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戀對象把我丟給他的獸人寵物。
他安慰：「陪它們玩，我就答應你的告白。」
我淚眼婆娑答應了。
可走進籠子，才發現那是一對雙生蛇人。
他們眼眸陰鬱，軀體冰涼。
「你就是我們的伴侶？」
1
許之明牽著我走到地下室，他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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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不用怕，它們現在的智商就是幾歲的小孩。」
「玩玩球，讓它們解壓一下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說，我松了一口氣。
許之明是我的暗戀對象。
他忽然約我出來，我還特意穿了粉色蛋糕裙，精心準備這一次的見面。
可許之明一見面，就求我替他做件事。
「乖乖，家裡給了我兩條獸人，讓我好好養，家族給我繼承。」
可他說，那兩個獸人脾氣惡劣，陰晴不定。
許之明展示手臂上的抓痕，語氣哀求，英俊的眉頭低垂。
「你幫幫我，陪他們玩，讓他們脾氣好點。」
因為，我向來招動物的喜歡。
所以他下意識想找我幫忙。
我很猶豫，畢竟那是危險的獸人，天生就被關在牢籠裡。
許之明見我遲疑，他輕輕蠱惑。
「乖乖，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和你在一起，好嗎？」
走進陰森的地下牢籠，裡面裝飾復古，像 18 世紀歐式風格。
我被許之明推進籠子。
他在身後迅速鎖上門，溫柔地說。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我縮在原地，不敢往前走。
地板有物體遊動的聲響，隨後是一串鈴鐺聲。
兩個衣冠楚楚的青年走出，貼身服飾襯託他們的腰部線條。
他們是雙生子，五官完全相同，一樣的俊美精致。
眼眸是紅色豎瞳，懵懂又清澈。
「你是新送來的玩具嗎？」
他們身後拖拽著蛇尾，黑白相間。
我認出，這是劇毒的蛇。
我腿發軟，感覺要被吃了。
其中一個蛇人湊近，聞了聞我的蛋糕裙。
「香香的，你是……食物？」
這是來之前，我特意噴的果味香水。
好後悔。
「我隻是來陪你們玩的！」
我小心地解釋，拿出懷裡的皮球。
他們俯身，分叉的舌尖緩慢觸碰我的手指，雙眼盯著我。
「哦，怎麼玩呢？教我們。」
2
快到中午，許之明才遲遲出現。
出來後，我神志恍惚。
那兩個蛇人的氣息濃鬱，糾纏在我的發絲之間。
幸好，他們像孩子一樣。
隻是依偎在我的懷裡，肩膀上，讓我講人類的神話故事。
還有歷史。
他們模仿我的動作，還有語氣。
明明是成年人的臂膀，卻隻像懵懂孩童，親昵地環住我，聞我的氣息，不做其他越矩的行為。
我足足講到了半夜，他們才願意入睡。
聽到我的聲音喉嚨沙啞，許之明皺眉打量我，捏住鼻子。
「很喜歡那些怪物嗎？昨晚叫這麼大聲。」
「這蛇味真讓人惡心。」
我一時間失語。
明明我幫了他，還被陌生獸人摟了一晚，他怎麼敢嫌棄我？
還沒等我反應，許之明塞過來一張銀行卡。
「我問過家裡人，他們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而且，你還被他們碰過了，不太幹淨。」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捏住卡，狠狠地塞進包裡。
S垃圾！
許之明也不理會我，快速轉身關門，把我趕出去。
我以為，這件事就到這裡結束了。
可回到出租屋後，事情開始不對勁。
