門。

 

聞晏開門時，我最先看到是他帶著水汽的凌亂的發絲。

 

看樣子他剛洗完澡，是匆匆過來給我開門的。

 

不等他開口說話，我就撲到他的懷裡。

 

他下意識地抱住我。

 

聞晏的別墅隔音很好，外面震耳欲聾的雷聲傳到裡面隻剩下了隱隱約約的聲響。

 

但我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聞晏，我害怕打雷。」

 

「你陪我睡。」

 

我知道他調查過我。

 

知道我的身世。

 

知道我六歲那年的暴雨天，我親眼目睹了父母的爭吵、推搡、以及我媽失足從樓梯掉落，倒在血泊裡。

 

雷雨天成了我的小時候的噩夢。

 

以前他也在雷雨天跟蹤過我，一定看到過我難看的臉色。

 

所以，他一定會同意我的要求。

 

在這樣的雷雨天，是我最脆弱的時候。

 

所以，即便我在這時候隱隱約約對他展露我對他的好感和依賴，他也不會因此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