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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年一晌 3404 2025-04-29 16:5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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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丈夫晚上加班回來。


     


    羽絨服帽子裡塞了條蕾絲內褲。


     


    他不知道,我也沒說。


     


    第二天,他照常穿著那件羽絨服去上班。


     


    唯一區別是。


     


    我偷偷把內褲的蕾絲花邊往帽子外拽了拽。


     


    玩這麼花。


     


    怎麼也得讓大家都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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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徐舟野加班回來,已經是凌晨一點。


     


    客廳燈的開關被他按下時,發出一聲脆響。


     


    我迷迷糊糊走出來,正巧看到他脫下羽絨服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


     


    「吵醒你了?」


     


    晚上六點,徐舟野打電話跟我報備過,說要加班,可能會很晚回來。


     


    我搖了搖頭,推著他去衛生間洗漱。


     


    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屬於徐舟野的,摻了一絲香甜的味道。


     


    我皺了皺眉,倚在洗手臺上看他。


     


    「晚上自己加班的?」


     


    「不算吧,其他人十二點走的,我多加了一會兒。」


     


    「怎麼了?」


     


    徐舟野回答得坦蕩,讓我看不出破綻。


     


    我幹笑了一聲,退出衛生間。


     


    走到玄關把他脫得東倒西歪的皮鞋放好,又轉去沙發拿他的羽絨服。


     


    抻開衣服,拉開帽子,準備掛到門口的衣架上。


     


    一條格格不入的蕾絲內褲卻被皺皺巴巴地塞在帽子裡面。


     


    心髒猛地一沉。


     


    幾乎是瞬間,我縮回手。


     


    羽絨服落到地上。


     


    明明沒什麼聲音,卻像是被引爆的炸彈一樣,轟得我大腦一片空白,心髒狂亂地跳。


     


    「老婆,一會兒幫我拿下浴巾。」


     


    徐舟野從衛生間探出頭,喊我。


     


    我愕然回頭。


     


    張了張嘴,好半天才發出一聲:「好,一會兒。」


     


    2


     


    徐舟野洗澡時。


     


    我一直站在沙發旁邊發呆。


     


    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著一樣,讓我有些呼吸不上來。


     


    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裡打著轉。


     


    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這種事情為什麼會發生會出現。


     


    尤其是在我和徐舟野之間。


     


    熬過畢業分手季,扛過異地戀,好不容易結婚五年到現在。


     


    我掃了一眼晚上睡覺前特意放在茶幾上的醫院報告單。


     


    沉默地撕碎,扔進垃圾桶。


     


    又把地上的羽絨服撿起來,放回到沙發上。


     


    內褲我沒有拿出來。


     


    之前塞進去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徐舟野不知道,我也沒說。


     


    可能唯一區別的就是,我偷偷把內褲的蕾絲花邊往帽子外拽了拽。


     


    隻扯出了一點點。


     


    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但隻要稍微留意就能察覺。


     


    所以第二天一早。


     


    徐舟野像平常一樣,隨手拿起羽絨服,穿在身上。


     


    臨走時,他還不忘主動和我說:「晚上如果加班,我提前和你報備。」


     


    我撐著笑。


     


    看著他走進電梯,按下關門按鍵。


     


    電梯廳的窗戶敞開著。


     


    灌進來的風有些冷,像刀子一樣刮得我的臉生疼。


     


    3


     


    徐舟野難得沒有加班。


     


    早早地,他就出現在我公司樓下,接我下班。


     


    可能男人心虛起來都是這樣。


     


    一改往常的很忙很忙,張嘴就是,「特意空下來,想好好陪陪你。」


     


    我壓下心底翻騰的惡心,扯著唇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


     


    我有些失神地盯著窗外。


     


    徐舟野突然問我,「今天有人跟你說什麼了嗎?」


     


    我收回視線,裝作開玩笑的樣子問他,「做虧心事了,這麼心虛?」


     


    我沒打算和徐舟野攤牌。


     


    可車子減速減得明顯。


     