每晚，我都被噩夢纏身。
不記得夢裡做了什麼。
隻感覺，有溫熱的物體一直在舔我，甚至是我的眼淚，都被分叉的舌尖一一接住。
有另一道聲音在阻止他。
「快點，我也要。」
「不，現在是我的時間。」
……
連續幾天的折磨。
我頂著黑眼圈收拾行李，打算搬離這個城市，去外面躲躲。
可是，許之明的電話在午夜打來。
3
他在對面懇求。
「乖乖！那兩條獸人又失控了！求求你，回來幫我安撫它們。」
「不然，我沒辦法繼承家業。」
「你之前最喜歡我了，不是嗎？」
我直接拒絕他。
「許之明，你讓我惡心。滾吧。」
這些年我白瞎了眼，喜歡這種渣滓。
對面沉默片刻，發過來一段視頻。
視頻裡，我的臉沒打碼，兩個青年獸人的臉有厚碼。
整個視頻氛圍曖昧模糊，讓人完全看不出有 AI 合成的痕跡。
許之明語氣平靜。
「我已經找到你導師的郵箱，你不來，我現在就給她發過去。讓你輟學，回到山裡，嫁人生三胎。」
「你努力了十幾年，才從那個地方出來，你缺錢欠債的爸媽還一直在找你呢。」
「想重新回去嗎？李招娣。」
……
我換上密不透風的長袖長褲，跟在許之明背後重新回到地下室。
他拉開鐵門，低聲提醒我。
「乖乖，你好好哄他們，最好能問出SS它們的方法。」
「蛇人瘋狂，我怕它們會糾纏你。」
怕它們糾纏你吧？
我啐了他一口，自覺把門鎖好。
「這是最後一次，視頻立刻刪了。」
「還有，重新打錢。」
許之明爽快一笑，豪邁地轉來一串 0。
看他當面格式化手機，我才走進籠子深處。
還沒走幾步，頭頂墜下來一條冰涼的物體，緩緩貼近我的後背。
「我們生氣了。你怎麼才來？」
「身上還有他的臭味。」
「我和哥哥，會幫你處理幹淨。」
許之明沒有告訴我。
蛇人的智商會逐漸變高，越來越接近人。
4
衣服湿潤，蛇人的味道浸入每一寸地方。
我閉著眼睛不敢動。
他們像原始的野獸，洗去我身上別人的味道，一層層覆蓋上自己的氣息。
幾個小時後，我徹底軟成一灘爛泥。
雙生獸人終於心滿意足，最後，在我的手腕上咬了咬。
「乖乖？乖乖。」
他們異口同聲說，是模仿許之明的稱呼。
「今天，我們想聽人類的交尾故事，可以嗎？謝謝你。」
蛇人的學習能力很強。
上次教他們的人類禮儀，下一秒就能記住。
並且，能在我身上實踐。
雖然吻臉禮是在臉頰上，他們卻誤會成了嘴巴。
進食要用手，我演示後，蛇人們卻用我的手給他們喂食。
把手指咬進嘴裡，他們雙眼認真地望我，眼神幹幹淨淨，等待我的認可。
「寶貝，很棒。」
我隻能違心地誇獎。
已經很聰明了。
如果再學會其他知識，簡直不敢想。
我耳朵瞬間發燙，指著童話書的大灰狼和小紅帽。
「讀經典故事，有益於身心健康哦。」
「你們還小，不要看早熟的內容！」
哥哥和弟弟用安靜的眼神望著我，然後乖巧地點頭。
「那等我們長大，你要教我們。」
我隻好隨口答應，就開始講童話。
講到大灰狼被取走性命，我才想起這次的任務。
懷裡兩個青年面目和人類無異，隻是眼神多了幾分偽人感。
沒有感情，全是S水般的冷靜。
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
看得瘆人。
我假裝不經意地問。
「今天想教你們保護自己的方法。」
「你們最害怕什麼呀，有弱點嗎？我很好奇。」
蛇人用尾巴緩慢地纏住我的四肢，觸感冰涼。
「雙生子同生共S，最怕彼此的背叛。」
「我們最脆弱的地方，有四處……在這裡。」
我有些好奇，隨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四倍的少兒不宜。
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拿書遮住臉，嘴裡含糊不清。
「嗯嗯，那確實重要，你們要保護好自己啊！」
「也不要隨便給別人看啊。」
蛇人們乖巧應聲。
隨即，牽過我的手，握住他們的弱點。
