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統的聲音有抑制不住的興奮：【是的，隻要他們交換完戒指，攻略任務就算完成。到時，宿主也可以用現在的身份，過上普通人正常的生活了。】
【你會離開我嗎？】
【沒錯，完成任務以後，我就要升級到下一個小世界。】它的語調輕松。
有種絲毫不顧我S活的痛快。
我露出顧慮的神色：【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傅宴禮雖然忘記了我，但他保留了大部分的記憶。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有個約定。交換戒指前，傅宴禮說過一定要去趟離酒店不遠的傅氏祠堂，給爺爺和父母上香。祠堂旁邊，有一個我跟他的秘密基地，裡面放滿了他幫我畫的畫像。】
【啊？宿主你怎麼不早說？】系統好像一眨眼消失了。
【系統？】我喊了好幾聲，但無人應答。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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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
正當我想破窗離開的時候。
一股濃烈的火油味鑽進鼻孔。
我看見火光在窗外若隱若現。
廟裡的僧人們在做著晚課。
我所在的禪房，像是被某種力量屏蔽了。
沒有人往這邊救援。
濃霧越來越重。
我嗆得拼命咳嗽。
直到一個瘸著腿的瘦小人影，從窗前消失。
沒有人知道，我每年都陪傅宴禮來永安寺住幾日。
在這裡遭遇過綁架。
後來，傅家挖了一條逃生通道。
我打開禪房裡隱蔽的暗鎖，悄悄離開。
21
婚宴現場。
雲卿卿穿著百萬婚紗，接了個電話，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傅宴禮穿著黑色西裝，神情肅穆，走進掛著巨大水晶燈的酒店大堂。
婚禮進行曲響起。
她手捧鮮花，站在高臺，一臉柔情蜜意。
等待傅宴禮一步步靠近。
我聽見了系統的聲音，但不是對我。
【宿主，幸虧我及時趕到傅家祠堂，提前銷毀了那女人的全部畫像。不然，我現在的能量被削弱了，真怕厲害的男主突然想起些什麼。】
雲卿卿在腦海中跟它對話：【幹得漂亮！等攻略成功，我一定給你貢獻雙倍積分。】
新郎拿出戒指的瞬間。
一個高科技金屬籠子從天而降，正好把她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雲卿卿伸手去觸碰籠子的邊緣，被強烈的電流刺得渾身發麻。
她滿眼委屈：「宴禮，你這是在做什麼？」
傅宴禮看也不看她一眼，驅動戒指中的按鈕。
牆面自動移動，臺前的大屏幕也像機器人變身。
婚宴現場，瞬間變成安裝了高精度機器的研究中心。
連現場的「賓客」，也搖身成為穿著科研服裝的高級研究員。
他們有條不紊地操控著機器。
手指在鍵盤上飛速運轉。
隨著雲卿卿一聲聲慘叫，一束藍色光芒從她的腦海迸射而出。
是系統的身影。
它試圖衝出困住雲卿卿的籠子。
但無濟於事。
這是第一次，系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22
我緩緩走到傅宴禮身邊。
雲卿卿目眦盡裂：「沈嫋，你不是被大火燒S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傅宴禮霎時蒼白一片，拉住我的手，指尖微微顫抖。
像是後怕。
我輕輕拍著他的手背，以示安撫：「雲卿卿，你這個企圖和系統一起盜取我女主身份的小偷，該結束跳梁小醜的行為了。」
她呼吸一滯：「你，你在胡說什麼？」
我神色如常：「難道你沒有發現，今天來的賓客，全部都是研究人員？」
雲卿卿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
她邀請名單上的人，幾乎一個都沒出現：「你早就看出來了，系統是屬於我的？」
我抬頭，隔著空氣，直接對準系統所在的方向：「沒錯！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你和系統狼狽為奸，一個想得到帥氣多金的男主，另一個想獲得高倍積分。」
想出了一個局，拿獲得的積分，讓我生病，並且苦勸我脫離這個世界，逆轉劇情。
可惜，傅宴禮不肯相信我S了。
他七天不吃不喝，瘦成了皮包骨。
後來更是不停抓人做實驗，逐漸瘋魔。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男女主，如果同時失去，小世界將面臨崩潰。
系統不能讓傅宴禮出事，不得已把我找回來。
可回來後，我發現諸多疑點。
雲卿卿自詡父母重男輕女，從小逼她幹很多農活。
可她的手纖細白皙，看起來養尊處優。
我找人調查。
雲家雖然貧寒，但父母根本沒有偏心。
關於女主的一切，跟系統說的嚴重不符。
他們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雲卿卿。
供她讀書，砸鍋賣鐵買最好的學習資料，最漂亮的裙子。
弟弟為了替她攢錢，上山採人參時，摔斷一條腿。
加上系統在遇見她後，整個狀態變得很不正常。
大有不計一切犧牲掉我，也要成全雲卿卿的狀態。
正當我陷入思考之時，傅宴禮頻頻找上門。
可那時，系統在我的腦海。
我不能跟他透露太多。
直到他被永安寺的大樹砸傷。
23
周恆讓我單獨上了傅宴禮的車。
這臺車改裝過，能隔絕系統入侵。
傅宴禮緊緊抱住了我：「嫋嫋，真的是你，對不對？」
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想起十八歲那年，我們去瑞士滑雪。
遭遇雪崩，他奮不顧身將我護在身下。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踐行，永遠愛護我的承諾。
傅宴禮替我擦去淚水，盡可能簡略地陳述一切。
他和周恆，都是智商超高的天才，很早之前就發現雲卿卿的腦電波不對勁。