    徐舟野淡定的表情裡出現了那麼一絲絲不自然。


     


    「瞎說!」


     


    「誰心虛我都不心虛!」


     


    人說謊的時候,聲音會故意很大。


     


    就像徐舟野現在這樣。


     


    上午剛到公司。


     


    同事就拉著我看網上的抽象貼。


     


    【男同事的帽子裡塞了條蕾絲內褲。】


     


    【他說是他老婆的。】


     


    【全公司都信了。】


     


    同事點評。


     


    「年輕人,玩得真花。」


     


    我跟著同事一起笑,笑大數據,笑我自己。


     


    「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玩法,別都賴在年輕上。」


     


    就好像每一次男的犯錯,總有一群人跳出來說。


     


    「他還小,還沒玩夠,收心了就好了。」


     


    「男的本來就晚熟。」


     


    4


     


    可能是年紀大了。


     


    難過的情緒大概隻持續了三天。


     


    除了第一天,徐舟野來接我。


     


    他依舊和往常一樣,給我打電話,報備加班。


     


    然後很晚回家,帶著一身的香甜。


     


    而我也不用再猶豫,猶豫他是初犯還是慣犯。


     


    我找了借口。


     


    「這幾天睡得不好。」


     


    「你回來晚就直接睡次臥。」


     


    其實也不算借口。


     


    剛懷孕。


     


    惡心得難受。


     


    老一輩人總說,有些孩子來報恩,有些孩子來報仇。


     


    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隻知道來的不是時候。


     


    那天晚上我特意放在茶幾上的孕檢單,被我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徐舟野不知道。


     


    應該也永遠都不會知道。


     


    聽到我說,徐舟野隻是愣了一瞬,沒多想地點了點頭。


     


    他對我的信任,和我對他的一樣。


     


    可是他忘了。


     


    我們曾經達成一致過。


     


    天塌下來了也不會分床睡,分床分人分心。


     


    可如果早就分了心。


     


    湊合著在一張床上又有什麼用。


     


    而那些我從來不在意的細節,好像早就在提醒我。


     


    每次在家裡接電話時,下意識地躲避我。


     


    從臥室躲到書房,從客廳躲到陽臺。


     


    刻意又不刻意。


     


    說得通又說不通。


     


    我自嘲著把雙手搭在平坦到根本看不出懷孕的小腹上。


     


    真可笑。


     


    明明我們都期待了很久。


     


    5


     


    徐舟野開始習慣分床睡。


     


    難得沒有加班,也會早早地洗完澡,鑽進次臥。


     


    他認真地找了理由:「最近太累,怕打呼嚕吵到你。」


     


    我動了動唇,沒什麼情緒。


     


    隻是每次路過次臥時,都能聽到他打電話時刻意壓低的聲音。


     


    愉悅、放松。


     


    或許還夾雜了一些因為偷情而產生的刺激。


     


    誰知道呢。


     


    我變得不太在意。


     


    甚至這些天,就連眼淚都沒怎麼落下幾滴。


     


    和徐舟野在一起的十年,像是一場漫長的馬拉松。


     


    過程的艱辛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到這一步。


     


    也隻是覺得,婚姻,好像也就那麼回事。


     


    周六。


     


    徐舟野繼續加班。


     


    我去了醫院。


     


    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


     


    是在發現徐舟野出軌以後就做出的決定。


     


    徐舟野大概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醫院。


     


    所以在醫院走廊的轉角處撞個正著時,徐舟野攙扶著小姑娘的手倏地松了。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可下意識的肢體動作是,把小姑娘藏在身後。


     


    小姑娘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微仰起頭,一隻手挽上他的胳膊,「徐總,怎麼啦?」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徐舟野的行車軌跡從來沒有問題。


     


    情人就養在公司。


     


    6


     


    四目相對。


     


    僵持了幾十秒鍾。


     


    徐舟野終於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老婆,你怎麼來醫院了?」


     


    「是哪裡不舒服嗎?」


     


    敷衍的關心顯得很多餘很多餘。


     


