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被分手那晚，我在傅宅門外站了半宿。
傅霆深摟著新歡經過我身旁，冷嗤道：「怎麼？來要分手費？」
他將我送給他的戒指取下來扔在地上。
我撿戒指時，宋栀用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傅霆深權當看不見。
後來，我以女主人的身份住進了隔壁顧宅。
我白天在花園裡養花喂貓，夜晚和顧熠臣在露臺忘情擁吻。
傅霆深抬頭看見這一幕，將長滿刺的玫瑰握入掌心，寒眸如同染了鮮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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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傅宅門口等傅霆深。
後半夜，一輛勞斯萊斯從門口經過，駛進車庫。
片刻後，傅霆深摟著當紅小花宋栀從我身畔經過。
他餘光掃了我一眼，輕嗤道：「怎麼，來要分手費？」
在此之前，傅霆深從未和我說過分手。
三個小時前，狗仔曝光了宋栀和傅霆深進出高檔西餐廳的照片。
他們的緋聞傳開，宋栀在微博上回應：【是正常戀愛，大家都散了吧。】
傅霆深點贊了她這條微博。
我才知道，我被分手了。
明明昨晚，躺在他懷裡的人還是我。
他讓我看著浴室的鏡子，從後面摩挲我的臉，低喃道：「江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有多美？」
我臉頰緋紅：「嗯？多美？」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後：「比露臺上的玫瑰還嬌豔，讓我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負你。」
他昨晚還對我愛不釋手，轉眼就有了新歡？
我不信，所以我要來親自問問。
「傅霆深，我來是想問你，你和宋栀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傅霆深冷然道：「今天好上的，有問題嗎？」
我目光落在他中指上的戒指上。
我們曾送過彼此定情戒指，他有了新歡，卻還戴著我送的戒指，是什麼意思？
傅霆深將指尖的戒指取下來，遞給我：「拿去，以後別來纏著我。」
我的手還沒伸過去接，他便將戒指扔在了地上。
這是我大學剛畢業那年，工作後，用第一個月工資給他買的戒指。
不貴，卻意義深重。
我記得傅霆深收到這枚戒指時，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那晚他動用了幾百架無人機在空中向我表白，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我是他的女人。
如今，一枚戒指仿佛垃圾，被他扔在地上。
收起思緒，我彎腰去撿戒指。
傅霆深轉身帶著宋栀往別墅裡走去。
宋栀經過我身畔時，伸出腳，踩在我的手背上。
「嘶——」我吃痛出聲。
宋栀穿的高跟鞋又尖又高，我知道她是故意想讓我難堪。
她將腳移開，輕笑道：「抱歉啊，天太黑了，我不是故意的。」
以前，我受一點傷，他便緊張得不行。
可此刻，傅霆深權當看不見。
我推了一下宋栀，宋栀順勢倒在傅霆深懷裡。
「江願，你夠了。」傅霆深說罷，摟住宋栀的腰踏入別墅大門。
2
我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下雨了。
我跑到旁邊那棟別墅的屋檐下躲雨。
抬頭可以看見傅霆深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二樓，此刻燈已經亮起。
宋栀走到露臺，打量著別墅門口的情形，像是在確定我有沒有離開。
片刻後，傅霆深拿著他的西裝外套走到宋栀身後。
他將西裝外套裹住宋栀，從身後抱住她。
宋栀回過頭去，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這一幕有些熟悉。
傅霆深的家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他的露臺上還有我親手種的玫瑰花。
他經常在露臺上和我擁吻。
我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我怕自己看到令我心碎的一幕。
傅霆深是我的初戀，我很認真地和他交往。
甚至幻想過將來我們結婚時的場景，以及結婚後的幸福生活。
現在突然被分手，我除了措手不及之外，心裡像是缺失了一塊。
雨夜的寒風從缺口灌進心裡。
再抬頭望去時，傅霆深已攬著宋栀進了房間。
電動窗簾緩緩關起來，遮住臥房裡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切。
3
雨不僅沒有停，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我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傅霆深住的這個別墅是在郊區。
現在大半夜，根本叫不到網約車。
傅霆深變了，以前他不會這麼對我，哪怕是和我冷戰，他也會顧及我的安全。
我內心反復權衡，到底要不要再去按門鈴，拉下臉來求他再收留我一晚？
說實話，我拉不下這個臉。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道強光襲來。
一輛法拉利跑車開進我躲雨的這棟別墅的車庫。
我跟到車庫，想要借他的電話約個網約車。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很英俊帥氣。
其實我之前見過他幾次，他是傅霆深的鄰居，顧熠臣。
我偶爾來傅霆深家裡過夜的時候，站在露臺上可以看見顧熠臣家的花園和露臺。
