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我對著屏幕做了OK，你就再把手拿開。」
等不上岸不改名堵好耳朵後，我開始大聲唱誦。
「日出東方，黑庶騰騰。千人萬人，眼黑錯錯。前面山當，後面水箱。左邊龍幡，右邊虎紋。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定！」
此乃我道家法術——定身咒！
等我用天眼看到門外的男人已經被定住，便對著不上岸不敢名做了個OK的手勢。
「他現在已經被我定住了，你有1分鐘的時間離開這個家。」
不上岸不改名顯得有些遲疑：「真的可以出去嗎？」
「相信我！」
「好！」
她把門開了一條小縫，果然看見她繼父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不上岸不改名拿著手機頭，頭也不回地就往電梯裡沖去……
等她到了樓下，正好遇到了穿著警服的李承意。
不上岸不改名的腿瞬間就軟了下來，跌坐在了地上開始爆哭。
此時，繼父也追了出來，等看到穿著警服的李承意，他下意識地拔腿就跑。
而李承意像獵豹般沖了過去，直接把她繼父按倒在地。
「好奇心殺死我！剛剛正和小伙伴正玩鞭炮炸糞坑呢，主播讓關音量我沒關！他們扔完鞭炮全跑了，我被定那了，炸了我一身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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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關了……」
「我也……」
「我去！這主播真的有點東西！」
「反正肯定不是劇本，因為我看到了人民警察。」
不上岸不改名坐下地上，好一會才緩了過來。但她面色蒼白，眼裡噙著淚水。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主播，現在我要去警局配合調查。等調查完，我和我媽一定登門致謝。」說完她揮了揮手，下線了。
而我也感覺略有疲乏，和直播間的人說了聲「三天後再見」，也下播了。
7.
打了一會坐，李承意給我發了個信息。
「我晚上有工作，你自己去吃點東西。」
「好。」
收拾了一番，我正準備出去吃飯。虎皮直播的後臺提示有幾條私信，是不上岸不改名發過來的。
「主播，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可是我已經被他毀了……
「你知道我上大學的錢是怎麼來的嗎？
「他這個畜生，拍了我的隱私視頻不僅自己偷偷看，還拿去賣到了色情網站上……
「我對他千恩萬謝的大學費用，是他賣我裸體視頻賺來的！！！
「現在走在大街上，我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人人都在拿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我好絕望……」
我：「你不用絕望，現在該絕望的他！」
「制作、販賣淫穢物品牟利罪可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特別嚴重的可判無期徒刑。
「至於色情網站的視頻，我有個師弟在五道口職業技術學校教計算機的，等警方取完證，我讓他幫你刪了便是。」
不上岸不改名再次謝過我：「主播，我和我媽媽想當面登門致謝，可以嗎？」
「不必，有緣再見。還有，恭喜你！你考上研究生了。」
直到半夜，李承意才下班回來。
見我還在書房裡研究虎皮APP，就過來和我說了兩句話。
「我們在那個男人家的車庫裡發現好幾瓶安眠藥，我們推斷門鎖也是他故意弄壞的……」
「我知道。」
8.
三天後。
我再次開啟直播。
剛開播一分鐘，不上岸不改名就打賞了20張藏寶圖。
直播間的人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除了上次的幾十個老粉，還進來了幾百個新粉。
「主播，求算啊！」
「這個主播實在是太牛了！」
「我身上的屎味到今天還有呢……」
有些新粉不明所以，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對著鏡頭說道：「還是老規矩，1個藏寶圖1卦。」
【抗癌老金打賞了一個藏寶圖】
看著不少人還在刷禮物，我就把打賞功能關閉了。
我給抗癌老金發了個私信。
「你好，你可以選擇視頻通話看相，不方便露臉也可以選擇拍張高清照片。」
「抗癌老金：沒事，我可以露臉。」
視頻接通之後，直播間的彈幕漸漸安靜了下來。
直播間的屏幕裡出現了一個光頭，他面色蠟黃，還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還在輸液，顯然此刻他正在醫院裡。
他虛弱地揮了揮手，苦笑著對著直播間的粉絲打了聲招呼：「大家好，我是老金。」
直播間的粉絲紛紛打字熱情地回應他。
「你想算什麼？」
相較於粉絲的熱情，我的反應稍有些冷漠。
抗癌老金嘆了口氣，開始緩緩道來。
「三天前，我正在公交車上看主播直播。主播讓我關音量的時候，因為公交車太吵，我沒有聽清楚。
「後來……」
抗癌老金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足了勇氣。
「後來我就被定在座位上1分鐘沒能動……我口袋裡1萬多元現金被偷了……」
他轉過頭，讓直播間人觀眾看了後腦上一道長長的疤，：「我得了腦癌，這是我的救命錢……」
此話剛落音，直播間的彈幕就熱鬧了起來。
「麻繩專挑細處斷……」
「主播，這種情況你得賠償吧？」
「可是主播已經很認真提醒了！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吧！」
「那天看直播的也就十幾二十個人，正就這麼巧？會不會是騙……」
抗癌老金看著彈幕，急得雙眼通紅。
「我沒有說謊，我去站臺調了監控，也去報警了。
可是警方說這個人應該是慣犯，專找監控死角走的。」他聲音哽咽，用著近乎卑微的聲音求著我，「主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隻是能不能請你幫幫忙，幫我算算這個小偷在哪兒？我的孩子才上小學，不能沒有爸爸……」
我看著他拿手帕抹淚的動作，有些不理解。
「為什麼要怪我？這不是你活該嗎？」
此話一出，直播間猶如烈火烹油，瞬間就炸了！
9.