對此發起追蹤，捕捉到「系統」的存在。
多次「折磨」雲卿卿無果，傅宴禮決定加重分量。
系統害怕雲卿卿出事，也怕男主徹底走向黑化，緊急把我從異世界帶回。
傅宴禮察覺到系統的蹤跡出現在永安寺，找上了門。
當他發現系統存在我的身上，投鼠忌器，不敢動手。
周恆認為，系統能「弄S」我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
倘若雲卿卿跟系統是一伙，肯定有共同的攻略任務，多半是拿下傅宴禮。
不如將計就計。讓他裝S，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系統是外來者。它不能從我和傅宴禮身上獲得能量，並且真正感知到他身上的生命體徵。
醫院裡的心電圖是騙它的。
目的是恐嚇系統，讓它以為男主要S了。
消耗掉一部分能量，減弱對我的控制。
24
傅宴禮佯裝失憶。
雲卿卿和系統兵分兩路。
一人負責「迷倒」男主，讓他盡快娶自己進門。
一統打算在新婚之夜後，讓我「徹底消失」。
隻是沒想到，雲卿卿的心那麼狠。
她找來親弟弟縱火，讓我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我冷冷地看著她：「剝奪別人的幸福，對你來說不覺得可恥嗎？」
雲卿卿歇斯底裡：「天道太不公平了。穿越前，我就出生在最窮的地方。憑什麼出了車禍，我帶著系統穿越，也隻能做個路人甲？」
系統原本給她的任務，是成為勵志女孩，考上最好的大學，進入傅氏成為研究員，見證我和傅宴禮的幸福。
但雲卿卿不服氣。
憑什麼她的設定是貧困山區的女孩？
憑什麼她不能成為女主？
可是，她從未想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難。
譬如傅宴禮從小失去雙親，我遭遇過綁架，險些喪命。
根本不可能有一帆風順的人生。
雲卿卿看不到別人的痛楚，卻滋長出貪婪和野心，打算將我取而代之。
系統是新手，它感受到男主的愛意值很高，希望拿到更多能量。
於是，一人一統一拍即合。
25
不知過了多久，在全體科研人員的努力下，系統被困到一個精密的硬盤。
金屬牢籠被打開。
雲卿卿癱軟在地上，雙目失神。
我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哭聲戛然而止。
雲卿卿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模樣近乎咬牙切齒。
我居高臨下：「這巴掌，是賞你和系統，第一次害我得癌離開。第二個耳光，打你差點放火燒S我。雲卿卿，害人終害己。被你訓斥父母偏心的弟弟，生怕放火被人發現，衝出馬路被車撞S了。」
雲卿卿瘋了似的搖頭：「是他自作自受，窮人是不配有親情的。別以為叫我姐姐，我這輩子就會活在良心不安之中。」
我毫不留情地把紅酒潑了過去：「喪心病狂的人，當心出門被雷劈S。」
可是，雲卿卿沒有被雷劈。
瘋狂逃竄的系統，想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但由於帶了過多能量，一下子把她電得外焦裡嫩。
一人一統雙雙隕滅。
臨近消失前，系統不甘地問：【區區人類，憑什麼打敗高階的人工智能？】
傻瓜。
當然是傅宴禮對我堅定執著的愛，以及人類至高無上的智慧。
26
一切歸於平靜。
我的容貌在系統消失的瞬間, 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傅宴禮的眼神無比驚喜：「我的嫋嫋, 你終於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他撩了下眼皮，嗓音喑啞，不顧周圍還有許多員工, 俯身親了下來。
我被吻得呼吸頻率都亂了, 腦子暈乎乎地開口：「傅宴禮，快住口，周圍有人。」
「哪有？」
聽見大老板發話，大家默默轉過頭去。
27
傅宴禮提出跟我辦婚宴時, 我突然翻起舊賬：「合伙演戲欺騙系統那陣, 我在婚紗店, 看見你寵溺盯著雲卿卿呢！」
「老婆大人, 我已經用一百瓶眼藥水洗眼了，求放過。」他把碩大的藍寶石項鏈戴在我的脖子, 好奇地問,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我託腮想了好一會：「記得永安寺裡, 有一幅外婆生前捐贈的《水月觀音圖》嗎？」
「嗯！」
被抹除了在現實世界的記憶。
「往一」讓我相信靠近傅宴禮的話, 會讓他變得不幸, 以此讓我遠離。
因為，我不是主角。
巨大的幸福, 隻配讓男女主擁有。
可是, 那幅畫讓我突然想起了外婆。
塵封已久的記憶漫上心頭。
很小的時候, 外婆把我抱在膝頭。
她溫柔地給我扎著小辮辮, 輕聲說道：「嫋嫋就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哦！外婆在原來的世界當了一輩子畫家, 一生無兒無女, 沒想到老了在你身上感受到天倫之樂。我一個採菊東籬下, 悠然喂喂雞的老太婆, 闲來無事看霸總文，也能穿越一番, 算是不枉此生！但是，外婆要回自己的地方了, 山下有一群小雞小鴨等著我回去喂呢！嫋嫋記住，不管身處任何世界，隻要活得盡興，你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隨著系統的出現, 我漸漸忘記外婆的話。
但後來，它的能量削減，我恢復了記憶。
趁系統不時消失, 調查起雲卿卿的事。
然後跟傅宴禮「匯合」, 裡應外合擺脫系統, 徹底脫離它的掌控。
再利用禪房的密道脫身，毀掉雲卿卿想消滅女主的計劃。
28
傅宴禮無聲輕哂, 黑色襯衣下, 露出健碩得令人驚豔的腹肌。
他深情地擁吻著我，語調呢喃：「幸好，我們都沒有放棄彼此。」
我被他緊緊擁著，鼻間滿是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是呢！
一生之中何其有幸, 才能遇到於生S之中，依然不離不棄的愛侶。
往後餘生，我們必將更加完美度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