清晨時，他會在花園澆花，然後坐在露臺喝上一杯咖啡。
印象中的他，矜貴而自律。
顧熠臣看見我渾身湿漉漉，微愣道：「怎麼不去你男朋友家避雨？」
「他家密碼鎖改了。」我頹然地說，「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顧熠臣抬頭看了眼傅霆深房間的露臺，脫口而出：「昨晚你們不是還……」
他不知想到什麼，及時止住了話語。
我臉紅不止。
是啊，我昨晚和傅霆深還在露臺繾綣擁吻。
情動時，他甚至還對我說：「我們要不要試試在露臺？」
我臉紅：「不要，對面的鄰居會看到……」
「嗯，那去裡面。」傅霆深將我抱進了屋。
難道顧熠臣看到了？
這多少有些尷尬。
我苦澀地說：「他有新歡了。」
「這麼快？」顧熠臣若有所思，「你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把衣服烘幹，我明早送你回去？」
我猶豫片刻。
現在是下半夜了，這裡離我家要四十分鍾的車程，讓他冒著雨開夜車送我回去確實太麻煩他了。
再者，就算我借他電話打到出租車，也不安全。
我點了點頭：「好啊。」
4
我在顧熠臣家裡洗了個澡。
穿著浴袍，把湿漉漉的衣衫用洗烘一體機烘幹。
我在他家的客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家的阿姨在廚房做早餐。
他留我吃了早餐後，說送我去公司，他也正好要去公司上班。
走出別墅大門，剛好遇到傅霆深和宋栀。
顧熠臣去旁邊的車庫開車出來。
傅霆深看見我從顧熠臣家裡走出來，臉色瞬間沉下來。
宋栀從上到下打量著我，撲哧笑出聲來。
她對傅霆深說：「霆深，你昨晚還擔心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她昨晚壓根沒回去呀，無縫銜接的速度還挺快的。」
傅霆深的臉更黑了。
他走過來，將我拉到一邊，惱羞成怒道：「江願，你昨晚和他睡了？」
「我才沒有你那麼隨便，我隻是去他家裡躲雨罷了。」我解釋完才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有解釋的必要。
傅霆深聽見我的解釋，臉色緩和了一些。
我快速吐出一句：「不過，我也想試試無縫銜接的感覺，應該還不錯吧？」
傅霆深咬牙切齒：「你敢！」
「傅霆深，我知道你不是非我不可，我也一樣，不是非你不可。如果遇到合適的，我會勇敢嘗試。」
我說完，甩開他的手，上了顧熠臣的法拉利。
後視鏡裡，傅霆深的目光緊緊追隨我。
直至車子駛出他的視線。
我知道他不甘心。
不甘心我這麼快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5
回到公司，大家都知道了我和傅霆深分手的消息。
路過茶水間時，聽到同事在議論傅霆深和宋栀的緋聞。
我假裝聽不見。
同事兼閨蜜盛薇來安慰我：「不就是失戀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晚上我陪你去酒吧喝酒蹦迪，點幾個男模。」
夜幕降臨，我和盛薇換上辣妹裝，來到酒吧。
正好遇到酒吧在搞挑戰賽，喝酒贏男模。
這項活動針對單身女性，隻要在限定的時間裡喝夠一打雞尾酒，就可以得到一個男模陪喝陪玩。
如果看對眼，甚至可以帶出去過夜。
以前和傅霆深在一起的時候，他不許我喝酒。
現在分手了，沒人管束，是時候放飛自我了。
我和盛薇都報名參加了挑戰賽。
盛薇的酒量比我好很多，很快喝光了眼前那一打雞尾酒。
她挑了一位顏值很高的男模。
我以前幾乎不喝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等喝完一打雞尾酒後，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四周的景象歪歪扭扭，活動負責人讓男模站成一排任我挑。
我抬起手左右搖晃，指了一個看起來最帥氣、最順眼的。
隨後趴在桌上暈過去。
恍惚中，耳邊傳來盛薇的聲音：「笑S，江願，你指的那個男人不是男模，是酒吧的客人。」
她湊到我耳邊說：「不過，有一說一，他的身材和顏值比男模還要好。」
「咳咳，他向你走來了。」
盛薇話剛落音，被我指的男人走了過來。
「江願，你怎麼喝那麼多？」他的聲音有點熟悉，可我已經醉了，根本想不起來他是誰。
又或許有那麼一瞬間，顧熠臣的臉在我腦中一晃而過，可很快便忘記。
這個男人正是顧熠臣。
盛薇和顧熠臣聊了幾句，顧熠臣說他是我朋友，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去。
盛薇問我：「江願，你認識一個叫顧熠臣的男人嗎？」
我迷迷糊糊地答道：「認識啊，我在他家裡……過過夜。」
盛薇眸色一動，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道：「他比傅霆深還帥，既然你們那麼熟，那我讓他送你回家吧？」
我酒精上頭，壓根沒聽清盛薇在說什麼，隻下意識地應道：「嗯。」
顧熠臣攬住我的腰，扶著我出了酒吧。
他將我塞進他的車裡，幫我系好安全帶，問我：「你家住在哪裡？」
「你是我好不容易贏來的，回家幹什麼呀？」我揪住他的領帶，眼神迷離望著他，「去酒店，我們開一間總統套房，繼續……繼續喝。」
6
到了酒店總統套房，我纏著顧熠臣再開酒。
他聽我的話，開了一瓶紅酒。
我拿起酒杯搖晃著，透過玻璃酒杯看著坐在真皮沙發裡的他。
他冷靜而自持，極為養眼。
我傾身向前，將酒杯遞到他唇邊：「你不夠主動，業務能力……不過關。」
顧熠臣推開送到嘴邊的酒杯，認真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啊，你是男模，全場最帥的男模。」我說著要灌他喝酒，「今晚你是我的，來，喝酒。」
「我是顧熠臣。」他臉往旁撇開，酒杯裡的酒液淌進他的衣領裡，將他白色的襯衣染成酒紅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