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隨手：“朕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眾卿莫念。”
笑死，接下來是微信的時代。
7
我從床上滾起來，抱著一包辣條去了傅願臥室。
“姐，我練習冊好像落你屋了。”
我找到練習冊後故意把辣條撕開，我相信，沒有人能拒絕它的味道。
“傅檸，媽媽不讓吃辣條，要吃去你臥室吃。”
“姐，你就嘗一根嘛，很好吃的。”
我引誘般地把辣條放到她鼻子下麵，傅願極不明顯地吞了下口水。
我以為她定會上鉤。
誰知她一把拍掉辣條：“我不吃，你給我出去。”
她推搡著我，把我推到門口。
動靜引來了媽媽。
“媽媽，妹妹非要給我辣條吃，我勸她不要吃，她竟然說我不吃的話就要硬塞到我的嘴裏。”
我驚呆了，告狀？
我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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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領著那幫孩子一是為了不受欺負；二是想帶著傅願玩，你不願意就算了；從小跟班那好不容易順來的辣條給你分享，你不吃你還告密。
不知道是誰後面跟著小混混後，說家庭太壓抑，童年不快樂，沒吃過垃圾食品，被幾根煙幾杯酒幾把遊戲就給騙走了。
我真搞不懂了，現在給你透氣的機會了你非要把自己憋死。
媽媽這次是徹底生氣了，我也不敢耍無賴撒嬌，眼巴巴地看著我的零食被全部搜刮走。
我心痛，鬱悶，我百思不得其解。
傅願，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要是一般小孩，早都被我帶“偏”了，她怎麼這麼軸呢。
【滴，不好意思，來遲了。】
誰在說話？
【我是您的系統 092。】
我去，這麼久了，你告訴我有系統，這一看就是 00 後上班。
【宿主，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你還挺養生，不過一般系統不是都有任務嗎？我的是什麼？
【讀書，學習，全方位發展，努力提高自己的綜合能力。】
竟然沒有感情方面的任務？
【沒有。唯有知識，才是人類長久發展的根本。自身能力，才是個人爭取美好生活的資本。
【宿主，您該睡覺了，從明日開始，您要竭力準備小升初考試。】
瞬間，我手機介面的遊戲就被強制退出了。
誒誒誒，等等！我一個 20 歲的成年人不用特意準備小升初考試吧？就不能多玩一會嗎？
【你……20 歲？】
我竟從系統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疑惑和慌張。
怎麼的，身為系統，不知道宿主情況，失職。
【抱歉，我現在知道了。為表歉意，我會為您制定詳細的學習計畫。】
這就是你的歉意？
【這本來該您自己制定的。】
……
系統制定的學習計畫果然詳細。
我從中華上下五千年，人類發展，世界歷史，奧數文化小語種，學到商戰，金融，經濟，法律，中間還夾雜著媽媽要求學習的鋼琴舞蹈繪畫。
時間戰線拉至三十歲。
【我會為您精準計算您的學業完成分值。】
092，加分有什麼好處啊？
【提高您的成就感。】
我一口水噴出來。
【您會明白的。】
雖說系統給我安排了一大堆，但這些媽媽也都要求我和傅願學習了。
這系統，可真接我媽的地氣。
8
我和傅願以同樣的成績進入了本地最好的學校一中。
一中初高中在一起，傅雲時也在這個學校。
“聽說了嗎？今年的狀元是兩姐妹，她們倆成績竟然一模一樣。”
“傅願和傅檸啊，一中雙子星，誰不知道。”
“但是聽說啊，她倆關係不太好。”
是的，辣條事件過後，我就不怎麼和傅願說話了。
因為預知她的結局，還有什麼好挽留的了。
校運動會。
我下了運動場飛奔回教室喝水。
“傅願，你怎麼不像你妹妹那樣有趣呀，你好高冷啊。”
一個男生坐在傅願的身後，用筆捅她的後背。
“我看上你了，和我處對象唄。”
男生是年級上有名的小混混，他伸手去扣傅願背後的內衣帶：“什麼顏色的啊，是性感黑色，還是純潔白色，還是和你一樣可愛的粉色呢？”
小混混。
這一天竟來得這麼早。
