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在裴以楠嘴巴離我隻有一點距離時，我還是抖了下身體，閉上了眼，感受著臉上灼熱的氣息，呼吸變重。
想象中的親吻沒有落下來，最後一刻，裴以楠起身了。
我睜開眼，憤憤看著裴以楠，心裡痒痒的。
他為什麼不親？我嘴都準備撅起來了！
我躺在沙發上，裴以楠看了我一眼，笑出了聲。
他將我拉起來，擺了擺手，「你看，我剛才假裝要親你，結果你怕成那樣，渾身發抖，還談什麼戀愛？」
我在心裡發狂，他哪隻眼睛看出我這是怕的啊？這明明是激動好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他站起身去開門。
下逐客令:「你快回去吧，我要洗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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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直男，我不想再搭理他，直接起身就走了。
7
回到家，我看到路霽坐在沙發上。
他一看到我，就激動站起身。
「姐姐，你回來了。」
「嗯，在這還習慣嗎？」我問。
「習慣的。」
路霽給我倒了水，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喝了一口，又道:「下星期就開學了，你要去買點生活用品嗎？」
「這裡我不熟悉，姐姐能帶我去嗎？」
我思忖片刻，說:「好，現在去？」
「可以啊。」路霽笑了笑，看了眼手機，「現在八點多，還早。」
我拿起包，心想正好可以出去走動消化。
隻是一出門，就遇上倒垃圾回去的裴以楠。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我旁邊的路霽，臉上依然沒表情。
想起剛才的事，我又瞪了他一眼，隨便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
裴以楠卻拉住我，「安梨，不和我介紹一下，這是誰嗎？」
「剛才電話裡的弟弟。」我語氣淡淡。
「他住你家？」裴以楠聲音終於帶上一些著急。
「是啊，他來這邊讀大學，還沒找到房子，就在我家住幾天。」
聞言裴以楠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片刻，他又問:「這麼晚了，你們去哪？」
「逛超市。」我實話實說。
「我也去。」
「你去幹什麼？」我不解。
小男孩買點生活用品，他跟著去不無聊嗎？
「反正我就是要去。」裴以楠不講道理。
「隨便你。」我丟下三個字，拉著路霽就走。
裴以楠跟在我們後面。
路霽小聲問我:「姐姐，他是誰啊？」
「我竹馬，也是我喜歡的人。」我沒瞞著什麼。
「哦。」路霽聲音很小，語氣好像帶著點……失落？
不對，他失落什麼？肯定是我聽錯了。
聽著後面越走越快的腳步聲，我對路霽比了個噓的動作。
裴以楠走到另一側，手摟上我的肩，將我往他那側帶了一點。
「走路就走路，靠這麼近幹嘛？」
「我樂意。」我沒好氣道。
然後又拉上了路霽的袖子。
表弟啊，為了姐的愛情，姐隻能利用你一下了，待會多給你買點好吃的。
我在心中念叨。
裴以楠拍開我的手，將我拉到一邊，說有話要和我說。
我對路霽投去一個眼神，然後跟著裴以楠來到一旁。
「什麼事？」
裴以楠低頭看著我，眸子漆黑，「你說的想談戀愛，就是想和他？」
誤會了？
但莫名的，我不想解釋。
我想看看，裴以楠會不會為我吃醋。
於是我假裝一臉嬌羞，結結巴巴道:「是……就是他，不行嗎？」
裴以楠不說話了，我期待盯著他，希望接下來他能說出我想聽的話。
結果憋了半天，他說:「梨梨，你還小。」
「小個屁。」
我無語極了，是不是到我七老八十了，他還是這樣說。
為了打破我在他心中小妹妹的印象，我想到什麼說什麼，聲音有些大:「我就是想談戀愛，我想親嘴，我想牽手，我想擁抱，我還想……」和男朋友一起養狗。
但最後一句還沒說出來，我就被裴以楠捂住嘴。
「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了？我皺了皺眉。
「你真的喜歡他嗎？」裴以楠問。
「喜歡。」我聲音變小，有些心虛。
「嗯。」裴以楠隻說了一個字，就向路霽走去。
不會露餡吧？
我在心裡想。
算了，露餡就露餡吧，反正我是騙他的。
8
來到超市，裴以楠摟著路霽的肩膀就進去逛了。