「隻給你看。」
「你可以隨意處置，因為我們信任你。」
謝邀。
我不需要這份信任。
手不幹淨了！
從許之明給的耳麥裡，我聽見了他壓抑怒火，咬牙切齒的聲音。
「喂！你這麼不舍得！？還不松手嗎？」
5
離開前，雙生子把臉埋在我的掌心裡。
舌尖在指腹上打轉，聲音依依不舍。
「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
「下一次，要給我們取名字。」
我盯著那兩雙豎瞳獸眼，強裝鎮定，語氣輕松。
「有空我就來，你們要乖乖聽話哦。」
我撒謊了。
這是人類教給純潔獸人的最後一課。
永遠不要相信人類。
兩個獸人趴在欄杆上，目光緊緊貼著我的後背，直到大門關上。
我不知道他們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直到我下一次來。
許之明已經給我買好飛往 M 市休假的機票。
一上飛機，我立刻刪除他的聯系方式。
等開學，我再回學校。
沒有愛的家，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有許之明和獸人的地方，我也不會再回去。
搬完新家後。
我發現自己的睡眠時間變長了。
另一個變化是，每天起床腰都很酸。
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拍打過。
手勁很大，憤怒又霸道。
但腰上卻沒有留任何痕跡。
照著鏡子，我發現耳朵、嘴唇上總是有莫名其妙的細小傷痕。
像是什麼蟲子咬的。
我和導師順嘴提起這件事，她讓我拍圖片過去。
沉默片刻，她的消息轟炸過來。
「不對勁！這是獸人的領地標記！」
「它們很快就會找到你……趕緊躲起來。」
叮咚。
外面的門鈴響了。
等我摸到貓眼前一看，虛驚一場。
是對面鄰居的外賣送錯了。
我趕緊回房間，導師已經發來了一堆資料。
6
原來，導師有個朋友之前被獸人糾纏過，後來下落不明。
發生一切之前，那位朋友身上也出現過這類痕跡。
導師很著急，連夜訂票要來看我。
我很感動，立刻給她發了定位。
等了沒多久，樓下門禁鈴響了。
攝像頭一片黑蒙蒙，我也沒懷疑，直接打開門禁。
虛掩好房門，我給老師備好茶水。
咔噠！
玄關傳來開門聲。
「您來啦！快進來。」
我開心地朝門口喊。
與此同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導師。
她在對面語氣興奮。
「诶，給我開下門禁唄，我剛到樓下。」
「噢，旁邊還有個男生說來找你……什麼？你是她男朋友？」
「眼光不錯嘛，很帥氣！」
「那我們一起上來咯。」
……
等等，那剛開門的又是誰？
我覺察到，身後一股陰冷的氣息。
蒼白的手牽住手腕，耳邊是壓抑低沉的聲音。
「騙子。」
「哥哥現在很生氣，他準備上來了。」
「乖乖，你先和我道歉求饒吧。」
7
我戴著口罩給導師開門。
嘴角出血，很疼。
該S的獸人還是沒學會正確的吻臉禮。
導師抓過旁邊穿衛衣、高瘦陰鬱的青年，懟到我面前。
「小李，你男朋友，人不錯啊。」
蛇人哥哥已經藏起尾巴，一副正常人的神情。
他微笑，眼裡居然有模有樣帶了情感。
「小李，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腰上環過來一對手臂，蛇人弟弟把頭埋進我的頸窩。
「小李是你的名字嗎？真好聽。小李小李小李！」
陳導師茫然抬頭。
「李昭帝，怎麼回事，這又是哪位？」
「這還是雙胞胎？」
老師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似乎在譴責我的道德人品。
雙生子默契補刀，「我們是最親密的關系，主人與寵物。」
恩師身體一僵，哆嗦著靠在門檻上。
「這，難道是艾斯……愛慕？」
