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有挫敗感。
我怒氣上頭，罵他：「你是不是男人，你行不行啊！」
他也不惱，深邃的眉眼凝視著我。
語調輕緩：「不是你說的，我又老又不行嗎？」
我被噎住。
他果然在報復我。
我膽子膨脹，直接跨坐在孟觀鶴身上。
「你不行，我來。」
他輕笑出聲，「行啊，你會嗎？」
我確實不會，隻能憑著本能輕吻他。
青澀又笨拙。
孟觀鶴的眸色漸沉。
他敞開身體，由著我主動。
可我根本毫無經驗，裝作熟手其實已經羞得微微發抖。
後面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我難受的埋在他肩膀上，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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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扣住我的後頸，緩緩摩擦著。
嗓音已經變得喑啞，他問我：「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個是等醫生過來解決，一個是我幫你解決。」
「你想要哪個？」
我抬起頭，對著他的目光。
遲疑了一會說：「選你的話，你答應當我老公嗎？」
孟觀鶴眼裏的黑潭之下封印著浪潮。
他回我一個字，「好。」
我立即回答：「選你，選你。」
孟觀鶴掐著我的腰，俯身咬上我的唇。
不同於他高冷的人設，他的吻又深又重。
我渾身發軟，腦袋已經熱得喪失思考。
欲望的浪潮破開湖面，我被裹入其中。
隨著洶湧晃動的水流沉溺。
滅頂的窒息快感，讓我承受不住。
下意識想逃離。
卻一次次的在遊出水面時被水草纏住腳踝，拽回去。
迎來更洶湧的沉浮。
我哭喊著：「不要了。」
伴隨著更深的撞擊，低啞的男音在我耳邊響起：「還行嗎？」
「我錯了。」
孟觀鶴的指尖滑過我每一寸顫慄的皮膚，他低笑說：「後悔也晚了。」
一夜無眠，臨近天亮時我才得到安靜的睡眠。
醒來時，旁邊已經沒了人。
我還在孟觀鶴的房間。
旁邊還放置著幹凈的換洗衣服。
進入浴室時我嚇了一跳。
渾身上下布滿斑駁的痕跡，觸目驚心。
昨點點滴滴清晰湧現。
我捂著臉，被熱氣蒸得熟透了。
13
我在孟觀鶴房間過夜，孟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孟觀鶴直接帶著我去見了他的家人。
用通知的語氣告訴所有人，說我和他要結婚了。
孟觀霆黑臉了。
閨蜜蘇舟月拉著我去她房間聊了半天話，才憂慮的問我：「你真的想好了嗎？」
「當然啦，我喜歡孟觀鶴的，不僅僅是因為你啦。」
「當然你是重要原因啦。」
蘇舟月抱住我，說：「安安，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又快樂。」
「你來孟家我很開心，可我更想你獲得自己的幸福。」
「大哥這個人我也不太瞭解，阿霆很敬畏他哥，對他的事情不怎麼透露。」
「但我隱約聽到一些大哥過去的傳言，他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我拍了拍閨蜜的後背，「你說的我都知道。」
「我想好了，你放心吧。」
14
孟觀鶴行事雷風厲行，第二天就和我去領了結婚證。
拿著紅色的本子，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就結婚了。
孟觀鶴真成我老公了。
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我問孟觀鶴：「你要帶我去哪？」
前方紅燈，孟觀鶴停了車。
他側過臉看我，淡聲道：「酒店。」
「去……去酒店幹嘛？」
孟觀鶴沒說話，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我的臉。
看得我面紅耳赤。
他忽然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這麼容易臉紅。」
「在想什麼？」
「想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還是你昨天主動的模樣。」
孟觀鶴說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不聽還以為他在問你吃飯了嗎？
孟觀鶴的指腹輕微的摩擦著我嘴角處破損的皮膚。
我羞惱地咬住他的手指。
孟觀鶴目光晦色翻湧。
「喜歡我的手，嗯？」
我連忙吐出，身體靠後。
我隻是嘴上王者。
現實就是個青銅。
主動撩孟觀鶴是一回事，他主動我有點招架不住。
我漲紅了臉。
「孟教授，你大白天的耍流氓！」
綠燈亮起，孟觀鶴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正經得仿佛剛才的調戲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什麼高嶺之花，分明是斯文敗類。
裝得很。
孟觀鶴把我載回了住處，讓我這幾天抽空整理一下東西搬去和他住。
我點頭。
「對了，蔣翼呢？」
孟觀鶴睨了我一眼，我心虛的錯開視線。
「被我打斷腿，報警弄進去了。」
他輕描淡寫，見我沉默他冷笑，「怎麼，還念著。」
孟觀鶴忽然對我說：「唐安意，你三哥應該和你說過我的事。」
「我不是一個好人，相反我這人睚眥必報。」
「得罪我的，背叛我的，都沒有好下場。」
「你最好乖乖的，後悔了也沒用了。」
「誰念了，我又沒毛病，那種人渣活該。」