「主播，無論怎麼說他也是個病人，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
「這主播真惡心，取關拉黑！」
「+1」
我沒有理會這些義憤填膺的彈幕。而是看著視頻裡呆愣住的抗癌老金，淡淡地開了口。
「你雙眼無光，三音部位氣冷色寒，已是命不久矣。」
「你印堂有一條很深的懸針紋，代表你曾做過一件很缺德的事，這麼深的懸針紋一定是背負了人命。」
視頻裡的老金被我的話嚇得臉色慘白：「你……你別胡說！」
「你是雞目，眼睛圓，眼珠大，目光呆滯，代表你曾做過賊。」
「你的懸針紋上還沾了銅臭，應該是偷錢背上了人命，而且不止一條人命。」
老金雙手發抖，眼露恐懼：「你胡說八道，你這是誣陷！」
「好，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我心裡默念：「天眼，開！」
等我再次睜眼，就看到老金背上正背著一個年邁的「老人」
「老人」緊緊地貼著老金的身體，不停地用長舌「舔舐」著老金後腦。
「老人」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把頭緩緩地轉向我……
電光石火之間，「老人」就抖得如同篩子，跪坐在地上說出了一切。
9.
俄而，我再次在直播間裡開了口。
「你上初二時，班裡有同學的父親得了癌癥。全校號召給他家捐款，你趁著午休的時候把他的錢給偷了！
「一個星期後，你同學的父親就去世了。
你同學以為是他不小心弄丟了他爸的救命錢，也跳河自殺了！
「而你拿著這錢去買了最新款的手機。」
直播間裡老金已是強弩之末，可他依舊強撐道：「你就是個騙子！我要告你，你這是汙蔑！你根本沒有證據！」
「證據？」我冷笑一聲，「不就被你緊緊握在手上嗎？
「當年你同學就是用你手上的這塊手帕包著救命錢，後來他們死了，你就隨身攜帶著這塊手帕。
「不過也還好你一直帶著它……
「否則，被你害死同學的爸爸怎麼能一直跟著你呢？」
老金臉上頓時沒有半點人色，他猛地扔掉手上的帕子：「你在說什麼？」
直播間的彈幕也一直在不斷刷新。
「？？？」
「不會那個同學的爸爸，這麼多年都附身在手帕上跟著老金吧？」
「這條手帕會不會原本就是同學爸爸的……所以才能附身……」
「主播不要嚇我，我每天一個人睡……」
「+1」
我看著已經完全嚇傻了的老金：「你害死了他最愛的兒子，他寧願放棄輪回也要讓你厄運纏身！」
老金像是想到了什麼，雙手合十，跪在鏡頭前痛哭流涕：「大師，你這麼厲害一定有辦法救我的！」
「天道有賞威，報應如影隨！你今時今日這般，皆是報應！」
「忘了說了，小偷當天就把你的救命錢花了，買了輛電瓶車送他女朋友了。」
說完，我就關閉了和他的視頻通話。
「寶子們，三天後再見……」
10.
剛下播，李承意就給我發來一條短信。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你來了都沒時間好好招待你。」
「好。」
「那你先到警局來等我，附近正好有家不錯的飯館。」
等我到警局時，上次的警察大哥也在，他正在接警。
李承意站在警察大哥後面，認真聽著報案人的陳述。
可是報案人卻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直支支吾吾的。
警察大哥見他這樣，有些急了。
「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我們沒法找線索。你既然來報警了，就必須實情都說出來！」
報案人嘆了一口氣：「我叫陳飛。我來報警，是懷疑我老婆把我的情人給殺了。」
警察大哥和李承意對視一眼，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具體點。」
「我是一家企業的高管，在一次飯局上認識了小婉，她十分溫柔體貼。一來二去，我就和她發生了關系。
「沒多久，小婉就懷孕了，我非常高興！因為結婚那麼多年，我老婆一直抗拒生孩子，而我又非常喜歡小孩！
「當晚，我就和我老婆坦白了一切。我老婆特別生氣和不甘心！
「當初她明確和我說過她是個丁克，我也同意丁克，我們才會結婚的。可是現在我卻為了孩子要和她離婚。」
陳飛一臉委屈地對著警察大哥解釋：「可我也沒辦法，父母年紀大了，太想有個孫子了！當初我也是太愛她，才被迫同意丁克的。」
見警察大哥和李承意都沒有接他話的意思，陳飛訕訕地繼續往下說。
「我和老婆提了離婚，她也同意了。
「後來，小婉孕吐特別難受，我就把小婉接到家裡照顧。而我老婆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房子，也一直住在我家。
「本來我以為小婉住進去，她們兩個肯定會大打出手。沒想到，她們兩個相處得還不錯……」陳飛思索了一下，遲疑道，「不過現在想想，可能是我老婆故意演給我看的。
「後來，公司外派我出國學習半年。我老婆說她會替我好好照顧小婉的，我就放心去出差了。
「這半年，我幾乎天天和她們兩個視頻，都沒有任何異常。
可就在一個星期前，她們倆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火速訂了機票回來，問遍了親戚朋友，都說不知道她們去哪兒了。
「我思來想去，會不會就是我老婆因愛深恨，把小婉給殺了，然後跑了……」
11.
咕嚕嚕……