剛才在路上，他倆一直悄悄咪咪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很快就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誰也不理我，我才像那個多餘的人。
從進超市，到出超市，再到回家，我跟在他們後面，一句話都沒搭上。
到家後，裴以楠和我說了句晚安，就頭也不回進了自己家。
我心裡有些失落。
我在裴以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難道他真把我當妹妹？
路霽開了門，叫我，「姐姐，快進來了。」
「好。」
放好東西後，路霽開了空調，給我倒了杯水，說:「姐姐你先坐會，我去洗水果。」
「等等。」我叫住他。
「怎麼了姐姐？」
「剛才你和裴以楠，你們在聊些什麼？方便和我說說嗎？」
「哦。」路霽撩了下汗湿的頭發，說:「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以楠哥問了我的家庭信息，還問我有沒有談過戀愛什麼的。」
「他問你這些幹什麼？」我心裡隱隱想到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路霽笑笑，轉身走向廚房。
9
很快到了開學那天。
作為新生的路霽，去學校報道了。
我一個人在家中，百無聊賴。
這時我聽到旁邊屋傳來開門的聲音。
裴以楠今天沒上班？
我麻溜從沙發上起來，跑到玄關處打開門。
向裴以楠的方向看去。
而正準備進去的裴以楠聽到動靜，也向我這邊看來。
和我對上視線。
然後他掃了我一眼，皺起眉頭，「梨梨，你怎麼不穿鞋？」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腳，尷尬的腳趾蜷了蜷。
「忘……忘記了。」
「這也能忘？」裴以楠無奈搖了搖頭，關上了他家的門，向我的方向走來。
他將我打橫抱起，進了我家，將我放在沙發上。
而我的拖鞋，在沙發旁邊。
「以楠哥……」我叫他。
「嗯？」裴以楠溫柔應聲。
「你今天不上班嗎？」
「這個月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老板給放一天假。」
「哦，那你吃飯了嗎？」我又問。
「沒，你呢？」
「我也沒吃。」
沉默片刻——
「要去外面吃嗎？」
「要去外面吃嗎？」
我和裴以楠同時出聲。
「去。」這次我搶先回答。
10
來到餐館，裴以楠點了我愛吃的菜。
等菜的過程中，他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我:「對了，路霽呢？」
「他去報道了。」
這時，服務員小姐姐笑著和我們說:「打擾一下兩位，今天是我們老板和老板娘的結婚紀念日，我們店情侶餐半價，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裴以楠剛要回答，知道他要否認，我連忙在他前面答道:「是這樣的姐姐，他是我喜歡的人，但他不喜歡我，我目前還在追他，我相信我一定能追到，以後我們一定會是情侶的，所以姐姐，您能給我們半價嗎？」
我真情實意，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服務員小姐姐靈活變通，「可以的，待會兩位吃完，可以到我這邊領一下小禮物。」
服務員小姐姐走後，裴以楠對我豎了個大拇指，「演技真好，說的我都差點信了。」
我心裡失落，露出一個苦笑。
我這哪裡是演戲啊，但裴以楠這塊木頭，就是看不出我的心思。
菜端上來，我卻沒有了食欲，悶悶不樂吃了一嘴。
嗯？這菜好香啊，我眼睛一亮，瞬間又恢復了食欲。
見我吃的開心的樣子，裴以楠笑了下。
「就知道你會喜歡，上次和同事來這家吃，覺得這菜肯定對你胃口，我就想著下次一定要帶你來。
「唉，你慢點吃，別噎著。」
裴以楠看著我吃，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直沒動筷。
「以楠哥，你不吃嗎？」
聞言，他拿起筷子夾起一筷青椒土豆絲放進嘴裡，又問:「這裡的好吃還是我做的好吃？」
我一噎，心想我媽愛問的問題，沒想到裴以楠也會問。
「你做的好吃。」我拍馬屁道。
「那我過幾天給你做飯。」
「好！」
吃了一會兒，他又問:「路霽會做飯嗎？」
想起上次路霽炒菜時用鍋蓋捂著臉的樣子，我抽了抽嘴角。
為了給他留點面子，我撒謊，「不知道啊，沒見過。」
「哦。」
我抬頭瞄了眼裴以楠，發現他表情有些得意。
11
等吃的差不多時，我捂著肚子。
糟了，又吃多了。
裴以楠打趣，「又懷寶寶了？」
我順著他的話，道:「是啊，你的。」