我沉默隻是在想，有的人好像一下子就爛掉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對方就是爛的，隻是年少的喜歡給他渡上光芒。
看不清對方的本性。
什麼白月光，隻是我的少女幻想。
看著孟觀鶴的臉，我湊過去親了一口：「不後悔不後悔，孟教授是我的心想事成。」
然後打開車門跑下車。
誰知孟觀鶴的車調了個頭，停在我面前擋住去路。
駕駛座的車窗全打開，我彎腰問他：「怎麼了？」
他卻忽然探出窗，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拽向他。
吻上我的唇。
曖昧黏膩的水聲刺得我又紅了臉。
他沒有糾纏太久，在我呼吸不暢時放過了我。
丟下一句，「我去上課了。」
車就揚長而去。
留我一人在原地，心跳失控。
15
我抽空找了個時間去看了我那個渣爹。
順便通知他我結婚的事。
也給我那遠在異國的媽發了消息。
還去看望了姑姑。
得知我和孟觀鶴結婚，三哥的臉色不太好。
漫長的沉默後，忐忑不安的我得到了三哥一句祝福：「恭喜。」
臨走時，他叫我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我心裏暖暖的。
回京後，我瞞著孟觀鶴去聽他的課。
對於我的再次到來，他的學生又開始了八卦。
上課時，孟觀鶴一眼發現藏在人群裏我。
他不動聲色，開始講課。
我給他發信息：
【老公你真好看。】
【老公聲音好好聽。】
【老公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老公我餓了。】
面對我的資訊轟炸，孟觀鶴在縱目睽睽之下給我回了消息。
【別發浪。】
直接給我弄沉默了。
一句話，就弄得我臉紅。
我果然鬥不過這老男人。
這種話我是說不出口也發不出消息的。
下課後，孟觀鶴帶著我去食堂吃飯。
看著朝氣蓬勃的學生,我第一次問他：「你為什麼選擇當老師？」
孟觀鶴夾菜的筷子頓了下。
沉默幾秒後反問我：「你三哥怎麼跟你說的我？」
我挑了幾個詞，「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年少有為。」
孟觀鶴嗤笑。
「那你還敢纏著我？」
我想了想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道聽途說非全貌，我認識的你我很喜歡。」
「如果不好我也認了，總不能因噎廢食。」
孟觀鶴看著我,目光微動，「膽子很大。」
我笑了,「不大,ṭũ̂₉怎麼得到老公你。」
孟觀鶴勾起唇角,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
吃完飯後我想讓他陪我在校園散步。
他沒拒絕。
走著走著他忽然告訴了我那個問題的答案。
「我以前心高氣傲，行事狠厲毒辣，也六親不認。」
「我把我媽的家族給趕盡殺絕了,因為我的舅舅們野心太大想吞了孟家。」
「我媽被我氣得心臟病發走了，死前罵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惡魔,說後悔生下我。」
「所有的親戚都害怕我，因為我夠狠夠無情又擁有能碾死他們的權勢。」
「我可能忽然有了良心吧，覺得自己確實太過冷血無情了，退到幕後了。」
「去國外留學，回來後當老師,修身養性。」
我靜靜的聽著，想起我和孟觀鶴初見時，飯桌上他那些親戚奇怪的態度。
在此刻都有了解釋。
我思維跳脫,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
我問孟觀鶴：「你談過幾段？」
「一段。」
「為什麼分手？」
「她背叛了我,後來死了。」
「……」
我打了個寒顫。
「那個紅裙美女和你什麼關系？」
「朋友,她喜歡女性。」
我眸色發亮，「真的啊！」
孟觀鶴停下腳步，目光微涼：「怎麼,你很高興。」
「你和她沒男女關系,我當然高興啦。」
人來人往的校道上,孟觀鶴欺上我的唇。
吻得我淚眼汪汪。
「不準想男的，也不準想女的，隻能想我看著我。」
「聽到沒。」
我點了點頭，這人佔有欲也太過了。
16
和孟觀鶴舉辦了婚禮後,我也住進了孟家。
孟家每個成年子女都有獨立的一棟房子。
我常常去找閨蜜蘇舟月。
孟觀霆看我很不爽。
每次都叫他哥把我帶走。
今天我纏著閨蜜說：「寶寶我們去旅遊吧,不要告訴他們。」
天知道,孟觀鶴那老男人精力旺盛。
每天都欲求不滿,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
除了生理期不帶休息的。
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給自己喘口氣。
閨蜜欲言又止，「安安,我昨天剛知道我懷上了。」
「我不能陪你去了。」
我驚喜地盯著她的肚子。
開心地摸了摸她的肚皮。
舟月有孕不能陪我去旅遊,我決定自己去。
出發前一晚，我從浴室出來發現孟觀鶴在看我的手機。
他向我招手：「過來。」
我慢吞吞地走過去，被他圈入懷裏。
「車票資訊，你要出去旅遊？」
螢幕上亮起來的是通知欄的資訊。
我第一次懊惱自己沒有關閉這個功能。
瞞著孟觀鶴出去旅遊還被發現的後果就是我第二天起不來。
錯過了航班。
醒來時我生著悶氣。
忍著不適的身體罵孟觀鶴：「禽獸！」
為了哄我，他帶我出去旅遊了。
獨棟海濱別墅裏，露天泳池裏我環著孟觀鶴的脖子。
紅著眼眶罵他：「你騙人。」
這哪裡旅遊，完全是為了方便他為所欲為。
孟觀鶴啞聲問我：「你不快樂嗎？」
好吧,是挺快樂了。
自己選的人，隻能含淚受著了。
天氣真好，海風慵懶。
我明天一定要休息。
要去海邊抓螃蟹。
看落日。
和孟觀鶴一起。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