可傅願不為所動。
你真的要自甘墮落嗎？
難道書寫好的命運真的不能改變。
我猶豫著。
你既有心接受，我何必多管閒事。
我退出教室，可又實在沒忍住回去了。
“誰給你的膽子碰我？”
“疼疼疼！”
傅願反手扣住小混混的手腕，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手卻是越來越用力地往反方向掰。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傅願靈魂產生了裂痕。
我立馬加入他們。
好久沒發瘋。
我歪頭、眯眼、斜笑、頂腮、舔唇、搓手。
對著手心吐口唾沫，雙手從額頭滑到後腦勺，五指張開：
“呀，乖寶，看上我姐了？哦吼，先給咱玩玩唄，讓我驗驗貨嘿嘿嘿。小東西長的不錯呦，喜不喜歡姐姐呀，不喜歡也沒關係。呵，男人，這不過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乖乖聽話吧我的寶，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呦，裏面穿的什麼呀，黑色的？白色的？三角的？還是平角的？哦～是丁字款對不啦。大褲褲包著小居居，好可愛啊。沒關係，姐就喜歡小小的，來，別跑啊……”
我對著小混混上下其手，手法嫺熟，輕、攏、慢、撚，耐心細緻。
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逃。
“跑什麼，別給臉不要臉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伺候舒服姐了，少不了你好處費的，嘿嘿嘿嘿嘿嘿～乖，聽話，忍一忍就過了……”
“啊啊啊，傅檸你踏馬發什麼瘋？放開老子。”
小混混躺在地上，扭曲、尖叫、陰暗、爬行。
我拽住他的小蹄子往後扯：“乖，你爬順拐了寶貝。瘋？你不知道，這是姐的 xp，姐就喜歡你奮力掙扎又逃不掉的樣子……”
“傅檸，夠了可以了。”
“姐姐，你也要試試嗎？”
“放開老子，你們倆就是個瘋子，你等著，我爹是林北庭，我搞死你們。”
“哦，是麼？你信不信你爹還沒來，我就能讓你剛才的樣子傳得滿天飛。”
“呦，林少，你臉怎麼紅了？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敏感肌，那麻煩您回去用自家爛臉的產品塗一塗了。”
林小混子把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自家產品也有很猛的料，他今天吃定啞巴虧了。
“算你狠！
“傅檸，你有點過了。”
【嗯，我也覺得，不知道看了多少那什麼攢出來的經驗，如果把這心思放在學習上……】
092 話真多。
我看著傅願站在那裏，一臉淡然。中間的桌子像是把我們倆割裂開，像是一場鬧劇和看戲的人。
雖然傅願仍是孤傲、自私、沉靜的樣子，可是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揍了小混混誒，是不是就可以擺脫書裏的結局了。
“姐，你剛超颯的。”
她沒理我。
“傅願，你人也沒有那麼傻啊？”
不知怎麼，我揍林小混子的事被小範圍傳開了。
後來，一中不正經校規裏，學弟學妹們總會提起那位阿廖沙學姐：
“別喜歡傅願，她妹妹傅檸會強搶民男。”
“也別去招惹傅檸，她玩弄男人的手段了得。”
……
有沒有人管管吶。
因謠言力度太大，一中膚白貌美，成績優異的雙子星，成了歷史上第一對寡王。
9
因為富家子弟放學後幾乎都有另外的安排，所以我們都是走讀生。
我初二那年，傅雲時高一，高中部的放學時間稍晚些，我和傅願一般就在教室學習多等一會。
“檸檸，願願，走吧。”
高一的傅雲時身體抽條很快，稚嫩的臉頰逐漸長開，已過變聲期的他聲音褪去青澀。
不笑時，眉眼帶些冷，笑時，如冰雪遇春風，化開一池溫柔。
“哇，是傅雲時誒，高一的學長，他好帥啊，能不能幫我要個微信。”
“可是他眼神好可怕，我不敢。”
哪有？我哥明明一直笑著的好吧。
【也不看看他隻有面對誰才會笑的這麼開心。】
我恍然大悟。
這必然是傅願啊。
想我前幾年害怕傅願自甘墮落，我哥愛而不得痛苦一生，我特地讓他倆減少接觸，從根源解決問題。