說完我就後悔了，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裴以楠咳了聲，試著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開學？」
「明天。」
「要我送你去嗎？」
「哈？」我沉默了，「我學校離家不遠啊？」
聞言，裴以楠又咳了聲。
這時，我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而女生在裴以楠的視野盲區，她眼睛一直盯著裴以楠的背影，仿佛在確認什麼。
等確認好後，她驚喜叫道:「以楠，真的是你。」
女生已經走到了裴以楠的面前。
裴以楠抬頭看了眼她，禮貌打了個招呼:「秦小姐。」
「叫什麼秦小姐啊。」女生十分活潑，「都是同事，叫我譚譚就好。」
「這位是？」女生注意到了我，問裴以楠。
我有些期待，期待裴以楠會怎樣和別人介紹自己。
裴以楠微微垂眸，仿佛在思考。
最後，他說:「這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
聽到這句話後，我的心像被揪著似的疼。
是啊，在他心裡，我是妹妹。
我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流出。
秦譚譚又說:「以楠，我爸在那邊，剛才是他注意到了你，讓我過來確認一下，他說有話想和你說，讓你過去一下。」
「好。」
裴以楠走後，我想起，他曾經和我提過，他老板姓秦。
秦譚譚坐下來，和我搭話:「妹妹，你是叫？」
「我不是他妹妹。」我反駁。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我又補充，「秦小姐，你好，我叫安梨。」
「你就是安梨啊！」秦譚譚有些驚訝，「以楠經常和別人提起你呢。」
是嗎？我問:「他都和你……和你們說我什麼？」
秦譚譚思索了一會兒，「嗯……他當然不是和我說的啦，他在公司，除了工作上的事，幾乎不和女生說話，我是偶爾聽到他和別的男同事提起的，具體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就是聽到了你的名字。」
「這樣嗎……」我喃喃自語。
秦譚譚喚回我的思緒，「所以梨梨……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你知道以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嗎？」
裴以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我不知道。
我抿了抿唇，眼神飄忽，「對不起秦小姐，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喜歡裴以楠。」
12
秦譚譚真的是一個很真誠的女生。
那天，她聽到我說自己喜歡裴以楠後，擺了擺手，說自己沒機會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抿著嘴沉默。
她卻說想和我做朋友。
「诶，梨梨，你別多想啊，喜歡裴以楠，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帥，畢竟誰不喜歡帥哥呢？
「這世上帥哥這麼多，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想和你做朋友，就是單純覺得你很可愛。」
於是那天，我和秦譚譚加上了某信。
13
開學後，生活變得忙碌起來。
路霽時常會來我們教室門口，等我一起下課。
同學打趣，「喲，小男朋友又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和裴以楠學長在一起呢。」
聞言，我皺起眉頭，「不是的，他是我表弟，而且，我會追到裴以楠的。」
……
周五下午滿課，路霽沒課後，依然在學校等我。
一起回到家，碰到了下班的裴以楠。
他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屋。
我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有些不放心，我和路霽說了聲後，敲響了裴以楠家的門。
他打開門，有些站不穩。
看到是我，他摸了下我的頭，「梨梨啊，找以楠哥哥有什麼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