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友用小號在某乎提問。
「肚子裡來過小天使，婚檢能查出來嗎？」
我傻了。
我們每次都會做安全措施，絕對沒中過招。
1
問題是幾天前提的。
「事後馬上吃了藥，可還是有了。不過一個多月的時候就立刻做了藥流，到現在差不多小半年了，這種情況婚檢能查出來嗎？」
下面已經有了上百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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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侃的，諷刺的，辱罵的……
也有人認真答題：「婚檢是為了檢查身體各項指標是否正常，是否存在遺傳病史，你說的這個一般是不會查的。」
女友隻給這條回答留了言：「那我就放心了。」
我如遭雷擊。
2
我跟女友在一起四五年，雙方家長都催促著早點結婚。
於是上周我就提出兩個人先去做個婚檢，女友有些遲疑。
「啊？這個也不是一定要做吧……」
當時我並未發覺她的異樣。
「婚檢是免費的，而且按照規定，做了婚檢以後，婚假就能多幾天，你不是想出國度蜜月嗎？咱們時間充足一點玩得也盡興嘛。」
衛生間裡傳來水聲，此刻女友正在裡頭洗澡。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背著我做這些事的？
我SS盯著手機，注意到了剛剛被我遺漏的信息。
小半年？
想起來了！
女友在本地一所藝術院校讀研。
半年前，她們學校安排了研學項目，她去外地待了一個多月。
所以……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事嗎？
我咬著牙，怒火一下就上來了。
恰好此刻衛生間的門打開，我趕緊把手機畫面切換。
女友穿著薄薄的睡衣出來，撒嬌讓我抱她。
腦子裡面不由自主浮現出她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樣子，他們甚至沒有戴……胃裡一陣翻湧，我差點吐了。
我生生忍住質問她的衝動，假裝咳嗽了幾聲。
「寶寶，我今天好像有點感冒，別給你傳染了。」
女友不疑有他，自己上床背對著我睡了。
我收起了笑容。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3
第二天早晨，我趁女友化妝的時候，偷偷把她的平板從她包裡拿了出來。
她走的時候沒注意，拎起包就出了門。
女友的微信在平板裡同步登錄。
我在她微信列表翻了好幾遍，是個男的就點進去看一看，但是聊天記錄都很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直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女友微信來了條新消息。
「薇薇，午飯吃了吧？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喬老師，現在嗎？」
「對，現在，馬上。」
直到這裡，我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下一秒，兩個人的對話讓我渾身血液都衝到了頭頂！
「昨天中午不是才去過您辦公室嘛。」
「你每天打扮得那麼漂亮在我面前晃，讓我怎麼辦？別怕，我算過，你這幾天都是安全期。」
「好吧～我馬上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友，跟她的導師？！
一個大了她三十歲的老男人啊臥槽。
4
我懷著復雜的心情，從頭開始翻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女友沒有把聊天記錄刪幹淨。
「你男朋友今天不會又突然打電話來吧？」
「不會的，我今天跟他說了晚點回去。」
「喬老師，我那個這個月還沒來，我有點擔心……」
「沒事，先買個試紙測測。真有了，我給你安排，咱們去外地的醫院。」
女友跟她導師是這麼說我的：
「對我不錯，也挺舍得給我花錢的，但是我長得這麼漂亮，他舔我那也是應該的呀。」
「在一起太久了，沒激情了。」
而那個老男人說起我的時候，語氣很輕蔑。
「一個毛頭小子，除了能給你寡淡無味的婚姻，一地雞毛的生活，還能給你什麼？他懂藝術嗎？他懂女人嗎？他懂你嗎？」
「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可舍不得讓你給一個屌絲做飯生孩子，最後變成一個俗不可耐的黃臉婆。」
「嘻嘻，喬老師，那你跟家裡那個老女人離了唄。你敢離婚，我就分手。」
「乖，別鬧，我們就這樣挺好的。」
看完後，我四肢冰涼，如墜冰窟。
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我身上。
打S我也想不到，相戀快五年的女友，竟然騙了我這麼久！
再想到某乎上的那個帖子。
我就氣得發抖。
神他媽來過小天使！
5
女友導師叫喬明誠，我見過兩三次。
五十多歲的人，單從外表看，身姿挺拔，清秀儒雅，的確不是什麼糟老頭子。
聽說喬明誠跟妻子很恩愛，他們還有兩個女兒。
我曾經看過他的個人履歷。
老畢登的確有點東西，國內國外獲得過不少獎項，在行業內聲望挺高。
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學生愛戴。
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媽的。
不揭穿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讓他身敗名裂，老子絕不善罷甘休。
女友平時晚上七八點才回家，可今天早早就回來了。
一回來就問我有沒有看到她的平板。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跟她一起找，最後在換鞋凳下面找到了平板。
女友一把從我手裡抽走。
「在家就好，我還以為丟外頭了呢。」
然後她就帶著平板進了臥室。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麼著急回來，不就是想趕緊刪掉她跟那個老畢登的聊天記錄麼。
從臥室出來後，女友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放松許多。
晚上喬明誠居然給女友來了個電話。
女友當著我的面，大大方方接通。
「喬老師，我在家呢，怎麼了？」