坐車我夾他倆中間，說話我去傳，生日送禮我代勞，惡人我來做，你倆給我保持距離。
我時常用我瘦小的身軀擋住我哥單方面的視線，那帶著探究與疑惑的目光就燙到我的身上。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隻不過是我傅檸在為你們負重前行。
但！
倆人都已經不熟成這樣了，傅雲時你怎麼喜歡上的。
你小子。
【我恨你是塊兒木頭。】
咂你是學習系統，感情的事你莫摻和。
不過據我觀察，傅願之前打了小混混，努力學習，也完全沒有要墮落的跡象。
既然傅雲時喜歡，那我也不必棒打鴛鴦了吧。
上了車，我特地坐在了邊上。
倆人皆是一愣。
“啊哈哈，我突然覺得窗外的景色好美，我想欣賞一下。”
“檸檸，不要一直盯著窗外看，容易暈車。”前排突然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
媽怎麼在這，我嚇了一跳。
“今天工作結束早，我就和王叔一起來接你們了。”
原來是這樣：“媽媽辛苦了。”
我偷瞄了一眼傅願和傅雲時，還好倆人沒什麼異常。
“願願，檸檸，最近的學習情況怎麼樣，需要請專科家教嗎？”
“不用了媽媽。”傅願難得趕在我前面拒絕。
媽媽呀，咱著實不用趕這麼緊。
“媽，我也覺得不用。”傅雲時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
“現在的年級第一幾乎沒有人能搶得過她們，願願理科解題思路獨特，舉一反多，喜歡獨闢蹊徑，但文科作文就有些生硬；
“而檸檸理科大多都是常規思路，隻知普通的舉一反三，但文科作文內容豐富，感情飽滿，她們可以互相學習。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問我。”
傅雲時倒是對我倆瞭解得透透的。
“這樣也行，不過如果問題太多，要及時說，雲時的時間也很寶貴。”
不愧是未來的接班人，任務比我重多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擺爛。
【覺悟。】
閉嘴。
……
車緩緩開著，擦肩錯過一盞盞路燈，黑色慢慢滲進霧藍的天空。
時間從嘈雜的晚高峰駛到萬家燈火通明，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雲時，把檸檸叫醒，在車上睡對脊柱不好。
“沒事媽，她累了，稍微休息一會不礙事的。”
我是在傅雲時的肩膀上醒來。
紅痕遮臉紅。
擦口水，下車！
10
我發現傅雲時最近的眼神越發膠著在傅願身上。
一對二講題，我坐一邊。
“檸檸，你會了？”
“啊，我……會了呀，姐姐不會，你給她講。”
既然已經不按照書中劇情走了，那我何必橫插一腳呢。
“哥，這一題我寫了三遍了，你給姐姐講吧，我就先回去了。”
“唉，你……”
傅雲時欲言又止。
晚上下暴雨，開始打雷。
我從小就怕雷聲，剛來傅家那會，一打雷我就跑傅願臥室。
強硬地抱著她，偶然間發現，她也怕打雷，白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卻揪緊了我的衣服。
我邊瑟縮邊嘲笑：“我還以為高傲的傅願什麼都不怕呢，哈哈哈啊啊好黑——”
傅願和傅雲時共處一室，天時地利人和，我就不信傅願還能不被迷住。
轟隆隆……好害怕啊，我怎麼辦……
【宿主，害怕就跟著我背書吧，現在是新時代中國，相信科學。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人情反復，世路崎嶇——專注自我。】
“人情反復，世路崎嶇——專注自我。”
【人生在勤，不索何獲——明確目標。】
“人生在勤，不索何獲——明確目標。”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順其自然。】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順其自然。”
……
毒雞湯吶。
好黑，好響，好閃……
“真是好雷哈哈哈還不如讓我發瘋，雷公電母饒命啊，妖精拿命來，復活吧我的愛人哈哈哈謔謔謔嘩嘩嘩吼吼吼……耶吼～”
“檸檸，你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