他們肯定又看錯什麼書了。
我無助地閉眼，把他們拽進大廳，別在外面丟人。
一兄一弟，我被擠在中間。
陳導坐在對面，抿了一口茶，語出驚人。
「小李，你還沒和他們說嗎？你身上的傷口。」
罪魁禍首也許就在旁邊。
雙生子捏緊我的手，垂眸看我。
我快速給導師一個眼色，讓她閉嘴。
她似乎了然，馬上嚴肅地批評。
「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真是的！都不能保護好女朋友。」
「小李現在被獸人標記成領地了，得趕緊帶她逃跑，不然很危險。」
很好。
我縮成一個球，靜靜地等S。
哥哥抿唇微笑，也不生氣，揉住我的右邊耳垂。
弟弟玩著我的手指，一根根地描摹形狀。
陳導見我們相處黏糊，又熱情地問他們的名字。
兩兄弟思索片刻。
「我叫……李昭。」
「那我叫李帝！」
……
聽完他們的介紹，導師總算恢復神智，眼神變得銳利。
她低頭喝茶，然後朝我擺擺手，「你上次那個研究怎麼樣了？和我說說。」
我張口就來，「生物種群的差異性，還在設計備用方案，您有什麼想法？」
導師，這裡非我族類，怎麼跑？
「我們可以私下溝通一下。讓你的這兩位朋友在外面等等。」
陳導熱切抬眼，伸手拉我。
李昭忽然笑道。
「生物種群，我也很感興趣。最近才發了 SCI 論文。可以和你們進一步交流嗎？」
8
幾天不見，你們蛇族人學習真卷。
我和陳導剛牽起來的手，被蛇人哥哥輕輕摁下來。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我，隨即十指相扣，滿臉愉悅。
備用計劃失敗。
我擰頭，看向文化有限的弟弟。
「我要和老師溝通問題，你們在外面等等。」
李帝搖頭，耿直道。
「不要！你們是在對暗號，想躲著我和哥哥。」
「另外，動物裡面，我們最熟悉的是蛇類。」
他滿眼依戀，將我的手貼在臉頰旁。
「蛇族，會尋找合適的巢穴，做上專屬標記。」
「這裡溫柔湿潤，蛇很喜歡。」
「還有，老師也是從蛇族的特性發現我們的。蛇以雌性為主導，成為她的附屬，冠以妻姓。」
陳導師望我一眼，眼神透露幾分無力，嘆一口氣。
叮咚！
這次，門鈴真的響了。
我像避瘟神一樣跳起來。
「我去開！可能是外賣到了。」
跑到門口，我直接拉開門。
門外果然是外賣員。
他抬起眼簾，相貌英俊，是一張熟悉的臉。
許之明朝我眨眨眼。
「顧客，您訂的特制炸雞，請籤收。」
9
我們又給蛇族上了一課。
人類是詭計多端的。
美味炸雞裡面有特定的安魂藥，專治獸人。
許之明帶我上車。
「他倆逃出去後，我猜到你會有危險，所以馬上趕過來。」
他爽朗笑著，和當初我喜歡上的模樣一樣。
許之明是學校裡的籃球隊隊長。
每天上下跑動，平時不愛運動的我，也被吸引追完他所有的比賽。
許之明對每個人都開朗熱情。
隻有我見過他開朗外皮下的陰狠狡黠。
車裡空間小，我呼吸困難，順手摘下口罩。
許之明看到我嘴巴上的痕跡，眼中醞釀了怒火。
「那兩隻畜生居然敢碰你！」
我無語，還不是你把我送進去的？
他記起什麼，著急地問。
「對了，乖乖，他們還沒有名字吧？」
「千萬別給獸人起名字！不然他們就像狗嗅到骨頭，直到你S，都會纏著你。」
我想起來，蛇人今天才給自己起了名。
「他們自己取了名字，也算嗎？」
許之明聽完我的話，神色難看。
他嘆了一口氣，仿佛我已經徹底沒救了。
隨後，許之明湊上前。
「我還有一個方法，聽嗎？」
除非有別的獸人願意標記，才能阻止蛇族找過來。
我正焦急，要去哪裡找一個溫和一點的獸人。
許之明不自然地深吸一口氣。
「算了！我來幫你吧。」
他的身後跳出一條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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