「沒事，我不累。」
「好的，那明天早晨到了學校，我就去您辦公室找您。」
女友掛了電話，很自然地跟我說：「今天幫導師整理資料，忙了一下午，他還讓我明天繼續幫他整理呢。哎，碩士生就是給導師幹活的命。」
緊接著女友開始使喚我：「老公，我當著老師的面不好說，其實我胳膊酸腿疼膝蓋疼，你快來幫我揉揉。」
我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為什麼疼？
怎麼有臉使喚我的？
我揉你大爺。
我借口要拉屎，躲進了衛生間。
如果是以前，我會對女友的話深信不疑。
可現在我明白了，這兩人是當著我的面，故意找刺激玩呢。
好好好。
愛玩是吧，老子跟你們奉陪到底。
6
我僱了個人，跟了喬明誠一段時間。
結果讓我發現了這老畢登還有一個秘密。
連女友都不知道的秘密。
喬明誠在外頭居然還養了一個情婦。
他給情婦在一個高檔小區租了個三室，一有時間就開車去情婦家裡私會。
而那個情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背著老畢登跟小區健身房私教關系曖昧。
好家伙。
這復雜的多角關系讓我一愣一愣的。
以老畢登為起點出發，特麼的串起了多少人。
想到女友，想到我也是其中一條線上的大冤種，我臉色難看起來。
心裡對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恨意更上一層樓。
我把各種證據都收集起來。
又費了點勁，把他們所有人的聯系方式拿到。
沒幾天，女友特別開心地跟我說，她要去外地參加一個大師的美術展覽。
我說那我陪你去。
女友立刻說不要，跟我解釋說這是學校安排的活動，到時候還會有其他同學，我跟著一起不方便。
我心裡冷笑。
狗屁其他同學，不就是跟喬明誠那個老登一起麼。
她以為我不知道她行李箱裡還裝了幾件情趣內衣呢。
他們出發的前一天，我用早就準備好的新手機號，給喬明誠老婆發了幾條短信。
「老女人，你懂明誠嗎？你隻會讓他感到窒息。他隻有在我這裡，才有真正的快樂。」
「你應該感謝我，是我讓他的生活變得精彩。」
「你過生日他送你的禮物，都是我不要的哦～」
原配大姐，對不起了。
但是我也是幫你認清你老公的真面目，否則哪天被傳染得病了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第二天，拖著行李箱興衝衝出門的女友，兩個小時後又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臉很臭。
7
我假裝驚訝地問她怎麼又回來了。
她沒好氣：「別提了，反正不去了。」
說罷她就回臥室躺著了。
我偷樂。
看來我昨晚的計策很成功嘛。
那些挑撥離間的短信，足以讓喬明誠家裡雞飛狗跳了。
喬明誠老丈人不是一般人，當初他能進高校也是多虧了老丈人的人脈。
所以我猜測，這老畢登這麼多年被老婆和她娘家人一直壓著，積攢了不少窩囊氣，現在功成名就之後，就要各種犯賤來給自己狠狠補償。
奉勸各位白富美們，結婚就找門當戶對的，千萬別輕易扶貧，容易扶出個白眼狼。
我這麼一攪和，女友跟老畢登安分守己了一段時間，每天回家時間都變早了。
我有一次偷看到女友對著老畢登發瘋。
「老師，你幹嘛要怕她？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又老又醜又無趣嗎？怎麼好意思管著你的！我真想當面問問她，是原配就了不起啊？！」
呵忒。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小四還是小五，就對著人家正室叫囂，輪得到你嗎？
周六早上七點半，女友爸媽的電話來了，讓我快點去車站接人。
自從我買了房，女友爸媽，哥哥嫂子加上她侄子，隔三岔五就要來市裡玩，晚上自然是住我這裡了。
不僅如此，我還得兼職司機，導遊，帶孩子的保姆，承擔他們一大家子的開銷。
過去我看在女友的面子上，每次都忍了。
現在我隻想說去你大爺的。
但是，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到車站後，一大家子熟練上了我的車。
她爸忽然道：「小周啊，每次都得你開車來接我們，實在太麻煩你了。」
我挑眉。
真新鮮，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友她爸跟我客套上了。
8
她爸繼續道：「天宇也準備買一輛車，以後我們來市裡，自己開車就行了。」
他說的是女友她哥。
女友她哥沒上過大學又好吃懶做，娶了媳婦生了娃還得靠父母補貼，現在竟然有錢買車？
不過他們愛買啥買啥。
擱以前我可能還會多問幾句，現在關我屁事。
「那挺好啊。」
女友她哥接話：「車子已經看好了，定金我都付了，小米 Max 創始版。其實我本來隻是無意中點了玩玩，可沒想到定金不給退，真特麼黑啊。不過我後來一想，買了也不是不行，有車出門就方便多了。」
我：「……」
原來是裝逼翻車了。
女友她媽開口：「現在我們手頭還差點錢，小周，你就幫幫你哥唄。」
怪不得今天對我態度不一樣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還差多少？」
「二十五萬吧。」
媽的，這車一共就二十九萬，你說你們差二十五萬。
我心裡翻了幾個白眼，嘴上卻說：「阿姨，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借錢那都是小事。但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全在股市裡套著呢。」
她爸不S心：「你這個理想現在至少還能賣個三十七八萬吧，你把這車一賣不就有現錢了，然後你再換個便宜的轎車也能開。」
哈？
把我的車賣了支持你兒子買車？
這餿主意他是真好意思提。
我一個大寫的服。
「叔叔，您讓我考慮考慮。」
女友還不高興了。
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埋怨：「咱倆都要結婚了，我哥找你幫忙你就幫一下怎麼了？」
我又差點忍不住罵她。
9
住著我的房，花著我的錢，綠了我這麼久。
現在竟然還有臉來逼我，給她那個猴年馬月都還不起錢的哥哥買車。
她徐薇薇難道是鑲鑽了？
女友她媽陰陽怪氣的。
「小周啊，說起結婚，咱們兩家是不是該找個日子，商量下彩禮啊三金啊這些事了。我先跟你透個底，我們那裡周圍娶媳婦嫁女兒的，彩禮沒有低於十五萬的。」
「我女兒長得好看，學歷高，這些我就不說了。她從小學藝術，學藝術你知道吧，那可投入不少錢呢！」
你聽聽，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