    說不出什麼情緒。


     


    親眼看到還是有些扎眼,但算得上鎮定。


     


    所以扯出了一抹還算好看的笑,平靜地和徐舟野打招呼。


     


    「真巧啊,你怎麼在這兒?」


     


    說著,視線有意無意地在徐舟野和小姑娘的身上來回逡巡著,最終落在小姑娘身上。


     


    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年輕,貌美。


     


    年輕,冒昧。


     


    徐舟野的回應有些磕磕絆絆。


     


    「她……她有點不舒服,我陪她來看看。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醫院?」


     


    我想我還是應該裝出一點驚訝和生氣。


     


    所以指了指小姑娘。


     


    「所以,她是誰?」


     


    抬手時。


     


    我才發現自己的指尖,有些輕微地顫抖。


     


    和徐舟野的聲音一樣。


     


    「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天天跟我加班,加得大姨媽紊亂了。」


     


    看。


     


    徐舟野找到了一個看似正當的理由。


     


    可哪個實習生會和男領導說自己的大姨媽紊亂呢?


     


    我後退了一步,壓下心底的惡意,雲淡風輕地附和徐舟野。


     


    「那確實是你的不對。」


     


    7


     


    和徐舟野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們其實很少吵架,連生氣都很少。


     


    所以他沒發現我強撐的情緒,撓了撓頭,附和著笑。


     


    「是啊,是啊。」


     


    「那我先帶她去看病,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沒來得及說話。


     


    小姑娘已經搖起頭,眼裡噙著淚。


     


    「嫂子,都怪我。」


     


    「我從來沒有自己來醫院看過病,才讓徐總來陪我的。」


     


    「我自己可以的。」


     


    「徐總,你先陪嫂子吧。」


     


    話這麼說。


     


    扯在徐舟野衣擺上的手卻松也不松。


     


    徐舟野臉色一沉。


     


    他責備不滿的目光掃到我臉上,又挪開。


     


    是啊。


     


    我明明一點兒多餘的情緒都沒有,他怎麼能怪我呢。


     


    「沒關系。」


     


    「我不用陪,小毛病而已。」


     


    「你們先去看病吧,待會兒別過號了。」


     


    我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婦科門口排隊叫號的電子屏。


     


    聽到我松口,徐舟野挺直的脊背松了下來。


     


    「好。」


     


    「那你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徐舟野叮囑我。


     


    這一次的叮囑,是實心實意的。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能分辨得出。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跟他「無理取鬧」吧。


     


    我彎唇,含笑點頭。


     


    繞開他們,徑直往手術室的方向走。


     


    徐舟野根本沒有發現。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聯系過他了。


     


    電話、微信。


     


    就連在家,都很少交流。


     


    8


     


    做完手術出來,天都快黑了。


     


    徐舟野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術後觀察時,我看到了,但不想接。


     


    我到家時,徐舟野難得也在。


     


    更難得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前忙後。


     


    「怎麼這麼晚回來?」


     


    「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擔心S我了。」


     


    嘴上說說罷了。


     


    真的擔心我,就會像從前一樣,給我身邊的朋友打上一圈電話。


     


    一直到找到我。


     


    醫生說要好好養著,更要保持好心情。


     


    我抿唇,敷衍了幾句。


     


    徐舟野也沒有認真在聽。


     


    他著急忙慌地把飯菜端上桌,拉開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水煮肉片和毛血旺。」


     


    「快嘗嘗。」


     


    我沒嘗。


     


    筷子碰都沒碰一下。


     


    不是因為醫生不讓吃。


     


    而是因為我不喜歡吃辣,從來都不喜歡。


     


    以前吃,隻是因為徐舟野喜歡吃。


     


    「要不要先喝碗湯?」


     


    「我下午特地去菜市場買的新鮮排骨。」


     


    徐舟野殷勤得讓我有些想笑。


     


    記憶中上一次他穿著圍裙做飯煲湯,已經是我們結婚之前了。


     


    在我們談到彩禮之後。


     


    他殷勤地做了一桌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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